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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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聽他們的意見,他們的意見還用得著聽么?無非是讓朕將岳卿千刀萬剮,以正典刑,除此之外,還能有別的嗎?”
朱木匠在聽完魏忠賢的回答后,冷冷地扔出這么句話來。
“這……”皇的意思,顯然是偏袒岳肅,要換以前,魏公公少不得一句‘皇圣明’,也就作罷。可這一次,他卻沒有,好不容搞出這么大動靜,弄得朝野下,一片憤慨之聲,又是證據確鑿,這等機會可遇而不可求,要是錯過,怕等扳倒岳肅的機會,可就不容易了。魏忠賢琢磨一下,心地道:“陛下,要不然老奴給您念幾份朝臣陳的奏章,陛下斟酌之后,再做計較……”
這些奏折都是朝廷眾人引經據典,絞盡腦汁擬出來的,把岳肅罵的是體無完膚,罪不可恕,總而言之,是怎么狠怎么來。甚至還把去年會試的事,也列舉出來,孫慎行就是因為科場舞弊斷送的前程,岳肅的罪行更加可惡倍不止,不抽筋扒皮,都難以平民憤。更加對不起孔夫子和朱木匠的列祖列宗。
這幫人勞心勞力寫出的千古篇章,本以為呈到皇那里,就算不一定被皇賞識,起碼也落下個美名。可結果是,朱木匠只用一句話,就全給打發了,“沒到朕很忙么,哪有功夫聽這些,都留中吧。岳卿的事情朕知道了,反正賑災的事,已經辦的差不多,傳旨讓他回來,到時朕當面問他,再行議處。對了,岳肅參周王的事,周王可請罪折子了?”
“了,陛下您要過目么?”見皇輕描淡寫就打發了岳肅的事,魏公公很是不高興,但不高興也就不高興,他可不會傻乎乎像那些知識分子一樣,和皇理論辯駁。
“朕沒時間,就不了。這樣吧,你再給周王擬道旨意,申斥一番,讓他以后老實點。至于朱恭枔么……”朱由校猶豫一下,最后道:“奪了他世子,也就是了。”
對于朱恭枔,岳肅還真的代為求情,著這個份,朱木匠才手下留情,只奪了他世子的頭銜,日后還可降等封爵。要不然,有得給他打入宗人府圈進。
“老奴遵旨。”魏忠賢躬身應了一聲,隨后又道:“陛下,刑部尚書這個職位,已經空置許久,刑部無人主持,耽擱了許多公務,皇您……”
這其實就是試探,如果皇現在同意將刑部尚書這個實缺給別人,那就明,岳肅回來,多少也得倒點霉。要是皇不打算將位置給人,那就明,皇還是重岳肅,仍打算把這個位置留給他。
“不著急,等過些日子再議吧。好了,朕要接著忙了,你下去吧。”朱由校完,拿起木匠家什,繼續做起活來,不再理會魏忠賢。
魏忠賢心下無奈,只要退出養心殿,帶來的那么多彈劾岳肅的本章,又得全帶回去。
廢了這么大勁,到頭來是這么個結果。魏公公實在太不甘心。
午后,魏公公回到自家府邸,立刻召開緊急會議。
與會人員并不多,但各個都是魏公公的死黨。這其中有左都御史崔呈秀,工部尚書馮銓,太常少卿倪文煥,刑部右侍郎潘松,錦衣衛指揮使侯國興,錦衣衛指揮僉事許顯純,東廠提刑千戶田爾耕,東廠理刑官孫云鶴。
在集思廣益,魏忠賢就將今天覲見皇的事了一遍,皇的大概意思,不用他講,別人也能聽的出來。
崔呈秀是左都御史,帶領言官參岳肅的,就有他一個。聽大家伙辛辛苦苦寫出來的奏折,皇連都不,甚至連聽都不聽,難免有些氣餒。別是他,與會之人,基本都是如此。唯有一人,是眼珠亂轉,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這人便是馮銓,他和岳肅仇最深,絲毫不亞于另外一位同伙許顯純。見走征途滅掉岳肅,似乎不大可能了,就動起了歪腦筋。
倒還別,這家伙的鬼點子還真多,很快想出一個損主意來。當下道:“督公,下官想出一個主意,或可除掉岳肅。”
“哦?”聽馮銓有主意,在場眾人都是眼睛一亮,朝他去。魏忠賢亦是如此,望著馮銓,道:“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呀?”
“下官以為,岳肅現在肯定不知皇的意思,一心在等皇降旨問罪,咱們不如,替皇擬一道旨意,將岳肅先給辦了。然后,再想法子搪塞皇,就像對付楊漣他們那樣。”馮銓狠狠地道。尤其也可出,他是多么地很岳肅。
“岳肅不是楊漣呀,楊漣下獄,甚至死了,皇都不會在意,但是岳肅要是死了,皇豈會不追究,到時怎么交代。”魏忠賢搖頭道。
“督公,皇重的是活岳肅,人要是死了,皇怎會再繼續重。最多發兩天脾氣,但有督公和奉圣夫人在側,最后還能如何?還不是不了了之。而且,咱們再把岳肅的罪名坐實、坐大,讓百官再彈劾一次,反正人也死了,想來皇也會順水推舟,就此作罷。”馮銓再次道。
當他把這番話完,不等魏忠賢表態,許顯純就第一個道:“督公,馮尚書的話的不錯,只要咱們先把岳肅干掉,到頭來還不是督公您什么,就是什么,皇還能如何?要不然這樣,您給的一道擒拿岳肅旨意,的親自跑一趟開封,將岳肅擒拿,然后半路做掉。保證是干凈利索!”
這是多大仇啊,矯詔殺人,還有搶著去的。
不過許顯純心中也有盤算,這事不會有多大風險,到了開封一宣讀完圣旨,岳肅必然束手就擒,押解回京的路,趁機將他了解,順便還能一番,報一報當年的一箭之仇。對于矯詔的事情,皇也不太可能召見岳肅的手下盤問,還不是魏公公什么,皇就聽什么,最后這事便不了了之。自己即報了仇,又在主子面前立了大功,簡直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見這兩位都這么,而且還有人搶著要去,魏公公也覺得可行。就掃視了一眼其他人,問道:“你們此計如何?”
在場和岳肅有過節的,也不止這兩位,錦衣衛指揮使侯國興那也是苦大仇深,恨不得吃了岳肅的肉。聽到問話,馬道:“我行!”
另外還有一位和岳肅有仇的,那就是潘松。他的兒子讓岳肅游街示眾,不過這不算什么深仇大恨,但他卻比任何人都希望岳肅死。自己現在是刑部右侍郎,距離尚書這個位置,只差半路,可前面卻有一個絆腳石,那便是岳少保了。岳肅不死,尚書的職位,哪能輪到自己,不沖別的,但沖這一點,你岳肅也得死啊。他也馬跟著表態,道:“督公,下官也認為此計甚妙。”
崔呈秀、倪文煥、田爾耕與孫云鶴倒是和岳肅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眼下的局勢,自己的主子要想獨攬朝政,就必須得除掉岳肅。靠正途走不通了,就只等玩旁門左道。而且大家伙誰也不希望岳肅活著回來。畢竟‘岳閻王’在北京城的名號也太過響亮。
田爾耕倒是覺得,似乎有些不妥,可哪里不妥,他也不來。這條計策,起來是那樣的天衣無縫。
無人反對,魏公公點了點頭,進而拿定主意,“既然各位都認為可行,那就這么定了。倪文煥,你來擬旨,就寫革掉岳肅的一切官位,收回尚方寶劍,交錦衣衛查辦!”
開封巡撫衙門。
岳肅前幾天已經為寒蓮出殯,并在后宅的中間選了一間屋子,作為她的靈堂,容紫梅時常拜祭。
紫梅的傷還沒有痊愈,只是剛能勉強下地,就算這樣,她還是天天來給寒蓮香,每次一坐就是將近一個時辰,跟寒蓮話。不是最近的身體情況,就是一日三餐吃了什么,反正都有不完的話,不到累的筋疲力盡,都不會離去。
今天和往常一樣,紫梅仍是在吃過飯后,在丫鬟的陪同下,來靈堂跟寒蓮話。現在伺候她的丫鬟不再是梅兒,畢竟傲月夫人身邊,就這么一個使喚的人。所以,岳肅從沐天嬌那里借了兩個丫鬟,專門伺候紫梅。
不過今天,紫梅沒有太多的話,聊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讓丫鬟扶她去后衙找岳肅。
岳肅正在后堂辦公,一方面是要盡快將重修黃河的事了解,一方面是是在等朝廷的旨意。確如馮銓所料,在完請罪折子后,岳肅也以為皇必然要降罪。不過是輕是重,就不好了。
這時,紫梅在外求見,岳肅馬請她進來,隨后吩咐座。
紫梅落座之后,向岳肅,神情之中,帶有為難之色,想是有什么話,不便開口。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話來,“岳大人,這些天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您現在……也是……所以……我想……”
岳肅一見她的神情,再聽她吞吞吐吐的語氣,當即明白她的意思,道:“你是我現在已是戴罪之身,自身難保,怕是不能辦到你的事,所以不想讓我為難,給我添麻煩,打算辭行吧。”
見岳肅一語道破,紫梅微微點了點頭。岳肅一笑,道:“紫梅,你放心,岳某一向言出必踐,你且安心養傷就是。即便是我身首異處,在我臨死之前,也會設法托人幫你完成心愿。”
他這話剛一完,門外匆匆跑進一人,原來是童胄。童胄進來之后,先是躬身施禮,隨后道:“大人,圣旨到,門外請您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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