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寶親王找回失蹤多年的女兒。是一件大喜事,尤其,這女兒,就表示他培養多年的,從此就是牢牢掌握在手中跑不掉的。
按說這么大的事情,寶親王該公告周知,大肆慶祝一番的不是嗎?
只不過眾人左等右等,等不到寶親王回京宴請的帖子,零星只等到小道消息,寶親王在寧州為女兒備嫁,婚禮準備的風風火火,可是,又有消息說小王爺在景山遇襲,寶親王攜親王妃侄前去剿匪。
京中的貴人們等著宮里的消息,只是,宮里一點聲息也沒有,讓大家不禁懷疑起這消息的真實性。
蘇家家主蘇千遠不如其祖眼光,更沒有其父的精明,做生意出了京,總是打不開局面,就算拿寶親王的名帖。人家也未必買蘇家的帳。
原本想著十年之約將到,假貨卻騙不了人,又聽說真的找到人,蘇千遠急了,找了二叔來商議,決定真的朱映柔找不打緊,他們給來個番王求娶攪局,將朱映柔的婚事黃了,也好一出這些年受的悶氣。
二叔便找了正好要上京的白黎族族長,許了許多好處,只要他進宮請旨賜婚,求娶寶親王的小女兒朱映柔就好,結果卻是根本擺布不了他。
他擺了他們一道,進宮去見了皇帝,卻是都沒提,最后人還跑了。
白黎族族長進宮后,一直沒有連絡他們,這一天蘇二老爺憋不住了,跑去使館找不到人不說,還被那些番人奚落,惹了一肚子氣,對著他劈頭一陣亂罵,把這個家主當成三歲娃兒般教訓。
待二叔一走,蘇千遠回了房,沒頭沒腦的,將幾個迎上來侍候的美妾俏丫鬟,罵得全是滿頭霧水。最后全都梨花帶淚的往大太太那兒哭去。
蘇大太太只得到書房去看看情況。
才走到西廂書房外,就聽到里頭的人罵罵咧咧,間或有砸爛于地的匡當聲,蘇大太太皺起眉頭,讓身邊侍候的全退下,一個人進了書房。
“老爺這是了?”她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摔。
蘇千遠回頭看到妻子,愣了一下,然后皺眉不悅的道你來干么?回房去。”
“老爺在外頭受氣了,妾身擔心老爺氣壞身子。”
蘇千遠揮揮手,道沒事。”
“是二老大爺今日來惹老爺不快了?”
“哼!你還說,二叔今日還在說,為何遲遲沒有明珠婚事的準信。”
“老爺也是明白的,大姑太太甚少,前些時日,娘與二姑太太、三姑太太都提了,只是大姑太太推說上有公婆在,更有夫婿在,她無法做主。”
“那是她推拖之詞,難道你信她?”
“大姑太太話說得合情合理,妾身如何不信?”
“哼!你身為長嫂。難道還說不動她?分明是不盡心!”
“老爺這話說得真讓人寒心。”蘇大太太眼神清冷的回望他。“明知大姑太太是個不好相與的,老爺要越俎代庖為寶親王打算起外甥女的婚事,卻讓我與娘親出面去說。”
“,我是明珠的娘舅,我為外甥女好,難道也不成?”想到方才也因此事,沒得到蘇千靈的準信,被二叔責備,蘇千遠的氣不打一處來。
“老爺話說的好聽,可是話說與妾身聽是沒用的,大姑奶奶根本不理會我這個大嫂,這件事,老爺還是跟大姑奶奶商議去的好。”
“商議?我去和她商議?”蘇千遠用力一踢,踢翻了一張太師椅,又揮手砸出書案上的筆筒及筆架,架上筒中的筆四處飛舞,其中一枝往蘇大太太的臉面而來,她木然的看著,沒有伸手去擋,那枝筆就重重的打在她臉頰上,然后順著她青色的褙子落下。
蘇千遠看著筆往妻子臉上去時,有些著慌,想攔也攔不住,眼睜睜的看著蘇大太太的臉挨了那么一下,看到筆落下,沒在褙子下留下墨痕,才松了口氣。
他上前幾步,仔細打量妻子的臉,幸好傷得不嚴重。他出聲喚人取藥來,外頭的丫鬟應了一聲,他才將妻子拉到書房臨窗的炕上坐下。
“你也不會閃一下。”蘇千遠數落著妻子,蘇大太太由著他,把安置在炕上,等了一會,仍不見人拿藥來,蘇千遠索性出書房去,這一去就沒有。
蘇大太太等了半晌,便走出書房,便見一個小廝畏畏縮縮的上前來。
“了?”認出是跟在身邊侍候的,蘇大太太溫聲問道。
“老爺讓香姨娘的丫鬟請去了。”小廝低著頭,低聲的回道。
“香姨娘有事嗎?”無錯不跳字。蘇大太太問。
小廝越發恭敬的回道聽來請的丫鬟說,香姨娘似乎腸胃不適。”
“是嗎?”無錯不跳字。蘇大太太笑著問。
小廝飛快抬眼,看了一眼蘇大太太的笑容后,低頭尋思了下道大太太是否要請大夫?”
“當然要請,隨我回屋去拿對牌。”
“是。”
蘇大太太回屋,讓丫鬟拿了對牌給小廝,貼身丫鬟看到她臉上的印子,忙尋了藥來為她上藥。
“別忙,等大夫來了再上藥吧!”
“是。”
兩個大丫鬟和管事嬤嬤應諾,他們憂慮的眼光全落在蘇大太太身上。
因為蘇老爺兩都愛美人,美妾俏丫鬟滿屋子鶯鶯燕燕。花錢納的、買的、別人送的都有,只是,這些美女待在蘇家的也不長,挺多半年就被賣出去或送出去。
多年來,沒有一個妾或通房被允許生下孩子的。
這位香姨娘是否真懷有蘇家子嗣,不重要,重要的是,蘇老爺會為她破例,留下她嗎?
不一會兒,蘇老爺了,讓她侍候更衣便上床小歇。遠遠的,蘇大太太聽到有哭泣的聲音,然后拔尖一聲,嘎然而止。
淚順著她的蒼白青黑一塊的臉頰滑下。
,在蘇家,從來是不嫌多的。
以為進了蘇家后,就能安享一輩子富貴,那更是癡人說夢。
寶親王妃不知是了,出趟門竟然多災多難的,好不容易適應了坐車,卻要搭船過韶川。
韶川到寧州已近出海,川面大而緩,坐船渡川要花三天的。
蘇千靈沒坐過船,一下馬車見到碼頭上人來人往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抓緊了元嬤嬤的手,閃過一個擔著貨物經過的挑夫。
鈴蘭和仙蘭靠得近,珍蘭和玉蘭則看著寶親王妃的箱籠,鈴蘭看到又一個挑夫接近,暗暗拉著仙蘭閃開,那個挑夫急著趕路,走得飛快,把寶親王妃嚇得不輕。
珍蘭坐在箱籠上,悄聲的對玉蘭道那些護衛真是狠,竟然這樣子讓人去嚇親王妃。”
玉蘭輕聲笑道這些護衛都是秋護衛長訓練出來的,他們會向著誰,不是很清楚的事嗎?”無錯不跳字。
“大郡主還在鬧嗎?”無錯不跳字。
“可不是,天天吵著要找人要回她的那枝簪子,芙蓮真是可憐,看樣子她也待不久了。”
“待不久被調出去事小,要是被杖斃,豈不冤枉?”
“大郡主身邊的丫鬟這都換過幾批了,不日后大郡主會嫁到地方去,那樣脾氣的,那家長輩受得住。”
“我聽說蘇家人打算要把大郡主配給安樂侯。”
“蘇家人那能插手管大郡主的婚事。”
珍蘭輕笑道不自量力啊!”玉蘭聽了推她一下,珍蘭才又說誒,安樂侯其實還不差。人也還算年輕,雖然有個嫡女,家有母親,不過大郡主嫁就是當家主母,雖說是繼室,也不算差了。”
“安樂侯一堆啊!又多,大郡主若嫁,只怕不好過。”
“出嫁后,要過得好,還得娘家有靠,你說,小王爺一向不待見這個,大郡主婚后若受委曲,小王爺會不會肯為她撐腰?”
“不,但,不論如何,我都不想當她的陪嫁丫鬟。”
“不會的。她身邊就已經有四個丫鬟了。”
“你想得太好了。”
“你忘了嗎?我們在親王府都是簽契的,契約到期,就走人。”珍蘭提醒她。
“我沒忘,只是怕親王妃她有打算!”
“她能有打算?”珍蘭看了看被嚇得幾乎魂不附體的蘇千靈及元嬤嬤一眼,冷冷一笑。“她不要先被嚇破膽就不了。”
玉蘭也瞧見了,兩個人見狀掩嘴輕笑著。
寶親王妃這里被挑夫嚇壞,朱明珠也好不到那里去,因為芙蓮被罰得冤枉,玉蓮幾個不如以往還在府中時盡心,只要逮著機會,便離她遠遠的,常常讓朱明珠叫喚良久,她們才姍姍來遲,朱明珠一責罵,她們便道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她們也不想侍候不周的。
朱明珠一怒之下,又告到寶親王妃處,討不了好,反被責備。
氣得朱明珠回房后摔出氣。
只是,出了客棧,管事將帳送到寶親王妃面前時,朱明珠不免又被母親責罵。
母女兩出這趟門,實在是諸事不順,深深覺得寧州真是與她們相克。
卻不知這些不順,全是有人授意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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