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東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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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民國內部紛爭不休,直皖奉三大派系大打出手的時候,蒙古人民革命黨的領導人蘇赫巴托爾,率領聚集起來的3000余蒙古人民革命軍,與1萬多赤俄軍隊一同向庫倫進發。(/神印王座)
“師座,師座,不好了。”張東軍慌亂地跑到了高在田的住處。
“什么事大驚小怪的?段總理敗了?”高在田道,“應該沒這么快吧,段總理的十幾萬定就算再不能打,也不轉到一兩天之內就被曹錕和葉重的軍隊打垮。”高在田的邊防軍第一師,自然是倚靠著段祺瑞這棵大樹的,朝中有人好做官,若是段祺瑞一倒,他這個師長很可能會被別人替換掉。
“不是,北京還沒有消息,不過外蒙叛逆蘇赫巴托爾勾結赤俄,現在已經帶著將近兩萬人的軍隊向庫倫殺過來了。”張東軍心急火燎地道國。
“什么?外蒙叛軍勾結赤俄大軍?”高在田驚聲道,“將近兩萬人,消息屬實?”
張東健道,“千真萬確,邊防軍的騎兵團已經和叛軍的哨兵交上手了。”
“怎么會這樣,要是邊防軍第一1師萬把人都在,我還有底氣據城而守,黃維國那個白眼狼被葉重收買過去,搞得我現在手里也只有一個旅了,怎么打得過數倍的敵人。”高在田急得在屋子里來回地走,“真要是把外蒙丟了,我高在田就是民國的罪人,到時候也沒好果子吃。”
張東健問道,“師座,怎么辦?”
“給中央和東北分別發電報求援,把軍隊召集起來,一仗不打就撒開腳丫子逃,對上面也不好交差。先守庫倫,守不住了到買賣城去。”高在田猶豫半晌后道。
“是,師座,萬一,卑職說是萬一要是連買賣城也守不住了,咱們該怎么辦?”張東軍遲疑地問道。
“那就撤到東北去,想必赤俄和外蒙軍膽子再大,也不敢踏入東北的境內。咱們怎么說都是民國的軍隊,東北軍也不能把咱們拒之門外吧。”高在田道。
聽到高在田如此說,張東軍長出了一口氣。現在他們這個邊防軍第1師自黃維國把第二旅帶到東北后,就只有一個旅了,而且又是孤軍在外,既然能有退路,自然能放心不少,以前在國內的時候聽說東北軍的名聲,還不覺得有多厲害,可到了外蒙之后,才深感東北軍在這一帶的影響力,不管是赤俄,白俄,還是日本人可都是在東北軍手里吃過虧。至于外蒙軍,聽到東北軍的名頭,也會側目不矣,當年的外蒙叛軍南下時,可是被東北軍近乎全殲,一直追到了外蒙,幾萬蒙古人的死給這外蒙人心里蒙了一層陰影,再加上東北在這一帶的影響力一直沒有消除過。外蒙的革命軍打他的邊防軍第一師還說得過去,但絕對不敢去招惹東北軍的。
此時天色還早得很,原本有睡回籠覺習慣的高在田此時再也沒有了睡意,套上軍衣便快步走出門,來到邊防軍第1師指揮部。這一來不打緊,來了之后才知道局勢有多么險惡。
“師座,庫倫幾個蒙古王公聚眾鬧事,指責我們漢人百姓肆意圈地,破壞他們的牧場。”
“軍座,有蒙古人搶漢族商人的貨物。還有銀行也被人砸了。”
“唉,徐佑錚這個混帳東西,他到庫倫來威風耍了,卻也把這些人給得罪遍了,給我留下這么一個爛攤子。若只是赤俄和叛軍,還能抵擋一下,現在是內憂外患,這仗沒法打了,集合士兵后準備撤退到買賣城。《看無廣告請到/神印王座》”高在田無力的揮了揮手。
赤俄軍隊和蘇赫巴托爾的外蒙拳軍不廢吹灰之力的便攻入了外蒙的首府庫倫。
庫倫被赤俄大軍和外蒙軍攻占的消息像草原上的風一般傳得飛快。
此時錫林郭勒盟到庫倫段的鐵路已經修到了距離庫倫只有167公里的地方。
“營座,不好了,有從庫倫那邊逃過來的大量商人,說是庫倫被外蒙軍和赤俄的軍隊給攻占了。現在修筑鐵路的白俄們也知道了,有些騷動,甚至很有可能演變成一場暴動。”鄭洪策馬將消息通知到還在草原上打獵的陳先舟。
“庫倫失陷?”陳先舟先是一愣,外蒙一直平靜無事,在草原上用各種小動物練練槍法也算是陳先舟這個營長的福利了。好在這里離鐵路沿線不遠,再次向鄭洪確認之后,陳先舟打馬飛速地向白俄聚集的地點趕去。
當年謝米諾夫戰敗,大量白衛軍被俘,除了大部分人交還給了謝米諾夫外,奉天還留了將近一萬人的壯丁,用來修筑鐵路。眼下到庫倫的鐵路快修完,于是屬于民國的那些工人都被調走了,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白俄。督促這些白俄的只有一個營將近500人的士兵,若這近萬個白人暴動,局勢還真的無法收拾。
“營座,你來了,這些俄國人快失控了。”連長孫鋒有些焦急地道。近萬的白俄,原來還都是當過兵的,修鐵路時手里都拿著些大錘等各種各樣的工具,東北軍不到500人的士兵,被這些白俄逐漸地圍攏過來,心里素質不好地人,還真有些吃不住勁,人數一旦超過一萬,在這漫無邊跡地草原上,給人的視覺沖擊還是相當震撼的。
“慌什么。”陳先舟呵斥了一聲,然后大聲道,“林義剛!”
“有!”一個滿臉黝黑的漢子應聲道。
“你會俄語,把白俄的那幾個工頭叫過來!就說我要和他們談判。”陳先舟道。
“是,營座!”
林義剛和對面圍過來的白俄喊了幾句。然后回過頭來道,“營座,那些白俄說我們有槍,叫你過去和他們談。”
“營座,不能去,這些老毛子被咱們押過來干苦力,而且一干就是幾年,心里的怨氣是少不了的。”孫鋒等人連忙道。原本這些白俄跟著謝米諾夫雖然日子過得很一般,但總比在這里修幾年鐵路要強,再加上時不時有人殆工,這種情況下東北軍的軍紀再好,打罵俄工的情況也是少不了的。這些都是當過兵的老油子,并不像普通的白俄平民那樣服管束。光靠仁慈那一套不大行得通。少數想要逃跑的更是遭到東北軍士兵的槍殺。所以一聽到俄人的要求,其他人紛紛勸陳先舟。
“這里是咱們民國的地盤,又不是什么龍潭虎穴,有什么去不得的。”陳先舟擺了擺手,將身上的槍配解下來扔給了羅大正道,“我若出了什么事,你代我指揮弟兄們。”
“營座,這…”羅大正神色大急。
“這是命令!”陳先舟喝斥道。
“是!”羅大正雙腳一并,向陳先舟行過一記軍禮!其他的士兵也做著同樣的動作。
陳先舟回過軍禮后道,“林義剛,出列,跟我去會會這幫老毛子。”
林義剛上前幾步緊跟在陳先舟身后,向對面的白俄走去。
“陳營長,我們很佩服您的勇氣,不過今天你要是不能說服我們的話,恐怕您的結果會不太妙。”柯羅夫在被俘前是白衛軍的一個中校,在這群俘虜中已經是最高的軍銜了。顯然他在這些白俄中的地位很高,而且居然被俘之后,表現得如同一個普通的白俄士兵一樣,也算是有過人之處了。
聽到林義剛翻譯過來的話,陳先舟冷冷一笑道,“我怎么說,你就怎么翻譯給他們。”
“不用了,我們有自己的翻譯。”柯羅夫身邊的米哈伊爾,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道。
“那就更好了。”陳先舟道,“首先,我得糾正一下,我過來,不是來說服你們的,而是警告!”
看著面前的白俄們一陣騷動,陳先舟繼續道,“你們以為,殺了面前的這幾百個東北軍士兵,就能讓你們獲得自由了?你們原來的長官謝米若夫已經被赤俄打得如同喪家之犬,赤俄的大軍已經越過了貝加爾湖,他們的先鋒部隊更是抵達了赤塔。就算你們能逃離蒙古,又能去哪里,去投靠赤俄?謝米諾夫?還是日本人?”
“就是投靠赤俄軍隊,也比給你們當苦役的好。”柯羅夫哼了一聲道。
“東北花了幾千萬修筑了這條通往庫倫的鐵路,你們以為,東北的最高統帥會放任赤俄占領外蒙?將這條花了大價錢的鐵路拱手讓人?”陳先舟不屑地道,“赤俄軍隊進攻庫倫已經徹底激怒了我們的最高統帥。赤俄除了戰敗,什么都得不到,你們這些投靠過去的人,只會淪為赤俄軍隊的炮灰,成為他們的替死鬼,幾年的時間,也許你們已經忘記了當年在茫茫雪原上的慘敗。用不了多久,東北軍的鐵蹄將會再度襲卷整個蒙古。”
柯羅夫等一眾白俄面色劇變,顯然幾年前奉軍撲天蓋地的炮火仍然在他們心里留有陰影。
“就算淪為赤俄軍的炮灰,也比在這里當苦役,給你們修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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