浪子刀)
顧維鈞是一個極度有外交天賦的新一代的政治家,他曾經只是缺乏一個舞臺和機遇,如今一旦有了這樣的舞臺,世界就仿佛是在圍繞著他運轉。
在巧妙的破壞了英荷之間的特殊關系后,他又很詭異的直接訪問倫敦同拉姆齊。麥克唐納相會晤,試圖為英荷協調,勸說英國和中國一起調解日荷印尼危機。
他將大國之間的分與合掌握的非常微妙,以避免英日、中法兩大同盟在這個特殊時期發展軍事沖突為主軸展開外交工作,最終說服英國出面干涉,以中英法荷四國的政治壓力去迫使日本撤軍。
外交是一個很奇妙的工作,只有那些最聰明的政客才能在國際外交的舞臺上盡展才華,只用最小的力量和代價就能獲取最大的收益,沒有任何的進一步的軍事沖突和額外的開支,顧維鈞就利用外交的手腕壓制了日本瘋狂的外擴沖動,將日本的經濟危機壓迫在國內自我消化。
1930年5月,顧維鈞在鹿特丹會議上主導中日和荷蘭達成《鹿特丹協約》,中日兩國共同享有在荷屬印尼的自由通商權利,日本租借索龍港為軍事和商貿港口,租期二十年,荷蘭將加里曼丹島、蘇拉威西群島、丹戎檳榔島的領土所有權以1400萬中圓的價格賣給中國。
在達成這一協議后,日本相濱口雄幸開始決定削減海軍軍費,1930年7月遭到海軍士官的阻殺。緊急退任后因傷勢過重而死,也是日本第一位死于軍方暗殺的內閣相大臣。
1930年11月10日,在巴西政變7天后,顧維鈞以承認巴西臨時政府和新上任的巴西總統熱圖利奧。瓦加斯為前提閃電訪問巴西,同瓦加斯總統簽署《中巴戰略互助條約》、《中巴自由通商條約》,向巴西提供總額為7。5億中圓的長期優惠貸款,以此為條件,打開了中國全面投資巴西的大門。
1930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在這一年里,中華帝國中央政府和各省政府總計支出了22。3億中圓的政府基建款項。使得帝國保持住了往年的高速增長態勢,在海外省、保護國、戰略合作國支出13億貸款和政府投資,穩定住海外殖民市場的經濟秩序,使得去年大幅跌落的對外出口重新回增。
帝國重新成為東南亞市場最大的糧食進口國,也從東南亞大量進口熱帶經濟作物產品,保住亞洲貿易的穩定。
在整個世界經濟大蕭條的特殊階段,帝國開始迅速取代歐美成為東南亞、巴西、西亞等地區的第一大的投資國和債權國,帝國厚積薄發,在這個最為關鍵的時刻迸發出驚人的力量。
在這一年。帝國繼續保持對科研和教育的大幅投資,對外派遣的公私留學生數量刷新了歷史記錄。在歐美的留學生總量達到11。4萬人,帝國國內的在校大學生總數也突破了30萬。
在這一年,帝國同時囊括了當年的諾貝爾化學獎和物理學獎,哪怕獲得物理學獎的物理學家是旅華的德籍科學家。
在這一年,在帝國收緊了移民政策的限制后,帝國的外籍人口數量仍然進一步擴大,在遼寧、山東、上海、天津、香港、福州是外籍人口最為集中的地區,僅遼寧省的外籍人口就新增14萬人,接受過大學教育和專科教育的人口占32。沈陽的俄國城,震旦、青島的德國城,上海的英國城、法國城,海州和福州的美國城,這些國際區陸續被特批縣級行政資格,本縣自選議員和縣長。
在這一年,華人對外移民的速度仍然在快速增加。在老撾、緬北、泰國、文萊、菲律賓,新移民的華人的人口都超過14,華人在東南亞經濟和政治中所占據的特殊地位進一步得到了鞏固,而英美荷法等國的勢力則急劇萎縮。
隨著美國的經濟總量進一步下滑。中國的國民經濟總值和美國的差距再次巨幅縮小,預計在1931年就將正式超過美國,躍居世界第一的寶座。
二十年。
黃金般的帝國二十年,在過去的二十年里,帝國經濟從次于美德英法躍居世界第二,和美國平分天下,共同占世界經濟總量的14,帝國在冶金和電氣兩大領域的超凡突破,使得帝國在煤鐵總量躍居世界第一,農業總產量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工業產值和美國之間的差距也只有不足的7的差距。
帝國的大學教育從無到有,二十年間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教育之國。
帝國的科研從無到有,二十年間成為世界上科研投資最多的國家。
一戰前的二十年屬于德國,德國締造了世界上的一個經濟奇跡,現在的二十年則屬于中國,中國復制了這個奇跡,一躍取代德國成為世界最新的新興工業和科技強國。
這是真正如黃金一般寶貴的二十年。
1931年的春節,這一年的春節還和往年一般繁榮歡樂,中國人都沉浸在趕英超美的幸福和自豪感中,所有國民都仿佛是一夜之間又重新光復了中華民族的偉大榮耀,再次成為天朝上國和天朝上民。
晚清的屈辱讓國民羞愧,卻沒有磨滅國民的大國情懷和意志。
突破了1930年的這個分水嶺后,帝國迎來了新的一代,他們大體出生在光緒末年和宣統年后,出生在新政時期,被稱之為新政一代,他們正好在童年時代迎接了最偉大的一次改朝換代,成為帝國之子民,得以享受普及的義務教育,在傳統和現代之間融合成新一代的中國人。
他們25歲了,最年長的30歲。正是踏入社會和建立自己的事業的年紀。
他們無處不在,帝國改變了他們,他們也改變了帝國。
在帝國成立二十年之際,帝國在新政一代的推動下進入了一個白金般的新時代。
清晨的中央宮外傳來一陣陣熱鬧的鞭炮聲,皇室集體都起的很早,宋彪帶著皇子和公主們在外面也點燃了一長串的鞭炮,隨后才帶著孩子們一起回到餐廳享用這一年的第一頓萬萬順和元寶。
白菜肉餡的餃子和芝麻湯圓一貫是宋彪的最愛,簡單而美味,孩子們吵吵鬧鬧的要壓歲錢,每個人都有一份溫馨的禮物。代表著他和舒皇后、淑貴妃、寧妃、容妃身為父母的愛。
今天和以往不同,不僅是春節,大年初一的這一天,宋媛媛想請一位中央帝大的男生到家里做客。
他同意了陷入愛情之河的女兒的熱切要求,也盡量希望是一個純粹的愛情,可他畢竟還是有所懷疑,懷疑也沒有辦法,畢竟是女兒自己的選擇。
吃完早餐,讓妻子和孩子們繼續去御花園游玩。宋彪自己留在餐廳里看報紙,享受這生活在家庭里的溫馨和寧靜。中午之前,那位青年就會在大公主的陪同下到中央宮拜訪他。
宋彪知道那是一位很優秀的青年,在中央帝大里很有名,注定會很有名,只是沒有想女兒會和他走到一起,他對此倒是抱著一種隨之去吧的態度。
報紙上是新春的賀詞。
在《中央日報》的側頁角落里報道了伊利亞。列賓病重的消息,作為宋彪最為欣賞的俄國畫家,在生命的最后十幾年里,列賓都一直是在震旦美術學院度過。
這個消息讓宋彪不免有些感嘆。
這兩年的世界是如此的平淡。國內倒都是好消息連續不斷,中國一貫有新春賀喜的習慣,沈陽機床總公司這段時間連續搶節點,完成了201工程中的調速電機臥式組合機床的研制工作,并且將于今年6月正式投產。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好消息。
從美國在1911年發明了組合機床以來,帝國機床工業從初期就長期投入精力和經費追蹤世界組合機床的發展動向,一直在努力追趕。隨著調速電機的發展,新的調速電機機床開始成為新的潮流,而這種潮流將會帶動組合機床走向一個更高的領域。
應該說這是世界上第一臺調速電機組合機床。
在美國大蕭條的這段時期里,遠東財團從1930年上半年開始重新介入美國市場。大舉兼并美國企業,將美國聯合機床和中國聯合機床、沈陽機床總公司、德華機床等企業重組為新的中國聯合機床總公司,美國最大的機床企業就此徹底成為遠東財團子財團子公司的美國分公司。
從技術上來講,這個意義已經不大,因為沈陽機床總公司在技術領域已經很強,主要是在產業上的整合,由此使得中國聯合機床總公司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組合機床生產和研發公司,擁有占據世界組合機床領域70以上的技術專利。
組合機床最大的價值不是加工精度,它的加工精度一直比傳統機床低,而是對工人素質的要求大幅度降低,因為組合機床的參數是固定的,它只能加工一種產品,主要運用在汽車、飛機、鉆井等固定領域,原型材料放在平臺上,它自動就能加工為成品,工人的作用是非常低的。
調速電機組合機床的加工精度相對傳統組合機床要更高一些,適用范圍也更廣一些,機床的設計上更為簡單或者是更為寬廣一些。
從1911年到大蕭條,美國的工人總數相對性的增長只有不到20,但它的工業總產能增加了4倍,工業產品的平均價值也增加了1。7倍,這就說明它的工人增長不多,高端工業產品的數額在激增,總產值也在激增,這里面的很多因素就在于組合機床在這二十年間的快速發展。
我們說資產主義世界的經濟危機主要來源于工業產能的快速增加和消費增長的緩慢,這是資本主義的最大矛盾。而這里面的一個很重要原因就是科技在飛速的發展。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科技才能讓工業產能產值大幅增加。
宋彪在看到調速電機組合機床的研制成功的消息后,還是非常欣慰和高興的,這里面意味著非常多的事情,比如說坦克、汽車、飛機的工業化生產都將上一個新臺階,產量更大,精度更高。
宋彪將《中央日報》、《遠東日報》都看完,閑暇之時還將《大公報》上連載的《蜀山劍俠傳》第十五回看完,這個感覺才叫真的爽。
很過癮啊,可以在這個時代直接看《蜀山劍俠傳》的連載。
宋彪當然很喜歡《蜀山劍俠傳》,看的非常過癮。自己都想寫一套仙俠奇幻小說,前段時間還看了半套《反三國演義》,那個書也還在連載中。
他現在是真的比較悠閑,即便是去外地視察也大體以觀光為主,國家發展到今天這一步,真正需要他去解決的事情很多,但絕大多數都是幾十年里也解決不了的問題。
與其為了這些事情血拼到底,不如將問題留給后人,留給時間。留給內閣,留給未來的帝國總理慢慢解決。比如說黃河的長期治理,西藏、新疆的問題,身為君主立憲制的皇帝,該讓內閣處理的事情就交給內閣。
現階段除了每周要舉行一次的訓政會和中央軍事工作,宋彪管的事情越來越少,自己閑下來的時間倒是越來越多,人生總是揮之而去,再也回不來了,能夠將時間空閑下來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才是很重要的。
如果只是靠一個人的力量去強行推動帝國的發展,這樣的發展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可持續的發展。
宋彪在皇帝的龍椅之上,他所能保障的就是自由與和平,這就是帝國長期穩定發展的根基。
上午悠閑無事,宋彪就在芙蓉廳里喝茶看報紙,將《蜀山劍俠傳》的第十五回仔細看一遍,這一回講的是齊漱溟入名山。荀蘭茵失愛女,讓人既是滿懷期待,又是為之感嘆唏噓。
正好看完,內廷就過來稟告。說是宋媛媛公主已經將朋友陳治之帶到了宮里。
陳治之這個人不錯,上海人,目前在中央帝大財經院讀研,今年就將畢業,一直擔任帝大學生會校報主編,宋媛媛是在帝大外語學院就讀,也在校報擔任編輯。
眾所周知,這個人很聰明,政治手腕也很高明,可以說是共和國經濟派的元老中樞。
此時的陳治之還是一個很年輕的青年人,1905年出生,今年才25歲,據宋媛媛說是想到中央經濟研究院工作。
宋彪的印象中,這個人年輕的時候也不算帥,但比較有特點吧,怎么就和家里的公主談上了,他也有點想不透,據說是因為家里窮,早年喪父喪母,一直由舅父撫養,在帝大就讀期間也沒有對象。
帝大這個學校里無非兩種人,一種是社會精英的子女,另一種就是真的非常優秀的寒門子弟,他這樣的學生在帝大之中是很不顯眼的,但也注定會有所成就。
宋彪就將手里的報紙放下來,吩咐身邊陳嘉佑道:“你將他帶到御書房吧,就說我要先單獨和他見一面。”
陳嘉佑默默頓稱是,這就轉身去將事情辦妥。
等了一會兒,宋彪才去御書房。
他到了御書房的時候,陳瑾已經到了,正在書房里等候著呢,見到宋彪就匆忙上前躬身行禮,畢恭畢敬的多少有些緊張。
宋彪大致看了一眼,在榻上坐下來,抬手示意賜坐,自己則從身邊的桌案上取出陳瑾的學士論文,重新翻看一遍,過了片刻才問道:“你和媛媛認識多久了?”
陳瑾坐下來之后就更顯得忐忑不安,如芒在背,匆忙答道:“回稟皇上,民下認識公主已有兩年,此前并不知道公主身份。”
宋彪嗯了一聲,就道:“你這份學士論文寫的不錯,對蘇聯的經濟框架了解的比較全面,但還是不夠深入。從數據上來看,蘇聯這些年的重工業和國民經濟發展的確實很快,特別是伏爾加河域石油工業的發展,但你沒有關切到他們的農民生活水平。工業要發展。必須要有資本的投入,蘇聯這些年從我國買入的機床設備一直在增長,逐年遞增,如今已是我國最大的機械出口國,那么,它的資本都來自哪里?從外匯的角度來看,蘇聯的外匯主要來自于對歐洲出口石油和金屬礦產品,但是真的如此嗎?它的國內經濟是如何運轉的,你研究了嗎?”
陳瑾沒有想到皇帝會直接和他問一些經濟上的問題,微微有些怔。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答道:“蘇聯經濟本身的原則是反剝削的,我覺得這一點勝過歐美經濟,或者在某一階段內,它也需要符合經濟學的原則,對農民階層采取過于苛刻的經濟限制,但從近幾年來看,蘇聯是少數沒有受到世界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影響的國家,這本身就證明它的經濟體制存在著一些優勢。”
宋彪感嘆的答道:“自由啊。自由啊,沒有自由。當然能夠輕易的抵御沖擊。人類存活的價值并不只是生存下去,而是追求更為自由和廣闊的發展空間,否則,人和畜生有什么區別。我們給畜生配比飼料,讓它們吃什么取決于我們,難道我們給人也要配比飼料,政府來決定人吃什么,用什么,住什么。這合理嗎?政府是人民的天敵,政府要權利決定一切,人民要權利保障自由,你看到了蘇聯主義和左派的優勢,但你不能無視左派和蘇聯主義的恐怖之處。你是學經濟的,經濟學的一個原則是讓市場自由合理的運轉,世界經濟危機固然很可怕。但比人被當成牲口來養要好的多。”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要研究蘇聯的經濟模式,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課題,但你從這種研究中簡單的得出蘇聯主義和模式的優越性的這個結論。這本身就有問題了。歷史是長遠的,五十年,一百年都不過人類歷史漫漫長河之中的一瞬間,一種制度優越與否,恐怕也需要一百年的時間才能看出來,所以,下結論要慎重,做學術研究更要慎重。我知道你在帝大和社民黨走的很近,但對于蘇聯,還是要辯證的認識的,極左極右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如果你下定決心投身左派事業,我希望你出于對皇室的尊重,不要過多接近皇室成員,皇室對于左右兩派的社會立場的分歧沒有任何偏見,只要本著仁政之思想,隆禮尊賢,重法愛民,以富民強國為第一原則,那都是可行之思想,但不管是孟什維克,還是布什維克,皇室都必須敬而遠之。”
陳瑾沉默不語。
他覺得皇帝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因為宋媛媛和社民黨的青年學社之間的關系也很緊密。
宋彪其實知道這一切,他也和自己的女兒談過,皇室成員不能加入任何政黨,也不適合和左右兩派政黨走的過于接近,特別是極左極右兩派,更要遠之。
他了解自己的女兒,還是一個識大體的知識青年,有時候會有點驕傲和刁蠻,但還是很聽話的女兒,沒有那么叛逆。
年輕人嘛,有一點好奇很正常,特別是對于這些有點偏激的思想。
這時,宋彪和陳嘉佑看了一眼,陳嘉佑當即領意,將手里的檔案袋轉交給陳瑾,道:“這是中央情報總局關于蘇聯的全面研究報告,目前還未正式對外公開,陛下特批,你可以領一套回去進行學術研究,希望你好自為之。”
陳瑾不是很理解,但還是將這份檔案接到手里,謝過宋皇帝的恩賞。
他總體感覺帝國這些年在經濟政策上是比較偏左的,對工人有逐步提高的最低薪水保障和假期政策,對技術工人有養老社會保險制度,對農民采取減稅和平均地權的扶持政策,大政策上更是以國家宏觀調控和國營投資為主導了,社民黨這些年在國會所占的席位也有所增加,包括皇帝也親自增批了二十多名社民黨出身的左派議員。
特別是在世界大蕭條爆發后,帝國內部的經濟學界也以研究蘇聯經濟的左派模式為潮流,陳瑾自我感覺在學術上是走在前列的,也覺得皇帝有扶持社民黨的長期考慮。
所以說,他還年輕,不懂政治。
因為從長遠來說,宋彪真正想要長期扶持的少數派政黨是宋教仁的中國民主黨,這幾年新增了一些社民黨議員,不過是有意識的逼迫民主黨更清楚的認識到民富國強的本質,而不是一味的依賴資產階級的資助,不是一味的市場自由和民主精神,不是一味的強調學習英美。
此外,社民黨的席位增加也有利于國會各種大項目議案的審批通過,但這只是一個暫時的階段。
宋彪對社民黨還是不太感興趣,他的一個政治原則是中左派的左翼思想可以有,但不能做大做強。
等陳瑾將這份關于蘇聯黑暗一面的各種資料情報的匯總檔案拿到手里,宋彪才和他補充道:“世界是復雜的,人性更是復雜的,復雜就意味著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辯證唯物主義思想很有價值,人類心理學則更有價值,你也可以研究一下,對于你理解社會的真相會有幫助的。你今天是公主邀請的客人,我不為難你,對于你們的自由戀愛,我也不干涉,因為這是你們天生就生命和智慧所賦予的自由,我該說的也就到此為止,你可以放在心上,也可以不放在心上。我聽說你父母雙亡,路費緊張,每年春節都是留校做勤雜工,人才不易,苦難才能造就真正的人才啊,今年就留在我們家里過年吧!”
說完這話,宋彪繼續和一等內侍官陳嘉佑吩咐道:“派人帶他去御花園吧,讓皇后也見一面。”
陳嘉佑再次領命,這就帶著陳瑾離開了御書房。
青年啊。
還是一個不錯的青年,有投機的地方,也有誠實的地方,有正直的地方,也有虛假的地方,這就是人性。
人性是復雜的,正如陰陽。
再偉大的人,只要是一個人就必然有陰陽的兩面性。
馬克思的錯誤就在于片面的將人性簡單化,或者說偉大的思想理論家都有天真的一面,資本家不是好東西,工人也未必就是好東西,獨裁者更不是好東西。
反過來說,資本家、工人、獨裁者也都可以是好東西,這一點本身就是無比復雜的結合,因為他們都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