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全國性的反日運動,在文山推波助瀾下,聲勢號大的抵制日貨的行動隨之爆發。在東北和國內反日情緒高漲的壓力下,東北率先釋放大倉,三井財團的日籍員工后,
在日本的留學生也重新獲得了自由,另外東北還另外派出了一支醫療隊專程趕往日本替留學生治療傷。
此時的28師指揮部氣氛沉凝。
“奉興帥令諭,擢升劉寶亮為第28師師長,郭松齡就地免職,移交軍事法庭”與何琪開一起抵達銅川的還有軍法處的副處長楊遇春。
郭松齡臉色灰敗,他原本也只是想讓被包圍的靖逃走,卻是小看了胡景翼。讓13師蒙受了不小的損失。
進了軍事法庭,郭松齡以后在東北軍這個體系中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郭師長,請吧。”楊遇春淡漠地看了郭槍齡一眼,毫無憐憫之心。
“東北軍培養一個高級將官出來不容易,對于郭松齡的所為,興帥十分震怒,希望各位往后引以為戒。”軍法處的人走后,郭琪開坐在上首,上任軍長前,首先給28師的人上了一堂政治課。然后開始下達作戰任務。在國內戰場上,東北軍還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既然吃了虧,自然要把場子找。沉寂了一段,后方運送上來一批輜重后,現在又完成了人員上的調動。
因此平靜了一段的陜西再一次變得紛亂起來。
何琪開指揮13師,14師,28師3個師主力,一左一右,經銅川直取三原,以第三獨立騎兵旅肅清襲擊后路的殘敵。
對于靖而言,三原是靖最為活躍的地帶之一,不容有失,于佑任一面調集郭堅,樊鐘秀,胡景翼,曹世英,王鈺,高峻等部,一面催陳樹蕃緊急派兵援助。而對陳樹蕃而言,固然想借東北軍之手削弱陜軍,可三原一失,西安首當其沖,陳樹蕃可就睡覺都睡不安穩了,暫時息了借刀殺人的心思,親率三個師的陜軍,和西安附近的地方軍合計3萬8千余人。奔赴三原,力求將東北軍擋在三原以北。
十多萬軍隊在陜西拉三原對峙,使陜西的戰事一度超過了湖南方向,成為國內目光的聚焦的地方。
“柏森兄,可總算把你的陜軍等來了,你要是再不來,可就要摞擔子了。”對于陳樹蕃最后決定將指揮部設到高陵,于佑任有幾分不以為然,帶著幾個心腹來到陳樹蕃這里,倒是讓陳樹蕃好生驚訝。
“東北軍進攻在即,伯循兄親自到我這里來了,有事派人說一聲不就成了?”對于于右任不叫督軍,陳樹蕃心里微微有幾分不快。不過對于眼下的盟友,臉上仍然像看見了親爹一樣親熱。
于右任叫苦道“沒辦法,不比柏森兄的陜軍兵精械利,現在靖是彈晌兩缺啊,柏森兄應該聽到消息了吧,靖和東北軍可是干了好幾仗了,損失了四五千號人槍。靖沒有來路啊,所以柏森兄無論如何都要補充一批軍械和軍晌。”
“這,我的陜軍也難啊,鞏縣兵工廠那邊前段總理看得太緊了,出的軍械全部都充實到了邊防軍。漢陽兵工廠那邊等軍械的地方督軍一大堆,我排隊也要半年多才能拿到貨啊。”陳樹蕃皺著眉。
還真是個摳,于右任不管不顧地道,“柏森兄應該清楚,東北軍打著進攻靖的旗號,實際上是來圖陜的。靖打生打死,柏森兄不能既想讓馬跑,又不讓馬吃草吧。”陳樹蕃道,“伯循兄這是話,東北軍南下首當其沖的可是靖。我是中央任命的陜西督軍,大總統,總理還在,葉重難道真敢把我如何不成?”
于佑任一拂衣袖,“也罷,靖是泥腿子出身,在哪個窮山溝里呆不住?柏森兄去抵擋東北軍的兵鋒吧。”
“慢來,慢來,伯循兄別生氣,剛才我說岔了,這樣吧,給伯循兄補2300枝步槍,不2500枝,20萬發子彈。這樣總行吧。”陳樹蕃連忙拉住于佑任。“咱們訂個君子協定,打完了東北軍,陜軍和靖和平相處,共同治理陜西。”
“3000枝各式步槍,25萬發子彈,1000擔糧食。”于佑任臉色緩和了下來。
陳樹蕃道“好,好,依了伯循兄,不過我三個師的軍隊調撥到前線還需要一點,靖可要先撐住。”
陜軍動作不算慢了,于佑任心里有數,“靖的防線多一點沒關系,不過東北軍訓練有素,裝具僅徐樹錚的邊防軍可與之相提并論,光靠靖獨木難支,柏生兄至少要把三原的左翼龍泉鄉和魯橋陣地接。”
“好,就依伯循兄所言。”
拿到槍枝彈藥還有糧食的靖頗為高興了一陣,不過與東北軍交上手的時候,才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靖中也有能人。”何琪開透過望遠鏡,看到靖陣地上,縱橫交的戰壕,眉頭一皺道。“這防線布置得不,國內能達到這個水平的恐怕不多。”
“是啊,這樣一來,炮擊的效果就要大打打扣了。”參謀長趙正東說了句,然后又笑道,“不過靖倒底不是正規軍,就算有一腔血勇之氣,打游擊還行,正兒八禁的陣地戰,未必能守得住。”
“他奶奶的,到底是正規軍啊,陳樹蕃隨便撥下來的一點槍械,比起咱們以前用的馬蒂尼,老套筒也要強多了。”戰壕里靖三兩一伙討論著新領到的槍枝。
“是啊,是啊。真是占著茅坑不拉,屎。陳樹蕃的軍隊一群軟腳蝦,卻拿著這么好的家伙。”
“要我說啊,陜軍的家伙雖好,不過胡司令從東北軍手里搶的槍比起陜軍的可強多了。聽說威力比日本的步槍還大。”
“那還不是被咱們靖搶到手了?北洋軍都一樣,拿著好家伙,卻不經打。”
“你個屁,沒聽高司令和樊司令那邊逃的人說?東北比陜軍可能打多了,前些天要不是胡司令晚上派人去接應,四千多靖差點被人家一鍋端了。”
“四千多人,我的個乖乖,東北軍真有那么厲害?”
“這個當然,我有一個老表就在胡司令的部隊,當往也參加了援救行動。上面還吩咐了這件事不能到處說。只說打了個勝仗。其實那天靖那天損失了不少人。”
正說著,尖嘯的炮彈聲破空而來。
“炮襲隱蔽”經歷過歐戰的郭鴻大聲吼著。
僅管第4軍沒有獨立炮兵團的加強,不過五十多門大炮一起開火。是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大片的泥土在炮火下四散飛濺,僅管躲在防炮洞里,可挨炮擊的滋味并不好受,洞頂上的泥土下雨一般地往下落。雖然在郭鴻幾個軍官的督促下,靖已經上心了,可沒有見過集成火炮的威力,到底不如歐洲戰場上的防御堅固。不少偷工減料的地段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東北軍上來了,趕緊的,出來,反擊”
“該死的東北軍,炮彈不要錢啊,老子還以為要打一天呢。”
“該死,上當了隱蔽”郭鴻咒罵著東北軍的狡猾,不少靖剛從防空洞里出來,才東北軍不過是在佯攻,炮擊再一次響起。沒有反應的靖在炮火下頓時死傷慘重。如此往復一兩次,東北軍真正的攻勢展開,大量有生力量損失在炮火之中的靖無力組織起有效的反擊,防御也到處是破綻。
“機槍手掩護,殺,讓這些陜西佬見識一下咱們東北軍的厲害。”指揮官軍刀向前一引,帶著士兵朝靖殘破的防線撲了。
在機槍的壓制下,源源不斷的東北軍從大炮打出來的缺口處涌進來。沒過多久,靖的第一道防線就宣告失守。
不過靖中布防的到底是海歸,布置出了國內不多見的梯級防御,第一道防線失守,并未引起全線崩盤。相反靖還頂住壓力打了一次反擊,試圖將失去的陣線奪。不過缺少火力支援,連機關槍也沒幾挺的靖躲在戰壕內還成,跑出來和東北軍硬撼就太吃虧了。唯一的好處就是靖此舉也收攏了不少潰兵。
“軍座,為跟靖打得這么熱鬧,卻讓我的14師按兵不動?”靖在炮火下苦苦煎熬的時候,熊國坤一個打到何琪開那里,有些心急地問道。
“熊師長,打仗要動動腦筋,不是一味死打才能讓敵軍敗退。若想不通,執行命令就是了。”郭琪開并不直接點醒熊國坤就掛了。
“熊國坤沖鋒陷陣是一把好手,打政治戰他就少了根筋啊。”趙正東笑道。“不過軍座這手確實玩得漂亮,靖和陜軍本不是一體,現在聯軍,咱們只盯著靖打,恐怕過不了幾天,靖就要懷疑陜軍是不是和東北軍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