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名陽內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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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說來,水寨眾匪悍不懼死。打起來都是以命相搏,我在想人質的策略對他們似乎未必能夠行得通,說不定反倒會激起他們的敵愾之心。”李錚沉吟道。
“恩,你說的倒是有理,如今看來此事,攻克水寨不但沒有幫到大局,說不定還是要拖后腿的。”秦亦點點頭表示認同。
“瞎說,打仗的時候細節決定成敗,對敵人的每一分削弱、每一分了解,都是為咱們的取勝增加砝碼!”李錚急道,“你這人別的都好,就是這個喜歡妄自菲薄的毛病我不喜歡,為何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好。”
“你說我除了這個別的都好?”秦亦微微瞇起眼睛。
“是啊!”李錚此時看不到她的表情,隨口應著。
“那你說說我都哪里好!”
李錚不好意思開口,一低頭又看見秦亦滿臉促狹的笑意,知道是她故意逗自己,索性伸手探進她的衣襟,大手撫上她光潔細滑的背,不住地游走,嘴上說:“這里、這里,哪里都好!”
“你原本多老實的一個人。真是學壞了啊!”秦亦急忙扭身要躲,不料卻牽動了肩膀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額頭也冒出冷汗來。
李錚急忙停手,不住地埋怨自己,隨即又不滿地說:“都是章冬澤那老家伙害得,剛才在殿下面前,你為何還要替他說情!”
“這事兒說來倒是復雜!”秦亦閉上眼睛將實情與他一說,而后又道,“其一這兵符印信等于是我的人盜取的,雖然不是我的授意,但也畢竟脫不開關系,對他落井下石的沒什么意思;其二,他不知從何得知我的女兒身,若是把他逼急了來個玉石俱焚,對我也沒任何好處不是。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理由,最重要的是要會揣摩殿下的心思,順著他的心思才好!”
“你這小腦袋也不知是怎么長的!”李錚抬手點點她的額頭,“也難為你不論什么時候都要想得如此周密!”
秦亦轉身反手抱住李錚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喃喃道:“其實我知道這些你都懂,你只是不屑去做,沒關系,你不做那就我來做,你只要好好地做你的耿直將軍,就是我最喜歡的!”
“嘟嘟囔囔地嘀咕什么呢?”李錚見她說了一大堆話,自己卻是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秦亦從他懷里揚起笑臉道,“李將軍若是公事不忙。便給我做靠枕,讓我小憩一會兒可好……”
秦亦這些日子實在太累,此時窩在李錚懷里,只覺得終于安全可以放心了,所以沒多久就困意上涌,話說到一半就沉沉睡去。
李錚抬手輕撫她的發絲,看著她略顯憔悴的面龐,心中卻想,你與秦婉當真沒有關系嗎?為何長得竟有六七分的相像,但若是說有關系,你為何卻與她行事為人毫不相同。
他在心底深深地嘆了口氣,見秦亦睡夢中還伸手抓著自己的衣襟,登時就把這些疑慮都拋諸腦后,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與自己又有何相干。
秦亦這一覺睡得極沉,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身旁只有桑布在守著,李錚早已經不知去向。
“阿布,這是什么時辰了?”秦亦迷迷糊糊地問。
“都快子時了!”桑布打了個哈欠道。
“這么晚了你為何還不睡?”秦亦納悶地問。
“睡不著,殿下他們今日出發與反賊正面對攻去了!”桑布雙手托腮坐在床邊的馬扎上。眉間隱著擔憂。
“怎么會?”秦亦騰地坐起身子道,“白天的時候怎么沒人跟我說要出發對陣了?”
“你啊,你睡了一天一夜都還不止了,今兒個一早,殿下就召集所有的將士渡江準備做最后的決戰了。現在大營中就只剩下幾千人在警戒,其實主要就是保護你,其余的都人去帳空了!”桑布嘆氣道,“可是這從早晨出去直到現在都沒有個消息,弄得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總是安寧不下來。”
秦亦掙扎著起身,非要叫人抬她出去看看情況。外面天色黑漆漆的,營帳所處的位置又極其隱蔽,哪里能看得到對岸的東西。她卻還不死心,硬是叫人把她抬到附近的山包上往對岸眺望,卻也只能隱約看到一些火光,絲毫分辨不出其他。
她氣李錚為何不叫醒她,又不住地埋怨桑布,怎么可以不叫她起來。正鬧心不已的時候,忽然聽到營地靠江那邊的兵士道:“什么人?”
“小的是奉李錚李將軍之名回來給秦大人送軍情折子的。”
“人領下去安置了,把折子給我拿來。”秦亦大喜,接過折子就一目十行地瀏覽。
桑布也擠在她身邊不住地問:“那邊情況如何?”
“王夢陽率水軍駕著曹天老窩抄繳的船只,從凌江直接進入支流,與他們在江面上對峙,口稱自己乃奪了島上的大權,并且怒斥曹天的各種不義之舉,說只要兄弟們此時過來投奔自己,便既往不咎。”秦亦笑道,“這一舉可是收獲奇效,原來這個曹天平日就對手下連打帶罵,根本不是把他們當兄弟看。而是當做自己手下的奴隸,大家一直敢怒而不敢言,此番見到有人篡權,人心登時就散了。曹天再怎么怒喝、阻攔,都已經為時過晚,而他還做了個更加失人心的舉動,他拔刀殺了兩名要去投降的手下,這番可無異于捅了馬蜂窩,底下的人啊,跳船的跳船,快跑的快跑,稀里嘩啦的跑了一大半,最后這個曹天身邊,便只剩下他的一些嫡系手下。”
秦亦心情甚好,把個軍情講得跟故事本子似的,不僅桑布聽得出神,就連旁邊的將士也都不知什么時候越圍越多。
“后來呢,你別賣關子,快說啊!”桑布著急地催促道。
“王夢陽一看此時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就也及時地調整自己的對策,他這才表明自己的官員身份,并將海島上擒獲的家眷都推了出來,對曹天說:‘你已經沒有任何的路可走了。我手下兩萬水軍,你現在只有區區千人,我想全殲滅你那是易如反掌的,即便你能僥幸逃脫,那你就不管你的母親和兒子了嗎?’他這番話一說啊,曹天臉色就變得難看極了,而他手下的嫡系一看,自己或是老娘、或是老婆孩子,都被控制在了官兵手里,而且彼此的實力這般懸殊,所以一個個的都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全都繳械投降了。所以說,王夢陽再次兵不血刃地完成了任務,真是令人嘆服。”
“那其他人方面呢?”
“王氏兄弟那邊,是沈興可陪著殿下去的,他們手里有王氏兄弟的妹妹,所以也是以文攻為主,雙方坐下來談判,而沒有一上來就兵戈相向。”秦亦翻看著折子,時而舒心地笑笑,時而又皺皺眉頭,“王氏兄弟見到妹子自然高興得緊,惡習他們的妹妹已經被賊人毒瞎了雙眼,并灌了啞藥、狼狽不堪。所以王氏兄弟極其惱怒,但而后又得知自己悄悄轉移的主力,已經被朝廷幾乎一個不差地抓走了,他們這時候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僥幸,再加上妹妹在一片不住地作揖拜謝,他倆嘆了口氣,便率先降了朝廷。”
“至于水德天那邊,到也是好笑,他在知道自己的人馬已經被抓住大半,在朝中又沒有能夠依憑的勢力。決心與尉遲晞合作。”
“合作,這時候他居然還在說什么合作,他有什么恰當理由能混進去啊?”桑布咋舌。
“他提出的條件倒也劃算,說他負責出面將魏興華一行人迷暈,任由我們處置,但唯一對咱們的要求是,放他和他的人馬回到天虞,而且保證日后絕不來我朝境內犯案。”
“那殿下答應了嗎?”。
“自然是應了!”秦亦笑著說,“如今魏興華的人馬已經處于被迷暈的癱軟狀態,已經沒有反擊的能力了。再說天虞境內太平安了,定然會蠢蠢欲動來打我朝的主意,所以干脆放虎歸山,也給他們找些事情做做。”
“恩,這樣最好,不過說起來魏興華的一批人馬還真是冤枉的緊,水寨是被人設計攻下的不說。連打起仗來都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他此時肯定是郁悶死了的!”桑布竟為個外人說起情來。
“他們在這件事上已經讓附近的百姓生靈涂炭,只能說這樣的隊伍,適合做前鋒,敢打敢沖、悍不畏死,但若是與人合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么他們遇事沒邏輯、看問題不全面的毛病,早晚會要了他的命!”
“唉,那些百姓和官兵都好可憐,他們沒什么深仇大恨,只不過是被人驅使,就要白白丟了性命。”
“是啊,所以我們才要努力找到兩全其美、兵不血刃的作戰方法。”秦亦心情十分不錯,“阿布,在江南呆著不習慣吧?不少字咱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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