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小孩,怎么可以這么狠心!”順利接到席以箏與霍俊的席家上下,都激動地看著眼前兩個失蹤兩年沒有音訊的罪魁禍首。
席媽嘴上罵著,雙手卻緊緊摟住了這個雖然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女兒。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席以箏誠摯地道歉,眼里閃著淚花。再由著席媽抱著自己哭下去,她也要忍不住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先回家吧,回家再說。”席爸也紅著眼眶,朝席以箏含笑點頭。
自從兩年前的夜里,接到遠在緬甸的女兒的電話,說是有封信給他們。在他們臥房的五斗櫥大抽屜底部,赫然是她提前寫的信。一封幾乎讓他們全家一頭霧水的信。只說讓他們別擔心,她與霍俊有個地方要去,那里信號不好,可能會聯系不上。此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上她與霍俊,直至幾天前,得知他們安然歸來,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對了,孩子呢?應該一歲半了吧?”席媽抹抹眼淚,想到席以箏肚子里的孩子。
“嗯。因為一些原因,他們現在還不能回來,別擔心,我找到了我的生父生母,寶貝由他們帶著。”席以箏攬著席媽,輕柔地解釋。
“他們?不止一個?”席媽抓住了她話里的字眼,驚奇地問道。眾人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
看來,不知情的不止自己一個。霍俊深深的笑意浮上臉,這樣好過多了不是。
“嗯,是同卵雙胎。老大叫霍麒,老二叫霍麟。”席以箏含笑點頭。
“你這孩子,當初怎么不說呢。產檢不可能檢查不出這個的吧。”席媽語帶責怪地說道。生雙胎可是很危險的呢。
“我那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席以箏嘟嘟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自然沒有遺漏身旁霍俊掃來的深幽眼神。好吧,驚喜沒有,倒給他帶來了一記大驚嚇。可是,這也不是自己可以預見的嘛。
“行了,回去再說吧。”素來沉穩的席以簫開口提議。這里畢竟是機場,人多口雜的,難免說話不方便。
“是呀,咱們回家再聊。”元馨牽著已經上幼稚園的寶寶席澈,笑盈盈地讓席澈喚席以箏:“乖,叫姑姑,姑丈。”
“姑姑,姑丈。”席澈眨著烏亮黝黑的眼眸子,脆生生地喚道。
“乖,咱們回家去拆禮物好嗎?”席以箏蹲下身子,壓下對麒麟兄弟倆的思念,親昵地與小侄子說道。
“好。”席澈眨著亮晶晶的眼,喜笑顏開地點點頭。
“你會寵壞他的。”元馨失笑地搖搖頭。雖然全家人都很疼愛席澈,不過,論起對席澈的疼寵程度,席以箏是第一個。無論去哪里,都會給席澈送上一份禮物。各國各地的都有,小到吃食玩具,大到珍奇用品。從不遺漏。
“我是她姑姑嘛!”席以箏一手拉著席澈,起身朝元馨笑笑。只要孩子喜歡并從中學到知識,花些錢財耗些心思有什么關系。
霍俊從旁緊緊握住她的另一個小手,心下自是明白她想念自己的雙胞胎兒子了。
“這么說,麒麟寶貝們,永遠不會回來了?”席爸席媽面面相覷,這似乎太不可思議了。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樣的角落,進出如此不自由。
“也不一定。若是有機會,還是可以去看看他們的。”席以箏笑著安慰席爸席媽。她并沒有說魔武星,也沒有說那是她第一世的異世界。他們,不該被牽扯到如此復雜的環境中來。
既然他們自發地認定為麒麟是被自己生父母帶著留在一個類似桃花源的獨立角落里生活,那就隨他們吧。橫豎,也差不多。
“這么說來,這個世界,真的有一個政府管理不到的地方啊。”席以笛搔搔頭皮,有些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
“是呀。沒想到的事多著呢。”席以箏好笑地強調道。末了,想起遠在緬甸那朵清冷嬌艷的黑玫瑰——赫連鳳。
“對了,小哥有結婚了嗎?”席以箏隨意地問道。
“不提還好,提到這事我就生氣。”席媽聞言,大有要數落席以笛一番的陣勢。
“啊,我記起來,公司還有事要處理呢,我先走了。箏箏,霍俊,有空再聚。”只要不在遠逸莊,哪里都可以。席以笛在心底加了一句。實在是他老媽太能嘮叨了。以前怎么看不出來呢。好想念她沒退休時那濃郁的音樂教授的絕美氣質。如今,嘖嘖,簡直是判若兩人啊。
“就知道這臭小子借機又要溜了。”席媽見狀,恨不得揪住這個皮溜滑膩的兒子,狠狠揍一頓。可惜,他的身手實在太快,壓根拿他沒辦法。
“小哥,回頭與你聯系。”席以箏含笑地與席以笛揮揮手。他的逃避,席媽的嘮叨,與兩年前絲毫沒有變化。如此說來,他還是單身咯。唔,她決定了,要將小哥打包送去赫連鳳那里,相信他們會是完美的一對。
“兩年不見,瘦了呢,晚上讓媽做頓好的給你補補。”席媽心疼地拍了拍席以箏的臉頰,去廚房吩咐方嫂準備晚上的菜式去了。
“箏箏,大哥先回公司,晚上再過來。對了,你有與東方夫婦聯系過嗎?你的鉆石分鋪賣的很好。”席以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后與元馨叮囑了幾句,就先回方氏電子了。今天還有一干會議要主持。若不是記掛兩年未見的小妹,他才不會丟下公司里那么多事務,這不是他的作風。
“鉆石分鋪?我有單獨推出鉆石分店嗎?”席以箏疑惑地看著席以簫的背影,回頭問其余眾人。
“我聽簫說是前來應聘的一個不到二十的男孩子的手筆。”元馨一邊陪著席澈玩著拼圖,一邊解答席以箏的問題。對于自己老公隨時喜歡丟枚炸彈讓自己來拆的惡趣味,她已經習慣了。
“爸?”席以箏轉向品茶不語的席耀之。
“別問我,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席爸搖搖頭。他忙自己那個玄品藥業都來不及。哪里知道什么鉆石分鋪啦。只知道東方夫婦過年過節前來遠逸莊團聚,會知會他們一聲“席卷珠玉”的業績非常好,僅此而已。
“會不會是那個少年?”久久沒有插話的霍俊突然提醒道。
席以箏方才想起那個被自己無意間救獲,并允諾五年內來這里找她,她會接納他。
會是他嗎?可是算算時間,差不多距離那次南非之行才不到四年呀。他就已經前來找自己,并協助師父師母共同打理“席卷珠玉”,并且還推出了鉆石分店?可能嗎?
“算了,明天去趟店里吧。至于師父師母那里,呵呵,不介意給他們一個驚喜。”席以箏笑呵呵地說道。
霍俊無語地撇過頭,他一點都不認為她事先不與東方夫婦聯系,明日突然前去店里,會他們帶去的是一個大驚喜,大刺激才差不多。不過,既是自己老婆有意要制造下刺激感人的氣氛,他也就不八婆地與東方淥鳴聯系了。
“想做月老了?”回家的路上,霍俊深笑著問道。他自是看出自己老婆在得知席以笛沒有對象,連相親也不耐煩去的時候,席以箏欣喜的眼神。
“嗯。你覺得小哥會愛上赫連鳳嗎?”席以箏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開了一線車窗,春末的暖風襲來,吹得她昏昏欲睡。
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原本席爸席媽都希望他們住在遠逸莊的。不過她知道接下來霍俊與自己都將會很忙。而且得知自己家里每兩天就有人在打掃,是席媽安排的鐘點工。不想他們那個溫馨美麗的小窩積滿灰塵。所以,他們自是不加考慮就決定回家睡了。再三答應周末過來相聚,席爸席媽才肯放人。
“這種事,沒有預先設想的。”霍俊輕笑著搖搖頭。男人與女人不同。合意的,一眼就能傾心,不合意的,再由旁人竄掇牽線,也不見得會愛上對方。譬如他自己。就是在云南的一所酒吧里,初見她第一眼,就愛上她了吧。
“可是我覺得赫連鳳這樣的女子,該配小哥這樣陽光不羈、身手不凡的男子。年齡上不也挺好,一個二十,一個二十五。剛剛好。絕配。”席以箏越想越覺得席以笛與赫連鳳是不可錯漏的頂級絕配。決定無論如何,要慫恿著小哥去趟緬甸。或許,可以與齊曜日聯合一番。
霍俊失笑地掃了她一眼,好吧,只要她開開心心的,不會時不時想起遠在另一個時空的麒麟寶貝而蹙眉不展,她想做什么他都會全力支持。
而遠在“席曜保全”的席以笛猛地打了個噴嚏,嘴里咒了一句:“誰在罵我!”手上打字的動作卻絲毫不停頓。又是月底了呀,總結不出來,組長大人又要聽從無良老媽的建議,罰自己去相親了。
無論如何,他要避開這種荒唐到家的懲罰方式。
結婚,哼,他對此嗤之以鼻。現在社會上的女人,哪里還找得到自己家大嫂與小妹這般的女子,不是拜金至上,就是嗲得要死,似乎男朋友生來就是要把她們時時刻刻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
他,席以笛,才不屑呢。寧可不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