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大捷!
當靈帝劉宏接到劉基的上書時,整個人差點沒高興地昏死過去!
“讓父,讓父!大捷,大捷呀!我劉宏再現孝武皇帝之武功,哈哈哈...列祖列宗保佑...哈哈哈...”
看著紅光滿面,激動非常的靈帝,張讓臉上也笑意連連。
幽州大捷,連敗鮮卑、烏桓、高句麗、扶余四大勢力,總計近四十萬大軍,更是逼迫鮮卑、高句麗、扶余遣使獻降書,這是什么?壯舉!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壯舉呀!
劉子鴻可是他力薦的漁陽太守,護烏桓校尉呀,這能不讓他臉上有光?
“嘿嘿,世家、士子,都說我賣官鬻爵,罪大惡極,且不說爾等世家一個個買的歡,如今有劉子鴻的例子,沒有我賣官與他,哪會有如此盛事?我看爾等還有何話說!”
靈帝、張讓心中高興了,但有人就特別不爽,甚至大發雷霆。
袁隗袁太傅,此時正在書房內大罵不止。
一直以來,以天下世家之首自居的袁家家主袁隗,都致力于搬到閹黨。劉子鴻通過張讓而得官爵,那便是他打擊的對象,所以很多次,他都想要將劉淵一擼到底,以此給閹黨點顏色看看。
然則朝中百官支持者竟寥寥無幾。困惑之余,袁隗便特意留心,這才發現,劉淵麾下的中原商行早就用各種手段,買通了當朝大部分官員。
袁隗心灰意冷之余,也更加憤恨劉淵。常說劉淵敗壞朝綱,擾亂朝政,但上有靈帝、張讓護持,下有文武百官挺他,袁隗雖然位高權重,卻沒有絲毫辦法。
此時,他得到宮中密報。言及劉淵大破胡虜數十萬,功勛之卓著,不下孝武皇帝之衛霍,大有一飛沖天之勢。這如何能不讓他惱恨?!
袁紹、袁術兩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下手,面對雷霆盛怒的袁隗,兩人低眉順目,不敢言語。
袁紹倒還好些,臉上頗為平靜;只有袁術,眼中怒火、妒火交織,心中嫉恨非常。
這天,正是鮮卑等三大勢力前來洛陽獻上降書的日子。
說來也巧,三大勢力并非同時出發,竟一同到了洛陽,不能不說緣分使然。
像被觀看的猴戲一般,三個使團,共計百余人,在洛陽百姓興奮的圍觀中,艱難的到了皇城。
未央宮、正宣殿。
劉宏意氣風發,竟是站在龍椅前,臉上笑意盎然。
“宣,鮮卑、高句麗、扶余使團上殿!”
張讓陰柔的聲音在大殿中傳出老遠。
殿門外的守殿太監聲音也傳了進來。
“鮮卑、高句麗、扶余三大使團,上殿覲見!”
隨著這聲音,三大使團在領頭使者的帶領下,并列走了進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金碧輝煌的建筑,第一次見到如此氣勢磅礴的大殿,第一次看見如風采的文武百官,一個個俱都戰戰兢兢,走上前,倒頭便拜。
“鮮卑(高句麗、扶余)使者,素姆(樸正隆、斯特丹),拜見大漢皇帝陛下,愿陛下萬福萬壽!”
“哈哈哈...諸位請起!”劉宏聲音宏大,遠沒有平日的慵懶。此時,他站在龍椅前,笑瞇瞇的看著殿下跪著的一干異族使者,心中仿佛被什么填滿了似地,異常的滿足。
“皇帝陛下,素姆奉鮮卑大汗檀石槐之命,特來陛下駕前獻上國書,請陛下笑納。”
“樸正隆奉高句麗國主之命,向大漢皇帝陛下獻上國書...”
“斯特丹...”
張讓快步走下階梯,從三位使者手中小心翼翼接過國書,回到靈帝身側,將其交予了劉宏。
劉宏翻開鮮卑國書,大聲念了出來。
“...大漢朝兵鋒凌厲,吾不能當...物產華美...人杰地靈...”
先是一通吹捧,將靈帝、將大漢都要捧上天的樣子。靈帝臉上滿足之色更濃,他微瞇著眼,仿佛站在了云端,一覽天下大好河山的陣勢。
“茲有漢軍縱橫草原,殺傷平民十萬...部族俱不能當...無奈回軍...然則吾手中尚有數十萬大軍...魚死網破...若皇帝陛下下旨撤回...鮮卑愿與大漢朝用結盟好...以為宗主...”
接著,檀石槐便陳述事實,說漢軍縱橫草原,專殺平民,表示十分氣憤和無奈;又說自己兵力未損,尚有一戰之力,讓靈帝不要逼迫太甚,否則魚死網破;最后說,只要靈帝下旨撤回侵入草原的漢軍,那么鮮卑人就與漢朝用結盟好,再不侵犯。
靈帝的臉色忽然之間就陰沉下來。
“哼!”他一把將鮮卑國書仍在案上,喝到:“檀石槐敗軍之主,竟敢威脅朕,找死不成!”
素姆一聽,普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陛下誤會,誤會呀!”
“檀石槐大汗只是說明一個事實,并非威脅陛下,望陛下息怒哇。”
靈帝聽聞此言,臉色才好轉了些許:“諒他也不敢!”
“你來說說,這漢軍縱橫草原是怎么回事?”
素姆抬起衣袖擦了擦冷汗,忙道:“陛下,有大約兩千漢軍,戰斗力可謂天下無雙。他們從磐奚以北出發,一路向北,屠殺了許多部族。東部大人素利派遣了一萬精銳鐵騎前去阻攔,竟沒撐過兩個沖鋒,就被兩千大漢鐵軍擊敗,并損失大半,最后狼狽而逃...”
素姆心焦之下,竟把事實一一道出,漢靈帝臉上的笑容又綻放出來。
“好好好!殺得好!”
靈帝大喝一聲,贊道:“如此,才是我大漢的鐵軍!”
他說完,也不理素姆難堪的臉色,轉臉看著高句麗、扶余兩位使者,道:“不知二位為何要獻上降書?”
樸正隆與斯特丹對視一眼,上前兩步,叩首道:“陛下,我兩國前番受到檀石槐脅迫,竟與東部鮮卑聯合攻打磐奚,罪莫大焉,祈望陛下恕罪。”
靈帝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爾等都已經投降了,朕也是大度的人,不再追究便是。”
“謝陛下!”
“鮮卑人為防萬一,竟把扶余與丁令交界處的一處野人趕到了磐奚,欲以其為先鋒。哪知漢軍強大,竟以兩萬人大破十萬野人。陛下,要知道這野人雖然沒有紀律,腦子也不靈光,但個體戰斗力十分強大,便是鮮卑大軍也不敢正面履其鋒芒,只以計策迫使其遷移。”
“我等見大漢朝強盛,又有漁陽侯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自覺不敢與大漢朝為敵,所以國主就遣我等前來獻上國書,以結盟好。”
“嗯!”靈帝點點頭,甚是榮光滿面。大漢朝威加四海,就是他靈帝劉宏的功勞,如何能不高興?
又問了些許小事,靈帝便揮退三大使團,遣人將其帶往驛館歇息去了。
這時候,大漢朝廷的早朝,才剛剛開始。
見使團離去,袁隗迫不及待就跳了出來。
“陛下,老臣有本奏。”
靈帝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盯著袁隗,道:“說。”
“啟奏陛下,老臣以為,漁陽侯有違圣賢教導,竟以屠殺平民為樂,理當重罰!”
“嗯?”靈帝眉頭一皺,不高興起來。
但是袁隗的話,也引起了一部分儒家官員的心聲。很多人都站出來支援袁隗,說劉淵不尊禮法,應予懲處。
這時候,大將軍何進一系軍官可就不高興了。
何進站出來,道:“陛下,自古以來,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況且鮮卑等異族時常劫掠幽州,殘殺百姓,為何我大漢不能以牙還牙?!”
“不錯!大將軍言之有理!”張讓也跳出來,道:“爾等儒子開口閉口圣賢言論,有本事以此擊敗四十萬大軍,給咱家看看?哼,滿口仁義道德,背地里男盜女娼,做盡壞事,見人家立了大功,心里就不爽了,什么玩意?!”
張讓這話可是捅了馬蜂窩,滿朝文官一個個淚流滿面,告張讓污蔑,祈求靈帝明察。
只有寥寥數人,如蔡邕,只是無奈,沒有言語。大漢朝文官之中的污穢,蔡邕可是知道的十分清楚,但他更知道,這已經成為了如今的潮流,自己無力阻攔,也只好沉默不語。
“夠了!”
靈帝暴喝一聲,臉上血紅血紅的,怒道:“一個個痛哭流涕,成何體統?!”
滿朝文武立即噤聲。
“劉子鴻大破胡虜聯軍,功勛卓著;至于屠殺鮮卑平民,朕以為這不算什么,爾等不必多言。”
在漢靈帝看來,鮮卑平民就是螻蟻,殺了就殺了,無關緊要。
“讓父,擬旨。著劉子鴻、劉基回京述職,至于官職提升,等他回來再說。退朝!”
劉宏大袖一揮,轉身就走。
蔡府。
“昭姬,又在想你的子鴻哥哥了?”
蔡邕回府,聽著后院里傳來的琴聲,便進了后院,走到蔡琰的身后,輕聲道。
話音剛落,琴聲戛然而止。
“父親...”蔡琰轉過身,臉上飄起兩團紅暈。
此時的蔡琰,比之一年之前成熟了許多,身上那股子柔媚和書香愈發的濃郁。輕皺的眉宇間,仿佛有一團化解不開的思念,平添了一份楚楚憐惜。
“昭姬的子鴻哥哥就要回洛陽啦。”
蔡邕笑呵呵的道:“今日陛下下旨,召子鴻回京述職,想來不出兩月,子鴻就當回歸洛陽。”
“這是真的么?”
蔡琰亮晶晶的眸子里,流露出深沉的思念。
“自然是真的。難道昭姬以為,為父會騙你?”蔡邕呵呵笑道。
“可是,”蔡琰臉上一轉,瞬間就憂愁起來:“難道子鴻哥哥哪里做得不好,陛下才召他回來?”
“昭姬錯啦,呵呵...”蔡邕笑道:“子鴻今番又破胡虜,逼迫鮮卑、高句麗、扶余三國俱都來洛陽獻上國書,功勞之大,無與倫匹,所以陛下才要召他回洛陽。”
“唉,昭姬,有時間也出去散散心,到處走走吧,整天呆在府里,會悶出病來的。”
曹操從英雄樓中走出來,一步三晃,搖搖擺擺的,手中還提了一只酒壺。
“這劉子鴻果真不是等閑之輩呀...我不如他,不如他...昭姬...昭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