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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妙這一會兒只想了別的,朱宣見她又若有所思了,笑道:“在想什么?表哥在只能想了表哥。”
沈玉妙在他臉上親了親笑道:“可不是在想表哥。”她心里想的是,我不能攔了郡主生孩子,就是郡主有了,我也下不了這個黑手去,不過我可以多生孩子,讓睿兒有兄弟幫著。
她抱了朱宣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輕聲道:“表哥,我們什么時候還能再有孩子?”朱宣微笑了道:“表哥打完了仗回來了,你就能有孩子了。”然后抱了問她:“生兒子還是生女兒?”
沈玉妙在他懷里格格的笑,道:“生下來什么就是什么了。”朱宣逼了她笑道:“說生兒子女兒。”
看了妙姐兒笑著伏在了自己懷里,嬌聲道:“生兒子也生女兒。”兩個人抱成了一團互相調笑了。
歇了一歇,朱宣才伸了手從玉妙衣內拿了那把黃銅鑰匙在手上,笑問了:“這是什么?”沈玉妙大窘了,剛才與表哥纏綿的時候才想起來這把鑰匙,想想表哥昨天夜里也一定是看到了。黃錚錚的一把鑰匙在她有如蓮花綻放一樣的胸前,想不被看到都有點難。朱宣欣賞了妙姐兒的尷尬,想想自己一夜翻騰沒有睡好,心里起了一絲憐惜,又有了一絲笑意:敢背后指責表哥,當然也要敢說才行呢。
看了妙姐兒雙頰紅暈,慌亂的奪回了鑰匙在自己手里,趕快塞回了繡花羅衣內,還是慌亂的不行,吃吃的道:“這個……這個是我掛了好玩的……”
朱宣微笑了,輕輕拉開了她的羅衣,在她胸前親了下去,含糊地道:“真的嗎?沒有騙表哥?”
然后抬起頭來繼續欣賞妙姐兒的尷尬,看了她試圖掩衣,把她兩只小手輕輕拿在了手里動不得,又繼續在她胸前親來吻去,一面取笑她:“臉都紅了,一看就是說假話,現在說出來,表哥不生氣,要是瞞了表哥,表哥要生氣了。”
沈玉妙茫然的仔細想了,生氣埋怨時的話寫了出來以后再也沒有翻看過,心事匣子里到底是寫了什么,只記得滿腹怨氣,只記得寫完了鎖了起來以后,人就輕松了。
想想與表哥好不容易才修好了,其實是他主動示好。可是表哥不愿意修好,自己一個人想好也是做不到。
她腦袋里只有一件事情:睿兒。外祖父,衛夫人,徐先生頻頻都有信來,時時都交待了她要先為世子著想了。
沈玉妙這一會兒只知道,不能讓表哥看到那里面的信。她急忙抱了朱宣,反過來也去親他,把自己柔軟的身體去蹭了他,一面想著說詞:“是……為了避邪,薛夫人說,佩戴黃銅做的東西可以避邪。”
朱宣輕輕的低聲笑了,享受了妙姐兒有限的主動,一面笑道:“原來是這樣,表哥竟然也不知道。”
他不再問那個鑰匙的事情,又在妙姐兒身上,上下其手了一番,這才抱了她,慢慢問她:“書房里把表哥氣得狠,看到你就要生氣。又不愿意看到你淚眼,才把你送回封地來了,路上有沒有哭?”
沈玉妙幽幽地躺在他懷里,輕聲道:“沒有哭,只是心里想了表哥。”朱宣又低低的笑了,這個孩子,撒謊流利的很。
他揉了她的頭發,笑道:“真是個好孩子,表哥在外面想了妙姐兒不知道哭成什么樣子了,心里就難過的很。”
沈玉妙抬起了頭,認真的在他臉上看了一眼,看到他滿是笑意的眼睛,認真的問了一句:“真的嗎?”表哥有想我嗎?
朱宣輕笑了道:“是表哥先給妙姐兒寫的信吧?”我要是不給你先寫信,你會理我嗎?
沈玉妙不說話了,嗯了一聲,又把臉埋在她懷里。過了一會兒幽幽的道:“你讓我滾。”時時想了這句話,也是堵心的不行,沒有先給你寫信,就是想了你讓我滾。
朱宣溫柔的親了她,在她耳邊呻吟似的輕聲說了一句:“表哥也后悔著呢……”懷里的妙姐兒又是輕輕嗯了一聲:“我不會滾,表哥沒有教過。”朱宣又笑了道:“要表哥先滾是不是?”
朱宣抱了她也是情思昏昏,那個時候被她氣得不行,但是還算是知道,如果自己不先示好,妙姐兒只會一個人流眼淚、看月亮、埋怨我,是決計不會主動理我的。
把玉妙又在懷里揉搓了,朱宣滿足的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聯什么姻,明天給淮王去信,同他商議毀婚的事情。
第二天夫妻兩個人才回自己房里去,在路上走著,朱宣興味盎然,對妙姐兒道:“房子收拾的好,等表哥走了,再重新收拾了,下次來表哥再陪了你來住。”
沈玉妙不得不再次重新打量了表哥,淮陽郡主進門打算如何安置她,難道給她用我們用過的東西不成?
新東西新擺設盡有,可是挑尖的不過些許,昨天被表哥用了一個痛快。想想那床大紅喜字的鋪蓋,沈玉妙微笑了,看了朱宣道:“表哥什么時候才能打完了仗回來?”
不是說一個重要的人死了,都說表哥大獲全勝了。
朱宣哈了一聲道:“看來這個年,是不能陪了你們過了,妙姐兒一個人要陪了父母親兒子過年,要好好操辦。”朱宣要等與淮王毀了婚才能回來,不然一回來就要成親了。
看了她答應了,沈玉妙決定自己也不提郡主了,表哥象是不放在心上,就是提了也象是沒什么興趣談論一樣,她決定抓住眼前的機會,一心里和表哥修好。
兩個人攜了手回自己房里去,進了房里,先看到的就是桌子上兩本小說。沈玉妙什么也顧不上了,急走了兩步,把書拿在手上掩蓋著。
朱宣笑了一聲,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坐下來,看了妙姐兒把書緊緊蓋在袖子下面,只是看了自己。
就笑問道:“是什么好書不給表哥看?”不問看也知道,看一眼封皮就明白了。看了妙姐兒不安地站著反而往后退了一步。他才沉了臉問了一句:“哪里來的?”
“……表哥書房里拿的……”朱宣語塞了,過了一會兒失笑了,對了妙姐兒招招手道:“放下來吧,讓人送回去。”
看了他不打算追究這件事情了,沈玉妙才安了些心,但是聽了讓人送回去,立刻臉紅了,道:“我想放到一邊去,我自己送過去。”
表哥的小廝們都會認字,讓他們送太難為情了。她飛快的跑到了房里打量了一下,把書塞到了床最里面的鋪蓋下面,這才松了口氣。回過身來一看,朱宣站在床前笑看了她動作,實在是好笑得不行。
輕聲問了:“晚上陪了表哥一起看是不是?”沈玉妙又臉紅了,含糊的嗯了一聲。從寬大的床上再爬下來。
朱宣撫了她的肩頭,裝作剛剛看到,指了床前柜子上的木頭匣子,笑道:“這是什么,還上了鎖?”
沈玉妙下意識的手握在了自己胸前,看了表哥笑吟吟的看了自己,突然明白了過來,這里面的東西不能讓表哥看到,如果表哥看到了,一定會大發雷霆。
她又一次沖了過去,緊緊抱了木頭匣子在懷里,怯怯的打量了朱宣的表情,才輕聲道:“這,里面什么也沒有,是我買了來玩的。”
朱宣看了她抱得那么緊,笑著走過來一步,看了妙姐兒立即后退了一步。他又沉了臉,哼了一聲,走過去摟了玉妙在床前坐下來,看了她死死的抱緊了木頭匣子在懷里,不由得又好笑了,拿了一下沒有拿出來,反而抱得更緊了。
朱宣笑道:“抱得那么緊,看硌到了你。松開手放下來吧。”沈玉妙抱緊了匣子,人縮在他懷里只是搖頭。
朱宣又是親又是哄:“脖子上掛了鑰匙,這個還不快放下來,棱角尖銳的,看硌傷了你。來,松開手……”
他輕輕但是堅持的掰了妙姐兒的小手,稍稍一用力,沈玉妙覺得自己就拿不住了,可是這匣子真的是不能給表哥看。
沈玉妙又急又氣又窘迫了,不由得又大哭了起來:“這是我的東西,是我的,你不能拿走,你不能看……”
朱宣笑得不行,聽了她在自己懷里哭著反復說來說去就是:“這是我的……你不能看……”他在她耳邊輕聲哄了:“妙姐兒還是表哥的呢,什么東西表哥不能看。讓表哥看看行不行……好,好,你別哭了,表哥不看,你也別抱著了,放下來吧……”
硬是把匣子哄了下來,拿在了手里伸長了手臂喊了一聲:“來人。”如音進了來,接過了王爺給的這個匣子,聽了他吩咐:“放到那邊書架上去吧。”
等如音出去了,這才抱了懷里的玉妙,看了她臉色殷紅淚流不止,哄她道:“鑰匙你拿著不就行了,表哥不看行不行……”然后又問:“里面是什么,真的不能給表哥看一看?”
沈玉妙這會兒手握在了胸前,鑰匙怎么也不能給表哥拿走,逼了他答應:“表哥說了不看,一定不看。”
朱宣看了她難得一次的固執,笑道:“鑰匙在你手里呢,表哥怎么看呢。剛才抱得那么緊,有沒有硌到,表哥給你揉揉。”
揉完了帶了她站起來:“去看看兒子吧。”兩個人一前一后往太夫人房里來。
晚上再回來,想當然爾,那個匣子是不見了,沈玉妙先上了床,趁了朱宣還沒有過來,迅速偷偷地揭開了鋪蓋,看了一下那兩本小說居然還在。
她紅了臉,想了如果一會兒表哥真的帶了我一起來看,真是羞死人了。她忐忑不安的候了朱宣過來,伏在了他懷里,只是想了那兩本書。
果然朱宣上了床,就一臉的壞笑了,支了肘一只手撫了她,笑道:“那書呢?”沈玉妙沒有把臉抬起來,只是握了小拳頭,在他身上用力打了一下。
只換來表哥的取笑聲:“好孩子,看打疼了你的手。”沈玉妙伏在他懷里,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表哥皮厚,所以才會打疼我的手,他沒有感覺。
表哥不回來,時時想了他;他一回來,不到兩天惹了自己哭了兩場。沈玉妙有點牙癢癢的,
把自己紅透了的臉抬起來,看了表哥還是一臉的壞笑,再也忍不住了,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朱宣更是哈哈笑了,道:“用力些。”沈玉妙恨得不行,還笑,她嬌嗔了一聲重新伏在了朱宣懷里。然后逼了他答應不看那個匣子。朱宣只是嘻笑了:“表哥沒有鑰匙怎么看?”
沈玉妙又逼了他答應了不撬匣子,朱宣笑著答應了,保證:“你喜歡了才買回來的,撬壞了怎么見你呢。”
如音在外面睡了,聽了房間里時有笑語,也是笑了,王爺一回來,王妃又是哭又是笑。她想了朱祿,然后一笑。難道真的這輩子陪了朱祿就這么各自過下去,這樣過象是也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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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再醒過來,朱宣又是早起來了,沈玉妙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鑰匙,她用手在胸前摸了,摸到了有東西在,才放下了心,再接著往下摸,摸到的是凹凸不平,入手冰涼的一件東西。馬上拿了起來看了,自己的黃銅鑰匙是平滑的,這一看立即又吃驚了,胸前還是一根穿了鑰匙的紅線繩,可是掛的卻不是黃銅鑰匙了,而是一個鑲了小粒寶石的黃金鑰匙。
我的鑰匙哪里去了?沈玉妙往外看了一眼,立刻火上來了,表哥在我睡著的時候拿了去,換了這個過來。
她氣鼓鼓的從床上跳了下來,也不穿外衣就跑了出來,到了朱宣身邊,拉了他衣袖撒嬌:“表哥拿了我的鑰匙,還我的鑰匙來。”
朱宣笑著撫了她道:“不穿衣服就出來了,鑰匙不是在你脖子。”眼前小桌子拎起來一根穿了翡翠珠子的鏈子,從玉妙脖子上取了鑰匙下來,把紅繩子換了下來,重新給她掛上了,笑道:“這個妙姐兒戴了才好看,帶那個黃銅片子作什么,還告訴表哥能避邪。”
拉了玉妙的手往房里來穿衣服,從床前柜子上取過了一個黃金匣子,給了她,笑道:“以后有什么要緊的東西都放到這里來。”然后對了她笑。
沈玉妙嬌嗔的別扭了接過了黃金匣子,這個是比那個木頭匣子要招人愛的多。她在手撫了玩,嘟了嘴:“表哥肯定還有一把鑰匙。”
朱宣笑著在她頭上拍了拍:“起來吧,把頭梳了。”這么披著頭發,朱宣又想陪了她一起睡到床上去了。
看了丫頭們進來給妙姐兒梳頭,朱宣就笑看了,外面傳來腳步聲,有人回話了:“世子爺來了。”
朱睿搖搖擺擺的走了進來,后面是跟的人。他進了來,笑嘻嘻的探了頭看了一下,看了母親正在梳頭,自已搬了一個小杌子坐到了母親身邊,象個小猴子一樣歪著頭看了母親梳頭,看得津津有味的。
丫頭們都掩口笑了:“世子爺又來看王妃梳妝了。”朱宣聽了丫頭們談笑了,這才明白,原來兒子總喜歡過來看妙姐兒梳頭,就這么歪了頭自己搬了小杌子坐在了一旁看著,還是喜歡玩妙姐兒的釵環。
沈玉妙埋怨的看了表哥一眼,這真是你的兒子。希望生的不要是寶二爺才行呢。朱宣還是依然是得意了,這才是我的兒子呢。
天氣干冷的,幾位官員王府門前下了轎子,低了頭往王爺書房里走去,在書房門口看到了有一群衣著艷麗的丫頭媽媽們候在了門前。出來的朱福輕聲提醒了:“王妃也在里面。”
吳大人也在其中,他隨了眾人低了頭進去,給王爺行禮,王爺一個人坐在了書案后,沒有看到王妃在,想來是在里間。
這幾位都是心腹的官員了,所以吳大人才會大了膽子為了店里的事情來見王妃,敢于對她說那些話。
坐在里間的妙姐兒聽了外面一起恭賀了王爺又大捷了,然后都是興高采烈的:“達瑪把持南疆足有二十多年了,死在王爺手里,王爺天縱英明,滿朝中官員放眼看去,象王爺這樣文武雙全的,是第一人。”
朱宣嗯了一聲,拍的也太過了。他喊了這些人來,卻是有別的事情。先問了問封地有什么事情沒有,是淡淡夸獎了:“有你們在,我是可以放心的。”
幾位官員一起站了起來躬身道:“王爺夸獎了。”吳大人猶豫一下,沒有說什么。聽了王爺先提了起來:“吳大人,王妃說你辦事很用心。”
吳大人趕快道:“是。下官愧不敢當。”朱宣淡淡道:“民生也是重要的,你一向是過于小心的人。這一次小心過了,家家有耕織,戶戶織機聲,這是好事情。你想左了。”
沈玉妙坐在里間,聽了吳大人恭敬的回話,一個人微笑了。表哥是向著我的。聽了表哥又道:“王妃年幼,一向不諳世事,肯在吏治上多用些心思,你應該好好幫著。”
沈玉妙又嘟了嘴,一向不諳世事,也沒有我問的地方啊。就這還是想著以后表哥拋棄了我,給以后日子添些色彩。
這樣一想,不由得認真想了,表哥這一次回來象是前后又變了一個人,與攆自己滾的時候又不一樣了。沈玉妙又想了起來,表哥讓我滾呢,一會兒問問他去,該他道歉了吧。
聽了外面又在說話了,朱宣淡淡道:“我多年征戰,實有傷病了,今年更是折磨的我苦。江大人,”
江大人忙應了一聲:“在。”聽了王爺吩咐了:“這仗還要打到明年開春左右了,我已經請了圣命,明年一心調養傷病,你再擬一個折子去,等我下次回來看了,再往京里呈一次。這一次大捷如果有慶功,讓將軍們去吧。”
江大人忙答應了,沈玉妙納悶了,表哥有傷病?晚上生龍活虎的,哪里有傷病。自己胡亂想了,門簾打開了,朱宣已經讓官員們回去了,自己進了來道:“回去了,妙姐兒。”
只能在家里呆三天,所以時時帶了妙姐兒在身邊,象這樣自己外面議事,里面坐了她,還是頭一次。
沈玉妙下了榻,對了他臉上身上看了,才問了一聲:“表哥你哪里不舒服?”朱宣淡淡一笑道:“啊,是有一些不舒服,明年我回來,好好調養就是。”
攜了玉妙去了母親房里,自己與父親坐在了一旁說話,老侯爺很是贊成道:“調養身體也是應該的。”
父子兩個人相視一笑,韜光隱晦,現在正是時候。太夫人一邊看了妙姐兒帶了孫子玩,一面側了耳朵也聽了一、兩句,也點了點頭,這樣做也能讓人放點兒心下來。
朱宣第三天臨走的時候遺憾了一下:“睿兒要過生日了,可是表哥要走了。”沈玉妙只問了一句:“表哥回去軍中,要趕多久的路?”
朱宣只是微笑了:“表哥再回來看你。”然后上馬而去。軍中深入腹地,回來看一下妻兒,快馬奔馳近半個月才能回來。
立于府門的沈玉妙看了表哥遠去了,才默然轉身進了來,一個人在房里坐了一會兒,朱子才又進了來,滿面笑容手上拿了一個禮單:“淮王殿下為世子爺慶生的禮物。”
然后又是一張:“小蜀王殿下為世子爺慶生的禮物,山陽郡主為世子爺慶生的禮物。”
沈玉妙悵然了,表哥如果晚走了幾天,也就是睿兒的生日了,她拿了禮單看了一看,淮王的禮很重,小蜀王的禮也不輕,山陽郡主是一封親筆信,又送了自己手繡的針指給世子慶生。
交待了朱子才給淮王送年禮去,想了想表哥的新房,還要再去收拾了。那房子不好嗎?表哥帶了自己在里面住了一天,自己住過的再給表哥當新房,覺得透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