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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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一章賊贓
金蟬打敗吳九騰之后，岳肅率邢鷹走擂臺，將李忠也叫來，當眾宣布金蟬與李忠為六扇門捕頭。
因為是光明正大比武得來的，這也使六扇門的捕快們心服口服，大家伙高聲吶喊，表示祝賀。
邢鷹讓人取來六扇門捕頭服飾，交到金蟬與李忠的手，從今天起，二人便是六扇門的捕頭了。
二人都是綠林出身，以前闖蕩江湖，久聞六扇門大名，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成為六扇門的捕頭。兩個人的心情都是無比激動的，一臉的感慨。
下一步自然是捕頭就任儀式，這個儀式很簡單，二人去換捕頭的衣服，刑鷹給他倆發放手下捕快的名冊，再叫屬于他倆管理的捕快前參見。
儀式進行完畢，將周二猛、吳九騰、鄭三、王元化叫到擂臺之。四人不明其意，納悶地走來，到得岳肅面前，單膝跪地施禮，“參見大人。”
岳肅微微一笑，抬手讓他們起來，然后道：“你四人在擂臺表現，本部堂很是滿意，現在有差事想讓你們去做，不知道你們可否愿意？”
“聽憑大人吩咐！”尚書大人交待的事，誰敢不從，大人客氣，話像是在商量，但誰都知道，不容拒絕。
岳肅滿意地點頭，道：“金蟬和李忠是本部堂下屬的捕頭和親隨，他二人現在就職六扇門的捕頭，二人的差事需用人頂替。王元化、周二猛，本部堂有意調你到順天府充任捕頭，你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六扇門的捕快雖比其他衙門口的捕快要威風許多，但終究還是捕快，若去縣衙充任捕頭，是有些掉身份，可要是順天府當捕頭，那便是提攜。尤其是現在，不管是刑部衙門，還是順天府、六扇門，都歸岳大人管轄，調到哪里，不都是跟著岳大人干。
見岳大人有心提攜，傻子才不從呢，二人當即躬身答道：“多謝大人提攜！”
“很好，等下就隨本部堂回順天府，本部堂會交待你們負責什么。”完，岳肅了吳九騰與鄭三一，又道：“本部堂現在身邊沒有親隨，你二人可愿隨侍本部堂，委屈一下，充作侍從。”
當親隨可一點不比當捕頭差，尤其還是當尚書大人的親隨，宰相家人七品官，尚書大人、太子太傅的親隨，怕是也不在七品之下吧。而且岳肅屬于升期，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跟他混，不比六扇門當個捕快強得多。二人連猶豫都沒猶豫，當即躬身道：“多謝大人提攜！”
李忠、金蟬順利進入六扇門，而且一進門就有了一定的威望，岳肅很是滿意。現在又收了周二猛、吳九騰、鄭三、王元化四名好手，岳肅也打算將手下人等的工作重新分配一下。
和邢鷹客氣幾句，岳肅率眾返回順天府，到得后衙，將府所有的差役全部調來，開始重新劃分。
殷柱升任順天府總捕頭，鐵虬為馬快班頭，厲浩荃、張威、吳九騰、周二猛為班頭。其中周二猛主抓捕快、差役的訓練工作。童胄調任刑部大堂總捕頭，王順、李晨、趙敬隨童胄至刑部任，升班頭。
別刑部有總捕頭，但岳肅還管那些，他在順天府里就封童胄了，明日一到堂，直接將以前的調崗便是。刑部那么多差事，調你去哪不行。
童胄先前聽由殷柱頂了自己的順天府總捕頭，還有些納悶，以為是當初在巡撫衙門動手的時候，大人嫌自己慢了，現在一聽升自己去刑部當總捕頭，高興的差點沒蹦起來。刑部是什么地方，相當于最高的刑事衙門機構，在那里當總捕頭，和在六扇門當總捕頭已經沒有什么區別，都算是捕頭的最高境界。
張威、王順、李晨、趙敬這次都被提拔，而且還有三個去了刑部當班頭，那真是各個喜氣洋洋，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啊。
“檔頭，這事要是讓督公或者是田大人知道，咱們還不都得掉腦袋。”
通往保定府的官道，有一名漢子趕著七輛騾車正在趕路。這一個漢子，一就是有點來頭的人物，因為除了七個趕車的外，其余四人全騎著馬，而且還空牽著七匹馬，顯然是那七個趕車漢子的。只是，這七輛車，只有兩輛面裝有貨物。
“廢話，難道我還不知道。可這七車絲貨，價值將近四萬兩銀子，全都燒了多可惜。咱們已經燒了五車，算是給面一個交待了，留下的這兩車，也值萬兩銀子，足夠咱們吃喝幾年的了。沒我已經將其他的人打發了么，咱們趕緊進城，把貨一出手，就趕回京師，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咱們這些人知道，能出什么事？”
“檔頭的沒錯，到嘴的肥肉，要是給吐了，怎對得起自己。再者，把東西賣了和銷毀掉有什么區別，任誰也找不到。咱們這些弟兄們不，最后還不是一了百了。”另一名漢子道。
他的話引起大伙的共鳴，其他的人一致表示，到嘴的肉不能不給吐出去，這么多銀子，夠大家賺多少年的。
既然稱為檔頭，那肯定是東廠的人了。事實也是如此，這一個人正是東廠的人，領頭的人名叫馬廣義，是東廠檔頭，也就是隊長的意思，這次奉命出來冒充李家搶劫鴻賜緞莊的絲貨，按田爾耕的吩咐，得手之后，把尸體找僻靜的地方埋了，再另尋一處僻靜之所，將絲貨也給燒掉，算是毀尸滅跡。
在東廠打工，俸祿不是很多，大家伙平時也就靠著對犯人吃拿卡要，敲詐勒索，弄些零花錢。不過大頭，都是級領導的，下面的人也就是吃點殘湯剩飯。眼瞅著七車絲貨，價值近四萬兩的東西，就這么燒掉，誰不心疼，那可是銀子啊。于是，馬廣義想出個主意來，先去尋了個荒郊野嶺，把尸體卸了，然后分兵兩路，留七人負責掩埋尸體，另外帶著名心腹，表示要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去銷毀絲貨。然后大家伙在大興縣匯合。
他是這幫人的最高領導，哪個敢多半句。分道揚鑣之后，馬廣義倒還真帶著心腹去銷毀絲貨，只是沒有全部燒掉，留了兩車，畢竟他也不敢把東西全買了，那樣容易惹出麻煩。
霸州距離保定府比較近，幾個人星夜趕路，在天明時分，已經快到保定城外。這也是騾車太慢，要是騎馬，早就到了。
幾個人趕車進城，先是叫五名趕著空車的漢子，找騾馬行將車賣了，自己則是帶其他人去找綢緞莊。
很快，遇一家不大不的緞莊，名叫吉祥緞莊。馬廣義走了進去，一進門就拿出東廠的派頭，沖著伙計大聲喊道：“你們掌柜的在嗎？”
伙計一這位爺派頭足，外面有馬有車，知道是有來頭的人物，連忙笑呵呵地問道：“這位爺，不知您找我們掌柜的有什么事，他正在里面喝茶呢。”
“我這里有一批等的絲貨，問你家掌柜的想不想要，要是要的話，只要價錢合適，我便在此出手。”馬廣義大咧咧地道。
“好的爺，您稍等。”伙計應了一聲，立刻朝后面跑去，不大工夫，一名能有五來歲的長者走了出來。
伙計跟在一旁，到馬廣義，介紹道：“掌柜的，這位便是販賣絲貨的先生了。”
掌柜打量了馬廣義一眼，怎么瞧也不像是生意人，但仍是一臉微笑地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不知打何處而來，有多少絲貨要賣。”
“在下姓趙，一向走南闖北，前段時日從江南那邊收了些絲貨，拿到北方販賣。今日路經保定，想要有沒有識貨的買家。”馬廣義大咧咧地道。
“原來是趙老板，號這里雖然不久前剛派人去江南收絲貨，但您的絲若是乘，也不介意多收一些。不知貨在哪里，可否讓號驗一驗。”掌柜道。
“這是自然，貨就在門外，我這就讓人抬進來一包。”馬廣義完，走到門口，讓手下卸貨。
東廠番子，手腳自然麻利，很快卸下一包，抱進店來。然后將外面的麻包打開，里面還裹了一層包袱皮，在包袱皮的面，繡了一個斗大的張字。馬廣義倒是也到了，心中暗想，貨賣之后，這包袱皮肯定不能留下。
番子又將包袱解開，里面露出蠶絲。
“掌柜的，你驗吧。全都是等的好活。”馬廣義大聲道。
掌柜的前兩步，都不用動手去摸，就能出是最等的湖絲。這一包湖絲，價格可不便宜，這兩車算下來，怎么也值萬兩銀子。而且還是這個季節運到北方，更是難能可貴。不過掌柜還是用手摸了摸，道：“這位客官，您這是最等的湖絲，加這個季節運過來，已是相當搶手，只是號收不了，還請您另尋別家吧。”
這掌柜可不白給，先從馬廣義的相貌之中，就出他不是生意人。再從這絲貨，又出另一層端倪。這個時節，能將最等湖絲運來，若非早有買家，誰會這么做。還有，湖州的蠶絲，也不是收就能收來的，尤其這等貨色，估計早被那些有實力的大緞莊給包了，別的商販休想染指。你一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收到如此蠶絲，還要現尋買主，豈不是來路不正。有是搶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