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樞一木匠
上官鳴自盡了。,。15
岳肅望向上官鳴和紫梅的尸體,兩具尸體并排躺著,雖然尸體面目發黑,但并不讓人覺得可怖,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同情。
深吸一口氣,岳肅說道:“把他們倆的尸體葬到一處吧。紫梅啊紫梅,你我相見還不如不見,如果不見,或許你還能與你的丈夫快快樂樂的生活。”
說完這些,岳肅掃了屋內眾人一眼,又道:“將客棧仔細搜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金蟬,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言罷,岳肅轉身朝外走去。沒走兩步,突然想起鄭芝龍的那件事,但他并沒有停留,一邊走,一邊說道:“鄭芝龍,隨本督回府,到了衙門,再把事情詳細說來。”
芝龍連忙跟上。
清理現場的事情,自不必細表,上官鳴豈會留下什么蛛絲馬跡,留下來的,不過是一些銀子罷了。岳肅帶著一眾手下,返回總督行轅,一到行轅,便趕往后堂。同岳肅一起進門的,只有手下的幾個心腹,房門關上,才聽岳大人說道:“鄭將軍,水師會讓誰打敗了,損失到底如何,趕緊詳細的稟告本督。”
“大帥,情況是這樣的……”
鄭芝龍不敢怠慢,當下將情況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講述了一遍。
原來,鄭芝龍和毛有見到了杭州之后沒多久,便干起了老本行。做什么呢?還不是干那海面上的買賣。剛開始的時候,也是一番風順,他們從福建帶來四十艘戰船,其中五艘是巨艦,尤其是那四艘英吉利原裝戰船,全都被岳肅帶來了,可謂是船堅炮利,在海上何人能敵。所以,先前的幾次買賣,全部輕易拿下,收獲頗豐。岳大人也是遵從圣旨,告訴下面的人,不準多取,只拿三成,剩下的三成,要如數交給朝廷。三成已經不少,其中一成大伙分了,另外兩成,留作日后建設。
可能是因為每次繳獲都十分容易,鄭芝龍和毛有見的手筆是越來越大,而且也越來越是輕敵。以前行動,都是十幾二十艘船一起出動,出動官兵上千,后來則是鎖定目標,五六艘戰船,三四百人就敢行動。本章由]還經常性的分頭打劫。
這一回,他們就是這么做的。,,。請收藏經過踩盤子,水師發現有三伙商船路徑此地,那還客氣什么,當下分兵而動,逐一查繳。可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三伙商船都不是省油的燈,一見朝廷的戰船靠近,是立刻發起炮擊。不過,他們的炮船如何抵得過水師的戰船,現在水師戰船上的火炮,不是荷蘭炮,就是西班牙炮,犀利的很,再加上每支行動的隊伍,都配有一艘英吉利巨艦,那些商船怎是對手。商船邊打邊退,水師戰船在后急追,馬上就要將商船打的失去戰斗力的時候,突然間從遠處開來二十多艘戰船,向水師戰船發起進攻。敵眾我寡,水師立刻陷入被動,先后幾艘戰船被打的失去戰力,幸好英吉利大海船戰斗力極強,才僥幸逃回。
三股去查繳的水師戰船,其中有兩股被打的是只剩下一艘巨艦,狼狽逃回。另外一股,倒還算幸運,雖然也是倉皇而逃,但損失不大。
不需要經過什么調查,就已經知道,伏擊朝廷的水師的船隊是浙江沿海的海盜。而且還是三伙海盜一起行動,這三家不用多說,前文已經介紹過,正是“鬧海鯊”、“出海蛟”、“祁字頭”。
水師一下子損失了十多艘戰船,傷亡數百,這么大的損失,而且朝廷又剛剛派來了監軍,鄭芝龍知道事情棘手,趕緊在第一時間跑到總督行轅,向岳肅匯報。也就仗著他來的及時,岳肅才免于一死,也不知這是不是天意。
岳肅聽完鄭芝龍的講述,臉沉的鐵青,狠狠地一拍桌案,說道:“好呀,區區海盜,竟然還敢公然對抗朝廷水師,我看他們是活膩歪了!本督先前一直忙于對付斬龍幫,沒騰出手來收拾他們,他們竟然還敢主動找上門來,簡直是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童胄,現在就持本督令箭,前往福建,讓孔有德派戰船前來增援,本督要一舉蕩平浙江沿海的海寇!”
“屬下遵命!”童胄答應一聲,便要到岳肅桌前領取令箭。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有差役前來通稟,有一個自稱是王沙的人,前來求見,并說機密之前,趕來舉報,希望岳大人能夠親自接見。
王沙這個名字,岳肅并沒聽過,不過既然說是來舉報機密之事的,岳肅怎能不見,當即下令傳見。
不一會功夫,差役帶這一名虬髯大漢走到門外,這大漢年紀能有四十上下,長得是虎背熊腰,雙眸似虎,一臉的煞氣,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
差役說了聲“王沙帶到”,岳肅讓人進來,當王沙一進門,岳肅看了這幅尊容,料想不是善類,不知此人來這舉報何事。
王沙倒是十分識趣,進門上前兩步,當即跪倒在地,沖上磕頭,“罪民沙通汪叩見總督大人。”
“沙通汪?”岳肅眉毛一掀,說道:“你不是叫王沙嗎?怎么見了本督,又自稱沙通汪了?你又何罪之有呀?”
“罪民之所以求見之時,自稱王沙,不敢使用本名,乃是怕被人知道,傳揚出去。罪民本是鬧海鯊的大當家,前日對抗天師,實乃罪大惡極,今日前來授首,還望大人法外施恩。”沙通汪誠懇地說道。
“哈哈哈哈……”岳肅大笑一聲,說道:“原來是鬧海鯊的大當家呀。你今日到本督行轅,我看自首是假,應該另有打算吧。說吧,你打算如何?”
“罪民當年落草,屈身為盜,實在是無奈之舉。現在岳大人到此,罪民久仰大人威名,甚是敬佩,今日前來,一是自首,二是想效仿福建鄭芝龍,投效大人,得以招安。”沙通汪說道。
“原來如此。你倒是識得實務。”岳肅微微一笑,說道:“朝廷雄兵百萬,戰將千員,爾等螢火之光,自不量力,膽敢對抗朝廷天師,簡直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本督本打算,近日調集戰船,將爾等一網打盡,沒想到你竟然先本督一步,前來投誠。很好,本督一向求賢若渴,但凡有意為國效力之人,且具有一定本事,本督一定會大力保舉。此人便是你說的鄭芝龍……”
岳肅說著,一指鄭芝龍,接著又道:“他當初不過是福建沿海的海寇,和爾等一樣,可是現在呢,已經成為浙江水師總兵,一等武將。你現在投奔,也是不遲,不過想一入朝廷,便得到他的地位,那是休想,起碼要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鄭芝龍剿滅福建海寇,隨本督收復臺灣,功勞甚大,方被授予這般要職。你現在有心為國效力,起碼要表現出一些誠意吧。”
“罪民很有誠意,那日罪民受出海蛟、祁字頭之邀,共同伏擊朝廷水師,此事罪民本是不想的,但不想當即和他們翻臉,才虛以委蛇,表面答應。在與水師交手之時,罪民只是裝模做樣,沒敢有傷天師,今日又親自來頭,絕對是真心實意。還有,罪民一心想為朝廷立功,只要大人收容,定當全力以赴,助大人肅清浙江海域,剿滅一干海寇。”沙通汪這話說的倒是不假,對于岳大人的厲害,他是清楚的,福建十八芝都投降岳大人,臺灣上的荷蘭人與西班牙人也全被打敗,整個福建、臺灣沿海都被朝廷水師統治,他們這幾股海寇,豈會是對手。所以,他表面答應另外兩家,在偷襲朝廷水師時,出工不出力,只是把人打跑,并沒有打沉一艘戰船。三股去查繳的戰船,兩股基本全軍覆沒,只有一股全都回來了,由此可見一斑。
沙通汪明白,可以和朝廷做對,但是不能和眼前的這位岳大人做對。否則,便是自取滅亡。再者說,當海盜有什么前途,一輩子都是賊,子女日后都沒有個著落,搞不好在自己死后,還得被別的海盜殺掉。投靠朝廷,那就穩當多了,鄭芝龍就是榜樣,現在都當上總兵了,自己就算不濟,也能混上一個副將吧。與其被剿滅,或者眼看著別的海盜先行投降,被朝廷招安,還不如自己搶先一步,第一個投降,待遇肯定要比后來者好得多。
這家伙長得五大三粗,沒想到還有點心眼,也是,能成為浙江沿海海盜三巨頭之一,可不是光靠蠻力的,沒有點心機,早被別家給吃了。
“很好,本督欣賞你這樣的痛快人。起來說話吧。”岳肅抬抬手,示意沙通汪起來。
“多謝大人。”沙通汪磕了一個響頭,然后站起身來。
“沙通汪,既然你有意投誠,報效朝廷,那本督就不急著調福建水師前來助陣剿匪了。這也算是給你個立功的機會,順便也看看,你是否真心投靠,本事又有多少。”岳肅朗聲說道。
“罪民一定戴罪立功,助大人剿滅浙江沿海的海寇。”沙通汪tǐng著胸脯說道。
“不錯,有氣魄。本督執掌閩浙,雖然無權直接封官,但本督委任的官職,一般都能作數。現在本督就授你福建水師參將之職,隨后會上本朝廷,由朝廷下旨認命。你可要好好表現,只要平定了浙江海面上的海寇,本督肯定不吝封賞,定然保舉你為副將。”岳肅說道。
“多謝大人栽培。罪民一定全力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