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仙俠
許顏真都被他打敗了。
變態的邏輯果然毫無道理,她磨了磨后槽牙,陰沉著臉道:“原來我還得謝謝你替我著想。”
林鏡微笑道:“你我既然夫妻一體,這點忙也是應該的。”
許顏真這回真是漲紅了臉,雪白的肌膚上由內而外透著暈紅,又讓對方忍不住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道:“阿真,還是你生氣的模樣最好看。”
許顏真深深吸了一口氣,暗道:“不可被他亂了陣腳。”她不知道林鏡為什么會甘冒奇險,跨越時空追殺過來,但絕對不會有好事。她對林鏡的戒備比馬里亞納海溝還要深,但奇妙的是,這種戒備有五成在于貞C,三成關乎尊嚴,而只有兩成限于性命。畢竟對變態來說,人命根本不被他當回事。
她的直覺告訴她,林鏡應該不會取她性命。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卒子,根本不值得一提。如果觸怒了他,他只會變了法折磨。尊嚴也好,貞C也罷,她越是表現得珍惜或者在意,越是容易被他毫不留情的奪走;反過來說,如果他當真對自己有興趣,以他那種變態的性格,根本不會考慮到對方愿不愿意,貞C依舊是保不住,尊嚴自然也蕩然無存。
她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整個人身體一空,竟然被他從水中抱了起來。她雙手牢牢抵住他胸口,強作鎮定道:“你要做什么?”
林鏡也不答話,只是含笑著凝視著她。那雙眼眸漂亮之極,任何少女被他這般情意綿綿的看著,都忍不住心跳加速。許顏真此時心跳也很快,卻不是因為緊張期待,而是因為焦急無奈,無計可施。這個死變態臉上在含情脈脈的麻痹她,手腳卻在干凈利落的剝她的衣裳。偏偏她的身子仿佛著了魔似的在他懷中癱軟,明明她的意識清晰,卻根本無力抵抗。這就是幻術的厲害么?連都不用上,就這樣看一眼就能得手。林鏡若是去當采花大盜,必然是個中翹楚。不,以他的長相身段,誰被誰采還不一定。
許顏真心中大急,臉上卻越發謹慎,不敢表露分毫。她知道若是自己越是怯懦,對方便越不會停手。不管是不是變態,男人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因一種征服欲望的男性荷爾蒙而頭腦發熱。當下柔聲道:“不要這樣,我自己來行么?”
林鏡臉上的笑意越盛,他松開手,整好以暇的看著她,微笑道:“自然可以。”
許顏真心中已經問候到禿鷲老怪的爹了。她心知躲不過,一咬牙,便將自己衣衫一件一件的解了下來。此時許顏真渾身濕透,外衫已經盡褪在腳下,儲物袋也被踢到了墻角。她看了一眼林鏡,對方含笑道:“不錯,繼續。”
少女低垂著眼,長長的頭發如瀑布般披散下來,她慢慢的解開中衣,露出碧綠色的緞面肚兜,林鏡卻不打算放過她,只慢斯條理道:“你打算就這樣洗澡?”
許顏真心中已經拿了主意,這種一邊強一邊弱的局面不能繼續下去了。站在客觀的立場上看,許顏真對林鏡的逃避與退讓是一步一步累加的后果。
在合歡宗第一次相見時的驚艷,到對方隨意挖掉仆從的眼睛,這種美麗和殘忍的巨大反差,讓她對林鏡心生畏懼;而在胭脂湖上慘遭羞辱,更是在她心中種下了陰影。林鏡的幻修身份,用神識絞碎心臟的痛苦,她在紫蓮仙子手中已經栽過一次。
也正因為如此,她不敢也不愿正面直視林鏡。誰知道什么時候莫名其妙的就著了對方的道?這種復雜的心理和境遇,讓她面對林鏡時如陷泥淖般被動。如果不想辦法打破這個局面,她永遠都無法逃離對方的魔掌。
事已至此,最壞的地步也不過就是自己貞C被奪,被他利用欺騙成為助他進階大洞明的工具,然后棄之如敝履。好在幻修追求的是心境上的圓滿,從妄我自醉到突破大洞明,并不需要承受天劫,因此不會如妖修那樣,為以防萬一必須殺掉入世伴侶。這也就是說,即使到了這一步,她仍有可能保住性命活下來。不過,林鏡畢竟是個變態,他得到過的東西,即使厭棄,也不會讓對方活著離開,那個常繕就是最好的例子。因此,若是想要一味的逆來順受委曲求全,是絕對不可能了。
她一面思索著,一面將衣服除干凈,連肚兜褻褲都扔在一邊。少女的背脊挺得筆直,乳尖微微挺立,細腰翹臀,長腿赤足。林鏡仔細看了半晌,也沒從她臉上瞧出一分羞澀憤怒之意,心中不免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
如果說失望,卻也未必。他清楚的記得在胭脂湖上那一夜,少女羞憤欲死的表情。那時,他心里并沒有把她當做女人,只是當成一個研究幻術的實驗對象。沒想到自己的暫時性失憶,倒讓他發現了一種人與人相處的新鮮模式。不是那種主仆敵我的簡單劃分,而是種說不出的全新體驗。
那是在他過去黑暗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的信任和放松,那樣全心全意的信任著一個人,無時無刻眼光都圍著她打轉,對方的一顰一笑都鐫刻在心……以至于在失去她后的每一個夜晚,都會忍不住感覺到空虛與不快。
過去的他心無雜念,或者說根本沒有感情。甚至連一直照料自己成長的老仆身死,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他還記得那老頭臨終前拿出來一枚用絲帶系住的殘破鏡片,顫巍巍的交給他道:“少爺,這是你的機緣。在你出生時,東面忽有神鳥至,口吐人言:‘尋覓百年,終不負所托。’一面放下鏡片便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不見。你之所以得名鏡,也是由此而來。”
然后他成為了幻修。
多可笑,根本不懂感情的人反而輕易的看透了人心。
不,也許只除了她。
他曾經以為自己能看得透她,至少在合歡宗,在胭脂湖,許顏真表現得也就是一個普通的貞烈少女。當時他想著:“名聲狼藉的合歡宗居然能出個烈女,這還真是一朵奇葩。”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和她在太一門相遇,在神農谷共同進退,漸漸蘇醒的他也慢慢發覺了她的另一面,聰慧、機敏、勇敢、果斷,同時也和他一樣的虛偽、狡猾、滿口謊言、無情無義。
只要一想到自己對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她卻與自己委以虛蛇,甚至從未將他放在心上,他就覺得自己的驕傲被折損,自己的心意被扭曲,只想好好的踐踏她、羞辱她、狠狠的報復她,讓她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腳邊,請求著他的原諒。他甚至都想過了該用怎樣的語氣去拒絕,品味著她驚恐、眷戀、悔恨、期待的眼神,嘲笑著她的一切。
可是那家伙卻偏偏消失了。
各種甜蜜的、痛苦的、憤怒的、瘋狂的想法反復折磨著他,是以在他在神農谷主動讓常繕盯上自己,明知道大遁形術施展時,時機若是一個把握不住,自己將萬劫不復,他也要賭上一把。
偶爾他也會捫心自問,自己這樣的執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長久以來,從記事起,他就知道成功修煉羅摩苦行之法的自己,是被人嫉妒、厭惡、憎恨且懼怕的。修習幻術,也就是為了洞察人心,洞察人心然后投其所好,變得溫文爾雅,變得溫柔和善,變得讓大家都喜歡自己。可是很快他就發現,這種喜歡都是虛假的。
也就是在她出現的那一刻,那樣清晰的念頭如雷擊一樣劈中了他。
他要她,從心靈上徹徹底底的征服,無論他是什么樣,溫柔也好殘忍也罷,她都要接受他,包容他,喜歡他,甚至離不開他。
一如他現在這般。
或許,他是喜歡她的。林鏡漫不經心的垂下眼眸,隨意瞥向水波粼粼的浴池中。
水面倒影著一個扭曲的臉。
“或許,這不過是妄我自醉的開始。”他低喃著,半晌,又哼了一聲,“可誰知道呢?”少年重重一腳踏入浴池中,將水中倒影踐踏成粉碎,一面慢條斯理的開始往池邊扔掉褪下來的中衣。
許顏真在心中醞釀了許久,總算拿了個主意,她剛要開口,忽然被一道勁風帶回池水中。
林鏡捏著她的下巴,就這么定定的看著她。此時這一對少年男女裸裎相對,浴池因她的落水而波紋激蕩。少年的眼神溫柔,就這樣深深的注視,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止。
在這世上,沒有任何少女能抵抗得了這樣曖昧的凝視,這樣近的距離,只要屏息感受,就能感覺到對方的溫暖的鼻息。
許顏真忽然能體會到《絕代雙驕》里,能讓兩位傲視天下群雄的移花宮主都為之瘋狂的美男子江楓,究竟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這就是長了一張好臉的用處。
許顏真只覺得這一瞬間,自己的心也似乎被弄得有些亂了。
有的時候,連她自己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林鏡的幻術在搗鬼,還是自己身為宅女時沉迷二次元世界的究極顏控技能被觸發了。
林鏡看了她半晌,忽然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便對這那兩片紅唇輕輕的吻了上去。許顏真本能的側臉避開。一霎那間,林鏡的身體似乎僵硬了。
——可惡,居然拒絕我。
他忽然用力的扭過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少女赤露o的身子被他緊緊箍在懷里,兩人重心一變,他順勢按著她倒入池中。
無論許顏真如何激烈的掙扎,也根本無法逃脫他的掌控。許顏真又驚又怒,她索性閉上眼,抱著他用力的吸氣。
——NND,你不讓我出去,我就把你的空氣吸光。
依照許顏真的想法,林鏡畢竟不是妖修,他本事再高也無法在水下一直不呼吸。遲早他會受不了而放開自己。
卻不想許顏真一主動,林鏡握住她腰肢的手卻有點推卻的意思。許顏真越發肯定他支持不了多久,索性便連雙腿也纏上去了。這一招蛤蟆抱樹,她在七室大殿里和蘇白早已練得純熟。能確保兩人之間看似親密卻又無法更加親密。
林鏡做夢都沒想到,和少女親吻到后來居然變成了賭氣。他清楚的看到了少女敢怒不敢言的挑戰意味,心底沒來由的一軟。若不是看到許顏真臉憋得通紅,他也不會抱住少女光滑的身子,用力破出水面。
兩人甫一露出水,同時深吸了口氣。
許顏真喘息的瞪著他道:“林鏡,你一定猜不到我在踏上蓬萊之前遇到了誰?”她不顧對方有沒有在聽,繼續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紫蓮仙子曾經想要在百鶴宗尋找嫡傳弟子?”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卻在小心打量對方的神色。果然,她很快就注意到林鏡那長長的眼睫微微一抬。
許顏真心中放下一塊石頭。
不錯,對方的確沒有弱點,但不代表她就不能制造弱點。當初在胭脂湖上,林鏡向她展示幻術時,就已經毫不掩飾對紫蓮仙子的崇拜與贊賞。紫蓮仙子的幻術就和其羅曼史一樣名動修真界。對于幻修而言,沒有人不想近距離的和大師接觸。林鏡也是一樣。
許顏真很了解這種感受,當初她對比爾蓋茨和喬布斯也是如此。只不過到她穿越之前,光靠宅在家里打游戲,還沒能攢夠去拜見偶像的旅費,而喬布斯大人也沒給她這個機會就英年早逝了。
少女的臉色越來越鎮定,她努力裝作自然的想要脫離林鏡的懷抱。后者遲疑了片刻,還是松了手。許顏真心中一喜,裝作若無其事的朝水瓶銅女像退去,一面狡黠笑道:“紫蓮仙子不僅模樣生得美,人也極其很厲害。你可知紫蓮仙子的平生最得意的三寶是哪三樣?”
林鏡知她在故意賣關子,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卻沒有出聲打斷。
許顏真也不惱,她的一千零一夜才剛剛開始呢。一面嘻嘻笑道:“可以窺破一切偽裝映出十年后長相的仙緣鏡,可以將受術者變成十年后模樣的多羅幻鏡,以及可以讓你去除雜念,滌蕩身心的洗心鏡。”她頓了頓,又道,“這洗心鏡構筑在她費盡心血建成的七室大殿的中央藻井處,呈正七邊形。一旦雙眼直視鏡中,即可入內。而鏡中世界又格外與眾不同,每一個入境者都會被洗心鏡判定而選擇變成最適合他們的身份,而鏡中每一個人,從百姓到王公大臣,甚至連秘境里的妖獸,都是栩栩如生……”
她從發現問心室講起,卻避開蘇白,只說自己僥幸脫困,沿著幽暗的地道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光明的到來,終于踏上了七室大殿,這是紫蓮仙子平生最后一幅作品。她一面摸索著銅女像隨口道:“咦,這個怎么調出熱水?是要在這個地方投入靈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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