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個多星期,席以簫處在冰凍期。凡是這個時間段上門找他的,不是被凍成冰棍,就是被怒氣逼出了辦公室。連帶著席家上下也都受到了席家大哥冷氣團的影響。
“大哥最近怎么了?”席以箏好奇地問席媽。八卦是人的天性。
“不知道。估計是內分泌失調。”席媽隨口應道。手上打著節奏在修改樂譜。
“媽——”你能不能正經點!好歹也是席家的女主人。席以箏抗議她如此她不負責任的答案。
“好吧。我看你大哥是戀愛了。而且暫時受挫了。”席媽肯定地說。
“咦?大哥也會受挫?”席以箏睜著圓鼓鼓地眼,繼續八卦,“那老媽,你猜大哥什么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啊?”
“這就不曉得了,看你大哥的本事了!”席媽瞟了女兒一眼,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愛聽八卦了。
如今,方氏電子內部關于自家主子的傳聞頗多,最多的就是關于主子夫人的各路小道消息。有傳聞說是來自南部的富家女,有傳聞說是新進海歸派,不管如何,關于方氏電子即將有女主人蒞臨的訊息傳得紅紅火火。連帶著幾位接二連三上門主動追求席以簫的幾位名門千金,都不悅地甩袖子走人,太沒面子了。席以簫則老神定定地依舊辦他的公,閑暇時靜悄悄地離開北京,飛到了傳聞主角的漩渦中心。
“過年就搬到我家去吧。反正明年就留在北京了。”席以簫擁著她,賴在床上不起來。杭州北京兩地跑,他不煩但也累啊。
“不用了。真要去北京,過完年再去好了。”元馨哀嘆一聲。真的就被他克的死死的,連放抗的余地都沒有。唔,其實內心深處也不想抗拒他的吧。否則也不會只是言語發泄了一通,之后就同意了。
“過年去我家!到時我來接你。”席以簫不想丟下她一個人留在杭州過年,但是過年期間自己也走不開。畢竟席家上下大團聚的日子。
“你準備怎么介紹我?情人?”元馨送了顆衛生眼給他。在她看來,現在兩人的關系充其量是情人。情人用得著抬到明面上去嗎?
“不想做我女朋友?”席以簫不接受她如此隨便的態度,臉埋在她頸子里,熱氣呼得她又開始臉紅。
“我們不熟。”元馨用手指推開他,不客氣地指正。
“元馨!”席以簫挫敗地看著她,低吼道:“我就這么不招你待見嗎?”
他好歹也算是個成功人士吧。年紀輕輕就獨掌方華科技,正式任命后的近兩年更是把方華推到了國內同領域的翹楚地位。不少女人都想成為他的女朋友,進而嫁進席家。他不是沒談過戀愛,那些不過都基于感情稀缺時的調劑品,各取所需。前幾任女友之所以和他分手,無非因為他太忙,對她們不夠關心體貼,不似其他戀人那樣任何節假日都膩在一起。于是撒嬌般以分手為借口,藉此希望得到他的重視。而他就真如她們所愿的爽快地分手了。即使后來再想回來找他也都被他一一拒絕。男人可怕的自尊心啊。
然而,眼前這個女人當真讓自己頗感無力,兩人在一起無數次了,看得出來她對自己也很滿意,卻偏偏固執地不肯做自己的女朋友,寧愿只是做個互相取暖的情人。這下換做他不樂意了。每逢節日,都盡量抽出時間趕過來陪她。
“你很好。”元馨拉過被子蒙住頭。不夠好的是自己。
“那還有什么問題?”席以箏拉下她的被子,捧著她的頭柔聲說道,“我承認自己不夠理解女人,但是,你若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說。如果我能做到,保證不推脫。”
“我是孤兒。沒有家人傍身,沒有任何背景,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得來的。辛苦奮斗5年,也只供得起40平米的單身公寓,開得起5萬元的二手小車,與你相比,你是云,而我只是泥。這樣的我,有什么資格陪在你身邊?”元馨低著聲音嘶啞地陳述。她不是沒想過和他交往,與他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眾人羨慕的眼光。可是她不想自欺欺人。
“沒人要求你。做現在的你就好。”席以簫心疼地吻上她的眉眼。一直以來,她都是堅強獨立自傲的神態出現在他面前,他不知道她內心有著如此脆弱的一面。直到吻散了她滿眼滿臉的低沉與落寞,低啞地輕嘆道:“我們家沒有門第之間。這個你盡管可以放心。”
“可是——”元馨還想拒絕。
“沒有可是,小女人,快起來吧,今天帶我好好游覽一番杭州。”席以簫拍拍她的屁股,笑著起身。
“可是我比你大三歲唉。”元馨咕噥了一句。嫩牛啃老草嗎?
“這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磚!”席以簫不以為然。女人哪,就是問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