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從未出過遠門,更沒坐過船的寶親王妃。遭受了有生以來,除了生孩子外,最痛苦的折磨,暈船。
一上了船,身體本已好多了的寶親王妃,禁不起暈船,又躺到床上動彈不得。
“誒!這是了,出個門,大姑娘您就多災多難的。”元嬤嬤也暈船,只不過比寶親王妃好一些,她還能走動,不像寶親王妃,稍稍一動就想吐。
“元嬤嬤,你也不舒服,就不用在這兒侍著親王妃了。”鈴蘭端著藥碗進來,看到元嬤嬤坐在床邊,便對她道。
元嬤嬤冷哼一聲,這四個小蹄子,根本就是不安好心眼的,她才不她們幾個。
寶親王妃艱難的睜開眼,看了眼元嬤嬤不屑理會鈴蘭的神情。她又閉上眼。
“親王妃,該喝藥了。”鈴蘭見她又閉上眼,連忙道。
“放下,我一會兒自會侍候親王妃喝。”
“可是……在船上煎藥不易,元嬤嬤可別讓藥汁放涼了,會不好入口的。”鈴蘭提醒元嬤嬤。
“了,我難道還需要你來教?”
“當然不是了,元嬤嬤是親王妃跟前得力的,會需要婢子來教呢?”鈴蘭笑容滿面,可不知為何,元嬤嬤聽著就是別扭。
這四個丫頭是親王妃的大哥找來的,跟親王府簽了三年契的,既是蘇千遠找來的,為何言語間總是讓覺得不懷好意呢?
她看了眼親王妃,見她仍閉著眼,心里有些暗怨,是跟著大姑娘的陪嫁丫鬟,大姑娘不受寵,連帶著她們這些陪嫁丫鬟的出路也不好。
本以為跟著大姑娘嫁進親王府的大丫鬟,都是準備著給親王爺當通房的,若是得寵生了孩子抬姨娘,不止翻身,連帶著一家子都翻身,卻沒有想到,事與愿違,幾個丫鬟,死的死嫁的嫁。她算好的,回府來當管事嬤嬤,可是面對著侍候大姑娘的大丫鬟們,大姑娘不曾為她撐過腰,她這個管事嬤嬤與這幾個大丫鬟處不好,親王妃從來都是置身事外。
原本在府上時,她有的是人手可以對她們出手,現在,她低下頭忍下又一陣頭暈。
“既然親王妃與元嬤嬤有話要話,婢子就先退下了。”鈴蘭將藥碗放在桌上,福了禮退下。
元嬤嬤看著她行止有度,眼中一陣惱怒。
連一絲毛病都挑不出,叫她悶氣啊!
“你也別老挑她們毛病。”
“大姑娘,您不啊!她們四個全不安心的,您看看,有那個小姑娘一入府就不需要人教,事事項項做得周到的?”
“她們四個是大哥特意找來的,自然是在進府之前,就找人好好教過,難不成大哥還能害我?”雖然蘇千靈也對大哥頗有微詞,但還是容不得一個下人在她面前編派兄長。
“大姑娘……”元嬤嬤眼眶紅了。
“我也不是偏她們。你也要好好想一下,若不是有她們四個在,你一個得忙多少事?”蘇千靈說了幾句話,便住了口,忍過一陣暈眩后,才又開口你也不舒服,好好歇息吧,讓她們進來侍候我吧。”
“那藥?”
“端吧!”寶親王妃嘆口氣,讓元嬤嬤先將扶起,半靠著迎枕就著元嬤嬤的手,將藥一口一口喝完。
“我歇一下,你去吧!”
“是。”元嬤嬤應諾,將藥碗帶了出去,鈴蘭和珍蘭兩個便進屋來,兩個一進門見寶親王妃已然睡熟,便拿出針線,安靜的忙起手邊的活。
玉蘭和仙蘭兩個在的艙房,玉蘭在整理寶親王妃的衣物,仙蘭則在檢視香料。聽到元嬤嬤在艙房外責罵小廝,玉蘭抬頭看了仙蘭一眼。
“她脾氣越來越大了。”
“是啊!”仙蘭微笑應了聲,又低下頭忙的。
玉蘭拿了件衣服走到她身邊。“我們契約還有多久?”
“五個多月。,玉蘭姊姊急了?”
“是啊!”說好三年契約一到就走人。
寶親王妃喝了藥,躺在床上,也在想著這些丫鬟的事。
翻來覆去睡不安穩,再加上暈船,腦子一片昏沈,迷迷糊糊之間,眼前閃過無數的臉,有幼時侍候她的人。跟著她出嫁的人,還有那讓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更有那清妍嬌麗柔弱無骨的,往事一幕幕在夢中糾纏不休。
待她醒轉時,竟是看到兩張憂慮的臉。
“太好了!親王妃總算醒了!”
“謝天謝地啊!”
寶親王妃覺得身子沉重,渾身黏膩,非常不舒服,張嘴想,卻嗓子沙啞說不出話。
“親王妃喝茶!”珍蘭將她扶起身,靠在大迎枕上,鈴蘭端了茶,侍候著她喝下后,寶親王妃方才覺得舒服些。
“我是了?”
“您大概是夢魘了,在夢里不知在喊,婢子們也聽不清。”
“是啊!叫了您好久,卻一直喚不醒您。”
寶親王妃聞言,想到了夢中的片斷,在喊?她嘆口氣,鈴蘭和珍蘭兩個對看一眼道您要不要洗漱更衣?”
“要,我要好好的沐浴一番。”
“這……”
“了嗎?”無錯不跳字。寶親王妃疑惑問道。
“沒,沒。”鈴蘭拉了珍蘭一下,對寶親王妃搖頭否認,待兩人退下后。鈴蘭才小聲的對珍蘭道你跟親王妃說那么多做?
“她要好好沐浴一番,那要多少熱水啊!”
“反正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去想辦法的。”
“說的也是。”兩個人掩嘴輕笑,一個去吩咐人準備熱水,以供親王妃沐浴,一個則去了玉蘭那里,去親王妃的衣物。
這些事,原本吩咐小丫頭一聲,自然有人打點,不過鈴蘭和珍蘭兩個選擇去打點。
玉蓮幾個忙進忙出,疲于奔命。
“大郡主要的參茶呢?”
“已經叫廚子弄了。”
“那個銀紅遍地金折枝玫瑰的大迎枕在那?”
“那個大迎枕沒帶出來。在府上。”
“快,大郡主說頭又暈了!”
“藥呢?我一早才侍候著大郡主服過的,這會兒不見了?
艙房外,幾個小丫鬟面面相覷。“我娘說,我十五歲就把我贖。”
“我爹也這么說。”
“我哥哥嫂嫂說絕對不讓我隨大郡主嫁去婆家。”
“你們真好,我可命苦了,我是死契啊!”圓圓臉的小丫頭很傷神。
“你啊!放心好了,親王妃挑誰都不會挑你的,看看你的樣子。”
“是啊,圓菊,你放心好了,你沒事的。”
圓菊憨傻的笑了,幾個小丫鬟笑著各忙各的去。
待她們全散去了,隱在暗處的兩個侍衛才露出來。
“她們兩個身邊的人全接觸不到外頭,看來就算下了帖子,也沒人傳消息給她們。”個頭高壯的想了想道。
“那我一會就回報出去。”瘦削的漢子說。
“還是點,再看看。”前者皺著眉頭要求道。
“那天那個人偷換了大郡主的發簪,應該是一時興起,不是在交換訊息。”
“還沒有查出來那個人是誰嗎?”無錯不跳字。高壯的漢子問。
“查出來了。”
“是誰?”
“白黎族族長。”
“他?會是他?”高壯的渶子頗為詫異。
“他會盯上明珠郡主?”
“你問我,我會?”
“誒!這些貴人們心里想些,我是永遠搞不清楚的。”
“別說了!那些事跟我們無關,我們只要把她們母女兩個看好,來送。”
“親王爺還真要讓她進寧州別院?”
“別傻了,可能。親王爺恨死她了。”
“可是我們不是要送她們去寧州別院?”高壯的漢子滿腹疑惑。
“寧州別院說是寶親王的產業,其實那已是側妃名下的莊子。”瘦削的漢子對著小老弟解說著。
“不是說親王爺在寧州也有產業的?”
“是有,我們現在就是送她們去那個莊子。”瘦削的漢子為同伴解說著。“側妃年初才讓人整理過,反正都是位在寧州的別院。”
“那親王妃了,豈不氣壞?”
“她氣的她的,與我們何干?”
“她畢竟是正室,來到寧州,卻不住親王爺平日住的別院,反住到別的院子去……”
“親王爺這算不算寵妾滅妻啊?”
“實話說起來,親王妃也不算妻了,親王爺早丟了休書給她,只不過老親王爺擋著不讓她搬罷了。”
“?那她到底算不算親王爺的妻子啊?”
“嗯……我聽秋護衛長他們說過,當年婚禮沒完成啊!親王妃甚至沒去祭過宗祠,她到底有沒有記入祖譜里頭。沒人,只不過是,婚禮辦得人盡皆知,花轎抬進門,也沒拜堂,親王爺的庶子就出事了。”
“我們稱呼她親王妃……”
“不過也沒人敢說親王爺寵妾滅妻吧!誰有那個膽!”
“那倒也是,親王爺連老親王的話都敢不甩。”
“何止啊!皇帝有回說我們親王爺辦差辛苦,就賞了個美人給親王爺。”
“結果呢?”
“親王爺領了,轉頭丟到小王爺房里,那時候小王爺還小,親王爺說那美人沒用,連給小王爺喂個奶都不成,就把人給丟出府去。”
“皇帝不氣?”
“氣啊?你知那個美人是那來的?”
“那來的?”
“地熾國的奸細啊!皇帝這招是借刀殺人,完全不得罪地熾國,親王爺的理由充份,這美人確實沒用啊!”
“這美人沒生養過孩子,有奶喂孩子?”
“是啊!但親王爺說的好,皇帝賞下的定是好的,這美人做不到,打了皇帝的臉,沒打殺已是看皇帝面子,逐出府去免得污了皇帝圣名。”
兩人閑話片刻,便分頭發了訊息出去,寶親王嫁女的請帖,可以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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