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賢良
紫萱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是被人攔腰抱住,顯然是水慕霞故意為之,為得就是避開她的胸前“要害”:那只手臂的確有力,而水慕霞尊上的氣味也和雪蓮等人不同,和小弟文昭的也不同。
倒底不同在哪里?她現在沒有那個腦子去想,反正就是文昭和雪蓮、琉璃等人的氣味不會讓她心跳加快:倒是和晉親王的氣味有些一樣,不,兩個人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晉親王身上是清爽的、淡到幾乎沒有味道,卻依然能讓她嗅到那股若有若無的氣味。
水慕霞身上的氣味近乎樹葉,說甜好像還有一點澀:感覺他們相同的地方就是兩個人的氣味都讓她臉紅過耳,都讓她呼吸有些急促,就好像空氣忽然間變得稀薄了。
心慌意亂之下的紫萱腦子本來能用得就不多,而且還只想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再加上她先嚇一跳,后抬頭對上水慕霞的眼睛有霎間的失神,根本忘了自己這個姿式其實根本不太可能會被人親wěn的。
她正趴在人家的胳膊上啊,不過是側轉頭才看到人家的臉,這個樣子怎么可能呢?而水慕霞前傾了一下身子,也是因為一只胳膊負擔起紫萱整個的體重有那么一點點的吃力,想要把紫萱扶起站好,又不想被紫萱疑心他如墨隨風有那種小心思,自然要前傾一下下以便使力。
但是他的前傾卻讓紫萱誤會了,腦中閃過水慕霞不會是要親wěn自己的念頭,她的臉何止紅簡直就燒著起來:也不能怪她,上一世沒有談過戀愛卻看過無數的電視劇,經典之中的經典啊,男人都是這樣慢慢的前傾去親wěn女子的。
紫萱馬上驚俊了,連想都沒有去想連忙向一旁翻去:本來她的反應只是本能,因為要躲開水慕霞嘛,身子又是半趴著的,腿上用不得力只有滾向一旁:當然不好滾進水慕霞的懷里,雖然他身上的氣味并不難聞。
可是她卻忘了自己還在人家的胳膊上,如比一翻差點就要掉在地上:她又被嚇一跳卻沒有來得及尖叫,心道:真是活該啊。
水慕霞當然不能讓她摔到,一個閃身就到紫萱的另一邊,同時另一只胳膊伸手又接住了紫萱:只是這次紫萱是臉向上,且仰躺得更為厲害,且胸膛因為仰躺的關系而格外的突出。
紫萱的臉撞上了水慕霞的肩膀,樹葉的味道霎間達到極大的濃度,讓她的頭腦都有些發熱:一撞自然彈開,便看到了距離自己很近的那張臉:長得很不錯啊這個念頭一浮現,她的臉馬上又紅起來。
水墓霞看到的紫萱,臉是白里透紅,白可能是嚇得,紅嘛他就沒有讓自己去亂猜:那對眼睛的目光有些迷離,嘴巴也微微的張開,唇紅得就如同盛開的梅花,香氣四溢的就等著人去采摘呢。
他忽然有種沖動,胳膊也因為心中的想法一動:把眼前的人兒擁在懷里,那張yòu人的紅唇他也想嘗一嘗是不是真得比梅花還要香。
紫萱感覺到了水慕霞的胳膊想往懷里收,馬上就想起來可是腿無法用力,一雙手自然而然的舉起抵在了水慕霞的胸前:只是,嗯,沒有多少力氣,因而不像是抵。
水慕霞感覺被紫萱兩只小手一接觸身子微顫,頭忍不住往下低了低,吐氣如蘭的對著紫萱道:“紫萱,你傷到了腰嗎?或者是困了,要不要借我的胳膊做床睡一會兒?”
紫萱的臉燒了起來,耳朵燒了起來,連脖子也是通紅的:也來不及說什么,自然也是不好意思說什么,手上用力,腿收回屈起飛快的起身離開了水慕霞的懷抱。
水慕霞卻壞壞的笑道:“紫萱。其實我后悔剛剛說話了,不然你還可以”他的話沒有說完,紫萱就如同一只小兔子跑了出去。
太丟人,太羞人了!紫萱低著頭猛跑,心中卻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來,如果他當真wěn下來她怎么辦?這么羞人的想法自哪里冒出來得,她真想一頭撞暈算了:怎么她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呢。
身后傳來的水慕霞的大笑也讓紫萱生惱,偏生水慕霞就跟在她身后,不管她跑得多快他也不會被甩下、也故意不會越過她:就在她的身后笑得很暢快,笑得讓紫萱羞惱成怒了。
反正也跑不過水慕霞。她干脆不跑了:說停就停下,還立馬就轉身看向水慕霞,目光有幾分惡狠狠的,但還依然帶著幾分桃花顯得份外的水汪汪。
“讓你笑。”紫萱狠狠的一腳踏過去,踩中了水慕霞的腳趾后抬頭揚臉:“再笑?”
水慕霞也不是閃避不開,只是一來有點看呆了,二來嘛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想躲閃,任由紫萱偷襲成功:說實話,痛也不是很痛,他練武功的時候受得苦都比這個痛多了。
但是他還是把起腿來抱著,一條腿跳來跳去的大叫:“好痛,好痛。”嘴里叫得大聲,眼鼻卻不時偷看紫萱的神色。
紫萱當然沒有下狠力,但是用得力氣也不小:因為她不確定自己能偷襲成功,再者水慕霞又是練功之人不會那么容易受傷的。可是現在看著水慕霞叫得那么大聲,一臉的痛苦,還抱著腳跳,她心里也沒有底了:練武的人也是血肉之軀啊。
“慕霞,你真得受傷了?”她開始擔心了。
水慕霞苦兮兮的點頭,然后認真的看著她指著心口道:“這里受傷了,你真舍得踩啊”話沒有說完,紫萱恨恨又是一腳踩過來。
“你痛是不是?”她一腳踩過去又是一腳,水慕霞倒是十下里有七八下閃避不開。
兩個玩笑著,嘻嘻哈哈的向前而行:后來水慕霞不想真得讓紫萱惱了,便閃身跑到了前面去,但是笑聲依然沒有停下來。
紫萱明顯感覺到水慕霞和原來的不同,不再那么拘于君子之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強迫成親所致三不過,想到水慕霞的腳她也微笑起來,心里忽然歡騰起來,就好像猛然間年青了很多歲。
雖然她現在年歲也不大,以她來看是不大的,可是因為經歷的事情太多,心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繃得太緊,老成持重的久了人真得有些幕氣沉沉。
其實,想想生活還是不錯的,老天也待得不薄了:有小弟文昭、
有琉璃、雪蓮、璞玉等人的手足之情,有晉親王、錢天估和水慕霞,還有金烏兄妹的朋友之義:雖然走過的路總是有惡人在搗亂,可是因為了有了這些朋友日子還是很好的。
她邁開腳步的時候沒有再去想剛剛的羞人的事情,反而看著前面水慕霞的背影微笑起來:如此爽朗開心的笑聲,她也是第一次聽到。
就在此時她的左掌心里忽然多出一物來,吃驚的看過去:居然是那粒小石頭!只是此時已經變得白潤,看上去不再像是石頭反而像是一塊玉了。
它,怎么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紫萱發愣的瞧著小石頭時,水慕霞發覺到她的不對勁兒:“紫萱,怎么了?”他知道紫萱不會是一個輕易著惱的人,不會是在生他的氣才對。
隨著水慕霞的喊聲,那小石頭就再一次平空消失了:紫萱顧不得答水慕霞,左看右看又是提裙,又是拍打衣袖:的的確確,就如在丁家時那樣,小石頭就是消失了。
水慕霞趕過來:“不見了什么東西?”
紫萱嘆氣:“不是什么重要的,一把鑰匙,一把回家的鑰匙罷了。”其實就算小石頭在,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家的。
想到這里她心中一動抬頭看向水慕霞,然后腦中閃過了晉親王,閃過了外祖父一家人,閃過了小弟文昭等所有的人她真得能舍下這些人走嗎?原本她是一心要回家的,可是經歷了許多之后,她真得不曾在這里扎下根?
“鑰匙嗎?”水慕霞連忙安慰她:“我讓人來找就是了,肯定能找到的。”
紫萱看著他一時間沒有說話,無人能找到得,可是她卻無法說清楚:正在此時晉親王的聲音遠遠傳過來:“怎么了?”
看到晉親王那張冰冷的臉,紫萱的心又是一軟:她就是能在這張臉上看到溫暖,回去之后她還會有這些肝膽相照的朋友嗎?還會有濃濃的親情嗎?
她舍不下的故鄉,倒底有什么是她放不下得:是她那個心中沒有她的父親,還是那個只有她一個人的家呢?
璞玉和雪蓮都趕了過來,她們這些丫頭很清楚什么時候應該消失的:“姑娘丟了什么?”她們比紫萱還要著緊。
紫萱忽然拉起她們的手來:“你們,有沒有意中人,總不能這樣跟著我一輩子的:你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璞玉嚇了一跳,和耍蓮對視一眼跪倒在地上:“我們做錯了什么,請郡主責罰:只是,不要趕我們走。
”她們認為護國夫人府、或者說紫萱的家就是她們永遠的家,無根的生活是她們的惡夢,那種伺候人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日子她們是真得不想再過了。
紫萱知道自己心急了,連忙拉起她們來:“不是,我只是忽然想到要為你們婚配,讓你們有自己的幸福,沒有想過和你們分開。”
她的眼底有些濕潤,或許她回不去了吧?反正小石頭她也不會用,就算再回來又能如何,輕輕嘆了一口氣:“那鑰匙就算了,找不到便不要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雖然她沒有忘掉故鄉,但是卻第一次有了要留下來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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