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日頭已經很高了。看看手表,快10點了,想到昨晚上與席媽說中午要去他們那里時,席媽那個開心哦。其實從這里出發到遠逸莊不過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只是一旦出嫁了,無論遠近,總是有種相隔甚遠的感覺了。
隨意地走在園子里,任秋日晌午的陽光灑在自己身上,輕吸鼻尖,一股幽香似有若無地在四周縈繞,越往園子深處,越濃郁。
席以箏早就聞出是桂花的香味。是了,已經入秋了,八月桂花香滿樓,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由于洋樓建在整個箏園的左前方,一條寬約四米的車道通往園子大門。
右前方建了個噴水池,池子里鋪著五彩雨花石,想必是從中部采購來的。映著晌午的陽光,投射在池子四壁,倍顯耀眼。噴水池四周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四級長青樹種。
繞過噴水池往后園行去,青磚鋪成的一米小徑隨著園子的精巧構思而彎彎繞繞。小徑兩側是栽種精致的花圃和灌叢,間隔幾米總能看到幾棵依傍大樹,樹下一張三人座的木質長椅。昨日,自己就是在這里與霍俊說的表白。
席以箏約摸行了十幾米,眼前的景致豁然變化。
一片碧綠的草坪出現在自己眼前。
是的,洋樓的正后方赫然是一片寬敞開闊的草地。居中卻矗立著一株不知道從何處移植過來的數十年的高大香樟樹,如傘的枝葉下,有一處足可圍坐數十人的蔭蔽,若是在這里野餐倒是不錯的享受。席以箏狼開始遐想連連。
怪不得在地下室的雜物間看到了一頂簇新的帳篷,若是自己沒有猜錯,霍俊應該也正有此意吧。呵呵,等以后有了寶寶,帶著他在這里嬉戲,也是非常不錯的體驗。柔軟的草坪絲毫不會傷到寶寶。
席以箏想著想著,就“噗嗤”笑出了聲,沒想到自己剛嫁人,就開始期盼寶寶的降臨呢。不過,真那樣,也很美好不是。
草坪再往后,就是席以箏熟悉的果林了。與席宅和遠逸莊的果林很相似,栽種的果樹種類各異,幾乎把能夠在北方種植的果樹全部淘了來,而且每種還不下十棵。
席以箏可以預見再過上一年,等這些果樹相繼成熟結果之后,自己該會是多么繁忙。
果林正中留有一小片空地,想必是以后收果子時放置籮筐之類的物什的。空地邊緣有五六個酷似樹墩的石凳,其間還有一張蘑菇形狀的石桌,想必是用來休憩的。
附近的兩棵大柚子樹之間還架了一張簡易的木質秋千,頗有田園特色。
席以箏圍著果林轉了一圈,順便澆了些玄鐲泉水,以提高它們的抗病能力。
隨后就沿著來路溜達回了洋樓,一路上,自然沒有忘記給園子里的花花草草澆些玄鐲泉水。
回到花廳,重新泡了壺花草茶,靠在軟榻上隨意翻閱著雜志架上最新的期刊,打算稍作靜靜休息后,等霍俊回來接自己回娘家算是歸寧。
臨近正午十分,外面響起了車子駛入園門的聲音。席以箏輕快地起身,來到客廳,正欲拎著包包出去,霍俊就進門了。
“帶些東西回去吧。”他好笑地看著如此急躁的小女人,輕輕點了記她小巧的鼻尖,拉著她往地下室的儲藏室走去。
席以箏雖然有些不解,不過也知道作為女婿第一次回門總是要有所表示的。自己因為有強大的玄鐲在手,隨時有給家人準備需要的物品,故而從不曾特別地去區分什么節假日、紀念日。
“這些都帶上。”霍俊在儲藏室里挑選出幾件價值不菲的禮品,包括人形野山參、冬蟲夏草、藏紅花等滋補藥材,以及一套全自動、多功能的健身器材,一套青花瓷的三十六頭茶具,又從酒窖里找出了兩箱宮廷御用版的五糧液和兩箱十年陳的法國伊斯亞特莊園出產的黑葡萄酒。
“夠了。”席以箏喚住欲要繼續挑選的霍俊,笑盈盈地說道:“還有什么寶貝,下次再帶去也可以啦,你看現在都十二點多了,他們都等著咱們開飯呢。”
霍俊想想也是,反正這么近,隨時好拿去孝敬岳父岳母。也不差這個時候。
于是,兩人扛著這么多在汪琬如眼里堪稱掏底的寶貝開心地歸寧了。
汪琬如確實很嫉妒,且這種嫉妒已經深入骨髓了。在她看來,除非方淳熙一家子倒閉破產,才能消去她心頭高漲不消的妒恨。
看著從霍俊車上拿下來的回門禮,每看一樣就差沒放聲尖叫。憑什么憑什么你女兒嫁得這么好,自己女兒呢?她回頭狠狠瞪了眼縮在她身后不敢出聲的席以晴,真后悔當初聽了娘家舅子的話:將女兒許配給了一個有了兒子的鰥夫。
如今可好,真是一輩子的冤孽啊
席以晴面色尷尬地縮在餐廳角落,捧著自己的飯碗食之無味地扒著面前的菜。
她今天被自己老娘拉來是為了自己離婚的事。她真的受不了繼續在夫家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少奶奶。整日里做繼子的保姆也就算了,如今自己不小心懷孕居然還逼著自己去墮胎,就因為怕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與那個惡魔般的壞孩子搶財產。這樣的日子,她已經無望了。無論如何,她要離婚,要生下這個孩子。即使以后不再有機會嫁人。
不過席以箏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大伯母與堂姐怪異的神色,一個勁地拉著席媽聊天。老實說,從米蘭回來就立即被告知要嫁人,離家整整一年,可是有許多話題可聊呢。
席媽自然也是樂得與女兒聊天,而不是去顧及那對臉皮奇厚、臨時上門的母女。
無端地破壞了自己等候女兒回門的好心情不說,還陰陽怪氣地在邊上意有所指地說什么:”箏箏是嫁了好老公呀,嘖嘖看這些禮品,足足抵得上一套公寓呢。哦,也對哦,你女婿可是國內有名的房地產商,一套兩套公寓算什么呀,就是北京城最富裕、地段最好的的別墅大宅不也能輕易地拿到手的嘛”
席媽自是想到了當初確實比較幸運拿到的那套華憶園別墅,不會真是霍俊暗廂協助的吧。搖搖頭,應該不可能,那時候女兒才多大啊,剛上高一吧,何況那時的女兒除了成績出色,長相只是清秀的她無論如何吸引不了高高在上的男人的眼光呀。
席媽再度偷掃了眼身旁這對親昵低語的家人,懷疑地話咽下了喉,即使有暗情,箏箏應該也不知道的吧,否則早就來提點自己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也順水推舟地佯裝不知情,省的雙方尷尬。從今往后對霍俊多照顧些,將他當自己兒子來看待好了。
如此想著,席媽也就放寬心,坦然自在地重新與女兒女婿低聲交談起來。
一頓豐盛的大餐,吃的人卻心思迥異。
午餐之后,霍俊照例要回公司,席媽拉著席以箏,讓她晚飯吃了再回去,讓霍俊下了班直接過來。
“你大哥大嫂晚上也要過來,你不是還沒抱過你那侄子嘛,留下來吧。”席媽又添了一把火。
席以箏一聽小侄子也要過來,立即眼巴巴地望向霍俊,那日只是在婚宴上匆匆看到他,逗了他幾句,好沒好好抱過親過呢,自是不想放棄這個好機會。
霍俊見狀好笑地點點頭,他也擔心這幾日放她一個人留在新居會不習慣,倒不如在遠逸莊陪家人熱鬧些呢。
“說吧,今天特地過來找我什么事。”席老爺子見霍俊回了公司,就招了席家眾人聚在大書房,朝汪琬如母女倆質問道,言辭里透著冷冰冰。心里則惱怒不已。不知好歹,居然挑箏箏回門的時間跑過來,害得自己的胃口都差了許多。
“爸,這……”汪琬如意有所指地掃了一圈坐在一邊似是要旁聽的席耀之夫婦與席以箏三人,內心羞憤不已。
暗暗責怪老爺子不懂眼介力,自己明明與他電話說了有私事要談,怎的拉扯進這么多人來看自己一家出的丑。特別還是自己素來視為比較對象的方淳熙。這讓她如何啟齒呀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關系。”席老爺子淡淡地駁斥了她的暗示。悠悠地捧起茶盞,唔,青花瓷的茶盞,就是不同反響。
“既然如此,爸,咱們一家還是先出去了吧。”席爸本來就對旁聽汪琬如一家的事早就已經沒了任何興趣,若非席老爺子硬是要求自己一家三口留下,他是看都懶得看汪琬如那張嘴臉。席媽自然也是。拉著席以箏就要退場。
“我說了既是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商討。有什么事,說”席老爺子揚起語調。喝令席爸席媽都坐下。
席以箏直到現在都還納悶,究竟出了什么事?竟然讓一向驕傲自恃的汪琬如拉著席以晴只身前來遠逸莊委屈姿態地找爺爺商量。
話說大伯父一家不是明里暗里地早就與自家劃清界限了嗎?特別是汪琬如在,若不是怕爺爺心里不好受,自己一家想必是連莊子大門也不高興讓她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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