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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章 同情牌 120章 落子湯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一個女人  分類: 古代言情 | 一個女人 | 妾本賢良 
古代言情

119章同情牌

紫萱雖然沒有事兒,可是朱老爺這么一大叫,自然把自宮中跟來的御醫驚動,急急的進來給紫萱診脈。御醫見到屋里這么多人雖然心有不滿,但是眼下救人要緊也就無暇顧及,到他搭上紫萱的脈后才定下心來,不過老于世故的他并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看向了紫萱。

要知道今天一大早水大公子就到他房里坐了坐,原本他對水公子并不上心,可是后來知道水大公子的出身后張了嘴巴,實在是沒有想到大家口中常談的那個人就在眼前。水大公子什么也沒有說,可是他卻為此琢磨了好久,直到現在他才福至心田知道應該如何做才能討那水公子的歡心。

紫萱沒有想到御醫看過來,不過她早已經給琉璃使過眼色,這個時候琉璃趁過來問病情的時候把銀子塞了過去;御醫沒有推脫,老于世故的他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不動聲色的收了銀子他咳了兩聲:“輔國夫人的身子原本就弱,現在還受了驚嚇……”說到這里他看一眼還在尖叫跳來跳去的賈氏:“夫人最需要就是靜養”

說完他一甩袖子出去:“來個人,老夫寫個方子先試試。”把對朱家人大吵大鬧的不滿,毫不掩飾的扔到朱老爺的臉上。

朱老爺回頭看賈氏和紫芝還在尖叫、蹦跳,心下一陣惱火:紫芝這事兒做得實在太過了,紫萱腹中的孩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敢往下想,上前揚起手來就打到紫芝的臉上,然后才拉住她扔給丫頭們,喝道:“看好你們姑娘,再有差錯就把你們發賣再找會伺候的來照顧你們姑娘。”

倒底是最疼愛的女兒,這一掌打在紫芝的臉上也讓他痛到心里,可是火氣依然沒有發作完,反手就又給了賈氏一掌;這一掌他是狠狠的甩過去,喝道:“叫什么叫?你是朱府堂堂的主母,如此尖叫著跳來跳去成何體統;再說紫萱需要靜養,我們是來探望的,你這樣讓丁家的人如何想?”

如果紫萱的孩子有個萬一,他朱家以后就完了:丁家絕對不會再幫他,因此他一年會少賺多少?這還是其次的,如果丁家要認真追究他要如何交待,丁家就會是大禍臨頭啊。

賈氏臉上立時起了通紅的掌印,被打以后自然不叫也不跳了,但她卻是委屈萬分:這事兒根本不能怪她。她偷偷掃一眼紫芝,自己女兒弄回來的蟲子,如果她開口分辯那紫芝就又會被打;看看床上的紫萱,想到是她扔過來的盒子,心里的氣就不發一處來。

可是現在的紫萱已經不是原本的性子,她根本揉捏不來只得把氣咽回去。紫蘭因為賈氏被打也安靜下來,看看妹妹再看看母親,最終閉緊了嘴巴;她是最清楚母親在父親心中的位子,此時父親盛怒冒然開口只會讓父親把怒氣發到自己頭上。

紫芝看到父親鐵青的臉,再看看母親臉上的掌痕,她撫著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臉想了想跪了下去:“父親,是女兒的錯,請責罰女兒。”

朱老爺看著紫芝,氣得跺跺腳再跺跺腳還是一腳踢了過去:“你如此做害得你大姐姐小產的話,知道不知道會引來什么大禍?你想害你父母嗎?”踢完又是一陣心疼,便把怒氣發作到丫頭們身上。

紫萱淡淡的道:“父親不舍得責罰她們母女又何必哄女兒?孩子沒了就沒了,反正我也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回頭對丁家說一聲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得;反正侯爺有的是妾室,說不定哪天哪個就又有喜了呢。”

朱老爺聽得心頭那個急啊,如果紫萱不肯代他們隱瞞此事,就算孩子沒有什么事兒丁家也肯定極為惱怒,到時候豈能有他朱家的好事兒?他看向紫芝:“你是存心想要我們一家人不得活,我要你這種女兒做什么?”說完又是一腳踹過去。

他一腳連著一腳的踢,就算沒有盡全力那紫芝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哪里受得這個?身上疼痛、又兼傷心父親如此待自己,早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到女兒如此,賈氏撲過去抱住紫芝:“你要打死紫芝不如先打死我吧。”

又踹了賈氏幾腳朱老爺才停下來喝問:“紫芝,你為什么要如此做,你又如何短短時間找到這些蟲子,是不是有人教你這么做得?還不從實說。”他倒底是個生意人,腦子還是有的。

紫芝伏在賈氏的懷中:“我出去不久遇上一個丫頭,從前沒有見過她,她看我面有惱色問我為什么,我說了之后她便出得這個主意,還叫小丫頭幫我一起尋得那幾只蟲兒。”她抽泣:“她說大姐姐不肯幫我們定是不知道蟲子們有多可怕,讓我把蟲子送到大姐姐面前嚇一嚇大姐姐,就會讓大姐姐回心轉意了。”

“再教我到時候說,大姐姐也知道蟲兒的可怕了,卻還要看著父親如此不管不顧,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肉做得;還是有了母親的蔭佑而不認生身之父——幾只平常的蟲兒大姐姐都怕,那些可怕的大蟲兒大姐姐不想想父親是受何種驚嚇嗎?”紫芝扁著嘴巴:“我認為有理,所以就照做了,只是想讓大姐姐幫我們向馬家求情罷了。”

紫萱盯著紫芝微皺眉頭:“你嚇了我豈不是讓我更生氣,我更生氣又怎么會幫你們求情?應該是你認定我不會相幫,所以才想用這些蟲子教訓我,讓我知道知道蟲子的可怕吧?嗯,你應該很有點后悔,因為你弄不來那種大大的、五彩斑斕的蜘蛛才對。”

紫芝的目光閃了閃往賈氏的懷中擠擠:“我知道錯了,大姐姐;我只是想讓你救救父親,沒有想到那么多,何況剛剛那個丫頭說得也很在理,所以我才會信以為真的。”

紫萱哼了一聲:“有沒有那么個丫頭還難說呢。”這個紫芝小小的年紀就有這等心思,實在是讓人心時發毛;不過丁家是不是有人給她出主意,此事還真得不能說沒有,想來也不會讓紫芝認出來的,她也不能興師動眾的把府中丫頭都弄來讓紫芝相認。

倒底在丁家人的眼中她姓朱,和朱家是一起的;當真查到那個丫頭的話自然能揪出那個暗中指使的,但也證實朱家的人想害她腹中的胎兒,之前她又口口聲聲說過不要,天知道會讓丁家想些什么:朱家人的錯就是她的錯,朱家人的臉就是她的臉——世人就是如此看得,這一點紫萱就算是再不服也沒有法子。“你們就快點離開吧,不然我現在就請侯爺過來,有什么事情父親你對侯爺說吧。”紫萱擺發朱家的人走。朱家的人讓他們再去和蜘蛛同眠吧,她不說如何處置這幾只蟲子的事情,才能讓朱老爺回去后也不會消氣,自然還會繼續和賈氏、紫芝算帳。朱家的前程啊,能讓朱老爺修理賈氏和紫芝多久呢?紫萱在心里壞心的想,總之朱老爺越擔心就越有賈氏和紫芝的苦頭吃,只要不讓朱家的人得到消息,這幾天會讓賈氏和紫芝知道什么叫做苦日子吧。朱老爺不敢再多說,只得帶著妻女悻悻的轉身離開;因為不能讓紫萱為他們開口求情,想到那些毒蜘蛛朱老爺自然心氣不順,再加上又開罪了丁家,也不知道紫萱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所有的火氣自然就向賈氏母女發作。至于賈氏所出的兒子,自頭到尾只是在吃他的桂花糕,不管鬧成什么樣子他也沒有開口說一句:只要有吃得他才不管身邊這些大人在做什么呢。打發走朱家的人不久,秦侯爺的夫人來了。秦呂氏的年歲相較丁太夫人要小些,一身的溫婉氣質和丁太夫人逼人的貴氣截然不同;她是個未語先笑的人,就算是不說話對著人時臉上也會掛著笑意。

她看到紫萱很親熱的坐到床頭上:“輔國夫人身子還好吧,唉,聽我們侯爺一講昨天晚上我是一個晚上沒有睡踏實,我們女人啊,這一輩子當真是苦多樂少,其中的難處他們男人哪里知道?說白了,是他們男人根本不想知道。夫人你啊,多疼惜自己是正經,我們女人不疼自己還能指望著誰來疼?”

她說完雙手輕輕一拍:“瞧我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真是招夫人的不痛快。”招手叫過自己的丫頭來把禮單親手遞給紫萱:“區區薄禮,只是個意思罷了;來時我沒有交給丁府的管家,今天是來探夫人的還是把東西交給夫人為好。”

紫萱微笑:“夫人勞心。”她接過禮單來看了看,這禮不厚但也不薄,看來秦夫人是用了心思備禮的,把禮單交給琉璃讓她把東西收下后淡淡的道:“夫人,秦丁兩府不睦是城中人人皆知的事情,您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有什么事情我們還是打開窗子說亮話的好。成與不成,我也給您個痛快話,免得我們都各自多費口舌,您說是不是?”

秦呂氏笑起來:“夫人果然快人快語,正合我的性子呢。”說完她輕輕一嘆看向紫萱的肚子:“夫人在丁家的日子不好過原本我就聽說過,只是卻沒有想到如此之難,對于夫人不想要這個孩子,同為女人的我能明白、能理解你的苦。”

紫萱看著秦呂氏大打同情牌,心里琢磨著秦家的用意:其實是昭然若揭,只是丁家居然讓她登堂入室,真得大出她的意料。

不過想到丁大侯爺今天不可能有心情見客人,丁太夫人也在憂心兒子,芳菲等人想來也在各忙各的,秦家來人——不會被丁家的人忘記了吧?紫萱感覺有點好笑,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夫人,有話直說吧。”紫萱并沒有再讓秦呂氏大打同情牌,因為她向來最討厭就這種帶著目的同情;就是平常的同情其實也是一種傷人的東西,你同情某人就是在說你在某一方面比某人幸福。她雖然自幼沒有生母,卻向來極少向人提及此事,因為她不喜歡看到大家眼中的同情,她堅信自己可以活得很好。

秦呂氏聞言看看紫萱臉上的笑容不變:“夫人想要離開丁家的話,我們秦家愿意助夫人一臂之力。”她真得很干脆說明來意。

紫萱笑了:“謝謝夫人的好心。不過我能不能問夫人兩句話,秦家有什么法子能助我離開丁家呢,要知道現在皇上并不希望我和丁侯爺和離的;再有,夫人想要在我這里得到什么,就算是秦家有法子能助我離開,我也要知道我需要付出什么才成。”

秦呂氏的笑容有那么一霎間有了變化,因為據秦家所知丁大夫人原本是個很魯莽且沒有主意的人,而死過一次的丁大夫人卻變得更加魯莽、更加不喜歡用腦子,凡事喜歡用拳頭來解決問題。什么時候,丁大夫人長了腦子了?

她臉上的笑還是帶著十足的善意:“夫人,我們秦家和丁家的恩怨就不用說了,所用的法子當然需要你我共同的努力;不過夫人有了我們秦家的支持,和原來總是不同的,皇上的意思,也隨時都會有變化;至于我們秦家想得到的,只要夫人離開丁家就成,我們秦家不想在夫人身上得到什么。”

紫萱偏著頭看向秦呂氏:“夫人,麻煩你回去對秦侯爺說,這世上最貴的東西就是不要銀子的;夫人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和丁家的恩怨還是由我自己來解決吧,讓夫人白走一趟真是不好意思。琉璃,代我送夫人出去。”

她是輔國夫人,秦呂氏只是一品夫人,所以逐客令一下秦呂氏只得起身;不過秦呂氏沒有聽懂紫萱的話,卻沒有時間讓她再追問,帶著一肚子的不快離開了。她是真得沒有想到紫萱會拒絕,因為秦侯爺說看得出來丁大夫人和離之心很堅決。

紫萱并不是傻子,秦大侯爺能看出她定要離開丁家且是迫不及待,她又如何不知道秦家只是想利用她做個棋子:棋子的喜怒哀樂以及生死,有誰會關心?她只是想離開丁家,和丁家沒有那么大的仇恨,非要滅了丁家不可;所以丁秦兩家的恩怨自由他們兩家去解決,她不想再攪和進去,惹得一身麻煩。

和離,她的目標很簡單;簡單的事情最忌諱的就是把它硬弄的復雜了,這個道理在上一世她在公司里學到的,到現在也沒有忘掉。

秦呂氏離開時依然是笑容滿面,可是那笑和來時當然有著不同,傳入丁太夫人和丁侯爺的耳中,那意思就很有些不同了;至少讓丁家的人放心,朱紫萱并不是真得想要和離,所做得一切不過是為了要脅,用孩子、用她自己要脅丁家,想在丁家說一不二。

丁侯爺不可能會答應,丁太夫人當然也不會答應;為者就要恭順,此乃婦人之大禮,他們豈能容紫萱在丁家壓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呢?

紫萱在院子里開了伙,但是并沒有天天吃那么多的菜,銀子當然就余下不少,這也算是不得不暫時住在丁家的補償吧。

御醫的醫術極好,半個月過去紫萱可以下床走動了,再過半個月御醫說只要小心在意就不會有什么事情:他終于可以不必常常待在丁府中了。

紫萱在對孩子要與不要的掙扎中,因為沒有什么機會把孩子弄沒而拖過了一個多月,現在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對腹中的孩子生出了留戀來;尤其是這個孩子居然早早就會動了,雖然只是偶爾的了踢她一下,卻讓她生出特別的滋味來。

在復雜的心情中,紫萱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現在就算是有機會她也不知道會不會舍得這個孩子了,倒底是在身體里生長了這么久,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真得不可能再狠下那個心來,但是她的不甘心依然存在,不想因為這個孩子而被綁在丁家。

各種的矛盾中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五個多月肚子已經很大,且孩子胎動次數增多,使得紫萱母性油然而生,已經不怎么去想孩子該不該留的問題,而是把心思全用在了生下孩子,如何帶著孩子離開的事情上。

馬家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離開了,她和外祖父一家人的關系越來越親近,不只是她舍不得馬家人,馬家人也舍不得她。可是九黎國內有些動蕩,國君能不能坐得穩那個位子很難說,而馬家正是支持現在國君的主要力量之一,因此馬家的人才不能把紫萱帶回去:萬一國君不能把他的兄長置于死地,那死得人就是國君以及他們這些追隨的人。

紫萱心急就在這里,如果不能在這一個月里離開丁家,等到馬家平定九黎之事再回來接她: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接她呢——那她要倚靠自己要離開丁家豈不是難上加難?

今天是丁家的大喜之日,丁太夫人的壽辱到了。因為丁陽在朝中丟了體面的事情,所以今年丁太夫人并沒有大操大辦,只是在家中擺了幾桌席面,和府中的人聚聚應應景。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客人,比如烈兒、墨隨風還有住在丁府的水慕霞都送了賀禮。

紫萱也不得不去應個景兒,在看過文昭之后她扶著琉璃和珍珠的手來到丁家的大殿上;自那日叩頭之后,這還是丁陽第一次見到紫萱,他多少有些尷尬的扭過臉去,而紫萱若無其事坐下,還招呼烈兒坐到自己身邊來。

烈兒被兄嫂趕出家門,因此紫萱想請烈兒為自己去看莊子:她的莊子早已經買好,只是現在有了輔國夫人府,已經不需要躲到那個莊子上去,但也沒有必要讓丁家的人知道。烈兒是個性子要強的人,她不會說是為了給烈兒個容身之處的,而且那莊子也真得少個能信得過的人打理。

她和烈兒悄聲幾句話就把事情敲定下來,兩人笑得很開懷,卻引來丁太夫人和丁陽的不滿,以及墨隨風發亮一雙賊眼:他盯得人是珍珠。

正在紫萱吃得高興時,墨隨風盛了一碗湯到嘴邊喝了一口忽然臉色大變,看一眼丁太夫人和丁陽,馬上又嘗了一點,立時指著紫萱已經再喝第三碗的湯道:“不要喝,這里面有落子湯”

紫萱手中的碗就這樣滑落在地上,骨碌碌的落在地上,看著墨隨風呆住了。

丁太夫人一臉的怒容,丁陽怒喝:“墨兄,那湯是我母親親手所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因為是丁太夫人所煲所以紫萱才放心的連吃三碗,既然要保住孩子當然要為孩子著想,她所吃的菜都是自己小廚房里做好送過來的,唯有這湯是丁太夫人煲的:她時常弄給紫萱吃,極養身且味道是真得很好。

丁家有兩個人是不會害紫萱腹中的孩子,那就是丁太夫人和丁陽;而且在她沒有臨盆生下孩子之前,他們母子也不會傷她半點。

水慕霞聞言把湯取來嗅了嗅看向紫萱輕輕一嘆,他看得出來紫萱是想要留住這個孩子了;但就算是他也沒有料到上天會這樣開玩笑,在紫萱不想要孩子的時候,這個孩子她是非留不可;現在紫萱想要孩子的時候,這個孩子卻要不保了。

墨隨風已經奔到紫萱面前,可是他的手指還沒有搭上紫萱的手腕,紫萱就輕“哼”一聲抱住了肚子,臉色也轉白且鼻尖上冒出汗水來;他馬上知道不好:“備熱水、產房”說完瞪丁陽:“抱丁夫人進房啊。”

紫萱已經疼得軟倒在琉璃的懷中,想站根本站不起來;肚中就好像有一把刀了在拼命的攪動著,讓她眼睛都看不清東西;她在這個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墨公子,要保住孩子。”現在,她很確定她想要這個孩子,這個在她身體里長了兩個多月,已經和她骨血相融的孩子。

不管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個孩子都是她身上的肉、她的孩子。

血,她感覺自己已經流出血來,用力的揮手捉住了墨隨風的手:“救救孩子。”

墨隨風抬頭看向丁陽,見他還在發愣的看著紫萱,他真想一拳打過去:“孩子能不能保得住不知道,大人也有性命之憂。快,備熱水,抱丁夫人進房啊。”他吼完看到丁大侯爺還在發呆,他伸手就把紫萱抱了起來——但,要往哪里走才對呢?

水慕霞接過來墨隨風手中的紫萱,對他道:“你叫丁夫人身邊的人去燒水,我送丁大夫人回房。烈兒,你隨墨公子趕快過來;琉璃,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給墨公子帶路。”

他抱起紫萱縱身就出大堂,向紫萱的院子而去:“丁夫人,你要挺住,你不能死。”

紫萱聽出他話中的微顫來,疼得她只能想些其它的事情來分散疼痛感,現在她腦子已經不太清楚,想到什么就說了什么出來:“水性楊花,有誰是小產死在你眼前的?”她只是說笑,因為看過的小說足夠多,所以就挑了一個最“雷”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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