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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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七章王命旗牌
岳肅拿著李元琛留下的錦囊妙計喃喃自語，對李元琛更是佩服。因為發生的一切，李元琛早有預見，并在面做出明確的指示。現在就差最后一步了，是否成功圓滿的結束，岳肅不敢肯定，但他相信，李元琛既然有把握這么，而且前面發生的口水仗等一干事情都被他料中，那最后的結果，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出入。
第二天一早，岳肅穿好官服，朝了。
到岳大人朝，百官們都沒有如何驚訝，對于他們來，岳大人的這個病，有是有蹊蹺的，什么時候痊愈，都有可能。
朱木匠倒是很開心，他可是親自探視過的，也確定了岳肅沒有裝病。滿朝下，就一個能陪自己玩的大臣，幾天不見，怎能不想。
在百官山呼萬歲之后，朱木匠馬道：“岳卿家，御醫你的病情要天半個月方能康復，怎么這么快就來朝了。現在境況如何呀？”
“多謝陛下關心。臣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現在刑部公務太多，不能及時處理，臣實在難以安心躺在床。”岳肅躬身道。
“卿家果然是朕大明的中流砥柱，憂國憂民，朕甚滿意。只是愛卿的身體尚未痊愈，朕實在擔心的很呀。”朱木匠發自肺腑地道。
“陛下圣眷，臣感激不盡。臣聞三法司審理魏次輔等人之恩，連續日未有寸進，臣身為刑部尚書，主管刑部，心中有愧。故打算親自升堂審理，速審速決，給陛下一個交待。”岳肅慷慨地道。
“聽到沒有、聽到沒有……”朱木匠伸手指了一圈階下眾臣，道：“這才是我大明的第一忠臣，在其位，謀其事。爾等審了天，還一點東西也沒審出來，慚不慚愧。”
“臣等慚愧……”……周應秋、李朝海等三法司的官員一起躬身道。
“知道就好！爾等也跟岳卿家學一學，岳卿家是怎么審案的。”朱由校跟著大聲道：“岳肅聽旨，朕現在賜你王命旗牌，將此案速審速決！”
“臣岳肅領旨！”岳肅完，撩衣襟跪倒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命旗牌在一定程度等同尚方寶劍，但是沒有先斬后奏之權，有的只是便宜行事之權。朱木匠賜這個東西，著實令岳肅意想不到，李元琛的錦囊之內，也沒寫過，想來他也是沒有料到的。
文武百官全都向岳肅，有的人在暗自偷笑，想要岳肅的笑話，也有的人是在為岳肅著急，更多的人是在旁觀。
現在朝堂之有兩棵大樹，魏忠賢和岳肅，在哪棵樹下乘涼，是他們很快就要抉擇的。在這案子之前，是魏公公強，岳肅弱，等到鏟除了魏廣微，強弱之勢必然逆轉。但岳肅這種人，是適合做大樹么？
想要成為一棵合格的大樹，需要做到兩點，第一點，能給樹下的人遮風擋雨，不過下面的弟出了什么事，都能給保住。第二點，可以借著大樹往爬。
通過以往的情況來，魏公公是一棵合格的大樹，岳大人是否合格，就要他這次如何處理了。
退朝之后，三法司的官員隨同岳肅來到刑部衙門。老大回來了，刑部侍郎還不得把位置讓出來。岳肅當中居坐，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官員們按品級兩旁就坐，圍成半圓形。
皇賜的王命旗牌，供于公案之，岳肅掃了一眼兩旁官員，沉聲道：“現在人已經齊了，就開審吧。來人啊，先將魏廣微帶到大堂之。”
“大人，是不是先從職務的官員開始審比較好。”不等有差役回話，下面坐著的都察院右都御史周應秋就先搶著道。
“職務最的官員是誰呀？”岳肅明知故問地道。
“是我都察院又副都御史阮臻梅。”周應秋笑呵呵地道。
“阮臻梅的案子牽連薊鎮官員，聽聞薊鎮的官員尚未帶到，如何提審？”岳肅冷冷地道。
“大人的不錯，但阮臻梅剛剛京就職，府便有了那么多金銀家當，顯然不清楚。從此著手，諒也能問出一二，得了這些口供，待薊鎮官員到京之后，兩下對質，不是更好。”周應秋仍是一臉笑容。
“周大人此言差矣，皇交待，這幾樁案子要速審速決。阮臻梅的案子，等到薊鎮人犯押到，一堂就可審結，何必分做兩堂。怪不得周大人連審天都沒給皇丁點交待，就你這個效率，估計就是審一年，也未必審得出所以然來。皇朝堂之的話，難道你沒聽清，讓爾等跟本部堂學著點，該如何審案！”
岳肅完，抓起驚堂木來，重重一拍，大聲道：“還不將魏廣微給本部堂提來！”
“是！”差役見岳大人動了真火，誰還敢怠慢，立刻前去大牢提押魏廣微。
周應秋被岳肅的話，頂的是沒脾氣，只好不再吭聲。
不大工夫，魏廣微被帶堂來。人家好歹是朝廷的次輔，再沒有失職革職之前，即便了公堂，也是不用跪的。魏廣微身穿囚服，挺胸抬頭走到階下，一句話也不，抬眼望著岳肅。
岳肅沖著魏廣微一拱手，先行道：“魏次輔，幾位不見，清瘦許多呀。”
“哼！”魏廣微冷哼一聲，道：“多謝岳大人掛念。今天傳老夫到堂，有什么話，盡管問吧。”
岳肅翻開桌的卷宗，道：“本部堂奉旨魏大人家產來路不明一案，其實也沒有什么太多想問的，只想知道，魏大人府那一百三萬兩銀子，五萬兩金子，還有那一百六箱珠寶首飾、古玩字畫是從哪里弄來的？總不至于是憑空掉下來的，土地長出來的吧。”
“岳大人笑了，當然不能是天掉的、土里長的。前幾堂岳大人不在的時候，老夫已經答過這個問題，今天既然岳大人問起，老夫不妨再一遍。這些金銀，是老夫的親屬做買賣賺來的，寄存在老夫府。那些珠寶首飾、古玩字畫，亦是如此，是府有親戚做珠寶首飾和古玩字畫的買賣，因為初來京城，還沒租到門面就將那些貨物寄存在老夫府。來也巧，正好皇派人前來搜查，碰個正著。但這些東西，確不是老夫所有，總不能幫親戚存放，也犯了朝廷律法吧。”魏廣微振振有詞地道。
“來魏大人府做生意的人不少呀。前幾堂本部堂也不在，實是不知，貴府都有些做什么生意的人。周大人……”岳肅著，向周應秋，問道：“前幾堂你都在這，可知魏大人府都有那些做買賣的，他們現在，人又在何處，可曾傳到堂對質呢？”
“岳大人，魏大人所言不虛，府確有不少做買賣的親屬，皆已一一傳到公堂對質。現人已釋回，不過記下了住址，可隨時傳押。”周應秋著岳肅道。
“那好。”岳肅向童胄，道：“童胄，你這邊就帶人前去將魏大人府那些做買賣的親戚全部提押到堂，本部堂有話要問。”
“屬下遵命。”童胄身為刑部大堂的總捕頭，以往提人也都是他出面，這些人的住址，了如指掌。
答應一聲，親自下堂，召集捕快，前去提人。
岳肅沖著魏廣微一笑，道：“也別讓魏大人這么站著等，搬把椅子過來，請魏大人坐下。再倒杯茶，先等著。”
“是，大人。”有差役在最下手擺椅子和桌子，并倒茶水請魏廣微坐。
魏廣微也不客氣，跟岳肅道了聲“謝”，自行走到椅子坐下。
公堂再次安靜下來，能聽到的，就是諸位大人喝茶水的聲音。等了能有半個時辰，該提的人才一一帶到，可就這么大會功夫，堂的諸位已經喝了壺茶。
待到所有人都到齊，童胄前交令，岳肅叫他站到一旁，然后道：“魏大人，這些人可都是您府做買賣的親戚。”
魏廣微點了點頭，道：“正是。”
“那可有遺漏？”岳肅再次問道。
魏廣微故意點了點人數，道：“沒有。”
“那魏大人可知道他們都是做什么生意的？”岳肅又問道。
“這個豈有不知之理。”魏廣微伸手指向一名中年人，道：“這是我的妻弟，名叫徐昌，乃是做珠寶玉器生意的。”跟著，又指向一名五多歲的長者，“這是我的堂兄，名叫魏廣燁，乃是做古玩、書畫生意的。”
“這是我的表弟，名叫殷朝北，是做青樓生意的。”“這是我的侄兒魏光，是做賭坊生意的。”“這是我的外甥郭景，是做茶葉生意的。”
到堂的一共五位，魏廣微逐個點出姓名，出所做的買賣。聽他的口氣，倒像是煞有其事一般。
岳肅聽罷點了點頭，道：“暫將魏大人請回去。”
“是，大人。”一旁有差役，走到魏廣微的身邊，道：“魏大人，請跟我們回去吧。”
魏廣微剛要站起，坐在岳肅下手的周應秋就道：“岳大人，您不是要審問魏大人，讓他和他那些做生意的親屬對質么，怎么又要將他請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