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急轉上
送走了鄂青烈與朱元珠,順利的將朱嬤嬤等人安插進鄂青烈身邊去,這事讓秋冀陽幾個師兄弟松了口氣,在白黎族附近已買了宅子,客棧的人手都已就位,如今就能安心開業了。
鳳閣的人是早在那附近活動,只不過一直沒有明白的定下來,要在那兒設鳳閣的點,如今確認了,那一條線的人心也安了,龍從文撥了個通世情又忠心的總管過去,朱嬤嬤待在朱元珠身邊,沒幾日就收服了那個心高氣傲鬧不清如今身份的朱元珠,阿福得知消息額手稱慶。“嬤嬤啊今后不會再讓我帶那么麻煩的姑娘了吧?”
主事嬤嬤笑著拍拍她的頭,什么話也沒說的去見了章嬤嬤。
章嬤嬤領了她去見小小,小小知道她是鳳閣的主事嬤嬤,忙請她坐,熱情客氣的招呼了她一下午,臨走時還讓章嬤嬤挑了柳家送來的布料給她。
出了映園,主事嬤嬤拉著章嬤嬤的手道:“咱們會首是個有福的,娶了這么個不帶嬌氣的妻子。”
主事嬤嬤見多了當家夫人們、權貴名門的小姐,一個個端著架子居高臨下,原本待下人本就該端著,可是時時端著,難免予人疏離之感。
章嬤嬤笑著道:“是咱們家夫人命好,會首是個專心的,不過咱們夫人忐好奇的,姐姐往后要是常被夫人找來說話,可千萬別見怪啊”
“那能啊妹妹我啊就巴不得日日到夫人跟前晃悠,瞧,才這半日,就掏了夫人不少家底啊”
章嬤嬤親親熱熱的將人送走,回到正房里,小小正遣退安梅等人,章嬤嬤將翠云兩個也留在外頭,讓安竹帶她們兩個去耍,自己輕手輕腳的進了內室。
“章嬤嬤,坐。”小小坐在炕上,指了旁邊的錦墩讓她坐。
章嬤嬤坐下后,小小才問道:“這位主事嬤嬤怎么會突然想到跑了來?”
按說鳳閣是福安商業協會旗下的,就算小小身為當家主母,管也只管福山莊的內院,管不到鳳閣去,主事嬤嬤卻主動湊上來,小小不由滿腹疑惑。
“這是主事嬤嬤臨走時給的荷包。”章嬤嬤從袖里掏出一個深褐色繡了粉紅纏枝桃花荷咆來,將荷包交給小小。
小小接過手,解開荷包的束帶,里頭是一封信柬,是朱元珠寫的。
小小看完之后,遞給了章嬤嬤。“讓人送回去給祖父吧以后她若再送私信出來……”
“您放心,只這一回,以后,不會再有了。”
老寶親王只求盡一份心意,鳳閣也不可能由著朱元珠拿捏著替她傳送私信。
小小點頭,將這事丟開,專心的籌劃起五月份招待各主事、總管太太們的宴席,她自來隨性,偏偏這事一點也不能由著她性子來,事無巨細全送到跟前來,把她攪得焦頭爛額的,幸好,安蘭和蘭香兩個回來了。
寶親王妃留在寧州別院的幾個丫鬟、管事嬤嬤跟著柳家送東西上來,總算能將安蘭兩個人還回去。
秋冀陽幾個人除了忙鄂青烈及白黎族商事外,還有那幾家與岳宜山有往來的世家名門要擺平,另一方面,自然是要找到岳宜山這個人,若能釜底抽薪撂倒岳宜山,這幾家名門也就興不起風浪,如今他們也只是小打小鬧,根本不敢舉著大旗找麻煩,因為他們上頭還有長輩在,這些長輩未必樂見自家與寶親王府反目。
外院書房里已經連著幾日挑燈夜戰,龍從文打定主意要搶先在皇帝的人找到岳宜山之前出手,龍從武卻持反對意見,秋冀陽也反對,龍從武想的是好不容易才將人安插進太子府,怎能因為岳宜山這個家伙,把暗樁給暴露出來,秋冀陽則認為,搶先在皇帝的影衛之前出手,勢必替福安商業協會惹來煩,也讓寶親王一直讓他們保持低調的心意徒然無功。
“嘖我們的人先出手將他拿下,皇帝就算忌憚我們,他年紀也大了,再忌憚也不過幾日。”
“那可難說。”秋冀陽皺著眉頭道:“岳父在宮里待過,對皇上尚且這般提防,二師兄難道看不出來嗎?”
龍從文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龍從武倒是指著桌上的信柬問:“這岳宜山難道真跟寶親王有仇?不然這些事全是針對寶親王來的,汀河一事,差點連寶親王妃也搭了進去,太子插手奪產,元嬤嬤下毒,全沖著寶親王來。”
“誰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什么”秋冀陽嘆道。“朱鵬云被廢,被先帝絕嗣,就是為了確保他外祖遺留下的那些人,不會擁戴他的子嗣,好擾亂朝綱,偏偏就這么巧,朱鵬云的正妃懷著他,躲過一劫平安的出生,還順順當當的長大,這平遙公主實在功不可沒。”
“哼這個平遙公主那么樣栽培他,根本就沒安什么好心思,想的不過是藉由這個侄子,好讓她的兒孫們一輩子得享尊榮,否則她怎么會把唯一的女兒嫁給他?”龍從文又道:“平遙公主死的那天,公主府里有個婆子死在府外角門附近,你們說,這會不會太巧了點?”
“讓人去查查吧”秋冀陽朝龍從武頷首,示意他寫下來。
龍從武寫得一手好字,他看了一下自己寫的幾張待干的紙,道:“我們能查知岳宜山的行蹤,皇帝的人怎么會遲遲沒有動靜?”
皇帝的影衛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都能查到岳宜山窩在太子府里,他們怎么可能不知情?還是,那位至尊另有盤算?
鳳閣潛在太子府里的青鳥,發現岳宜山的行蹤時,著實驚訝不已,這個人怎么敢他才殺了四皇子,然后竟潛在太子府邸之中,大理寺那些追查的人,只怕都往外追去,誰都想不到他會大剌剌的安坐于太子府中當幕僚?
秋冀陽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將消息送去寶親王府,寶親王知情后,原想調動人手守在太子府邸外,打算守株待兔等著岳宜山出現。
朱平玨忙阻止了父親。
“祖母不是才道太子上書指陳父親污陷他?您若調動人手守在他府外,豈不坐實了他的指控,您對他心懷不滿?”
寶親王微笑的打消主意,讓朱平玨去向秋冀陽借調人手,要打探消息,還是得鳳閣的人出馬較為妥當。
老親王妃打那日從宮里回來后便病了,御醫來看了之后道是上了年紀,情緒波動過甚,累壞了,需要好好的靜養一陣子,這日御醫再次前來診脈,臨走時,還跟寶親王透了消息,宮里皇帝憂思過重,病了,病榻前都是由皇后親手照料。
寶親王點點頭,讓龍大總管送御醫出府,回頭讓暗衛們往宮里去打聽消息,證實了皇帝是真的病了。
原來前日,程貴妃不請而至,闖進坤寧宮硬是要見皇上,皇后未及開口,程貴妃已然破口大罵,指責皇后心狠,拘著皇帝不見眾妃,她死了兒子傷心欲絕,皇帝豈有不見她的理……
她原意大概是要讓皇帝對皇后生疑生厭,明知皇上在寢宮內,還故意大聲喧鬧,萬萬沒想到,竟反讓自己徹底惹怒了皇上,皇帝連見都不見她,便下旨降程貴妃級,程貴妃被貶為程美人,送到內府關押。
九皇子得知消息依然閉門不出,既不曾往宮里替母求情,也不曾往四皇子府去探望。
皇帝處置完程美人后,就突然倒下,宮里宣召御醫,密而不宣皇帝的病情。
老寶親王知道后,忙要人遞條子,他要請宮去。
“爹,您這會兒不宜進宮去。”寶親王匆匆趕到留園,老寶親王正喚人幫他更衣。
老寶親王轉頭看著兒子道,“我知道,可我……”擔心皇上
寶親王扶著父親坐下,老寶親王對這位至尊的感情,如父如兄,是至親,知道他病倒,他怎么會不著急?將心比心,若是父親此刻倒下,自己肯定也是心急如焚,但,宮里那位,畢竟不是常人。
“我讓暗衛去探聽消息,御醫也說并無大礙,只是被氣急了昏過去,要靜養數日。”
老寶親王重重的拍擊身邊的幾桌。“這個程貴妃真是個不省心的,養出那樣的兒子來,偏還不知輕重的闖坤寧宮。”
寶親王淡道:“程美人只怕命不久矣她向來手段狠毒,如今失了圣心,只怕是無緣再見天日。”
程貴妃看似弱質纖纖,實則好勝得緊,程氏家族不像后族,皇后娘家只有一個嫡親妹妹,就是他的娘親老親王妃,其它的族親都不在京里,程家在朝中的勢力堪稱程半朝,如若太子登基,這些人會否對新帝盡忠,還是個未知數。
也因此,程貴妃才敢要求皇帝要補償她,要求廢太子改立九皇子為儲君。
她何來底氣?就是仗恃著程家在朝中的勢力。
可是,四皇子的死,依附程家的朝臣開始松動,程家的勢力已不如程貴妃所想的那般牢固,太子呈上信柬喊冤,將罪責推在寶親王頭上,推到四皇子身上,尤其是關系到他被禁足的主因,后宮失德一事。
此事他歸罪在寶親王身上去,其實明眼人一看便知,寶親王若要出手對付他,不會使這計,太子與寶親王除了是同族堂兄弟外,更是姨表兄弟,寶親王要這么做,后宮必須要有人幫襯著,與他關系最近的只有皇后,然而皇后掌理六宮,她怎么可能容許人朝自己兒子潑污水,但是這事若是四皇子所為,那可信度就提高不少,四皇子是誰?程貴妃之子,程貴妃若想要人放水,好引太子入甕,可謂小事一樁。
于是,原本看不明白的人,也都看清楚了,再加上寧陽侯確實是從四皇子府被捕,原本就采觀望態度的人不變應萬變,而原站隊程家的朝臣們,也開始回避程尚書的邀約。
一旦程貴妃被貶,因何被貶,皇上因此氣病的消息傳出來,只怕程尚書也扛不住了。
京里又要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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