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約定到了,席以箏與霍俊尚未走到鉆石街口,就見賣鉆石毛礦給她的婦人已經左顧右盼地干候在街口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席以箏與霍俊相視一笑,看來,活絡補血丹的效果應該不錯。
“呀小姐,先生,你們來了我還以為……”婦人憨厚黝的臉上浮起不易發現的紅暈。
“怎么會,既是約好的,無論藥效如何我總是要來的。”席以箏淺笑著打斷她的話。
“藥效很好很好”婦人滿臉笑容地接去了話,開心地幾乎手足無措。
“那就好。”席以箏點點頭。雖然之前就知道治愈率沒有九成,八成自是有的。不過,聽到婦人欣喜若狂卻又不得不壓抑地告訴她完全成功了,她也由衷替她開心。
“我來就是等小姐的。我兒子一定要我找你們去,他要親自謝謝你們。”婦人抹著激動的淚水,隨即熱情地上前邀請席以箏兩人。
“老板,既然藥效起作用了,我們也就不進去了。請你轉告他,若是有心想謝我,就努力學習鉆石知識吧。我想,這條路上的起步沒有早晚。若是今后有興趣到我們國家來發展,就來找我。”席以箏遞上一張她不輕易贈與的私人用名片,并鄭重地說了如上這段話。若是少年爭氣,她等他五年。五年內,他若是來找自己,“席卷珠玉”名下的鉆石柜就全權交給他打理。
婦人驚喜地接過席以箏的名片,精致的銀粉香片上,赫然用中英文交織燙著她的名字,以及,“席卷珠玉”的詳細地址。
“怎么?這么早就開始物色人選了?”返回酒店的路上,霍俊挑眉問道。那個少年如今不過十五六,即使努力五年,也才二十出頭。珠玉店里,如此年輕的領班抑或店長可是異常罕見的。
“總是要試試的。”席以箏笑盈盈地看看他,“我x他們家的鉆石起步發家,總得給他留個位子。”
“你呀真不是做商人的料。”霍俊親昵地捏捏她的鼻尖,寵溺地說道。
“我只要做好商人夫人就好。是不是?我的夫君”席以箏朝他眨眨眼,難得如此調皮的她,讓霍俊心頭一陣悸動。
“拭目以待。我的夫人。”霍俊湊到她耳邊意有所指地低語,惹得席以箏瞬時紅徹耳根。這個男人,敢不敢再不正經一點兒?總是能聯想到某個方面去。
原定半月的蜜月之行,提前一周在霍俊私人秘書的來電請示中宣告結束。霍俊歉意地看著她,不過,她倒是無所謂,計劃中與計劃外的事都差不多圓滿了。
回家,這個溫馨無比的詞,第一次強烈地浮上心頭。
臨上飛機前,在機場免稅區大肆采購了一番當地的土特產。包括南非特殊工藝制作的超級長的香臘腸、富含礦物質的路伊寶斯茶、純濃的巧克力以及各種木雕、面具等極具非洲特色的工藝品。幾乎容納了一個最大的行李箱。至于其他隨身行李則全部被席以箏扔進了玄鐲空間。
霍俊見狀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害得她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好吧,現在兩人之間已經沒有最大的秘密了,她用起玄鐲來自是不加掩飾了。
回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席以箏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席卷珠玉”的拓展中。相繼與南方海港城市與東海岸的金融都市開了兩家分店,并正式加入了鉆石的銷售。
瞬間,國內升起了一股鉆石熱。無論是婚戒的走俏,還是迷你獨身戒的流行,“席卷珠玉”新推出的鉆石“三生”系列,著實在全國狠狠紅了一把。日進斗金的比喻,一點都不為過。
至于那堆品質上乘的鉆石毛礦,自然早就被全部分撿出,打磨成三家店里銷售情勢極好的鉆石。
霍俊一回國就在北方鉆石基地幫席以箏聯絡到了一家愿意提供大型分撿機及其他鉆石制造工具的工廠,加工費只收取了制作成本,唯一的條件就是:若“席卷珠玉”在北方三省開分店,他們要求入股。
席以箏欣然同意。
莫說如今她沒有想要在北方三省開分店的計劃,即使到時機會成熟了,他們入股分成的也不過是這家分店的利潤罷了。有何不可。多一個人入股,反過來看,就是多一個人替你分擔風險。
時間很快走到了結婚一周年。席以箏意外地檢出了身孕。一時間,忙壞了席家眾人與霍俊。
第一次做父親的霍俊,比同樣是第一次為人母的席以箏,還要緊張萬分。請月嫂,找保姆……亂得堪稱雞飛狗跳。
最后,還是在席一聲令下,才結束了兩人混亂的生活:要求席以箏夫妻搬至遠逸莊居住。這樣好有個照應。橫豎席以箏的閨樓沒有變動,稍稍打掃整頓就能立即入住。
于是,席以箏就包袱款款地住回了娘家。霍俊自是厚著臉皮緊跟其后。幫她推了所有的工作,能他來的,他都攬下,“席卷珠玉”的坐鎮,留給了東方淥鳴。
話又說回來,馮敏芝的“丹寧娜”回國后,生意反倒沒有“席卷珠玉”來的紅火,故而,自席以箏提出要開分店,馮敏芝就第一個提出要將“丹寧娜”設為“席卷珠玉”的分店之一,自從,“丹寧娜”徹底并入了席氏集團。
所以,“席卷珠玉”如今已經有了三個股東:席以箏、馮敏芝、東方淥鳴。東方淥鳴主要打理總店,馮敏芝管理各個分店。配合之默契完全不需要席以箏操心。席以箏也樂得當個閑散老總。特別是懷孕后,更是不聞不問。
“箏箏,赫連說,她與霍煜下個星期過來。”席媽捧著一小筐車厘子來到庭院的亭子間,席以箏習慣在初冬的晌午躺在這里曬太陽。自從孕期走過三個月,她的孕吐現象才好些。
許久不曾想起那個留著霍煜在緬甸賭城不肯放的赫連允,席以箏幾乎快忘了曾經在緬甸的一幕。自此,被席媽一提,突地,她腦海里就蹦出了一連串的反應:赫連家族、赫連家主、地下賭城、神秘山洞……
渾然不知席媽還說了什么,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冥思中。
算算時間,距離與赫連家主相約的三年之期,就差三個多月了。而那個山洞里的神秘影像當時說的:三年之后,石洞內會再度開啟通往魔武星萊茵大陸的時空隧道……
席以箏有些恍神,魔武星……萊茵大陸么……自己第一世時的世界,那段被族人丟棄自生自滅、顛魄流離的年少歲月,此后因無意中的收獲而展開生命中幸運華章的中年歲月,直至,意外中喪生,靈魂不滅地重生一次又一次……
或許,自己該是回頭去看一眼的。既然有這個機會。至少,那里可算是自己的根不是?就像漂泊在外的旅人,即便是生活再好、日子再舒心暢意,也偶爾會憶起故地,希冀有生之年能重踏故土。
“媽說中午開始你的狀態一直不好?有什么心事嗎?”。霍俊替她按捏著腳底,蹙眉輕問。
“霍俊……”席以箏雙手攬上他的脖頸,將頭埋入他的頸窩,低喃道:“你還記不記得與赫連家主的三年之約?”
“赫連允來提醒你的?”霍俊不悅地挑眉。
“那倒不是。”席以箏搖搖頭,“是我自己記起來的。沒幾個月了不是。”
“不想去就不去,又不是非得認祖歸宗。”霍俊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嬰孩時被拋棄,長大了有自我能力了再要求她回去。哼這樣的祖宗,不認也罷。
“不是這個,是賭城。”席以箏輕輕拍拍他緊崩不悅的臉頰,示意他放松些,自己沒事不是嗎?
“賭城怎么了?赫連允不是已經搶回來了嗎?”。霍俊不解,只是知道自己弟弟被赫連允那個不男不女的妖婆使什么手段留在賭城,還說是自愿的。哼,霍家唯二的繼承人,搞到最后跑去緬甸入贅了,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而這一切,他自是將帳算在赫連允頭上。自己弟弟有多乖巧他當然知道了。可是,問題是:人家霍煜還真是自愿的。
“只是表面。暗下的經營,還沒有完全控制回來。”一年前,赫連允帶著霍煜回了緬甸。趁著赫連翔吃驚的當口,奪回了賭城表面的營運權。只是,赫連允最大的失算是:赫連翔早已就通過家主的威望霸住了赫連允多年苦心經營的暗下勢力,那可是賭城最大的利潤來源。失了它,就相當于八成的實力沒有掌控。
“緬甸賭城有什么好。還不如隨霍煜一切回來接手霍氏。”霍俊輕“哼”一聲,不悅地說道。
“那畢竟是祖母留給她的,何況,她不希望苦心經營了十數年的賭城就此被他人霸了去。”何況,席以箏有句話沒說,那個赫連翔,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將赫連寧丟入南海的兇手。
“你想去?”霍俊聽出了她話里未明的意思,蹙眉掃了她開始顯懷的身子。
“等赫連到了再決定吧。”席以箏沒有下定論。去,是肯定要去一趟的。只是,如今自己懷有身孕,凡事,必須以此為考慮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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