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魔道修士轉眼間一死一逃,這個變化太突然,讓邵延和林韻柔有點措手不及,更要命的是,那道白光好像發現了他們,光華一閃,直向兩人所在墓道而來,邵延手凌空急點,天罡北斗陣立刻困住白光,同時,帶著林韻柔重新閃入主墓室,兩人立成犄角,剛站定,裂帛般一聲響,天罡北斗陣已被斬破,白光一個轉頭,又追了過來。
邵延準備祭出承影劍,心中一動,想起傳說中一物,手一伸,三昧真火如菊花般綻放在手上,雖然邵延三昧真火未大成,但其威力已遠超普通真火,果然,白光一頓,射向林韻柔,邵延手一動,真火暴漲,準備擋在林韻柔面前,真火還未到,林韻柔頭上冉冉升起一輪明月,看似慢,實質快,一輪清輝向外蕩去,在邵延真火之前碰上白光,白光一半扎入清輝,好像受到極大阻力,再也不能前進,掙扎往后退出,但極其緩慢。
此時,僵尸王也從石壁上掙脫身體,一下來,嚎叫著就要沖過來,邵延瞄了它一眼,一個受傷的僵尸王,其實力也不過相當于結丹修士,暫時沒有時間理它,一手操縱著三昧真火,攔在白光退路上,另一只急點幾下,凌虛布陣,這回布的是烈焰朱雀陣,僵尸性陰寒,此陣正好克制它,不僅是僵尸王,連剩下幾個僵尸也一起圈入陣中,暫時將它們困住,等解決了白光,再來對付它們。
白光幾經掙扎,終于從林韻柔的滄海月明珠發出的清輝中退了出來,但后路已斷,邵延的三昧真火如一朵巨大的菊花,縷縷花絲布滿了周圍空間,在邵延對付僵尸王時,林韻柔放出了極品靈器騰蛟劍,想圈住白光,邵延一見,立刻叫道:“不要用劍對付它,那是太白庚金的精氣,銳利無比,火克金,用真火對付它!”說完一催真火,三昧真火大盛,由真火組成的縷縷花絲向太白精氣卷去。
林韻柔一聽,恍然大悟,急忙要收回騰蛟劍,已經遲了,這道太白精氣見前無進路,后有追兵,見旁邊一口飛劍,更無猶豫,往飛劍上一合,林韻柔只覺腦中似被大錘敲了一下,身體一晃,失去與騰蛟劍的聯系,說也奇怪,太白精氣并未斬斷飛劍,可能是無路可逃,正好見飛劍,便和飛劍合為一體,藏身其中。飛劍噹的掉在地上,邵延一見大喜,對林韻柔說:“快!用你的南明離火裹住它,重新煉制它。”
林韻柔盤坐在地,邵延揮手布下層層禁制,讓林韻柔能安心煉器。回過頭來,看困在烈焰朱雀陣中僵尸王和那一幫僵尸,僵尸王一入其中,只覺置身于星空之中,在這個古墓中,也只有僵尸王這只僵尸是開了靈智,其余僵尸均受它控制,有不少僵尸更是它利用自身尸氣催生出來,基本上都是渾渾噩噩,就是僵尸王也未能恢復生前記憶,雖有靈智,智能卻低。一個大陣,根本沒有什么觀察陣勢破綻之類,只是一味蠻闖,這一闖引起陣法變化,瞬間星流化為一只只朱雀虛影,一團團烈焰噴出,僵尸王仗著濃厚尸氣抵擋,而那些僵尸則沒有這么幸運,朱雀火又是邪物克星,不少被燒成灰燼。
好在邵延是臨時以真元布陣,經過一段時間,一氣將盡,陣勢消散,除了僵尸王,只剩下兩只僵尸。僵尸王見眼前一閃,那些星流消失,又回到墓中,如果是修士,此時恐怕能溜則溜,而僵尸王卻是由怨氣催生靈智,早被怒火控制,直接撲向邵延,邵延一見,三昧真火化作一只大手,只一把,將僵尸王握在手上,頓時,黑氣迷漫,在三昧真火下,黑氣迅速消亡,慘嚎聲起,不一會,將僵尸王化為灰燼。
僵尸王一死,不少轉化沒幾天的僵尸撲的一聲倒在地上,只有那些已有一定根基的僵尸茫然愣了一下,不再向古墓聚來,又開始在原野閑轉起來。而在邵延面前另兩具僵尸茫然立住不動,邵延嘆了口氣,隨口念起往生咒,不一會,兩個虛影向邵延一躬,消失在另一個空間,尸體倒在地上,邵延隨手兩個火球,將尸體化為灰燼。
回過頭,見林韻柔真火圍繞著騰蛟劍,騰蛟劍似在掙扎,邵延心想:太白精氣,是你自投羅網,一入金屬之中,以為能那么輕易脫身。心中有點奇怪,這僅是一個王侯之墓,怎么出現太白精氣這種在修真界也難求之物。漫步上了石臺,見臺子中央那個孔洞中一個盒子已腐朽,盒蓋已成齏粉,盒中一把短劍,已成為金屬粉末,邵延認真一想,結合各種情況,得出一個合乎情理的結論。
當初杞王不知從什么地方得到一把短劍,劍中應加入太白庚金煅成,鋒利無比,杞王對此肯定特別喜愛,最后以之為鎮臺之寶。后因化神期修士大戰,一劍破開空間,其余波劍意斷山脈,入地脈,最終劍意順地脈進入此劍,強大劍意使短劍成為齏粉,一縷太白庚金之氣得劍意,遂生靈性,經幾百年的地脈溫養,才成了今天這種狀態。
邵延猜測這縷太白精氣的由來,聽到林韻柔那邊傳來劍鳴聲,知道林韻柔快要大功造成,不由猜測,本來騰蛟劍已是極品靈器,加入太白精氣后,此劍會是什么等級,極品靈器已到了極點,可能還是極品靈器,不過要比原來鋒利,會不會成為法寶,只有經過雷劫,真元實已轉化為丹元丹光,代表著圓融之意,才能洗練成法寶,即使這個世界后天真元凝成的內丹,也代表后天境界的圓融,否則,結丹修士稱不上高階修士。
邵延在筑基期煉出承影劍,那是因為千年桃木已成妖,實已結內丹,不過被天雷打散分布桃木內,此時材質相當于被丹元丹光洗練過,這是邵延后來才明白的道理,而騰蛟劍雖為極品靈器,即使加入太白精氣,然而,并未給丹元丹光洗練,因而邵延不認為騰蛟劍會成為法寶。
邵延定睛觀看劍重新煉成,林韻柔的神識沖入劍中,將自己烙印刻入,一瞬間,劍一聲清鳴,劍光大盛,猛然間劍化成虛影,投入林韻柔體內,林韻柔愣住了,邵延也是目瞪口呆,怎么可能,能收入體內,就應該是法寶,可林韻柔只不是筑基期修為。
林韻柔一怔,內視體內,騰蛟劍靜靜懸浮在丹田這中,她不敢相信,叫道:“師傅,我,我煉出了法寶!”邵延在想為什么會這樣,猛然想到一種可能,不覺哈哈大笑:“好徒兒,不愧為我邵延的徒弟,為師在筑基期煉出法寶承影劍,我徒弟居然也在筑基期煉出了法寶,好好好!”
“師傅,我為什么能煉出法寶?”林韻柔不解問道。邵延把煉制法寶原因和她一說,林韻柔才明白,為什么結丹期才能煉出法寶,還是不解:“師傅,我不過是筑基期,沒有丹元丹光,怎么會煉出法寶?”有師傅就是好,想當初邵延理解這個問題,不知看了多少玉簡,經過多長時間思考才明白,這就是大門派為什么強過小門派。
“許多人只知道丹元丹光洗練后,才能成為法寶,進一步就不深究了,為師經過認真思考,終于得出一個結論,法寶和法器靈器的區別,法寶之中已蘊含一絲道的法則。”邵延解釋道。
“可是,師傅,你不是說過,除了本門,其他門派都不悟大道。”林韻柔又提出一個疑問。
“不錯,他們是不悟大道,只追求法力神通。不過,不悟大道,并不代表道不存在,當結丹之時,要渡雷劫,雷劫重數越多,結丹后越利害,這是因為天地對結丹者一方面是考驗,另一方面也是成全,相當于洗練,在你不知道情況下,一絲法則已蘊藏于內丹之中,當用丹元丹光洗煉法寶時,自然帶有法則烙印。而你能煉成法寶,跟那道太白精氣有關。”邵延說完,又解釋了自己對太白精氣來歷的猜想后,又開始解釋:“這道太白精氣中因得到化神修士的劍意,化神修士那一劍能破開空間,必包含化神修士所悟道的法則,因而,騰蛟劍成為法寶理所當然的事。”
林韻柔至此才明白,并不是她能煉出法寶,而實是機緣巧合,林韻柔腦中猛然冒出一個想法:“師傅,如果能提煉出法則烙印,是不是用傀儡都能煉出法寶?”
邵延腦中轟的一聲,想起洞天之中那滿山的古寶,頓時,如撥云見日,夸獎道:“不錯,好徒弟,你提醒了為師,原來上古時期古寶滿天飛,未聽說過法器,原來如此。這樣吧,為師獎勵你一件古寶。”取出那件得自陰山宗修士手中古寶青靈瓶,撤去自己的烙印,交給林韻柔,告訴她這件瓶子的功能,林韻柔一見玉瓶可愛的模樣,又聽說可以收取法寶和各種煞氣,不覺非常高興,當即祭煉起來,很快初步煉化。
趁林韻柔祭煉青靈瓶,邵延拾起紅衣魔道修士那柄白骨錘和雙叉,又來到紅衣人尸體旁,將儲物袋和腰間那個皮袋收到手中,一個火球,將尸體火化了。一查皮袋中,居然收了七頭相當于筑基層次的僵尸,想將之毀掉,心一動,自己對僵尸并不知道多少,這是活的資料,又查看了儲物袋,對其中靈石丹藥法器這類并不感興趣,卻有幾枚玉簡,取出用神識一掃,原來是如何收服和養僵尸,其他幾枚,也不過是一些魔道功法和法術,邵延只是當作增長知識面。
林韻柔已結束祭煉,見邵延手上拿著白骨錘,不覺問道:“師傅,這些魔道法寶要它干什么?”邵延笑笑:“將來送人也是好的。”
順手將幾枚玉簡遞給林韻柔,林韻柔用神識一掃,有點厭惡:“師傅,什么僵尸的,讓人家飯都吃不下去。”
邵延正色道:“不論什么功法法術,你都應該廣泛涉獵,為學日益,沒有足夠見識,一遇問題就縮手縮腳,所學越多,將來才能走得越高。”
林韻柔恭敬說:“師傅教訓得是!”
墓道中又傳來僵尸那種特有的腳步聲,邵延和林韻柔對望了一眼,該將僵尸徹底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