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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萬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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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抹了淚,說道:“奴婢懂了。可是小姐,請容奴婢臨走前,跟小姐說兩句知心話。”
素言松一口氣,道:“你起來說話。”
嫣兒沒動,道:“奴婢就跪著說吧。奴婢愿意在大爺面前分辯此事——替您分辯。”
素言呵笑一聲,看一眼嫣兒。她不想做出憐憫之狀,還是沒法不憐憫。嫣兒想要留下,不惜倒戈出賣素心,焉知費耀謙還會不會信她?又會不會因此更嫌惡她?到最后得不償失,只怕連現在這樣的下場都落不到。
嫣兒臉色通紅,似乎看透了素言的意思,強忍著羞恥道:“不是為了今日之事替小姐分辯明白,而是為了一年前,二小姐的事。”
素言盯住嫣兒,臉上的笑收斂,眼底一片肅穆,沉默變的詭異,空氣漸漸變成了壓抑,無一不陳訴著說不出來的沉悶。
嫣兒堅定而執拗的回視,挺直背跪著,仿佛以此支撐著自己,以此堅定自己的決心。如果不如此,她怕會立時就軟倒在素言的逼視之下。
素言輕吁一口氣,道:“我憑什么要信你?”如果嫣兒心口不一,在她面前一套說詞,到了費耀謙那里卻是替素心一洗沉冤呢?她還沒大方到連自己的命都置之度外的地步。
嫣兒苦笑一下,道:“小姐,奴婢知道已經失信于您,再說什么,都只會留下芥蒂。奴婢并不求能留在小姐身邊,只希望小姐能大發慈悲,將奴婢送到小姐陪嫁的北邊莊子上。奴婢愿意終其一生,替小姐打理好莊子上的一切。”
那莊子素言知道,離城幾十里,人煙荒渺,只有十幾個人,打理著將近百畝地。嫣兒提出自貶去那,當然是想通過這種懲罰讓自己消氣,或者將來還有一限生機把嫣兒從那要回來。
只是,她干嗎要為了這渺茫的機會冒這么大的險?還有,她憑什么斷定費耀謙會相信她的話?
素言的猶豫心軟在嫣兒那里卻成了考量和懷疑,堅定的道:“奴婢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二小姐當年出事,大爺也不會對小姐斷情斷意到如此決絕的地步。就算現在已經于事無補,可是若大爺知道當年的事另有內情,相信對小姐,絕對不會再有偏見。”
素言為著嫣兒語氣中的十分堅定微微動容。其實,她不是很介意費耀謙對她有多少誤會。既然嫣兒這么需要一個機會,何必不給?
想到這,素言放輕了聲調道:“嫣兒——”只叫了個名字,卻一時沒有接下去,只怔怔的端詳著嫣兒,神思不知道飛到了哪。
嫣兒專注的望向素言,眼神不復剛才的篤定,多了點溫暖而柔軟的意思。她一向知道,小姐是善良的。
素言開口,問嫣兒:“你想分辯的,是什么?”
嫣兒眼睛里浮起了一層意味不明的神色。素言忽然失笑,道:“呵,沒什么,你原本也不該對我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再問下去,嫣兒該覺得自己并不相信她了。
素言輕咬著唇,恢復了神色,道:“你去跟大爺說吧。這也許是你最后的機會,不過希望你能夠如實陳述,不為了什么目的,不為了誰。他絕不是愿意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上的人,如果你有最后的誠意,或許他真會饒過你。”
不等嫣兒露出感激之情,素言迅速扭了頭。
門口傳來蕙兒和墨兒的聲音:“大爺回來了。”
素言起身斂衽肅容,嫣兒也匆忙從地上起身,費耀謙已經進了門。他醉了,素言只看一眼就覺了出來。他醉的時候,神色柔和,即使沒什么表情,卻不像清醒著的時候刻意的自制和冷厲。他的眼底是一片澄澈,動的緩慢,仿佛蘊釀著醇厚的濃情。
一眼看到嫣兒,不自禁的注目深看了一眼,很快轉到素言身上:“備熱水。”他修長的手指扯了下領口,似乎不耐熱。
素言吩咐著,跟進來的蕙兒便退下去準備。
不一會蕙兒進來回道:“爺,熱水準備好了。”說完就垂手立在一側,卻拿眼瞟著素言。費耀謙常年在媚娘那里,一應服飾、住行都由媚娘親自打理。由于懷了身子,不能再勞累,可還有得力的云卿。蕙兒不知素言會派誰服侍費耀謙,因此一時無措。
素言不得其解,雖然奇怪,卻也沒往別處想。她起身去摸桌上的醒酒湯,早就冷了。抬頭時,卻見費耀謙也極溫柔的望著她。
心里打了個突。素言想說什么,又不知從何開口。
嫣兒已經上前,彎身道:“奴婢服侍大爺吧,蕙兒,少夫人的醒酒湯早就冷了,再去端一碗來。”
蕙兒松口氣。嫣兒是少夫人娘家帶過來的,一年來不管貧賤富貴,一直守在少夫人身邊,她說這話說的來。
蕙兒下去,素言也恍然大悟,回過神來對費耀謙道:“叫嫣兒服侍你沐……”費耀謙的眼里突然冒出一抹冷然的光,硬生生的把素言的話截了下去。素言心生不祥的預感,想費耀謙也許不習慣陌生的侍女服侍吧。便隨即改了口:“……先洗個腳。等喝完醒酒湯再沐浴,或許還舒服些。”
費耀謙便垂下了眼,那抹冷光消失,順從的坐下,任憑嫣兒跪著替他脫了鞋襪。
素言暗暗抹汗。這費耀謙還真有點喜怒無常之嫌,一句話不對那眼神恨不得能殺人。她招他干嗎?
嫣兒低眉順眼,一個多余的眼光都沒有,素言卻從她緊繃的肩上窺到了她的心事。
自己壓根就沒想過在這聽嫣兒替自己分辯的是什么,可她這種做出來的受傷的態度,竟是異樣的刺目。
這種被無言催促的感覺著實讓人惱火,就算素言再恪守人人平等,可這會還是覺得有必要替這個費家大少人覺得窩囊了。
素言在心底嘆息一聲,還是對自己說了一聲算了。
她找著借口,自言自語著:“我頭更暈了,蕙兒的醒酒湯怎么還不來?”口中說著,腳下挪動步子,人就往外走。費耀謙卻忽然抬起頭道:“醒酒湯。”
他是真的不高興了,語氣雖然不是多狠戾,可是既不指名道姓,又頤指氣使,素言再想裝遲鈍,還是覺得不妥,自動自發的端起了桌上的碗,看著費耀謙,遲疑的道:“已經冷了。”
費耀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冷氣,毫無放棄這個念頭的打算。素言只好端過去。費耀謙卻不接,只是微微的向前傾了一下上身。
他做的不落痕跡,眼睛頗為不滿的盯著素言。素言微微抽了下唇角,還是將碗遞過去。費耀謙就著素言的手喝了一口,皺了眉,卻沒說什么,很快的喝凈。
素言再想找借口,已經遲了。蕙兒端了兩碗醒酒湯進來,素言只得喝了一口,借口頭疼,躲進了內室。
蕙兒退出去,外間靜悄悄的,只間或能聽見水聲。素言裹著被子,迷糊著想,這么短的時間,嫣兒如果再不能開口,只怕便再也沒機會了。
因為酒的緣故,頭腦比平時要慢幾拍,又因為屋里暖和,身下床榻柔軟舒適,素言已經昏沉起來,恍惚聽得嫣兒道:“……不知道大爺可還記得一年前的事……大小姐下了貼子請大爺過府做客……”
素言恍恍惚惚的,竭力想要聽清嫣兒在說什么。怎耐身子酸軟,竟像不是自己的,一躺下就覺得天懸地轉,很快就飄游在意識之外。
這一覺睡的極輕松,身上暖洋洋的,越發有一種嬌怯無力之感,怎么也起不來。雖然意識是清醒的,可是掙了兩下,力不從心,索性繼續裹了被子補眠。
一聲低低的笑,讓素言驀然驚醒,睜開眼,才發現費耀謙只著白色中衣,半支著身子在她的頭上俯視著她。
素言一激靈,第一個念頭便是這是哪?她和費耀謙為什么會在同一張床上?他這樣看著她有多長時間了?
極快的環顧了一下周圍,是自己慣常睡的床沒錯,那就是費耀謙醉了便一直沒走。
她揉揉眼,掩飾著自己心頭的懊惱,問道:“什么時辰了?喝酒真是誤事,我怎么就睡的人事不知了?”
素言想起身,費耀謙卻用力按住她的肩,把她按回到床里,道:“都掌燈了,是什么時辰我卻不知。”
素言心里大大的驚訝,眼珠一轉道:“老夫人那該擺晚飯了。”小睡片刻倒不傷大雅,可是睡到掌燈時分卻還慵懶不起,可就有點失儀了。怎么費耀謙不但不著急,還大有繼續穩重下去的意思?
費耀謙索性坐起來,倚著床壁道:“娘早叫人過來傳話,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不必過去了。”
素言望向他不言語。老夫人是知道他在這,所以干脆不予打擾?那媚娘呢?就沒聽見一點風聲,想著要把他搶回去?還是說有了上次的落敗兼費耀謙的敲打,媚娘已經失了銳氣?
怕冷似的,素言緊了下裹在身上的被子。費耀謙只是懶洋洋的看著她,酒氣盡散,眼底卻還是那抹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溫柔。
俺今天路考過了,下午加更一章。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因為實在是過的太不容易了…….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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