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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警察在天心蓮在讀的學校沒找到天心蓮后,雖然從校方那里知道,天心蓮去深圳打工了,但警方還是從校方那里查到了天心蓮所在的村,一個電話打到了天心蓮家鄉的派出所,于是,派出所先是找到了村委,然后再跟村委一起來到了天心蓮的家。
天心蓮的家在半山腰,所在地叫白巖頭,只住了三戶。其中一戶全家都進城打工去了,另一戶雖然沒有去打工,但離開天心蓮的家卻是隔著一個山坳,也是一大早就上山做事去了。家中雖然有一個老人,隔著一個山坳,雖然算是“隔壁”,卻是沒法注意得到天心蓮回家,而天心蓮一到家不久,又拉著媽媽進了藥圃,一直到下午兩點多出來,又直接下了山,因此,天心蓮回家的事,并沒有人知道。
如果天心蓮沒有去外婆家,或者他們晚一個小時出來,那他們很有可能被警察堵在家里。
很自然地,派出所的人兩點多鐘來到天心蓮家時,天心蓮母女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派出所的警察將情況匯報上去,市公安局的人只好相信,天心蓮是真的去深圳打工去了。加上公安局的人原本就對此事不上心,于是,抓捕天心蓮的工作,也就被放了下來。
天心蓮的外婆家并不在大山里,而是在離桂林市東面的一個古鎮上。
因為有了儲物袋,天心蓮雖然買了大包小包一大堆的東西,但外表只是背了一個小包跟著空手的母親走進外婆家。
進大院門的時候,天心蓮正好看見大舅娘從外面回來。大舅娘一見她們娘倆空手上門,臉上厭惡的神色閃現,頓時裝著沒有看見,自顧自走進了房里去。
天心蓮見大舅娘如此,不如小心地看了母親一眼,見母親面色如常,不由暗暗佩服母親寵辱不驚的表現,自己便也當作沒看見大舅娘,自顧走進院子。
外婆正在院子里搖著手搖水井,一看見天心蓮母女回來,連忙丟下手中的搖把,高興向天心蓮她們走過來,一邊咧開沒牙的嘴笑著:“天心蓮你們回來了。快進里面坐,阿強,快給你三姑和表姐看茶。”
表弟阿強走了出來,卻對著那手搖水井大喊:“奶奶,你又沒把手把朝上放,這上面的水都漏下了,水怎么能夠搖得上來。”
原來那手搖水井的皮管松了,搖罷水得將手把朝上放,堵住上面的水不讓漏下,否則上面的水一漏下,就得加水進去才能搖出水。天心蓮已經好久沒回外婆家了,外婆剛才一看天心蓮,高興之下就忘了手把了,水自然漏下了。
天心蓮見自己剛來,阿強就對著外婆大聲嚷嚷,不由心中有氣:“阿強,這搖手皮管壞了就該換唄。再說,你自己在家,怎么能讓外婆來搖水呢?”
她的話音未落,大舅娘陰陽怪氣的話就從屋里地傳了出來:“阿強,你死哪里去了,我早就叫你有錢就買個把手,你怎么就不聽?讓外人看到還以為我們家欺負老人呢。”
她這話等于說天心蓮這個“外人”:既然來管我家的閑事,你有錢何不自己去買。
阿強小聲滴咕:“你自己心疼錢,要不安個電動機,那樣不是不用搖水了么?”
天心蓮的媽媽伸手拉了天心蓮一下,意思叫她別惹惱大舅娘。但天心蓮那里忍得住?沖口說道:“阿強,你快去叫人來安裝個電動機抽水機,錢我出。”哼了一聲:“哼,屁大個事,能花多少錢?”
外婆連忙要攔:“天心蓮你讀書正用錢呢,怎么能亂花錢,阿強你別——”話說到半句,卻被天心蓮媽媽攔了下來:“讓阿強去叫人來安電動抽水機吧,那樣以后媽媽您就不用總用搖水了。您放心吧,天心蓮她有的是錢!”
阿強一聽表姐說要出錢安裝電動抽水機,也不由高興起來了:“鎮上就有人做這事,表姐您坐,我馬上叫人去。”一溜煙往外跑了,看來他也早煩著那手搖水井了。
大舅娘不知道是聽到了天心蓮媽媽那句“天心蓮她有的是錢”還是聽天心蓮說出錢幫他們家安電動抽水機,連忙從屋里走出來了,臉上笑成一朵花:“喲,原來三妹回來啦,今天有空帶外甥女回來玩啊。看看,天心蓮是越長越水靈了,讀大三了吧?”
剛才她還說自己是“外人”,這一會聽媽媽說自己有的是錢,又說我們是“回來”了。這大舅娘實在是會變臉!天心蓮有點厭惡地轉過了頭,對外婆說:“外婆,我給您帶了好多好東西,您進屋看看吧。”
天心蓮媽媽見大舅娘臉上尷尬的神色,只得代天心蓮回答大舅娘:“是啊,天心蓮下學期讀大三了。”
大舅娘眼睛瞟了一眼天心蓮背著的小包,也不管天心蓮扶著外婆進里屋,站在院子里跟天心蓮媽媽扯談:“我說三妹啊,是不是三妹夫又回來了呢?我早說嘛,三妹夫怎么舍得三妹呢?你都四十好幾了吧?看這皮膚,比30歲的人還嫩著呢。”
天心蓮媽媽臉色一冷,說:“我現在跟天心蓮過得很好,哪來什么妹夫。”說罷轉身朝著天心蓮她們走去。
大舅娘碰了個軟釘子,不由氣了:“哼,被自己男人拋棄了,沒人要的女人,還雄什么?”站了一會,終究抵擋不住禮物的魅力,想看天心蓮給老人買了什么東西,也跟在后面向屋里走去。
還沒走進屋里,大舅娘便大吃一驚,只見客廳的餐桌上,擺滿了大包小包的禮物,什么腦白金,什么黃金搭擋,什么女人春,隨便丟在地上,大紙箱里的,是各種衣服,春夏秋冬都有,桌子上放的,是一個又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天心蓮一個個打開,有金項鏈、金手鐲,金耳環,金戒指,還有珍珠項鏈,珍珠手鏈……
大舅娘這輩子想要又沒有用過的金銀珠寶,這里都有了,看得大舅娘眼花繚亂,心中如貓抓般又是興奮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