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期指點位都到了2770,漸漸向實盤的2796點靠攏了,嚴重的貼水情況正在收斂,之前我們要是敢干的話,現在期指的多倉,都有可能會盈利超過200個點。”周偉順有些暗恨自己膽小。
“這個結果不只是對我們,絕大多數投資者可能都沒有想到,尤其是在明珠控借助空方主力機構爆倉,順利平倉期指的情況下,沒料到他們竟然回過頭來又入場炒了一波,這根本就是有預謀的盤中調整。”李文福面露難色道。
“下午明珠控股平倉獲利期指的時候,只是不想讓空方爆倉盤將市場拖垮罷了,但空方的爆倉位,顯然是沒有達到明珠控股的目標,是以才又拉了一波,現在的恒指已經在資金推動下,徹底從美股的下跌陰霾中擺脫了出來。”周偉順苦笑著說道。
“大局已定,空方主力機構已經再沒有機會,這一次的打擊不可謂不沉重,明珠控股不只是保有以前的兇猛威勢,那兩名世界級的投資經理,運作的也非常漂亮,盤面拉升的過程中,急速又不失細膩,實盤與期指的聯動恰到好處,這種大資金的強勢運作,是明珠控股經過很多次大戰鑄就的,一經開火,就沒給空方翻身的余地,想要在大資金操作上,突破明珠控股這幾名大將的封鎖,實在是太難了!”關英培這時已經鎮定了下來。
不過在關英培的注視之中,交易大廳中一眾空方主力機構出市代表的臉色。卻顯得極度難看。
“范智康先生,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明珠控股強行拉動實盤和期指,撐不了多久的,況且我們在恒生期指上的虧損,還沒有到林華投資公司無法承受的地步,只要我們能夠在這個位置大量沽期指。我有信心能夠將之前的虧損找回來。”邵林華此時哪還有中午找上陳鴻濤時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對著電話苦苦哀求道。
“林華,你已經失敗了。從現在開始,林華投資不用你再掌舵,你還是想想怎么賠償公司的損失吧。”電話中透出泛冷的笑聲。
“范先生”待到邵林華一臉驚恐想要求情之際。電話那頭卻掛斷了。
“啪”也不知道是被電話中那冷笑警告,還是看著市場持續上升的原因,邵林華情緒有些失控,將話筒狠狠往電話機上砸了幾下。
“轟!轟!轟”似乎是覺得砸兩下電話無法得到有效發泄,邵林華起身上去就對電腦來了好幾腳。
交易大廳內失控的場面并沒有持續多久,待到交易所人員趕上前來,想要阻止邵林華發狂之際,他已經停下爆踹電腦的動作,深呼吸的同時雙手下壓:“不用你們,我自己出去。”
看到邵林華拿著大哥大走出交易大廳。郭文麗似乎受到了很大驚嚇,并沒有跟著他出去。
“燙金剝落了,貨幣市場受到恒指實盤和期指大漲的壓力,已經開始恢復平靜,賣出港幣買入美元的動作消失。美元兌港幣的匯率,已經回到了聯系匯率7.8的下方。”李家誠的神色有些復雜。
“貨幣市場一旦平穩著陸,這場金融海嘯也被無形壓下了,可是恒指這么個漲法,我們要怎么辦?”李兆思索著問道。
“推動資金實在是太雄厚,我看恒指是下不來了。既然沒有達成增持的愿望,就只能靜觀其變,看這個態勢,就算是今晚美股繼續下跌,恒指也會走出獨立行情,這種反轉的力度,帶給我一種要推動牛市的感覺。”郭柄湘贊嘆笑道,倒是放得很開。
過江龍大資金發動行情,這時交易大廳很多出市代表,都隱隱有這樣的想法。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明珠控股利用與空方主力機構的交鋒,吃足了貨,而且平倉期指之后,再度卷土重來,在往后的行情中,出于利益需要,持續做多恒指幾乎是必然的。
可是就算看得出來,卻很少有人敢追。
這時很多人更不知道,出了交易大廳的邵林華,神色已經完全恢復了冷靜,用大哥大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今晚幫我準備一艘船,我必須要盡快離開香港。”
待到下午四點,恒指2860點收到了全天最高,大漲117個點。
面對恒指K線圖上的長下影大陽線,并沒有多少人為大漲而興奮,反而多數紅馬甲出市代表,都是五味陳雜,因為恐懼股災將股票割在相對低點的滋味,實在是讓人笑不出來。
看到梅根打電話向陳鴻濤匯報好消息,埃文不由興奮開口問道:“怎么樣,老板怎么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繼續向上運作,不過幅度卻不能太猛,第一目標位是恒指實盤4000點,到時候是否出貨,則視情況而定。”悍婦梅根難得露出了心喜的笑容。
交易中心的出市代表慢慢散去,而陳鴻濤那件0001號紅馬甲,則是被整整齊齊擺在椅子上沒有被收走。
廢單一地凌亂,郭文麗站在場中央,向著廣闊的交易中心看去,一臉失神的模樣。
郭文麗怎么也沒有想到,情勢會這般急轉直上,明珠控股所拉抬的恒指實盤和期指,都直指市場一眾空方主力機構的死,不但殲滅了香港證券市場空方的有生力量,更是讓場外匯市投入的巨額資金無用功。
表面上邵林華失控離去,更是讓郭文麗有些無所適從,這一次在香港證券市場的戰敗,雖不至于讓林華投資就此覆滅,但是卻毫無疑問使其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一名金發女子走入交易大廳中,引起了郭文麗的注意。
待到看清女子的容貌,郭文麗秀手不由捂在了嘴上,顯得很是吃驚。
這名金發女子或許別人不認識,可郭文麗并不陌生,因為這名金發女子正是她的大老板之一。
看到金發女子走到陳鴻濤的座位前,將那件0001號紅馬甲輕柔拿起,郭文麗終于回過神驚駭道:“溫妮小姐”
“喪失信心了嗎?也難怪,昨晚剛在道指期貨合約上遭受重創,今天又在香港金融市場失利,這種精神上的打擊可是不小。”溫妮用秀手摸了摸陳鴻濤穿過的紅馬甲,旋即才將其仔細疊上笑道。
“明珠控股始終占據著多方的優勢,我們根本就無法將其抓死,昨晚他們雖然在道指期貨合約下了一定的空單,但卻很謹慎,尾市殺盤利潤沒吃到之前,明珠控股就將空頭頭寸期指合約平掉了。”郭文麗忐忑解釋道。
“我并沒有怪你們,不只是你們的運作,就連公司的資金量,也與明珠控股有著很大的差距,從昨天夜里開始,你應該就沒有休息,回去吧,邵林華不在了,在我們幾個投資人沒有找到新的繼任者之前,還要靠你將投資公司的業務撐起來。”溫妮隨和對郭文麗笑道。
“邵總他……”郭文麗驚訝過后,反倒有些擔心。
“據我所知,邵林華應該是想要跑路,不過怎么處置他,卻不由我管。”溫妮平淡的說法,讓郭文麗向后退了兩步。
“溫妮小姐,你剛剛不是說不怪我們嗎?”郭文麗的目光,甚至都不敢直視。
“我不怪不代表公司的其他投資人沒有想法,能保下你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溫妮笑語過后,就拎著裝有紅馬甲的袋子走了出去。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變暗,可是即便到了夜晚,香港證券市場的一場大戰,還是很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而作為想要掀起金融海嘯的一眾空方主力機構領軍人物,邵林華卻并沒有按照預定,前往碼頭坐船,而是出現在九龍城區的啟德國際機場中。
對著洗手間的鏡子,邵林華摘下口罩,想要洗把臉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
戴著個口罩雖惹眼,不過好歹將臉遮去了大部分,總比晚上戴著個大墨鏡強。
再有不長時間,邵林華就可以登上前往泰國的客機,作為一個失敗者,邵林華此時已經沒有了以往資本名流的意氣風發,神色反而顯得有些恐懼。
就在邵林華洗臉鎮定情緒之際,一名頭戴白色運動帽的青年,也走進了洗手間中。
邵林華顯得很敏感,看到青年逐個輕推廁門,好像是在尋找干凈方便所在,邵林華這才取出毛巾擦了擦臉。
細小鎖鏈聲響起,沒待邵林華將毛巾從臉上拿開,就感覺到脖子受到了割裂一般的勒迫。
“噢”邵林華上身幾乎被勒得后仰的同時,雙手已經死命向穿勒在脖子上的金屬鎖鏈抓去。
頭戴運動帽的青年,臉上這時已經沒有了斯文之感,在洗手臺前的鏡子中,顯得極為猙獰。
奈何脖頸遭到金屬鎖鏈的勒迫下,邵林華根本就吃不上勁兒,伴隨金屬鎖鏈逐漸陷入肉里,將脖頸都勒出血跡,邵林華的蹬腿、亂抓這才弱了下來。
洗手盆中的水被放滿溢出,戴著運動帽的青年,在檢查過邵林華死透之后,將其張著嘴的頭部,一把推入洗手盆中,這才取出內兜中的墨鏡戴上,離開了洗手間。
被勒死的邵林華,滑落倒在洗手間的地上,死相頗為恐怖,就好像是有人刻意將其殺死,想要別人知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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