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稚邪讓其他人走了,自己在冥神殿里琢磨若拉會去哪兒。他擔心若拉,又毫無頭緒,想著再出去找,又感覺找不到。
“真的被幽魂者綁走了嗎?”冰稚邪走在鏡泉周邊,瞧著頭上風云變動。鏡泉因魔力消失而逐漸消退,他大喊了兩聲若拉,回應他的只有空曠的回音。
冥神殿里很空曠荒涼,除了被澆鑄的三相魔蛛的假身,幾乎沒有別的明顯的人工物體。而且三相魔蛛的假身已經失去了活性,成了徹底的泥胚。
他圍著殿內看了一圈又一圈,忽然注意到墻上有一塊巖石的形狀比較特別。他走上前,踩著石縫跳到幾米高的一塊突起的石塊上,面前的一塊石頭看上去與周圍石塊顏色一置,形狀看似棱棱角角沒有規則,實際石上突起的棱角暗含著魔法陣角的規律,這逃不過浸淫魔法中的他。
他摸了摸上面的幾個角:“咦,這石頭不對。”他又摸了摸旁邊幾塊石頭,觸感粗糙刮手,眼前這塊看著也糙,摸著也糙,卻不刮后,而且觸手生涼,雖然這里所有石頭都冰冰涼的,眼前這塊更涼一些。這細微差異在他發燙的身上感知更加明顯。
他數了數石上各個棱角,在腦中勾勒出與之相對的各個魔法陣圖,直到他察覺到有人進來,才睜開眼:“你們沒走?”
比莫耶和但丁跳落在地上,比莫耶說:“我走了,你還出得去嗎?”
冰稚邪撇嘴一笑,想說‘你太小瞧我了’,卻沒說出來,他們肯留下來陪自己,自己再出說什么就太刻薄了。做為扎菲諾力量的繼承者,帝龍也擁有短暫影響時間的能力,加上他所學所用,縱使更加吃力,他也自信能夠出去。
“看來方法找對了,他們已經出去了。”
“你發現了什么?”但丁注意到冰稚邪舉動和身后的墻。
冰稚邪勾了勾手,兩人飛跳上去看。
“能看出是什么嗎?”
但丁認出了這是魔法陣的陣角,也是陣腳,可毫無頭緒。
比莫耶卻一直緊鎖著眉頭。
兩人都沒出聲打擾,直到比莫耶眉頭忽然一松,從異空間中拿出一張圖紙。
但丁:“這是……”
冰稚邪恍然:“蓋亞的制裁傭兵團的古紋章圖!”這個紋章圖他在光之淵見過,有印象,一時沒想起來,比莫耶卻在神山和光之淵數次發現,早已牢記心中,還繪制了下來,一直隨著帶著。
比莫耶飄退開一段距離,將紙凝定在空中,杖上悲光照過紙張,紋章圖照在石塊上,紋章圖上的每個關鍵處正好對應了石塊上的每個棱角。
這時石塊發出通透的藍光,仿佛一塊藍色的玻璃石,石內有如鏡子一般,倒映出一個黑影,一個人形的黑影。
“里頭有人?這是……”但丁還以為若拉在石頭里面,仔細看不像是若拉的輪廊。
冰稚邪道:“不是人,只是黑影。影……啊,是那個!”
“哪個?”比莫耶壓著身上滲身的創口,他收起光芒,石塊很快暗去。
“你見過的偉者!還好我帶來了。”冰稚耶取出從琳達那里得到的偉者的全套衣物法袍,將其穿在身上,戴上金面:“比莫耶,你再用光把紋章照一次,打在石面上,持留一會兒。”
“好。”
比莫耶再次照出古紋章圖案,打在石面上,石體再次通亮。冰稚邪走到石塊前,看著石中影子。十幾秒鐘后,石內被封印的偉者身影忽然恍動了一下,完全與冰稚邪的照影疊在了一起,影子上一雙眼眸睜開。
冰稚邪抬手按在了石壁上,石中的影子也抬手按上來,周圍壘砌的石頭紛紛剝落,出現了一條筆直的甬道。
但丁緊張的握著惡意肆虐,他們三個人現在都經不起大的折磨。
甬道里亮起燈光,一盞盞石燈散發著黃色的晶石光,照亮整條通途。
“果然還有隱秘。”比莫耶飛近前來:“里面有東西。”
“我走前面。”冰稚邪身前的鏡石已經分裂,懸浮在四周,維持著通道存在。而偉者的影子已與他的影子融為一體。他飄進甬道往里走去,黃色的晶光將通道照得金碧輝煌。
道途盡頭有一座石龕,石龕中有方精美的小盒,打開盒子,里面是空的,東西已被取走。
“這應該是裝龍零的盒子。”比莫耶說。
冰稚邪點頭:“應該是龍零·影。有蓋亞的古紋章留在這里,加上偉者的影子,這肯定是后做的機關。”
這時,洞內忽然響起一個雄偉的聲音:“終于來了,終于,你肯傳承我們偉大的遺志了嗎?”
比莫耶、但丁警惕的尋找聲音來源,只見洞室內黃色的光芒越來越盛,一顆拳頭大小的黃色光團忽強忽弱,如呼吸般閃爍,以十分緩慢的速度降落。
“冰稚邪?冰稚邪!你怎么了?”比莫耶注意到冰稚邪的異常,在身旁呼喊。冰稚邪直愣愣的僵在那里,他也不敢亂碰。
呼吸般的黃光接著發出聲音:“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只有你能成為我們現在的希望。惡魔一族啊,薩蘭摩迦的血脈,完成我們的偉業吧,這是生命的希望,也是人類的救贖……”
聽了此話的但丁、比莫耶兩人同時大驚,二人互看了一眼,又看向冰稚邪。
“他……惡魔一族?”但丁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比莫耶觀察周遭情況道:“這是魔法的回響,可能只要進去這里,就會激發這個魔法回音。”
“可是他的狀態……”
冰稚邪正被偉者的法袍力量影響,仿佛有強大的咒力從四面八方要灌入他全身。而體內帝龍的生命力在抗拒這種外侵的邪力,這邪力竟是一種生命力!
一個身體,當然容不下兩個生命,冰稚邪自然也不愿意被這種不明的外力入侵。可兩方力量僵持著,讓他身體完全僵住,腦海中的意識也與偉者影子的‘蠱惑’進行著天人交戰。
“你還要拒絕嗎?不肯承接我們的使命?為了追尋至道真理,需要必要的舍棄,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黃光輝閃,遍布洞室的光芒更強了,似要迫使承接著接受這一宿命。
可就在這時,深深的寒意在冰稚邪身上蔓延。比莫耶吃驚的退開了兩步,他發現冰稚邪左手上的冰石戒指正在釋放極強的冰力,將其冰封。
月軌冰魂,月軌……冰魂!
出人意料的東西產生了反應,冰稚邪從未真正洞窸月軌冰魂全部力量,這對以愛情為名,以生死為依的戒指,究竟要怎么解脫‘死’的宿命?這,是否才是它真正的力量?
黃光球體漸漸縮小黯淡了,發出了輕輕地,卻又沉重的一聲嘆息。而與扎菲諾生命僵持的那股生命力量,正在被月軌冰魂不斷吸收,冰封在了戒指之中。
當月軌冰魂重新還原成冰石,箍在他手指上時,那團微末的黃光落進了冰稚邪的手上,化為一枚金色的古蓋亞的紋章神符,絡在他的手背上,隨后淡跡消失。
冰稚邪忽然轉過身,穿著偉者服飾的他好像換了一種氣質,讓人不寒而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