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肅打二大板,其實也就是嚇嚇那子。畢竟不能確定對方就是斬龍幫派進城的奸細。只能來一招敲山震虎,詐詐對方。
他一聲令下,兩旁差役當即領命,提起板子,來到車鐘平的身邊。車鐘平心中大駭,連忙叫道:“大人……人冤枉呀……您聽人解釋,人原是溫縣人氏,但去年搬到了孟縣。”
岳肅一聽這話,心中好笑,沒想到只略微一詐,便發現貓膩。這一來,更能確定此人嫌疑重大。岳肅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孫五二你是他的舅子,這話可屬實?”
“屬實、屬實……”車鐘平點頭道。心中暗想,“既然孫五二這么,我就跟著這么圓吧。”但他哪里知道,他現在已經完全墜入岳肅的甕中。
岳肅又問道:“溫縣與孟縣皆是重災之地,你們逃難離鄉,倒也在情理之中。可黃河決堤距今已有多時,兩縣離懷慶并不遙遠,為何今日才逃到此地呢?這期間,你們都做了些什么,靠什么過活呀?有沒有殺人越貨?”
聽了岳肅最后的問題,車鐘平倒是松了口氣,原來自己被帶到這,是因為懷疑他們受災期間,趁火打劫,謀財害命。他連忙道:“回大人,的哪有那個膽子。人和我那姐夫都是本分的莊稼人,一向循規蹈矩,沿路到此,皆靠當街乞食。”
“哦。”岳肅點點頭,又道:“對了,你們兩個既然是姐夫與舅子的關系,家中定有妻子,怎么不見你們的婆娘呢?”
“回大人,人尚未成家,人的姐姐,是鬧災時餓死的。”車鐘平解釋道。
“倒也是可憐。”岳肅裝模做樣地點點頭,道:“孫五二,你們在逃難時,跟著其他災民在肖家屯留了幾天,這話可屬實。”
“回大人,此言屬實。”車鐘平答道。
“肖家屯離此不遠,你們既然是進城投奔親戚,為何不立刻進城,反倒去那里呢?”岳肅問道。
“我們是聽聞城內米價昂貴,擔心拖累親戚,所以才去的肖家屯,沒有先來這里。”車鐘平辯解道。
“東門外的那些百姓,都是從肖家屯來的吧,你們也是跟著一起來的?”岳肅問道。
“正是。”車鐘平道。
“你們都怕拖累親戚,現在城外設有粥廠,搭有蘆棚,你們為何不在那里吃飯、休息,偏要進城投奔親戚呢?難道,現在又不怕拖累人家了?”岳肅微笑地問道。
“人是在城外吃完了,尋思和姐夫先進城探望親戚,晚飯時再回東城。”車鐘平倒也機靈,所之言,倒也合乎情理。
“原來是這樣。不知你那親戚住在城內什么地方?”岳肅道。
“這親戚是老輩的爺爺,也不知道現在是否健在,具體住在哪里,我們也不太清楚了,只想著進城打聽打聽。”車鐘平胡扯道。
“很好。讓他簽字畫押。”岳肅淡淡地道。
楊奕山把寫好的供詞拿到車鐘平面前,簽字畫押之后,又聽岳肅道:“把他拉倒屏風后面,將嘴堵住,再傳孫五二堂。”
。差役答應一聲,用破布將車鐘平的嘴堵住,押到屏風之后管。
不一會,孫五二被押到堂,跪下之后,岳肅問道:“孫五二,適才你所供詞,沒有半點謊言么?”
孫五二心頭一顫,他也不知岳肅又提何人,那人又是如何作答的。只好硬著頭皮道:“絕無半點謊言。”
“這話可是你的,本部院有言在先,如果你敢當堂欺瞞本部院,定叫你皮肉受苦。來人啊,給他夾棍!”
“是!”
岳肅一聲令下,差役前,把孫五二按在地,抬起雙腿,將夾棍套在腿。孫五二嚇得面無血色,連忙嚷道:“大人……民冤枉呀……民適才絕無半句謊言呀……”
他認為岳肅是故意詐供,所以連呼冤枉。
而岳肅卻是冷笑一聲,道:“適才本部院問你,可認識另外三人,你并不熟悉,只是路碰到的。可車鐘平卻,你是他的姐夫,他是你的舅子,不知是你二人誰在謊呀?”
孫五二眼珠一轉,道:“大人,民絕未謊,如果大人不信,可叫他前來對質。”孫五二心中暗想,車鐘平絕不能編出這個借口來,搞不好又是這位大人故意恐嚇。
“好吧,你既這么,本部院就讓你二人當面對質,誰在謊。凡是敢欺瞞本部院之人,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人啊,把車鐘平給我帶出來!”
岳肅的話,車鐘平在屏風后面聽的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是當了,可此刻已然沒有辦法。被差役拖出來后,一腳踹到階下跪好。
岳肅道:“把他嘴里的布取出來。”
差役前取出車鐘平的嘴里的破布,就聽岳肅再次道:“車鐘平,剛剛孫五二的話,你已然聽到。你他是你的姐夫,他你們以前并不認識,到底是你們倆誰在謊欺瞞本部院呀?”
孫五二見車鐘平是在屏風后面拉出來的,心中已是明了,定是車鐘平中了計,被套了進去。但現在也沒辦法,只能邊的大人如何發落了。
車鐘平更是有苦難言,都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剛剛雖是岳肅誘供,但誰叫你承認的。現在對質,哪還有辯解之詞。畢竟大家是自己人,毀了誰也不好呀。
岳肅見他二人都不話,笑道:“孫五二,適才是你,要和車鐘平對質的,他現在人已到堂,你待怎么呀。是他在撒謊欺瞞本部院,還是你在撒謊呢?”
孫五二的想法,和車鐘平的一樣,大家是自己人,總不能當面指責對方撒謊吧。這樣一來,肯定是坑了對方。無奈之下,只能一聲不吭。
岳肅冷笑一聲,突然厲聲喝道:“你們不,那就讓本部院來替你們吧。你們兩個都在謊,欺瞞本部院。你們既不是什么災民,又不是什么路認識的,更加不是什么姐夫與舅子的關系。你們真實的身份,是斬龍幫派進城里的細作。本部院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將斬龍幫里的事,一五一地招出來,如再敢隱瞞,定叫你們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聽岳肅道出斬龍幫的名號,兩個子徹底傻了,誰也沒想到,岳肅連他們的底細都查出來了,這位大人也太神了。即便這樣,二人也沒有立即承認,只是嚷道:“大人冤枉呀……我們根本就沒聽過……斬龍幫的名字呀……”
“是么?”岳肅冷冷一笑,剛要讓人開打,猛地想起一事來。隨即道:“來人啊,給我搜他們的身,在他們身,有沒有腰牌之類的東西。”
“是,大人。”差役答應一聲,立即前動手翻二人的衣服。
孫五二和車鐘平一聽這話,更是傻了眼,萬沒料到,這位大人連這事也知道。更為無奈的事,在他們身,確實揣有斬龍令。
“大人,搜到了。是這東西嗎?”不消片刻功夫,差役就從二人身翻出兩塊錫質的牌子,呈到岳肅面前。
岳肅伸手接過,只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斬龍幫的令牌,對他來,是何等的熟悉。岳肅微微一笑,道:“現在證據確鑿,你們兩個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這……”孫五二和車鐘平是一句話,也不出來。實在是再無狡辯之詞。
岳肅大聲喝道:“給我夾棍!”
這一回可不是恐嚇了,是實實在在的真動手。孫五二早被套夾棍,一邊的差役,左右一拉,便聽孫五二慘叫一聲,登時昏倒在地。車鐘平和他一樣,邊的差役前把夾棍往他腿一套,也是狠狠一拉,人跟著昏死過去。
“潑醒他們,繼續動刑。什么時候招,什么時候停手,把你們平時的本事都給我拿出來!”
岳肅的命令,誰敢怠慢,差役用涼水將二人潑醒,拿過指夾,繼續刑。
坐在岳肅下手的,是孟華德、郭義剛二位,他倆早就打聽過這位巡撫大人,知道是個狠茬,現在一見,敬佩萬分。這也太厲害了,不禁鐵面無私,而且還像是能掐會算一樣,竟一早就料到會是這么個結果。
差役們連續動刑,把所有的手段全部拿了出來,城樓內是慘叫連連,兩個子不一會功夫,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先是三木之刑,打完之后,見還不招,便換來火刑。什么火烙、火鏈也都亮了出來。
到對方變著法的換刑法,車鐘平第一個扛不住了,幾乎是哭著喊道:“我招,我招……”
“停手。”岳肅見他肯招,馬阻止差役繼續動刑,道:“把孫五二給我先拖出去,好生押。等問完了這廝,再提他來對質。”
差役領命,將孫五二拉了下去,跟著就聽岳肅道:“車鐘平,你現在就把你知道的,關于斬龍幫里的事,原原本本地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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