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賢良
紫萱還想到了碧珠,不過有錢天估和錢老國公爺在,碧珠是不會再吃苦得,她沒有什么不放心:就是,外公他們會特別傷心吧?不過,上唐的皇帝鐵定不會承認她是被晉親王殺死的,她定是得了急病而暴斃。
她在死前的霎間想到的人與事都不少,丁家老狐貍都想到了卻沒有想起丁陽來:這個人,已經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之所以對丁家老狐貍念念不忘,只不過對此人恨之入骨而已。
最后再看一眼晉親王,她最終還是合了眼睛。
說起來她不是一個甘心等死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尋死的人:今天的所為實在是和她的性子有異:不管是皇帝皇后、太皇太后或是太后想讓她死,她都努力的活下去,還想要活得更好。
可今天在晉親王和水慕霞動手“除妖”的霎間,她卻沒有興起半點反抗逃生的念頭來。
“紫萱,你就這樣甘心等死?!”晉親王顯然也有些不相信,這不像是他認識的紫萱。
至于他為什么還沒有下殺手,紫萱不知道他是因為心中有些許的不舍、還是因為他真得有所疑惑想問清楚。
紫萱不想答他的話了,說與不說已經沒有什么意思。
此時的水慕霞舉著一雙筷子,呆呆看著滑到地上半倚在椅子上的良妃,嘴巴張開的足能塞進一個不小的雞蛋去:他的目光在他手中的筷子和地上的良妃之間游轉然后終于輕輕的回頭看向錢天估。
錢天估沒有注意良妃和水慕霞,他的眼睛盯在晉親王的手上:“住手啊住手。”
“我,沒有動手呢。”水慕霞輕輕的吐出一句話,見錢天佑沒有看過來又說一遍:“我根本沒有傷到她分毫。”
良妃倚坐在椅子上就如同是一堆沒有骨頭的爛肉,感覺呼吸更加的困難,四周也都了黑了下來,耳邊甚至還聽到了若隱若現的音樂:地府的人來接她了?不對,應該是天上的人來接她了,不都是說人死成仙才會有仙樂響起嘛。
她就知道自己是大好人,瞧死了不是去地府而是上天,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待遇。忽然間她對死亡少了很多的恐懼,呼吸也猛得輕盈起來一她在黑暗中努力的睜大眼睛想看看自己,認為自己現在已經是仙靈之體,擺脫了肉身的束縛。
雖然說她不是真正的良妃,可是用了那么久的肉身還是有感情的,誰讓她是個感情很豐富的人呢?可是她看了半天,四周還是黑的,音樂還是若隱若現,也沒有出現鮮花或是馬車。
她又驚恐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上一痛聽到有人怒罵:“你裝什么死,我的功夫再高,也沒有高到所謂的勁氣外放,能做到殺人于無形!
我”這是一串罵人的話,聽得她微微皺起眉頭,真是可惜了那么好聽的男聲,居然爆粗口。
水慕霞這一輩子還真是沒有爆過粗口,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遇上過良妃這種人:他只是把筷子抵在她的眼皮上,根本沒有吐力再往前送哪怕一點點。
看良妃現在那雪白到沒有丁點血色的臉也能知道,因為良妃的眼睛完整無缺不說她的臉上也沒有一點的傷口和血跡:良妃滑下椅子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原本他以為良妃是在用什么詭計,可是等了半晌后他確定一這女子是真得處在半昏半醒間。
什么人水慕霞沒有見過?可是如良妃這么膽小的人他還真得第一次遇上,都沒有真得動手,只是用筷子點了點她的眼皮,居然也把人嚇得快死了。
他一點兒也不懷疑,如果自己不踢醒良妃的話讓她這么坐下去過不了多久,很有可能她會真得變成死人。水慕霞可不想無緣無故背上一個殺害宮妃的罪名,所以他恨恨的又踢了一腳,完全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如果可以的話,水慕霞現在是真得想一腳踹死良妃這個女子強過自己會被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良妃被接連踢了三腳終于重新感覺到手腳還在自己的身上,也感覺到有陽光在眼皮外跳躍:她驚喜、她猶豫,緩緩的睜開眼睛,先是看看自己的手,再舉起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臉,忽然伸出手來在水慕霞的腿上一擰:“我我沒有死?”聲音里全是驚喜啊,她實在是太高興了,忍不住歡呼一聲:“我沒有死!”
水慕霞一腳把她踢出半尺遠:“你再裝死,我就用筷子插進你的咽喉讓你再也活不過來。”咬牙切齒的樣子讓他看上去有些猙獰:“我這么玉樹臨風的人你居然會被我嚇死,我、我真想掐死你算了殺人的事情他當然干過,可是嚇死人的事情他從來就沒午想過:因為在水大公子看來,自己這么瀟灑的人兒,不管干什么也不可能會把人嚇破膽的。
這是他向來和晉親王夸口的事情,而也是他自得于強過晉親王的事情:因為晉親王不殺人,只是冷冷的瞪一眼就有可能把膽子小些的女子嚇暈死過去。
現在,晉親王還真得沒有把fù人嚇死過,可是他水慕霞卻差一點就把良妃嚇死了:這次,可有得晉親王說嘴了。
良妃被踢得痛了,自地上跳起來瞪向水慕霞:“我不是木頭,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很得意嗎?”
水慕霞本來就疑心她是裝死,看她敢張牙舞爪瞪起眼睛來:“你不怕我殺了你?”
良妃哼了一聲整理衣裙:“要殺剛剛就殺了,不殺當然就不會殺了,以為本宮還會怕你?”她精明的很,看破水慕霞不會真得對她下殺手,定下心來的她揮手趕璞玉:“走開走開,他們的功夫那么好,真要殺我們兩個女子,就是現在有十個八個都沒有氣了,還用等到現在?”“那邊去看著人點兒,我們有事要談。王爺和水公子只是和我們開玩笑呢,你看你哭得這個樣子,快去整理一下讓人看到就笑掉大牙了。”她剛剛還嚇得混不附體,以為自己真得死掉了呢。
現在回過神來馬上就是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神經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璞玉看到紫萱無事,再看到晉親王也真得收回了手去,她才緩緩的爬起來退開:但是她不相信良妃的話,剛剛那絕不是開玩笑。
水慕霞猛得一踢桌椅子:“夠了,這里都要泡醋缸里了,有完沒完?”他過去一把扯過晉親王來,看到紫萱脖子上的指痕皺皺眉頭:“你還真下得去手。”晉親王看也不看水慕霞,把錢天估拉起來道:“不如此,怎么證實她們只是普通女子不是什么妖怪呢?天估看得清楚,我們也看得清楚,在生死關頭紫萱和良妃也只能如一般女子束手等死妖怪?哼,以后誰敢對本王提一句,我就擰下他的頭來。”
“干嘛。”水慕霞翻個白眼:“要人家的頭有什么用,說得這么嚇人。”他對著紫萱微笑:“紫萱,王爺這人就是這么冷心冷腸的,
你以后還是少搭理他為好。”晉親王瞪過去:“你再說一句?
“此時不離間要更待何時?我說得都是事實啊,喏,你還喜歡擰人家的頭下來。”水慕霞坐下,輕輕的一拍紫萱的肩膀:“你真得嚇到了?我們會是那種不問清楚就殺你的人嗎,就算是想殺你的話,我也要親自動手然后去地下追隨你。”
良妃聽得撫了撫雙臂:“惡心不惡心,在我們那里也沒有比你更惡心的男人。”
晉親王答一句古怪的話:“擰下他的人頭來,讓他等著紫萱給他施法長上去啊他們不是說紫萱是妖怪嘛,妖怪當然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他說完很認真的看了一眼良妃:“或者拿良妃娘娘試一試,看看真正一劍穿心來后還能不能再醒過來。”這話聽得錢天估都打了一個哆嗦:“青天白日的,說些什么不好。
你們兩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們就是怕我說出對紫萱不利的話唄:這帳,我給你們記上了。”
良妃的臉色微微一白,她很清楚晉親王這話的意思:警告,如果她敢說出對紫萱不利的一個字,等著她的就是一劍穿心。
水慕霞說晉親王下手狠,可是良妃知道水慕霞下手比晉親王狠得多:因為她的眼睛到現在都還在痛這還是水慕霞沒有真正下手,萬一真要取她的性命只怕是連叫也不會讓她叫一聲。
晉親王翻了翻手,手掌上托著一塊小石頭:紫萱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那塊,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他取了去,還沒有開口討要,就聽晉親王道:“我想,咱們就從小石頭開始說起吧。”看到良妃瞧過來,水慕霞的手掌伸出來,他掌心躺著正是那塊穿了紅繩的小石頭:屬于良妃的那塊。
良妃大急伸手就去抓,可是在水慕霞手中搶東西,就算是晉親王也要費一番手腳呢,良妃一個普通女子當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錢天估喃喃的道:“我說過,你不給他們會搶得。”
水慕霞轉手把小石頭收好:“良妃娘娘,還是你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