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萬歲第九百五十四章 落云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都市>> 大亨萬歲 >>大亨萬歲最新章節列表 >> 第九百五十四章 落云

第九百五十四章 落云


更新時間:2013年05月06日  作者:白頭King  分類: 都市 | 娛樂明星 | 白頭King | 大亨萬歲 
“很好!!!”

唐謙看了一遍監視器回放,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后拍攝才又繼續進行。

這事故的原因是很明確的了。但是事后車間調度、管子班長和那電焊工為什么都不敢承認呢?廠長為什么也對這問題躲躲閃閃地不敢承認呢?大概考慮查出來后要層層追查責任。查一次事故死了兩個人,覺得影響已經很不好的了,已經要掛藍牌的了。而要查出來是電焊起火的事故,那時明顯會牽涉到領導瞎指揮的問題,要一級一級地追查責任,他當廠長的自己也脫不了干系。會嚴重影響他的政績,所以昨天有人提及有人燒電焊時他違莫如深。

周處長說:“廠里出了這樣大的事故,領導的責任本來就跑不掉的,你們沒有必要再躲躲閃閃了。關鍵是今后怎么吸取教訓。再不重犯過去的錯誤。很明顯,在這之前你們廠里的規章制度有跟沒有一樣,沒有嚴格堅決的執行。你們在布置生產時沒有同時布置安全。船艙噴時,調度沒有去看一看,電焊工去船艙焊接時更沒有到實地去看一看。更沒有想一想,在一個部位多工種作業,作為一個調度他應該考慮到這兩個作業是會互相發生矛盾的作業,應該嚴格地把他們從時間上和場地上交叉開來,他應該嚴正的調度。調度是干什么的?調度不光是調動一些工人,更要調整時間調整方位。

對于互相矛盾沖突的作業,巧當地把他們調度開。比方油漆作業和動火作業決不能在一個點上,更不能在同一時間里進行。就是調度好后,在作業時你還得下去看一看。看他們是不是叉開進行,還是湊一道了?可是當時你們就沒有這樣做,任務下來隨隨便便向下面班組講一聲:“油漆去噴一噴·”“管子去焊一下”。下面各管各的干,于是就發生了動火作業與油漆作業同時進行的情形。從這件事情看來,你們在生產中調度不力,廠里的有關制度也不明確。這也暴露了你們廠里管理上的混亂。你們今后一定要嚴格規章制度。嚴格紀律。以后再也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兩條命呀·是兩條鮮活的生命呀!人家的事情頭頂過,自己的事情穿身過。如果這兩個人是你們的親人,你們又會怎么的感覺呢?人要將心比心地想一想嘛!

廠長聽了一味低頭說:“是,是,是,這起事故對我們教訓太深刻了,我們以后一定要好好吸取教訓·認真制訂規章制度,嚴格執行規章制度。以后再也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后來市調查組根據這個船廠的這起事故,當時給鷺江船廠以“生產安全問題嚴重單位”的藍牌,掛三個月限期整改。這個廠好長時間抬不起頭來。自然那一年在局里評先進單位也沒有他們廠的份了。

傍晚,油漆班長的家屬和小劉的家屬,得知明天就要把她們丈夫和女兒遺體要去火化了,兩家人的父母和孩子們,最后一次到廠里冷庫旁邊的小間里·食堂的人給她們把門打開,工會主席帶著家屬們來見他們親人最后一面,家屬們見著躺在陰暗潮濕的水泥地上的擱板上她們親人的遺體時·哭聲一下子震翻了天。裘師傅的妻子一見丈夫冷冰冰直挺挺地躺在那塊用一塊門板和兩條長凳臨時擱鋪床上,叫一聲“孩子他爹呵!”一下子伏在丈夫的遺體上痛哭失聲,接著三個女兒一個個跟著媽媽站在爸爸的遺體旁,叫著“爸爸!爸爸!”傷心地大哭。

“孩子他爹呵,你就這樣的去了,什么也沒有給我講你就這樣的走了!我們以后孤兒寡母的怎么過日子呵!從此吊扇也沒有人給我們裝了,家里的一切事情也都沒有人為我們來做了!我們這個家就沒有一個男人了!家里一切的一切就都要靠我一個人了,又拖著三個這么小的小人。這叫我怎么辦呵~一。她哭著哭著,最后都哭得噎過氣去了。三個女孩子見母親哭得這樣傷心,她們也跟著大哭。

而小劉的遺體旁她的父母親和兩個也才十幾歲弟妹·沒大聲地哭,但卻哭得另是一番痛心的樣子。她們是感到對不起女兒,對不起她年青的才開花的生命,什么也沒有經歷過享受過就這樣年輕輕地走了,是說不出的多么的遺憾!說她是家里的最大孩子,孝敬父母帶養弟妹最乖的孩子·每個月發來的一點工資都交給父母,剛剛能幫一點父母了,你卻走了,叫做父母好痛心啊!她們只是嚶嚶地啜泣。

同去的檢查組的周處長包安良小白等聽了也難過的流下淚來。在工會同志的勸說下,后來才慢慢止住走出來。出來還一步三回頭的。當最小的那個五歲的小女兒見大家要走時她拉著媽媽的衣襟對躺在板頭上的爸爸說:“爸爸,你別老躺在這里了,這地方多冷呀!爸爸,跟我們回家去吧!爸爸回家吧大伙聽了眼淚又都流了下來。她母親一下子抱緊她更是哭得淚如泉涌。

包安良和小白周處長等檢查組的同志們聽了孩子天真的話話也都難過得流淚了。

回到會議室周處長對廠長說:“孫廠長,最后我們再向你們提出一個要求,油漆班長家屬負擔很重,廠里一定要做好然后撫恤工作。也讓死了的同志在地下少點牽掛。”

廠長說這個你們放心,他們是為了我們廠里的生產而死的,是為了建設而死的,為了國家的利益而死的,我們不會忘記他們。我們會按政策給他辦撫恤的。裘班長的三個未成年的孩子,我們一定要養她們十六周歲以后。他的妻子我們也會按照政策給予招收進來,讓她成為國營企業的一名工人,一切待遇和她丈夫樣周處長對他說:“不僅在經濟上要給她們落實安落實政策,保證她們的生活,有空你們也要經常去看看她們,還有什么困難,比方說那只吊扇裘班長生前未裝好,你們工會能不能抽空派個人去給她們安裝一下?孫廠長說,我們會去的。我們以后會經常派人去看看她們會去照顧她們的。檢組的同志聽了都點點頭。

夜里安良他們回到家已是萬家燈火了。回家后安良還一直想著船廠死者家屬在死者遺體旁痛哭流涕傷心欲絕的情形,他沒有心思看書也沒有心思做其他事情,洗一下腳便早早的睡了。

朦朦朧朧地閉弄眼去。見裘師傅又來到他身邊,安良對他說:“你怎么不去睡覺這么晚了還到我地方來?”裘師傅見了安良忙高興地對他鞠了一恭說:“真是謝謝包師傅了,謝謝你和周處長等領導剛在和我家屬一道來看我!可惜我雖聽得進,可陰陽兩隔,卻無法表示行動,我妻子和三個孩子在我身邊哭得好傷心我想睜開眼來再看看她們,可是我無力睜開眼;我想提起手來擁抱她們一下,可是我的手已經沒有力氣;我想勸勸她們別太難過,可是我已經張不開嘴。我躺在那里,心里憋的好難受呵!我到如今才曉得這就叫陰陽兩隔!但是安良同志,我還是特特地來謝謝你!剛在我聽廠長的承喏,看來我走后,我的家屬廠里會照顧她們我最耽心的問題廠里答應,這樣我在地下也不會太難過了。如果不是你們這樣催促他們,廠里不一定會落實的。當然他們現在才應承,以后會不會這樣落實還不知道。但今天能夠這樣應承,我已經感到很溫暖了。最后我再對你說一聲:謝謝你小包同志!并代謝謝周處長!我這就走了。”

臨走他遲疑了一下后又回過頭來對安良說:“你們對我這樣關心,這么好,我以后在地下如果有可能,也會幫你們做一些工作的。在陽間由于我對安全生產認識不足,我對我班里的同志安全教育少,特別是對我班里的一些年輕學徒,他們來廠后我只是帶他們干活,在安全上我并沒有好好教育他們過以后說不定還會出類似的事故,請你們轉告廠里,要多重視油漆施工安全。弄不好廠里還會出油漆氣體爆炸事故的。如果再發生事故,一時有什么疑問,到時候請你來找我,我會幫助你一些的

安良正想再對裘師傅說些什么安慰的話當他走過去時,忽然他一腳陷進一個缺口,嚇了一跳,他醒了。醒來想著裘師傅的話,猶在耳邊,可是想到裘師傅今天已經火化了,剛才自己怎么又夢見了裘師傅?真是日有所思夜所夢呀,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過了好久才睡過

但是裘師傅從安良處離開后,并沒有回到他的冤魂鄉。他在路上徘徊。陽間的事情通過市里安全檢查組的催促,落實了撫恤政策,老婆孩子的生活總算有點保障了。可是自己是永遠也無法回陽了。從此陰陽兩隔。再也無法照顧他們了。孩子還那么小′老婆身體又不好,自己再也不能幫助她們一些了。裘班長想想真感到傷心絕望。想著他如今做了孤魂野鬼,按照陰間的規定,還要住到冤魂鄉去,聽說那里盡是些屈死鬼,不是被煙火炸死的就是掉河里淹死的,不是被汽車撞死的就是從高空掉下摔死的。還有被冤枉自殺的,被貪圖錢財的壞人殺害的。大家一碰到就都哭哭啼啼的傷心病狂的樣子,這心情怎么會好?這日子怎么過?他實在不愿意住在這冤魂鄉里。他聽冤魂們傳說,鷺江有個人間安全咨詢所,有包龍圖等一些忠臣義士在那里坐堂,他就去找人間安全咨詢所。

他到了那里,通過門衛,很容易地找到了易燃易爆安全部。有陰魂告訴他,這個部長是個外國女人,她不會講中國話,你要找她先要找到翻譯。

他找到了翻譯,通過翻譯他把事情經過情形都告訴了她:“部長,陽間世界真混亂呀,我和我徒弟都是本本份份的人,卻叫人家電焊火花一點,把我們師徒倆性命都結果了!我在陽間上有一大家家小,一家人全靠我撐繃的。現在弄得我家只剩下我一個妻子,叫她一個人管三個孩子,生活真艱難呀。還有小劉年紀輕輕的也叫她做了冤魂。我們現在住在冤魂鄉里,碰見的也都是冤死鬼屈死鬼,大家互相話說都哭涕抹淚的。部長,陰間也不平呀我死了還要住到這種地方去。我實在不想到那里去!”

金發碧眼的居里夫人通過翻譯嚴肅對他說:“人間不平不合理的事情很多,陰間也一樣,這是沒有辦法的。古今中外在所難免。你要想得開一點。你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

雖然你是被人家害死的。但是人們說內因是根據,外因是條件。這次油漆爆炸事故,除了那個電焊工和各級領導的過過失外,裘班長,我不怕你難過和悔恨其實你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你在工作中缺缺乏自我保護意識。你在進行噴漆作業時,為什么光顧自己作業,而沒有想到要派一個人去外面監視一下呢?按照涂裝作業的有關規定,在涂裝作業區,十米以內不準有人在那里進行動火作業。當時你師徒有兩個人,為什么不派一個人到外面去站崗看一下呢?如果你不放心你的學徒,你也可以自己去看著,叫你徒弟去噴漆。你叫徒弟單獨噴漆不放心你就慢一點進行也行呀。寧可拖延半天一天,也比你們犧牲兩個人好呀。但是裘師傅。當時你沒有這樣做,你自己不去你也沒有派你的徒弟到外面去看看,你們兩個人不顧外面一切,都盲目地鉆進船艙里噴漆去了。你太麻脾大意了,把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結果人家電焊工就隨便進去,在你們噴漆時家就在旁邊進行電焊作業。你們在里面辛辛苦苦工作,有人卻在你們后面放炮要謀你們的命,你看這是多么冒失的行為呀?

你在里面埋頭工作,人家電焊工焊槍在船體上輕輕地一點,轟的一聲·就把你師徒倆的性命送上天了!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呀!裘師傅,你想對上級布置的任務早點完成。反而把自己和徒弟的命都搭上了。你沒有保護好自己,也沒有保護好你的徒弟!也沒有完成任務,因為爆炸燃燒過的艙室還得重新噴漆。裘班長,從某種角度來說,這起事故·廠里領導和那個電焊工有一定責任。但你自己也有一定責任。如果你當時在噴漆時能及時去監督制止電焊工來作業,也就沒有這次事故了。由于你一時的麻脾大意,結果毀了自己也毀了你的徒弟。

你生前道不知道安全生產的“三不傷害”規則?在工作中,當時你如果記得這‘三個三不傷害,規則,你們師徒倆這次也可能不會死。什么是三不傷害規則?三不傷害就是在工作中做到“我不傷害自己;我不傷害他人;我不被他人傷害”的三句話。在這次油漆爆炸事故中,是電焊工傷害了你們師徒倆個,同時也可以說是你們自己傷害了自己。不過說這些現在都已經晚了。

一個人在工作中特別像你們特殊工種在工作開始的時候,應該多想一些,多看一下,看有沒有與我們相克的作業。回憶一下安全操作規程。特別是你做班長做師傅的。當時你如果想得細一點,多想一點,在噴漆時腦子里多一根線,也就沒有這起事故了。你現在還能和家人親親執熱熱地團聚在一起。不全像現在那樣年紀輕輕地就與家人陰陽兩夾了。

裘班長聽到這里長唉嘆一聲,低下頭去痛哭起來。他痛苦地說:“唉,怪我自己大意呀!當時我怎么沒有想到呢?當年我剛學油漆工時,師傅也曾告訴過我,在密封的艙室里噴漆時,一定要仔細地看過前后左右有沒有在動火作業,現在我都當了班長,卻把這些教訓給忘了?我真是該死呀!我自己死掉是罪有應得,還害了我的學徒小劉呀!她輕輕年紀,連男朋友都還沒有找過,一個妙-齡姑娘也叫我這樣的毀了----還有我的家-----”邊說邊哭哭得眼淚鼻涕流了一地。

居里部長對他說:此外,你們對安全訊息也不大靈通。

前不久,在江西有一個造船廠也發生過這樣的大事故的。

哪個船廠,在一條船上的舵機艙里正噴漆,同時哪時候,在舵機艙隔壁的一個機座也正在焊接。車間的調度只有白天上班,晚上一般沒有人管,調度就對電焊工和一個噴漆的油漆班在時間上作了交叉,他告訴油漆班·從下午一點到晚上六點鐘的時間里,可在舵機艙里進行油漆作業。叫電焊工在晚上七點以后到船艙進行焊接作業。調度想,這樣兩個要沖突的作業,把他們作業的時間都叉開了一個小時·應該沒有問題了。調度員告訴兩個班長以后,下班了他就回去安心休息。但是沒有想到,七點鐘那個電焊工去燒電焊時,隔壁的十個女油漆工,因只剩下一點點了還在油漆。結果電焊工在那里軌輕輕地一搭,轟的一聲巨響,舵機艙還是爆炸了。十個女工一個也沒有逃出。是今年全國十起特大事故之一。

這也是油漆工和電焊工在相鄰艙室工作時沒有調度好造成的。裘班長·這起事故出在你們廠發生的事故之前,難道你當時一點也沒有聽說過?

老裘搖搖頭,我每天忙于工作,也沒有看報紙,不曉得呀。

居里部長聽了搖搖頭說,怪不得呢!有時一個信息,就能避免一起事故。你平日不看書不讀報,也是一個很大的缺陷呀。但最主要還僥思想。僥幸思想害死人呀!裘班長聽了長嘆了一口氣說·這都怨我都怨我自己呀!你說得對,事致今日,我不怪別人·就怪我自己!我自己死了應該,而我還把我年輕的小劉也害進去了,她還是個青春姑娘呀,我真對不起她真對不起她父母呀!

居里部長對他說:“你現在也不必太自負責了。這與廠里規章制度不健全有很大關系。上面我對你講的這些,如果當時廠里對你們一再強調,并且嚴格調度,絕對不讓電焊在你們噴時作業,也就不會發生這起爆炸事故了。

裘班長聽了長嘆一聲不斷搖頭。現在我別的也不想什么了,想還陽是不可能了。但是我們住在冤魂鄉實在不想住,我想換過地方行嗎?”

居里部長告訴他:“雖然你們歸屬在冤魂鄉·但這不妨礙你們去別地方走走,我們這里有個地方叫仁義鄉,住的都是仁人志士,但他們也歡迎外來人去和他們一道做好事,你愿意做好事幫助人家,你盡可以去仁義鄉去做個仁人·你們陽間叫志愿者。在看到人家有困難時候你們去幫助別人一下。這樣你們心情也會舒暢愉快一些。

“還有這樣地方?”裘班長聽了高興起來,“有這樣的地方呀,我一定會去的。”說著他高興地走出人間安全咨詢所找仁義去。

因為勞動局工作需要,這時包安良和小白都已經正式調到了勞動局勞動保護處工作。

那天,他正在市里一家大型機械廠檢查安全,早上九點鐘的時候,正當安良和廠里的干部們,坐在該廠的大會議室里參加各部門的檢查匯報會,在頭天經過詳細檢查,給他們設備和環境評價打好分,要在大會上發言時,忽聽主持會議的廠長在話筒上大聲地對大家說:這里有個通知,“市勞動局包安良同志有緊急電話!”

包安良趕快站起來,離開會場忐忑不安地來到該廠的總機室去接電話,在路上想,不知哪個廠發生了重大事故?還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但妻子就在醫院里工作,一般不會有什么事情會發生吧,孩子寄宿在學校里讀書,也不會有什么事。可能還是下面廠里發生了事故。

當到了總機室拿起電話一聽,果然是周處長打來電話,說鷺江船廠又發生了爆炸事件,叫他和小白趕快去處理事故。

安良一聽頭就大了,上次油漆爆炸事故,他們在那里足足待了三天,這一下又要在哪個廠里沒日沒夜的蹲好幾天。

等包安良風風火火地趕到局里,鷺江船廠生產處的人打電話告訴他們說,傷員已經從廠里運來城里了,傷得很重,也是像上次一樣是被油漆爆炸炸傷的,生命垂危。

他和小白趕快到市骨科醫院先去看看受傷的工人。因為看了傷員的情況以后,對這次事故的性質的嚴重度才有個數。還有傷員如果傷得很嚴重,萬一在醫院沒等治療就死了,那現場的情況就說不清了,所以他們第一時間,就先去醫院看一看傷員。

他和小白來到醫院門口等著。一會輛卡車載著病人急急地開來,當他們見汽車停到醫院門口,走上去接時·一見兩邊四個工人在汽車上蹲著扛抬著一架擔架,躺在擔架上黑乎乎的一個人影,一動也不會動,也沒有一點哼叫聲·跟死人一樣。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天哪,這人傷得這么嚴重呀!走近一看,只見哪個傷員混身墨黑,頭上包著白沙布。樣子煞是可怕,像是剛從烽火連天的戰場上下來的重傷員一樣。

廠里的人告訴他,他是船上的安裝鉗工兼電焊工·是在早上到機艙燒電焊時受的傷。

現在哪瘦小察黑的臉也看不清他的眉目,眼睛緊緊地閉著,頭發眉毛都燒得沒了,他身上臨時蓋著一塊被單布。包安良小心地揭起被單一看,身上一絲不掛,黑乎乎的像從煤堆里鉆出來似的一個小黑人,看來全身都被燒傷了,連衣服都燒得破破爛爛·特別是右大腿的股骨頭已經斷了,中間一段已經炸沒了,傷腿弓起斜歪著·傷口可見到斷裂的白骨,只剩下一層皮和一些肉粘連在上面。傷員呼吸微弱,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等傷員抬到急救室。急救室的醫生經簡單的檢查后對安良他們說,他全身燒傷達百分之八十,除了醫治股骨骨折,可能還要植皮,右大腿上段的股骨,中間已經斷裂了將近十公分-----。這條腿已經沒有用了。安良一聽傻在了哪里,同去的易燃易爆處小白說·死人也看見過,可這個重傷病人的樣子比死人還可怕,這么嚴重的工傷病人,他在工廠也是第一次看到。

要命的是這個小伙子還是個獨子,他進廠才三年,小伙子的母親為急著想抱孫子·急著替他找對象,才剛剛給他找了一個年輕漂亮的高中生。廠里救護車開出來后,這位母親帶著她的未婚兒媳也急急地趕來醫院里。現在這個長得亭亭玉立,身材豐滿的姑娘正傷心地哭著陪在他的身邊。安良想如果醫不好,或者把他的腿截肢,小胡的對象就會跑掉。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啊!

現在母親望著她可憐的奄奄一息的獨生兒子和在一旁哭著的未來兒媳婦,只是流眼淚。

小白立在那姑娘和傷員母親的身邊,她只是說,你們不要太難過,他會好的,醫生會想各種辦法把他治好的。當然更不敢把醫生說的可能要截肢的話告訴她。小白一面安慰她們,一面不斷地替她們擦眼淚。安良也望著傷員和那低著頭只管哭的姑娘說:“你要相信醫生,會治好的,這個醫院是市骨科醫院。他們是全市最的的醫院之一,他們臺過的外傷新病人多了。都能治好的,他們把斷肢都接上去過。你們千萬太擔心了。你們別著急。好好地你們在外面呆著。

安良看這情況,傷員傷得十分嚴重,而他的母親和未婚妻又期望他不要做殘疾,安良和小白拉著醫生的手求告地說:醫生,他是在生產中受傷的,請你們無論如何要把他治治好,不要怕花錢,頂好的藥都用上去,請你們想盡一切辦法要保住他的這條腿!他太年輕了,前途還遠著呢。而且還沒有結婚,他的母親和未婚妻正等在這里呢。醫生說我們會努力的,但是你們要有心理準備,燒得比他輕的病人都有死了的。現在天氣又這么炎熱。受傷的皮膚是很會感染的。就是把他放在無菌室里,也不保險。這么大的面積燒傷。要治好是很不容易的。這既要看我們的努力,又要看他的運道了。還有他的骨折,這么嚴重的股骨骨折,以后怎么治呢?現在我們心中也沒有一個譜。看來他那條傷腿只能作截肢處理了說到這里安良急得忙插話說:“醫生,別別截肢呀,你們千萬別給他截肢!無論如何給他想想辦法,要給他保往那條腿!一個工人沒有了腿還怎么在廠里做工啊!沒了腿人家姑娘也不會要他了。醫生聽了皺著眉頭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當前能幫助他把命保住就算不錯了。安良說:醫生,我求你們啦,你們無論如何要把他的腿保住呀!別的事情好商量,唯這件事情醫生,你們一定要想想辦法

醫生苦笑笑說:你是他的什么人?這樣關心他,安良說:“我不是他的什么人,可是他是廠里的工人兄弟!他是為了生產而受傷的,我們有義務要治好他的傷!醫生說:你們廠里對工人倒是關心的·不像有的廠,把受傷的工人扔扔給醫院就不管了。好吧,我看你這樣關心工人兄弟,也被你的精神感動了·我們盡我們的努力吧,真正醫不好,我們也沒有辦法。但是丑話說在前頭。我們盡量向好轉方向努力,但是把握是沒有的。安良想醫生的話說到這份上,k再說什么了。

囑咐了醫生,安撫好傷員的家屬,他們就急忙回到廠里·到現場去調查了解這起事故的前因后果。

這起事故究竟是怎么發生的?他們一到廠里就去訪問班長。班長也是個才比小胡大幾歲的一個年輕工人,他說,早上我帶小胡一起拿了工具材料,去到那只三千噸貨船的機艙。今天我們是到機艙去焊一個水泵支架的。小胡是班里的兼職電焊工。所以他背袋里背了一些電焊條,手拿個面罩,我扛著一個支架就到機艙里去。我們到了機艙里,把支架放下,我想起忘了帶水平儀·沒有水平儀校準,支架裝得平不平就不好掌握了,所以我把支架放下·又上船回到車間的工具箱里去拿水平儀。

可是等我跳上石碼頭還沒有走到班車間,我就聽到碼頭上轟的一聲巨響,我拿了水平儀趕快奔過去看,船上正冒著煙。聽碼頭上的工人說機艙發生爆炸了。我心里吃驚,不胡會不會被炸著,這時見碼頭上的人紛紛下船去救,才知道小胡被炸進去了。我當時沒有想到他會急著這么早燒電焊的。等我爬到機艙,小胡已經躺在機艙底上。小胡當時是怎么操作的,因為事故發生時我也不場,也沒有看見·所以我也不清楚。

安良想再打聽一下其他當時在機艙的人,人們告訴他那天一早,就是小胡他們兩個人在工作,其他班組都沒有人都沒有下去。這樣現場情況除了小胡就沒有人知道了,事故的經過非要問小胡不可了。于是安良和小白又趕快折回市醫院里。這時已經下午,到醫院一看小胡現在還神志不清·只好等待著。

當小胡剛剛醒來的時候,安良就在小胡的耳朵邊輕聲問他:你是怎么受的傷?當時機艙爆炸時的情形是怎么樣的?

小胡吃力地斷斷續續地低聲地告訴他:“-----早上上班后,-----我和班長~去機艙~安裝一個水泵的機座,------我們到了哪里------班長告訴我要焊接的地方以后,他說他把水平儀忘了帶了,他要上去取水平儀,我想一時沒有水平儀用肉眼看看也看過八九分,不會差很多的,水平儀拿來再校準也可以一--我就開始焊-----我看看周圍沒有什么易燃易爆物質,我就從艙外拉來電焊焊接龍頭,夾上焊條輕輕地在機艙船鈑上搭一下,濺出一點火花一----見沒有什么異常反映,我拿起焊鉗,夾上焊條一就焊接機艙底水泵機架-----焊著焊著就聽見轟隆隆一聲巨響,我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被氣浪沖了起來------直沖到艙頂-----把我扔下來,當時我就感到我的一條腿被重重地------打了一下,以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聽他這樣說來,當時他焊接時沒有什么大問題。看來是機艙里其他因素造成這起事故的。其他原因也就是物的不安全因素羅。

可現在小胡這樣子,也不忍細問多問他,這事情一定要深入機艙去詳細察看過才能了解清楚。

當安良和小白來到事故現場系在碼頭邊的哪條三千頓貨船上。他們穿上船廠的工作服,下到機艙里。仔細地上上下下察看機艙,憑他們在船廠常遇到的爆炸事故,起初以為是機艙油漆氣體爆炸。但在哪已被燒得黑乎乎的機艙里,安良和小白卻沒有聞到很濃的油漆味。機艙的鐵板上還只一度淡紅的防銹漆,這是還在車間造分段時噴的漆,下水后還沒有大量噴漆過。沒有噴過新鮮油漆,怎么會發生油漆氣體爆炸呢?不是油漆氣體爆炸。

不是油漆氣體爆炸,那么是機器設備在運轉中爆炸?可是他們看看機艙里的樣子還正在安裝階段,高高的的柴油機和兩臺龐大的發電機,還有一臺長長的配電屏雖然都已經就位了,但是都還沒安裝過,只是碼頭上吊進來后在它們的位置上就就位。也就是說這些機器設備還只是放放在它們要安裝的地方。還沒有接上過水管油管和電線電纜。這些還沒有安裝過的發電機、柴油機,還是一臺死機器,這是怎么也不會爆炸的。

再看看其他東西,部分設備拆下來的包裝材料,鉗工們用剩的紅紙板石棉板,十幾只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閥門,還有一些正待安裝的亂七八漕的各種管子。這些雜七雜八的雜物,以及回絲、垃圾,橫七豎八地堆在艙底上,可能被當時的強烈的爆炸氣浪沖起來過,散落在各個角落里。但是這些東西也是決不會爆炸的。

據鉗工班長對他說,小胡是在機艙燒電焊時引起爆炸受傷的,小胡自己也這樣說,他是在機艙里燒電焊時被爆炸受的傷。可是機艙里沒有什么東西可爆炸呀!那當時在機艙里燒電焊小胡又是被什么東西炸傷的呢?安良再仔細地四周察看是不是電線引起的火?但是在機艙里經過這樣嚴重的爆炸,幾只排風扇和行燈電線也早都燒成了黑乎乎的了,捏它一把里面露出裸銅線來,電線的塑料絕緣都炭化了,怎么也看不出是它們引爆的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爆炸的。而且單是電線短路只會著火,卻不會引起爆炸。如果沒有其他易燃易爆氣體的話。諸種跡像都看不出機艙里有爆炸過。但奇怪的是機艙里卻有油漆爆炸時的二甲苯燃燒過的氣味。好像是油漆氣體爆炸氣味。而且還很強烈。問問現場的工人,這次究竟是什么東西爆炸的?他們搖搖頭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sodu


上一章  |  大亨萬歲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