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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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九章其實岳大人很搶手
到女兒如此執著,阮臻梅搖頭一笑,道:“皇下中旨賜的進士,皇下中旨封的官職,這些都是我輩所不齒的。我輩年寒窗,博取功名,靠的是真才實學,他又靠什么?還不是靠皇下中旨,趨炎附勢,獻媚邀寵,人行徑,奸佞莫屬啊。好似為父,今日重新還朝,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那可是實實在在,內閣票擬,皇批示,來的堂堂正正。這才叫光明正大,我輩中人,理當如此。”
“父親,您賦閑多年,能夠重新啟用,還不也是皇在夫君的面子么。若不然,皇登基才幾年,豈能知道父親是何人?”阮傲月倔強地道。
“岳肅一向自詡清高,連當年抬舉他的座師鄒佳仁都能鍘了,如此不尊師重道之人,怎能在皇面前保舉為父。為父能重新復起,一仗皇圣明,二仗為父為官之時,頗有名聲,受仕林欽佩,方得如此。”阮臻梅夸夸其談地道:“也是為父當年走了眼,沒有多加琢磨,這岳肅既然是解元,為何不去參加會試,反而領了個縣令。現在回想起來,我才明白,原來是他不敢去考。要是當初多多體會一番,怎會如此。也罷,既然木已成舟,你就好自為之吧。”
“父親,您怎能這么。夫君鍘了鄒佳仁,那也是鄒佳仁惡貫滿盈,罪有應得。我夫君大義滅親,得受開封百姓好評,所到之處,皆真心夾道歡迎,高呼青天。放眼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阮傲月據理力爭地道。
“好一個大義滅親!”阮臻梅不屑地道:“要是為父日后犯了法,落入他岳肅手中,怕他也會大義滅親,用什么虎頭鍘將我鍘了吧。”
在經河南北之后,阮臻梅聽到關于岳肅的事,是越來越多,隨便找了地方吃飯,就能聽到有人在議論岳肅,議論那三口銅鍘。聽的多了,他對岳肅所做的事情,也就更加了解。
對岳肅的很多做為,阮臻梅都分不滿,認為岳肅不會做官。自然就更不會做人了。好不容易抄來個解元,抄就抄吧,沒人知道,也就那么算了,何必做那么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今天得罪這個,明天得罪那個,而且不是得罪有權有勢有錢的人,就是得罪仕林中人,似乎你除了不和皇與老百姓做對外,你和誰都不對付。和皇搞好關系,那沒問題,你總護著那些窮百姓有什么用,沒事多和仕林中人走動走動,在官場多結交些權貴,那才是應該做的么。
“父親……”聽了阮臻梅的那句話,傲月簡直不知該怎么好了。
阮臻梅倒是從容,微微一笑,道:“女兒,多余的話,父親就不多了。你永遠是父親的好女兒,是父親的掌明珠,至于他岳肅,我已決定,和他劃清界限,再不認他這個女婿。”
“父親,您這又何必呢?夫君的事,現在不是已經……”
見父親不認岳肅做女婿,傲月可有些急了,可不能她解釋完,便被阮臻梅打斷。“女兒,你有所不知,當初參岳肅科場作弊、理當嚴懲的奏折里,也有為父一份。為父既然寫了這個折子,就已經表明立場,和他岳肅徹底斷絕來往。”
到此,阮臻梅站了起來,又道:“現在時候不早,為父現在要進城去吏部掛號,然后進宮陛見謝恩。等安頓妥當,你隨時可來為父的住處,咱們再談。”
言罷,阮臻梅走出亭子,直奔馬車。
“父親……”阮傲月站起身來,望著父親的后背,不知該如何是好。
阮臻梅不想要岳肅這個女婿,可他哪里知道,岳大人其實是很搶手的,想要他這個女婿的人,那是大有人在。
昆明黔國公府,黔國公沐啟元的書房內。
此刻的沐公爺正在書,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尋問一聲,原來是府的大管家。
“老爺,是關羽派人送來有關姐近況的書信。”
一聽是關于女兒的書信,沐啟元連忙讓他進來,大管家進房之后,走到書案前,恭敬地將信函呈。
原來,在沐天嬌出外游玩之時,沐啟元對關羽進行過囑咐,每過一月,就要將郡主的近況報來。這也是父親對女兒的關懷。
沐啟元接過信來,展開觀瞧,罷之后,半晌未發一言。他不話,大管家哪里敢問,只能老實地站著。
等了許久,只聽沐啟元皺眉地道:“天驕跟著岳肅進京了,現在就住在順天府。這事有些不太好呀……”
“爵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大管家心地道。
“你世代追隨我沐家,已不是外人,有什么話,但無妨。”沐啟元道。
“老奴也是過來人,有些事情,也瞧得清楚,我覺得姐似乎是對那位岳大人很有好感。而且,這好感似乎還……”到這,大管家只是一笑,雖然沒把話完,但意思誰都明白。
沐啟元點點頭,道:“你的沒錯。天嬌確實是喜歡那個岳肅了,可她終究是有夫之婦,即便天照已經過世,可總跟在岳肅身邊,難免會招來閑言閑語。這不,關羽在信,京城之內,背地里已經有不少人在議論這事,天嬌不守婦道,長此以往,成何體統,我黔國公府的名聲,不就這么敗壞了么。不過,天嬌這丫頭守寡多年,整日悶悶不樂,我要是就這么將她叫回來,到家之后,還不得郁郁寡歡,我到也難受呀。”
完,沐啟元將關羽的信向前送了一下,道:“天嬌也是著長大的,這封信,你也吧。”
“多謝老爺。”大管家雙手將信接過,仔細閱讀起來。
信的內容,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京城最近的情況,主要就是寫岳肅的,作弊之事有驚無險,現在還升為刑部尚書,加封太子太傅。另一部分就是寫沐天嬌的了,郡主身體一直很好,心情也不錯,整日和岳家的女眷在一起,趕岳大人晚回府,還一起吃完。不過,郡主隨岳大人進京的事,現在已傳揚開來,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這些東西,似乎也是那些仇視岳肅的人,因為岳大人沒有受到懲罰,才有意傳播。
大管家完之后,道:“老爺,信的內容,這個岳肅現在似乎很受皇器重,連科場作弊這等大案,也沒有得到處罰,反而官越做越大。”
“不就是科場作弊么,算得了什么樣,那些文人讀書讀壞了腦子,才一天到晚對這事窮追到底。我岳肅就挺好,沒像那班人讀書讀愚了腦子,他當銅仁知府的時候,本爵就他是塊材料,怎么樣,還真不出所料,現在都升到太子太傅了,再過幾年,入閣拜相都不好。”沐啟元是世襲武將,平日里也不那些之乎者也的書生整天舞文弄墨,前些時日,還因為和本地仕林中人起了矛盾,被云南巡撫參了一本。但這事進了京師,也是不了了之,沒了下文。
所以,在他的眼里,一個有才能的人,是不在于學歷高低的。
“老爺的是,岳肅確是個人才,而且還是倍受皇寵信的人才,這就更為難得。所以老奴在想,要是能讓皇給岳肅和姐賜婚,這樣一來,不是名正言順,也成全了姐么。”大管家笑呵呵地道。
“你的倒是不錯,可做起來談何容易。難道讓老夫再給皇和皇后抵折子,請皇給他們賜婚嗎?要是天嬌不是孀婦,都好,現在,你讓我怎么寫這折子。”沐啟元明顯有些為難。
“老爺,其實老奴以為,這事不用你出面,可以請別人代勞嗎?”大管家再次笑道。
“找別人?找誰呀?”沐啟元好奇地問道。
“找他……”大管家當下將自己想到的對策全盤托出。
沐啟元聽完他的講述,不由興奮地大笑起來,道:“妙、妙,就這么辦。你現在就叫你草擬書信,準備銀子。”
“老奴遵命。”
金蟬帶著人馬,把人和貨全都押到霸州知州衙門,岳肅先請張管事驗貨,他自己買的貨,當然認識。這些最等的湖絲,一般的商家,可不是買就能買到,經過仔細辨認,張管事可以斷定,這些絲貨就是自己買的。
通過吉祥緞莊供述的包袱皮一事,再加張昇確認,案子就清晰了。只要找到去賣絲貨的人,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岳肅將那些見過賣家的掌柜挨個提審,仔細尋問相貌、特征,以及口音。
這幫做掌柜的,大多都記憶力過人,加時間不久,大概都能將馬廣義的相貌描述清楚,而且他們所描述的,還大致相符。至于口音,大家一致答復,是京城口音。這一來,更好辦了,岳肅請畫師畫影圖形,將馬廣義的相貌繪在紙,再叫所有的掌柜逐個辨認,挑出哪里不對,再行改過。經過幾番勾勒,終于將馬廣義的圖形畫好,那真是惟妙惟肖。
把贓物與吉祥緞莊的掌柜、伙計扣下,其他人全部釋放,帶包斬找到的尸體,啟程返回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