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到大守府的時候,劉曄只然在那甲候著。曹植也沒有說什么客套的虛話,直接問道:“子揚先生,進展如何?”
劉曄無奈地搖頭道:“不太順利,本來九江郡有大型的船塢,善造海船。然而自從大戰之后,船廠卻是已經荒廢,最重要的是工匠早已四散,想召集起來極為困難。故而,即便船廠可以修復,但重新造船極為困難。”
曹植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可有造好的大船?”
劉曄攤了攤手道:“哪有,大的點船都被毀了,剩余的也不能出海。”
曹植聽著,摸了摸鼻子嘆道:“竟會這樣,那子揚可知,附近州郡可還有能夠制造海船的船塢?”
劉曄低頭想了想,說道:“整個大漢的船,大都在荊州與揚州一帶制造。然而荊州所造大多是內河船,而海船便只有揚州九江、廬江兩郡以及徐州的廣陵郡。現在九江已經荒廢,廬江郡又在孫伯符手上,看來只有向廣陵求助了。“說到這里,劉曄頓了一下道:“不過四公子也不要想得太好,廣陵郡之前亦遭破壞,船塢是否受損未知。況且制造一艘海船要耗費極大的錢財,以陳元龍的脾性,未必會肯將錢財投入到這里。”
制造海船耗錢曹植當然知道,但是相對于新的水稻的價值來說,一艘海船根本不算什么。曹植輕拍腦袋,想了許久才說道:“子揚先生,立即聯系江東孫伯符,且跟他商議借用海船之事。”
劉曄聽著,皺眉道:“跟孫伯符借船?心……”
曹植見到便問道:“先生可是擔心借不來船?”
劉曄搖頭道:“不是,一艘海船不算什么,況且江東的造船技術也未必比我們九江郡要強,現在九江郡只是缺少工匠而已。一旦招募足夠工匠,重新打造海船并非難事。
孫伯符畢竟現在還以朝廷為尊,范不著為此等小事與我等翻臉。關鍵是,若向孫伯符借船,新的水稻的事……”說到這里,劉曄閉嘴不語。
曹植卻是笑道:“子揚先生所想本公子明白,然而我等要在九江郡大肆種植新的水稻,孫伯符必然會知曉。到時他要派探子偷些稻種,根本不是難事。既然如此便宜他們,還不如讓他也出力更好。“
劉曄皺眉想了一下,才點頭道:“好像是這樣。”
曹植見狀,輕笑道:“如此本公子就先修書一封與孫伯符,子揚先生明日就去選些經驗豐富的老農來。另外分田令之事,也盡快起草吧。”
劉曄聽完,應了一聲道:“諾!”之后便退了出去。
曹植又處理了一些積壓的政務之后,才去歇息。次日一早,還未用過早朦就匆匆趕到南城門下,親自帶著一眾城衛軍刮練了兩個時辰之后,才返回城內。現在冰雪尚未融化,且曹植還未準備好,故此城衛軍還是以鍛煉體力為主。
且不說曹植與劉曄如何處理手上的事,單說曹植寫給孫策的書信,不到十天就已經過了長江,送到在吳郡養傷的孫策手上。
孫策沒有命喪于刺客之手,說起來也是因為曹植。在河北的時候……曹植就遭遇過刺客襲擊,孫策對于這個跟自己齊名的年輕小輩極為在意。曹植遇刺一事也讓孫策生出了警惕之心,故而雖然如歷史上一般遇刺,但是卻沒有被刺中要害。只是受了些皮肉傷,不過對方在兵器上淬了毒,也使得孫策此時不能下榻,只能繼續養傷。
現在江東軍政大事,孫策已經分別托付給周瑜和張昭負責。二人對孫策忠心耿耿,一些小事他們可以處理的便沒去打攪孫策,然而一旦有大事,都會立即向孫策稟報的。
好像這次,曹植忽然派人送來書信,就引起了周瑜和張昭的注意。書信中并沒有詳細說什么,只言及想向江東借一艘海船。周瑜和張昭都覺得此事蹺蹊,不敢怠慢,齊齊去找孫策商議。
眼見周瑜和張昭聯袂而來,孫策也是有些驚訝。不過他生性豪邁,見著二人齊來卻是哈哈一笑道:“公瑾、子布先生,可是來找某吃酒的?”
對于孫策開的玩笑,張昭只能苦笑以對。自己這個主公,確實太不計較小節,平日里也沒個主公的模樣,跟手下開玩笑那是經常的事,就連自己也不能免俗。只不過張昭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孫策的個人魅力,即便如自己那般刻板,對著孫策那充滿真誠的笑容時,也不由得被折服。
張昭見狀,只是對周瑜怒了怒嘴。張昭與孫策的關系,更像是師長與學生,而周瑜則是孫策的兄弟。一般而言,發言都是由周瑜先開腔的,見得張昭示意周瑜也不客氣,遞出一封已經拆開了的書信道:“伯符,這是曹子建給你的書信。內容有些蹺蹊,吾跟子布決定不了,汝且先看看。“
與孫策的豪邁相比,周瑜話語間更多了分傲氣,即便對著張昭,周瑜也不會執晚輩禮而是直呼其表字。不過周瑜也確實有他自傲的本錢,年紀輕輕其才便已經是當世首屈一指的謀士,加上琴藝一絕,天下鮮有人能及。論才智,周瑜自問不會在張昭之下,故而周瑜對張昭是平輩視之。
張昭身為當世名士,自有其傲氣,加上還年長周瑜許多,與周瑜平輩論交心中自然會有點不快。正常情況下,將這兩個家伙放到一起……肯定是針鋒相對的結果。然而事實往往會有意外,周瑜跟張昭二人,不僅沒有針鋒相對,相處還十分融洽。這關鍵點,便是孫策了!
眼見周瑜遞過來書信,孫策卻是擺手笑道:“好了公瑾,你看某現在這模樣,還能看信嗎?你將曹子建的意思說給某聽就可以了。”
周瑜輕輕點了點頭,將書信收好說道:“曹子建想向我們借一艘海船。”
孫策聽到之后,英挺的眉頭一挑,有些驚訝道:“借海船,他又準備打什務主意?”
由于孫策跟曹植齊名的關系,故此江東人士對曹植都頗為關注。而分析過后他們卻是有個結論,曹植每走一步,都有其深意,與其敵對的袁紹便屢次吃虧,最后更被曹操一舉大敗。
孫策他們可不像袁紹,仗著自己四世三公且老一輩的資格,就不放曹植在眼內。長期以來的關注,讓江東不少人士都認識到,曹植是極為厲害的人物。這就連自視甚高的周瑜,在提到曹植時也露出謹慎的神情,便知道了。
故此,孫策聽到之后,第一句便問曹植打什么主意。
周瑜聞言,苦笑道:“吾也猜不透,正是如此才跟子布來找伯符商議。”
孫策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到張昭身上聞到:“子布先生以為如何?”
張昭也露出凝重之色道:“曹子建此子年紀雖小,然才智非同小可。從他以往的舉動看來,每走一步必有深意,其此次所為也亦然。不過其所謀極深,不到最后也
實難猜透。況且,主公與曹孟德之間因為同討袁公路的原因,關系尚算親善。曹子建之求吾以為不可立即拒絕,或可派人前往壽春,試探才下定論不遲。“
張昭這是老成之策,孫策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到周瑜身上。周瑜見到便說道:“一艘海船對我江東而言并不算什么,而且我們的海船都是舊船,造船的技巧九
江、廣陵那邊亦懂。借船之舉,或許另有用意,不過對我江東而言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但子布所言亦是有理,吾也覺得應該先派人到壽春試探一二,再作定
論。”
眼見這二人意見一致,孫策心中也有了計較。但他卻是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唉,這曹子建好像剛到壽春不過半月,這么快就不安分起來,實在頭痛啊。可惜某這身體還未恢復。“說完,孫策臉上露出郁悶的神色。
周瑜見著卻是笑道:“伯符且好生休養,只要不是曹軍大舉南下,都不必擔心。”
孫策輕笑著點頭道:“說得也是。”
周瑜點頭道:“如此,吾等先去處理此事了。”
孫策揮了揮手,讓周瑜二人出去。剛打開房門,卻是見到一名十余歲的絕色女子跟一名少年立在門外。
張昭見到二人,卻是點頭道:“主母、二公子。”
周瑜卻沒有張昭那么拘謹,輕笑道:“大姐,仲謀。“來的正是孫策之妻大喬以及其弟孫權!
大喬見到周瑜和張昭,溫婉地帶著微笑回了一禮,而后輕啟朱唇道:“子布先生、公瑾你們找伯符有事?”
周瑜微笑道:“已經談完了,沒井么。“
大喬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后道:“公瑾,你這段時間也別太忙政事了,小妹她也差不多臨盆,你多回去照看她吧。”
見大喬提到即將臨盆的小喬,周瑜俊臉上也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頜首道:“大姐放心,瑜自曉得。”
大喬輕點臻首,妙目瞥了后面的孫權一眼道:“二弟,我們進去吧。”
少年的孫權應了一聲,低著頭跟在大喬身后走進房中。不過眾人沒有注意到的是,他那雙碧眼很自然地落到犬喬那翹臀上,不住閃爍著奇異的目光。
且不說大喬和孫權探視孫策,周瑜二人返回正廳之后,張昭卻是問道:“公瑾以為,派何人為使最好?”
周瑜沉吟了一下,說道:“不若派子敬去吧。子敬才智不在吾之下,況且其家世顯赫,由其出使不但可以盡量猜測曹子建之意,其身份也極為合適。“
張昭聞言點頭道:“魯子敬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就讓他去吧。”
二人計較已定,便立即讓人去將魯肅找來。魯肅此時還只是個不及三十的青年,不得不說,魯肅確實有擔當使者的條件。且不說其顯赫的家世,就是他那一臉忠厚的外表,就是擔當使者的最好人選。
作為使者,外表還是十分重要的。觀人大都是先看外表,若是太過丑陋,首先就不為人所喜。就像龐統和張松之流,英明如曹操、劉備,見著這兩個家伙,也本能
地抗拒,更莫說其他人了。而魯肅生就了一副忠厚相貌,平常人看上去就自不然會感覺到親切,出使之時自然會給人一個好印象了。
況且,魯肅是外表忠厚,實質上卻是外愚內智的人物。這等人智慧非凡,擔當使者那是最好不過了。
周瑜雖然比魯肅還小三年,但是整個江東才智被他看上眼的人不多,魯肅就是其中一個。故此,周瑜跟魯肅的私交還是十分好的,而張昭對于魯肅這么一個忠厚之人,也是極為欣賞。
當魯肅來到之時,周瑜卻是先將曹植的書信遞給他。看罷之后,魯肅卻是皺眉道:“公瑾,你是要讓吾去試探曹子建之意?”
周瑜微笑頜首道:“果然是子敬,吾不消講汝便明白了。”
對于周瑜的贊賞,魯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而后說道:“曹子建乃當世少有的智謀之士,吾也不敢保證能試探出他的意思。”
周瑜擺了擺手道:“子敬盡力而為即可,況且這次是曹子建有求于我們,子敬可以多加利用這一點。“
魯肅輕點一下頭道:“公瑾說的是,如此吾現在便動身。”
周瑜微笑道:“如此就有勞子敬了。
目送魯肅離開之后,周瑜卻是輕呼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曹孟德讓曹子建擔當九江太守,看來是對我們江東不放心呢,看來是需要加緊練兵了。”
對于周瑜之言,張昭是皺了皺眉頭,而后說道:“公瑾所言不無道理,這個曹子建,唉……”
周瑜聽著,輕笑道:“子布不必擔心,現在袁本初雖然元氣大傷,但畢竟還坐擁冀、并兩州。若曹子建敢招惹我們,不妨跟袁本初合作,那時有曹孟德頭痛的了。”
張昭聳了聳肩道:“軍事還是公瑾擅長,不過江東民少,發動大戰那可是傾盡全力,公瑾務必要謹慎。”
是哦,為啥孫權這樣子列。。。
古人是很迷信的,像娶妻的話,講究旺夫,
也就是說一個男的,如果在某方面命格不足,就娶一個女的彌補不足的那方面,
為什么男人對奪妻之仇那么恨呢,就是因為奪了你妻子,等于奪了你的命格,氣運,嚴重阻礙你的事業,能不恨么
像孫權,從歷史表現看,應當屬于比較迷信的那種,
大小喬先后守寡,而孫策和周瑜卻是江東基業的開創者,大小喬的身份,是不可能再嫁的,孫權也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因為誰奪了大小喬,等于奪了江東的氣運,說到這里,懂了吧?
而孫權自己就更不可能了,生怕江東氣運出一點意外啊,孫權歷史上對國力的使用,一向是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