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波動不是人類修士所有,而是妖修,鐘少嚴能熟悉的妖修只有一人,就是蛟翻天,上次在依蘭山脈鐘少嚴被蛟翻天擺了一道,讓鐘少嚴做了一次出頭的靶子,他怎么會在這里?
鐘少嚴神識探出,幾十里外,蛟翻天正在向一個山洞進攻,洞中陰磷火如潮,往外涌出,蛟翻天集一片水光,向洞中沖擊。鐘少嚴神識一到,蛟翻天立刻感覺到了,不禁著急,加快攻打。
鐘少嚴瞬間來到山洞外面,蛟翻天立刻露出戒備之色,當他看清是鐘少嚴時,也是一怔,鐘少嚴聲帶嘲笑:“想不到此處能遇到蛟道友,真是山不轉水轉,要不要幫忙?”
“是你!你怎么會來到這里?”蛟翻天很是緊張。
“看來蛟兄不是通過正常途徑進來,我可是從幽冥宗那邊拿到令牌進來,可是堂堂正正來到這里。”鐘少嚴從蛟翻天身上可沒有感受到幽冥宗令牌的獨特的波動。
蛟翻天因鐘少嚴的到來,暫停對洞中攻擊,滾滾的陰磷火立刻將洞口布滿,鐘少嚴略一感覺,心中一喜,這些陰磷火純粹無比,正是自己這次所需。
“上次匆忙,不知道友貴姓?”蛟翻天回過神來,畢竟自己也是化形大妖,和對方一樣,上次是受了羅剎薩滿的暗算,才那么狼狽,今天,自己情況不弱于對方。
“姓鐘,不知蛟兄潛入此間,有何貴干。”鐘少嚴還未用神識打探洞中情況,如此多的陰磷火,洞中肯定有東西。蛟翻天卻陷入沉思,化形大妖取名一般和本相有關,如蛟翻天就是蛟龍化形,直接姓蛟;又如狐貍化形,一般姓胡。按理來說,鐘少嚴本體為飛天蜈蚣,一般會姓吳,偏偏鐘少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從氣息上看,鐘少嚴似乎是一種異蟲化形,本來從氣息也能判斷出為何物化形,鐘少嚴又是一個意外,因為一般妖修未化形前依本能修行,智慧并不高,飛天蜈蚣煉就丹元應是毒性為主,而鐘少嚴卻又以太陽真火為根基,這是邵延當初以傳說為基礎,認為妖物修行當然是吸日月精華,鐘少嚴大量攝取太陽真火,結果反而把飛天蜈蚣本能修行給掩蓋了。
“鐘道友,我來此處取一物,與我們蛟龍一族有關,與道友無用,上次所為,實出于無奈,看在同為妖族的份上,就揭過此事,這次你我互不相關如何?”蛟翻天帶著笑臉說,看來洞中之物對他很重要。
“蛟兄如何知道洞中之物對我無用,我此次來就是為了這些陰磷火。”邵延一指那碧綠的陰磷火。
蛟翻天臉色一變,怪眼一翻,就要翻臉,陡然間好像想起一事,臉色又緩和下來:“鐘兄,上次那群薩滿修士可是鐘兄所滅,連對方老窠都未放過,嘖嘖,鐘兄不愧為我妖族中人,想必那顆龍珠在鐘兄手上。”
“不錯,那顆珠子是在我身上。”鐘少嚴也不隱瞞,那顆玉化龍珠對他來說,最多煉成一件比較好的法寶,用途不大。
“龍珠對鐘兄無用,對我來說就不同,我如果煉化,就可以從蛟轉化成龍。我今天之所以在此,是因為此洞中有一條冥龍,我想取冥龍珠。”蛟翻天說出來的目的。
“冥龍?”鐘少嚴露出了疑惑之色。
蛟翻天見鐘少嚴不解,忙解釋:“就是龍死后,尸體未腐爛,轉化為僵尸龍,我們稱之為冥龍,因其目前只靠本能活動,如果是真的龍,我蛟翻天有多遠躲多遠,雖為冥龍,但其身前龍珠已成,不過現在這顆龍珠完全轉化為陰磷龍珠,鐘兄所見洞口陰磷火就是龍珠所發。我和鐘兄做個交易,我和鐘兄合伙宰了這頭冥龍,冥龍珠歸鐘兄,而鐘兄身上龍珠歸我如何?”
“為什么你不取冥龍珠?”鐘少嚴問道。
“因為冥龍珠已成陰磷龍珠,我得到要花大力氣凈化,使之復原,而鐘兄那顆龍珠,則沒有如此麻煩,再說冥龍珠如果復原,也是一種浪費,畢竟冥龍珠極難形成。”蛟翻天道。
“這樣一來,好像我吃虧了吧!”鐘少嚴道。
蛟翻天臉色轉了幾次,最后一咬牙:“我再告訴鐘兄一個妖族秘藏的信息!以作為補償。”說完,直接傳聲說了一段。
鐘少嚴記在心中,笑道:“蛟兄不怕我不認帳!”
“修行到你我這個層次,隱隱有感覺,說出話不實現,后果有多大!”蛟翻天也不是好糊弄的。
“蛟兄可有辦法入洞?”鐘少嚴問。
“原來只能強攻,現在鐘兄在此,就不需要,凡是龍族,對龍珠有一種本能占有欲,鐘兄只要將龍珠給我,我催動龍珠,保證這頭只剩本能冥龍自己出來。”蛟翻天說出他的方法,果然,還是蛟龍最了解龍。
鐘少嚴毫不猶豫,取出龍珠拋給蛟翻天,蛟翻天接在手上,眼中放光,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對鐘少嚴說:“鐘兄,你靠近洞口,選一個地方隱藏好,我將之引出來!”
鐘少嚴依言準備好,蛟翻天妖元注入龍珠,珠子亮了起來,周圍陰氣一掃而空,鐘少嚴似乎聽到一聲龍吟,一種龍威平空而生,洞中也傳來一聲龍吟,無數陰磷火猛然往洞中一收,一條漆黑的龍從洞中竄出,一見蛟翻天手中龍珠,口一張,陰磷火狂涌而上。
“鐘兄動手!”蛟翻天叫到。
鐘少嚴現身,堵在洞口,蛟翻天取出一枝龍須槍,手中龍珠也收了起來,槍一輪,黃光泛起,護住身體,雖說答應與鐘少嚴聯手,但明顯出工不出力。
冥龍見退路被斷,回過頭來,口一張,冥龍珠吐出,碧綠如玉,無數陰磷火布滿數丈空間,打向鐘少嚴。
鐘少嚴喝了一聲:“來得好!”邪寶無間白骨劍出,一股兇戾之氣籠罩四方,蛟翻天在龍須槍保護下,也不禁打了個寒顫,眼中露出恐懼之色,這個鐘道友,到底是什么東西化形,這柄白骨劍又是什么所煉,怎么如此令人恐懼。
慘白的光華在冥龍珠周圍一繞,將冥龍與珠子之間聯系斬斷,無間白骨劍往下一逼,鐘少嚴早就準備好了蛇皮陰火袋,袋口一張,將珠子收入其中,扎好袋口,就這么輕而易舉收入了冥龍珠,讓蛟翻天根本沒有想到,他本來想象中,是鐘少嚴與冥龍苦斗一場,他在旁出工不出力,最好兩者兩敗俱傷,限于自己所說,雖不會落井下石,也算出上次一口惡氣,說不定此次事了,還可以偷偷跟蹤暗算一把。
冥龍見自己龍珠被收,頓時狂暴起來,也不管蛟翻天,無數陰氣磷火裹定,撲向鐘少嚴。鐘少嚴眼睛瞄了蛟翻天,知道對方打什么鬼主意,無間白骨劍化成一道慘白的匹練,絞向冥龍,劍一動,連天空之中都陰云翻滾,無盡兇威頓時阻住冥龍的來勢,不經意間,兇威也壓向蛟翻天。
蛟翻天眼一翻,龍須槍光華大盛,護住自己,似乎想說什么話,結果什么也未說,妖族本來就是強者為尊,比人類直接得多,比不過別人,只好忍氣吞聲。
那道慘白的匹練將陰氣磷火一掃而空,并未直接斬向冥龍,冥龍本能往后退,匹練中分出一道光華,冥龍后退中躲閃不及,正插在龍頭之上,一聲悲吟,跌落在地。
鐘少嚴無間白骨劍收回體內,手一拂,將冥龍尸體收入袋中,蛟翻天見鐘少嚴收起無間白骨劍,也松了一口氣,拱手恭賀鐘少嚴,然后,直接告辭,他可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就像兩頭猛獸不會呆在同一地盤。
鐘少嚴見對方告辭,也不挽留,取出冥龍珠,內部蘊含澎湃陰磷火,只要用靈力一催,滾滾精純陰磷火就噴涌而出,可以說,此行目的已完美完成。鐘少嚴并未立刻出谷,而是把眼光投向剛才冥龍出來那個山洞。
神識已進入洞中,臉上漸漸露出喜色,鐘少嚴徑直入洞,洞口不算大,但走了二十來步,空間開闊起來,洞中并不是完全黑暗,而是在幽幽磷火映照下,角落堆著不少寶石金銀,甚至還有許多破損的刀槍法器,看來,這條冥龍還是比較喜歡收集各種東西。
鐘少嚴卻不是看向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在長期陰氣侵蝕下,可以算上不錯魔道和鬼道材料。鐘少嚴看向的是一根木頭,剛才在神識中就感覺到異常,在陰氣如此重的死亡中,居然沒在沾上一絲陰氣,連金銀法器都長期在陰氣侵蝕下成為陰氣極重的材料,而此木卻有一種陽和之氣,雖不知道是什么種類,絕對不是簡單東西。
鐘少嚴將木頭收入戒指之中,想了想,又將角落中那些東西全部收入儲物袋中,雖然是魔道鬼道材料,將來門派發展,說不定需要。
出了洞,也不想多逗留,直接向谷口而去。交還了令牌,御器而起,向火棗山而去。
當鐘少嚴回到火棗山時,火棗山弟子們正在進行轟轟烈烈的造船大業,鐘少嚴直接來見邵延,邵延已經知道全部過程,接過冥龍珠,心中大喜,本來準備用陰磷火煉入法寶之中,現在有了這顆珠子,跟原來設想不同,不過效果更好。
鐘少嚴將這次所得東西全部取了出來,弟子們見鐘少嚴回山,全部過來看熱鬧,當看到那條怪蛇尸體時,誰也不認識,邵延認真觀察了半天,又用神識細細掃描了幾次,最后,取出一塊玉簡,將影像刻入,并取名為冥蛇,將特征和發現地全部記載好,將玉簡收了起來,修真界的資料也是一點點積累起來,許多門派都有專門藏經閣,邵延就此給弟子們下了一條命令,邵延這道命令后來成為此門派的一條規定,數百年后,邵延所創門派成為修真界資料最豐富的門派,許多大派當遇到一些不認識的東西,往往備禮來此查找資料。
當看到冥龍時,眾人也是稱奇,雖知龍的存在,但真實看過龍的修士并沒有幾人。當看到那根木頭,誰也說不出是什么木頭,邵延讓其他人分解怪蛇與冥龍,自己卻抱著這根木頭入定,金丹六轉后,已能短時間窺見時空長河,邵延正是利用這一點,逆時間而上,追尋這根木頭來歷,如果能見到它當初作為樹時樣子,基本上就可以知道為何種樹木。
邵延從這根木頭現在向它的過去追溯而上,時間好似在倒流,邵延看見它靜靜躺在那個山洞一角,冥龍似乎怕它,躲得遠遠的,漸漸冥龍已是一具龍尸的情景,木頭依然躺在那里,漸漸邵延窺視過去的極限就要到了,木頭依然躺在角落里。
邵延有些擔心,自己這一次可能得不到真相,這塊木頭歷史好像太長了點,邵延窺視過去遠比未來看得遠得多,畢竟過去已是不再變動,而成了永恒的東西,未來卻分支可能太多,就在邵延認為不可能了解它的底細的時候,出乎邵延意料之外的情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