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廚房去晉朝正文云卷風舒
帶著廚房去晉朝
正文
木香不愧前世在職場上打拼過,她很快便想到了一個方法。
她打開抽屜,取出墨云送她的那支粉玉鳳尾簪子,戀戀不舍地撫摸了半天,嘆了口氣,說:“對不起了,我沒別的簪子可用,只好暫時將你送人了。但是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在別人手中停留太久。”
那粉玉簪子閃了一下,似乎在回答她的話。
第二天,她在木葉單獨在楚云房內擦桌子時,走進去朝桌邊一坐,從袖口中抽出墨云送的那支粉玉簪子,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撫弄著,故意弄出很大的響聲來。
本來木葉正在忙得團團轉,木香過來不但沒幫著她擦拭,反而悠閑地坐在那里,還在玩耍著什么,木葉心里就很不高興了,又看到木香在玩耍的是一支極好看的簪子。
話說木葉可是最喜歡好看的簪子了。雖然她沒什么錢,可是她還是會用有限的錢去收集好多好多的簪子,將自己打扮起來。
過去在紀家,木玉、木根、木葉、木香、書畫是紀家五大婢女,單從外貌上來看,屬木香與木葉長得最好看,而木葉是最在意外貌的。
木葉總以自己的美貌沾沾自喜,希望憑借自己的美麗獲得主子的青睞,最好能上位,撈個妾室當當。但她又容易知足,給她占點便宜她便會高興萬分。
所以,木香看中木葉喜歡打扮、喜歡收集簪子的弱點,故意在木葉面前玩著這支在木葉看來,算是比較華貴的簪子,木葉看得一愣一愣的,拿抹布的手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木香對著木葉輕輕一笑:“怎么了,木葉?你可是喜歡這支簪子?”
木葉吐了吐舌頭:“這支簪子可真真好看。”眼睛流露出羨慕之光。
木香說:“這類玩意兒我還多著是呢。你若是喜歡,送你一個好了?”
木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此話當真?”
木香將這簪子在木葉眼皮底下晃了晃,木葉伸手要抓,木香忙將簪子給移開去,笑道:“只想麻煩你幫我做一件事,這簪子就是你的了。”
木葉抬眸:“何事?”
木香淡淡笑了下,提起桌上的提梁青花汝窯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呷了一口,便說:“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只是最近身子骨不是很舒服,每日起來身體都犯懶,走不了多少路。所以想請你每日清晨,幫我將早點領來。也就是幫我領個十余天便可。這支簪子十天之后便是你的了。如何?”
木葉一想,不就是幫她帶個早點么,這有什么難的?便說:“你說話可要算數哦。”
“自然。”木香得意地應道,“只是你可不要將這事告訴書畫姐姐她們哦,若是她們也過來向我討要,我可是會將這簪子給最早為我領早點的人哦。”
木葉眼睛盯著這簪子,說道:“你可不許將它給了別人,我說到做到,一定幫你帶早點。”
木香說:“好。那就多謝你了。對了,我幫你一起擦桌子吧。”
于是故意將門大開,讓大家都看到她與木葉一同擦桌子。
書畫與云淡、風清兩個正在院子里為花澆水,透過楚云房間的門看到木葉與木香正親密地聊著什么,木香還幫木葉擦拭桌子,心想,木香向來不愛干活,怎么這會兒看到木葉在忙,怎么會這樣熱心地幫木葉呢?
一連幾日,木葉都幫著木香帶早點,書畫與云淡風清她們見了,不由得驚奇極了,暗自議論著:“木葉看樣子是變了陣營了,你看她天天像狗腿子一樣,為木香跑腿。”
云淡撫了扶發髻上墜下來的幾綹碎發,一雙水泡眼慵懶地抬了抬,說:“可不是上次我問她,為何要天天給木香帶早點,不是說好了要孤立木香的么、她還半遮半掩地說,都是一家的奴婢,幫個忙也是正常,還說木香其實人不錯的,沒必要一定要孤立著她。聽這話,便知她的心,已是變了的。”
于是三個人開始猜忌木葉,木葉是個粗心人,一時卻還不知道,心里只想著幾天后就要到手的簪子,見書畫她們對她開始愛理不理的,也沒在意,木香倒常找她聊天,她便也與木香聊了起來。
這樣一來二去,書畫她們便更加猜忌木葉了。
木香卻是個細心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這天,風清正在廚房里準備一些湯汁給公子,她瞧著鍋里的紅棗,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便偷偷舀了幾顆吃了進去。
這時,木香走了進來,風清忙咽了咽,差點沒噎著,便咳嗽了起來。
木香微抿雙唇,淡淡一笑,為風清倒了杯水,遞給她:“風清妹妹,這是怎么了?沒噎著吧?”
風清接過水喝了一口,木香幫她捶捶背,風清連忙后退幾步,不讓她捶。
木香臉皮一抽笑了一下,也在灶臺上弄來弄去,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豆糕,吃了起來。
這紅豆糕是她去空間做好帶出來的,味道特別鮮美,周身還飄著淡淡的紅豆香,餡里面還包了核桃等補品,十分好吃。
風清是個最饞嘴的人,鼻子也特別靈,見木香吃著一塊紅紅的東西,吃得津津有味,不覺多看了幾眼,吞了吞口水。
木香瞥了風清一眼,笑著從懷中又拿出一個紅豆糕,說:“妹妹可要來一個嘗嘗?這可是三郎方才從周夫人處領來,分了我幾個的。”
風清聽了,忙說:“好好,我也要嘗嘗。”
木香便給了她一個。她吃得滿嘴是糕渣,忙說:“真好吃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木香在心里對她說,當然了,這是我用空間面粉制作的能不好吃么?
“還要么?”木香誘惑風清。
“要,還有么?”風清說。
木香說:“現在沒有了。不過三郎每日下午便會給我一些從周夫人那里領來的好吃的,你若還想要,每日下午去我房間里拿幾個吃好了。”
“當真?”風清高興極了。
“當真。”木香點點頭,“只是這事可不能告訴云淡她們,我是想與妹妹好,才分給妹妹的,我可不想讓別的人分了去。”
“當然了,我不會說的。”風清說。
有好吃的,風清才不愿意與她們幾個分享呢,就算木香不提,她也不會和她們講的。
木香微微一笑,“那我每日只好留出幾個給妹妹了。”
風清說:“過去一直聽別人說,木香姐姐是個清高的人,不愿意與我們說話,沒想到是她們眼拙,不知道姐姐的好。”
木香說:“妹妹倒是個單純的娃,有妹妹理解,我也懶得再去理一些不相干的人。”邊說邊將手放在風清肩膀上,說:“妹妹若是與我好,可是比與她們好來得強。二郎、三郎可是都聽我的話的,妹妹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我在主人面前說話可比她們任何一個來得中聽。”
于是,一連幾日,風清便都進木香房內找木香聊天,討要好吃的糕點和餅。
這樣一來二去,書畫與云淡少不得開始議論:“看來這風清的心,也變了。也開始與木香好了。”
書畫與云淡又開始猜忌風清起來,風清便覺得她們很煩,給不了她任何好處卻總是猜忌人的。
于是四個人的陣營動搖了,人人互相看對方反感,心里猜忌。
木香看在眼里,心里得意。她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
這方法也是來自于前世職場的經驗,專攻人的弱點。
她知道若是讓她們四個人團結起來對付她,她可有得受了,所以必須將她們團結的局面給瓦解掉才行。
可是怎么才能瓦解掉呢?她采取了各個擊破的方法。
她揣摩著她們四個人各自不同的心性,書畫有心機,心眼小;木葉直率沒心眼,容易受人支使,上次便受了書畫指使去撞了木香一下;云淡與風清兩個人剛來,對木香并沒多大的反感,只是懷著迎眾心理與書畫站同一戰線,但是云淡聰明,風清單純,風清平時也常跟著云淡走。
所以依據這四個的心性,木香決定先支走木葉與風清,一來這兩個人心眼少一點,也容易分開一點,二來她們身上的弱點木香都知道,可是書畫與云淡兩個人心眼深一點,一時不知道她們喜歡什么。
將木葉與風清兩個人拉得與她走近一些,使得她們四個人相互猜忌,這樣,這個四人陣營便自動瓦解了,只是損失了一個粉玉簪子。
可是不怕,過些日子,木香會想辦法將這簪子給弄回來的。
畢竟這是墨云送給她的東西,萬一被墨云看到了她轉送給了別人,墨云可是心眼小的,會生氣的。
她現在最能抱的大腿便是墨云了,她可不能失去了這條大象腿。
就這樣她為自己排解了危機。
在周府住了半個月左右,忽然聽人說,墨云就要成親了。
怪不得這些日子都不見他的人影,原來是準備成親了。可是卻將這消息埋藏得這樣嚴。連楚云也是剛剛得知。
楚云一聽說新娘是關辰溪,臉一白,便暈了過去。
墨云將楚云抱上床,木香忙去端了熱水,擰了熱毛巾給楚云額頭蓋上。
墨云一直守在楚云榻邊,守著他,等候他醒來。
木香上前輕輕喚了一聲:“二郎,您是過去用膳呢?還是奴婢給您端過來吃?”
墨云頭也不回,一雙眼睛焦急地盯著楚云,隨口回了句:“不必端過來,還是等楚云醒來,我與他一同去吃吧。現在楚云暈迷不醒,我一個委實吃不下去。”
這時,楚云那垂放在床上的手微微動了動,長長的睫毛微微抬了抬,墨云連忙抓住楚云的手,驚喜地說::“楚云,你醒了?”
楚云睜開眼睛看到墨云,第一句話竟是:“哥哥,你要與辰溪成親,為何騙我?”
“楚云,不是你想得這樣的,哥哥是不得已的。”墨云將頭深深地垂下,近乎哀求地說道。
木香走了出去,將門合上。
她拿了剪刀,挽起衣袖,給院子里的迎客松修葺枝葉,剪出一個半圓形來。
門關上的聲音。墨云從楚云房內走了出來,米白色的寬袖長衣垂在地上,拖曳出一地的陽光。
“木香,你且來我房內,有話說。”他對木香說了一句,便進了自己房內。
木香放下剪刀,提著長長的裙子,走了進去。
“將門合上。”他令。
她便將門關上。
屋內泛著淡淡的蘭花香,三腳鍍金香爐里火光閃耀,藕青色的床帳絲絲墜掛下來,墨云斜斜坐在榻上,臉上卻是異常嚴肅的神色,沒有一絲慵懶。
木香將案幾上的提梁壺傾斜過來,倒了一杯水,走過去跪下,雙手捧著遞給墨云。
“二郎請用茶。”她微微抬頭,恭敬而冷淡。
墨云伸手去接,溫熱的手指觸上她細長如荑的手指,忽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另一只手接了水杯,仰著頭喝了下去。
“以后不許對我這樣冷淡”他語氣沉重,微擰眉毛,與她隔地很近地凝視她。
她也不退縮,直直回轉眼眸看向他的眼睛,目光閃著淡淡疏離:“奴婢一直對二郎忠心耿耿,從未冷淡過。”
“不是說你不忠心本公子只想告訴你,縱然我與關辰溪成親,我也會對你像過去一樣好的”因為與她的臉湊得很近,他溫熱的氣息噴于她的臉上,她覺得臉上癢癢的。
“不,我會對你比過去更好”他補充了一句,“你不是我的奴婢,你是我的賢士,是我的喜歡的人”
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直白地說明自己是他喜歡的人,她倒很是意外。
過去哪怕相互試探,他不斷送她簪子,衣服,他也從未明說對她的喜愛之情。
如今,他就要有了自己的妻,卻深情表白,這讓她不覺有些難以承受之重。
“那奴婢就先謝謝二郎禮賢下士之恩了。”她掙開他緊緊箍著她雙肩的手,從床上起身,走到他面前,對著他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