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一句話,讓風印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邵延的意思,是說他為了歸元宗,能拉下自己的臉皮,能屈能伸,只好也拱手道:“邵延道友,你過譽了。”
隱塵一見,笑道:“大家不打不相識,以后,打交道機會多得是,忘掉舊怨,大家也算朋友了。小姑娘,你的靈獸不錯!我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騎靈獸,倒是蠻威風的,我也去弄一只來騎騎!”隱塵一邊打圓場,見林韻柔站在狼麒旁邊,剛才來時,見她騎在狼麒身上,借此話岔開話題。
狼麒噴了個響鼻,斜睨了隱塵一眼,似有不屑之意,眾人見此,不由開懷。
邵延見事了,便和隱塵等人告辭,邵延云生足下,鐘少嚴如虛空邁步,而林韻柔跨上狼麒,一拍狼麒,四啼云起,龍氏兄妹站在邵延身邊,祥云托定,五人向東北而去,隱塵、隱凡和兩個結丹弟子眼中放光,盯住遠去的狼麒,他們四人動心了,自己御器多辛苦,如果收復一只妖獸作為坐騎,既輕松又省事,他們在動心思收復什么妖獸,連歸元宗不少修士也動起了這個心思。
邵延諸人回到火棗山,邵延修書一封給龍慕天,讓他先將本命法寶初步煉制好后,再下山去躍虎山,并對龍氏兄妹說他們結丹已成,可以考慮收徒弟,再三強調,收徒時,一定認真考察心性,心性不佳,不得入門。
讓龍慕天退下,又問龍慕仙:“你準備煉什么本命法寶?”
“師傅,自見你的山河社稷圖,師傅說過,本命法寶關乎成道,我回想自己修煉經歷,《陰符經》上有‘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哥哥取一個殺字,我想取一個生字。”龍慕仙說出自己的想法。
“很好!你如何取一個生字?”邵延挺感興趣。
“我靈根不行,幸遇師傅,讓我看到了希望,最終走到了這一步,我取生,就取生命中的希望,我想煉一盞燈,燈成蓮花狀,花心為希望之火,整個燈以婆娑靈枝為主材。不過,師傅,如何取希望精神聚成希望之火?”
“你先煉制好燈盞,然后好好體悟感受人生各種希望,看看眾生是如何從困境中保持希望,看看希望能創造的奇跡,哪一天,你能用希望之心點燃此燈,那火便是希望之火。”邵延道,“這種蘊含自己道的本命法寶,別人無法幫忙,只有自己煉制,這才能成為你將來成道之寶。”
“謝謝師傅指點!”龍慕仙退下去煉制自己的本命法寶。
“師傅,我將來煉制什么本命法寶?”林韻柔見邵延指導龍氏兄妹煉制本命法寶,不禁問起自己的情況。
“這個必須由你自己來決定,大道之路走下去,本命法寶就不能像一般結丹修士那樣,只煉制一件威力大的就行,如不能蘊含自己的道,將來的路就很難走下去。現在并不是關心本命法寶,幾日后后我們下山,繼續完成最后一段塵世之行,不出意外,塵世之行一結束,你的人劫就到了,這段時間,你好好整理一下這階段所得。”
邵延將山中之事安排好,一切托付給分身鐘少嚴,師徒兩人又踏上凡塵之路。飛渡萬水千山后,兩人從無量湖向南,越是向南,人民生活越是安定,師徒兩人心情也比以前游歷中好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過去兩個月,兩人正在行進間,路上人來人往,師徒猛然聽到有人喊徐先生,回頭一看,卻是紀湘然,邵延好奇問道:“你怎么在此地?”
“我依然習慣當自己是武林中人,此次卻是想到南疆見識一下晉王治下,多次聽說晉王甚賢,想親自見識一下。”紀湘然回答道。
正在和紀湘然說話,又聽到有人喊前輩,回頭一望,卻是獨孤鳳和袁霸,袁霸已是一位結丹修士。邵延替雙方介紹,獨孤鳳驚奇望著紀湘然,眼中露出迷惑之色,邵延剛才介紹,紀湘然是天外門修士,問題是她在紀湘然身上感受不到修士應有氣息,好像紀湘然也沒有靈根。
林韻柔注意到獨孤鳳的疑惑,趕緊對她解釋:“鳳姐,湘然姐是以武入道,不同于普通修士,她們這一門,大多數實力在體術上,普通法術她們不能用,但卻有一種領域之術,一念萬法生,非常厲害,湘然姐實力不弱于結丹修士!”
獨孤鳳這才恍然,袁霸一聽,更是雙目之中異彩閃閃,他現在是不太愿意和林韻柔對陣,自從上次旱魅一役,他自己明白,力量上雖超過林韻柔,但對武道理解,遠不如林韻柔,根本不是林韻柔的對手,但現在出現一個專修體術修士,心中戰斗欲望立刻激發出來,孤獨鳳知道她這個師弟的脾氣,當下目光中充滿警告盯了一眼袁霸,袁霸目光立刻游離起來。
邵延裝著看不見,問道:“你們怎么也來到凡塵?”
“前輩,我們想在世間游歷一番,更重要的是袁霸他想去軍中磨礪他的氣勢,所以,在世間了解一下,哪一方勢力值得去投。”獨孤鳳說出他們出來的目的。
“正好,我們兩人準備去晉王所守南疆一走,紀湘然小姐也要到南疆一趟,邊關戰事多,袁霸要投軍,干脆跟我們一路。”邵延道。
“好啊,鳳姐,你就與我們一起走吧!”林韻柔拍手鵲躍。
“在世間行走,不要故意顯露修士身份,不然意義不大,我在世間化名為徐霞客,你們就叫我先生吧!”邵延囑咐道。
“前輩!不,先生,你就是徐霞客,你的大名可是天下聞名,不僅世間,連修真界都流傳你的大名。”
“你是說《易經》之事!”
“是的,先生!”
“走吧,在世俗就按世間規矩辦,天色已不早,先找一家客棧住下來!”邵延道,對獨孤鳳和袁霸來說,住塵世客棧卻是一個新的體驗,平時,都在山上找一個洞,打坐一夜。
一晚時間,眾人都已混熟,紀湘然通過獨孤鳳姐弟了解了五毒門的特點,獨孤鳳姐弟也了解天外門特點,不禁大發感慨,居然有這樣門派,袁霸甚至和紀湘然約定,明天找一個無人之處,用體術比試一場。
眾人用過早飯,林韻柔結過帳,眾人步行向南而行,一路上倒是阡陌縱橫,牧童橫笛,一派平和的田園風光,邵延感嘆道:“世間如果皆如此,世界就是大同!”
“先生,可是大多數地方已是亂相橫生,有些地方已是兵火連天。”林韻柔跟隨邵延走過半個以上中洲,在邵延熏陶下,對普通人也充滿了一種慈悲,而孤獨鳳和袁霸不自覺露出一絲慈悲之相。
“希望晉王是一個明主,能早日消彌亂世,讓天下眾生過一個安穩日子!”邵延也只能寄希望于明主,這里不是地球,在此情況下,明主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救星。
談話間,不知不覺之間,已從小平原進入山區,南疆之地,本就多山,山間小型平原往往是民眾聚居之所,而山中,除了一些原先本地土著,其他人幾乎沒有,就是當地土人,不少也搬入山下,來后來者混居,真正意義上的土人已是極少。
一入山,袁霸找了塊較平之地,拉著紀湘然要比試,眾人只得停下休息,觀看兩人比試,紀湘然一出手,那銳利凝練的劍氣,輕靈多變的身法,讓袁霸很不適應,但袁霸力大棍沉,身法迅捷如風,也讓紀湘然不得不小心應付,兩人打得旗鼓相當,劍氣如網,棍影如山,好一會,雙方才收住手,彼此間眼色都不同了,獨孤鳳在一旁觀看,心中暗自比較,不怪林韻柔說對方實力不下結丹期,果然如此。
“湘然妹妹好身手,不知湘然妹妹法術如何?”獨孤鳳想探聽對方底細,紀湘然也知她的心思,笑道:“鳳姐姐,法術方面不是湘然門派所長,只有一種基本法術,就是領域術,恐怕不入姐姐的法眼。”
“妹妹當心了!”獨孤鳳一聲嬌笑,一個火球朝紀湘然射去,紀湘然沒有用劍氣去迎,身外一個淡淡光圈往外一擴,火球一入此范圍內,猛然停住。
“以吾之名,雙倍,回擊!”隨著紀湘然的聲音,火球膨大一倍,反過來射向獨孤鳳,獨孤鳳隨手一道光華,將之消滅。
獨孤鳳不禁叫絕:“妹妹門派,好奇特的法術,有此一法,足以當天下千般法術!”
邵延笑道:“她這一門法術,已算不上法術,而是一種類似神通的存在。”
“神通?”除了林韻柔,其他幾人一直以為神通與法術就是一回事,見邵延如此說,知道以前見解有誤。
邵延見大家困惑,便解釋了神通與法術的不同,眾人才明白,神通是一種類似于本能的能力,而法術卻是按一定程式調動靈力,形成一種特殊效果,神通一般出現于元嬰修士身上,法術有沒有轉化為神通,實際上是標志元嬰修士有沒有資格向化神進軍。
“不過你們也不要太過于介意,等你們到那個層次,自然明白,在之前要明白,除非機緣,不然元嬰之前,無望神通。”邵延見大家神通一臉向往。
就這樣,大家一路南行,不一日,便來到南疆的鎮南關,鎮南關已是大隋南疆邊關,鎮南大將軍晉王楊廣就鎮守此關。
鎮南關關勢險峻,左側依水而建,雅各布公河在此匯成一個大湖,然后向南注入南海再往湖左,就是連綿群山,茂密的原始森林,鎮南關建成后,此湖便稱為鎮南湖,湖上駐有水師。
鎮南關右側就是延綿雪山,高聳入去,要入大隋,鎮南關是唯一通道,鎮南關北門只有一道城墻,而南城卻修有三道城墻,三道之間,中隔一里,高有數丈,碉樓林立,為天南第一雄關。
經過北門士兵盤查,眾人入城,鎮南關與其它城市不同,這里主要是軍事重鎮,雖然也有不少南來北往的商旅行走,大量貨物都以軍用為主,當然,有人地方自然少不了生活物資。城中以刀劍鋪居多,當然也有買賣從南苗而來戰利品,南苗這些年來和大隋雖無大戰,然小摩擦不斷,自晉王來后,一改以往防守之態,不斷派小股部隊主動出擊,騷擾對方,另外,又派人不斷挑唆被南苗滅國天南諸國的遺族,讓其不時出現復國起義,南苗也無力侵略大隋。
邵延一眾人直往南行,想到鎮南關南門一觀,既然來此,不看一下國門以外,當是憾事,這也是不少來鎮南關客商常做的事,鎮南關原住民已習以為常。
剛近南門,猛然聽到有人喊:“鄒楚將軍出擊南苗,凱旋歸來!”許多人出外觀看,邵延一聽此名,不由和林韻柔對望了一眼,難道是他!
城門大開,一支剽悍騎兵沖了進來,為首一員戰將,黑盔黑甲,胯下烏龍駒,一抬頭,正和邵延一個對面,當即一勒韁繩,翻身下馬,倒頭就拜:“不是先生,無鄒楚今日,請受鄒楚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