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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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背棄？

能不離開？

真的不會背棄，不會離開？

那些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如今回想起來，雖然也是刻骨銘心，卻也足以讓人肝腸寸斷。

“那么你如今站在這里又是做什么呢？九少，茶青累了。”語氣不慍不火，一點風波都沒有。懶

“茶青……我真的是有事耽誤了，你聽我解釋……”龍九摟住她肩膀的手指開始慢慢的僵硬住，從茶青身上傳來的寒冷正在一點一點的凍凝住他。

“沒有做到就是沒有做到，解釋又有什么用呢？”茶青在他痛楚的目光下，輕輕的拿掉了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對著他輕輕的搖著頭，腳步不停的后退，清澈如空山之泉的眼睛再一次的泛起了薄薄的水氣。

“你今后的人生，茶青不想參與了。”茶青的聲音輕柔而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茶青，我愛你，以后每年的生日我們都可以一起過！”龍九大手忍不住再一次覆在她的肩膀上，想要抓住她，抓住她那顆在半空中飄蕩的心，他想要擁抱她，親吻她！

他不知道該如何一點一點的和她解釋，他想求得她的恕罪！

“一起過？你愛我？”茶青抬起睫毛，眼睛如琥珀般淡淡透明，紅唇邊有著譏諷的笑意，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蟲

“我愛你，茶青，你說過的，此情永不渝。”龍九怕了，慌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茶青，從未見過，通紅的眸中彷佛要滴出血來，希望能換取茶青一丁點的饒恕。

“哈……龍九，你知道嗎？我恨你，恨你！”字字從潔白齒間擠出，陰冷的聲音，彷佛從鬼域深處傳來。

“我求你在我面前消失，我求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你滾，你離開，你滾！”茶青忽然整個人又開始掙扎了起來，不停的揮舞著雙手，不讓龍九再靠近她半分，心臟處撕裂的痛楚中，她依舊能聽見自己力竭聲嘶的哭泣。

“啊——”隨著她的激動，腳下也不知不覺的向后退，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就順著樓梯直直的滾了下去……

“茶青！”龍九在發現茶青腳下異樣的同時，已經伸出大手驚慌的向她抓去，誰知指尖竟只和她的衣角擦身而過，只能那樣硬生生、殘忍的看著茶青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茶青，茶青！”龍九拼命的喊著她的名字，慌亂的跑下樓梯，大手用力的摟起已經跌落在第一層樓梯臺階處陷入昏迷的茶青。

曾經清澈如水的相思，暗香縈繞的纏綿，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她當初是多么期待著，那堅定如山的愛戀。

恨他，恨他。

她用了所有的力氣宣泄，直到沉入深深的黑暗時，她才隱隱約約的察覺到，恨一個人，原來比忘記一個人要容易得多了。

“寶寶……”瘦的可見骨節的纖細手指，無力的覆在腹部，嘴里毫無力氣的呢喃著。

她的寶寶……

“茶青，茶青，你不要嚇我，我求求你不要嚇我！”龍九緊緊的抱住茶青，卻止不住渾身冷汗潺潺，彷佛墮入冰窟中一般，不停的拍打著茶青的臉頰。

而她裙擺處那一片怵目驚心的紅色濕濡，令他的呼吸頓時一窒，心頭也瞬間凍結。

蕭云熙坐在車子里，臉上有著寧靜的笑意。

茶青應該原諒九少了吧，她就說嘛，九少才不會無緣無故的不守約定呢！

紀雅是他妹妹，當時紀雅生命垂危，他當然不可能離開了，最可恨的就是紀雅，干嘛故意不吃藥，故意拖延九少，不然兩人也不會這樣兜兜轉轉。

還在沉思的時候，忽然看見樓門里龍九奔出來的身影，蕭云熙一怔，看著龍九懷中抱著的茶青，立即心提到了嗓子眼處，急忙的下了車。

“九少，這這……茶青她怎么了？”蕭云熙牙齒在打顫，看著昏迷不醒的茶青，還有那身下的紅色血跡，都提醒著她此時茶青是多么的危險。

“醫院！”龍九大吼，此時他的整個人已經頻臨失控的階段，他做了什么？

真他嗎的該死，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若不是他害的茶青那么激動，她怎么會失足跌下樓梯！

“好！”蕭云熙急忙的拉開后車門，讓兩人坐進去，又跑到了駕駛席，發動著引擎，朝最近的醫院駛去。

他還沒來得及和她解釋，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一切！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已經明白了，什么是海枯石爛，什么事滄海桑田，什么是永不背棄，永不離開！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知道了她的用心，知道了她當時的忐忑不安，知道了她為何那樣不顧一切，知道了她是那樣毫不保留的將一切托付給他。

他還要懺悔，他還要求的她的原諒，她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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