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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是蔣大夫在書房里閑暇的時候,他正在欣賞了自己收藏的一些孤本字貼,對了兒子笑道:“王爺說外孫女兒字不好,這些字帖一本一本送去給她臨去。”
兒子們也笑了道:“王爺對外孫女兒的事情,一向是樣樣都上心的。”父子三人正在笑語,一個家人進來了:“老爺有客來了。”蔣大夫隨口笑問了:“是哪位?”家人回話道:“一位是衛夫人,一位是南平王府的徐先生。”
蔣大夫愣了,徐從安、衛夫人,這兩個人怎么能走到一起去呢。他從房里迎了出來,果然來的是美麗裊娜的衛夫人和一派儒雅的徐先生。
衛夫人是輕易不會上門的,這兩個人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看了衛夫人,徐從安的表情,都是鄭重的,象是有什么事情一樣。蔣大夫讓了兩人坐下來。徐從安才把事情講了一遍。
蔣大夫也吃驚了,道:“一向沒有跡象出來啊,看了王爺對妙姐兒是很疼愛的。”徐從安苦笑了:“王爺的心思從來難測。”
蔣大夫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了,他不象徐從安那樣樂觀,反而有些悲觀了:“太夫人陪了回去未必就表明王爺還有恩寵。這門親事是太夫人訂的,滿朝之中都是知道是太夫人的恩親,現在出了事情,太夫人當然要陪了一起回去,遮蓋一下臉面。這樣看來,王爺與妙姐兒夫妻之間出了大事情了。”
聽他這樣一說,徐從安也覺得有理了,他看了看衛夫人,衛夫人一聽了這樣的事情就覺得不妙:“男人變了心思,立刻恩情不再。”兩個人約了一起來找蔣大夫商議。
新人是淮王的族妹?蔣大夫思索了:“郡主成親,禮部一定會知道,沒有聽說最近有郡主要成親啊。”
徐從安早就打聽清楚了:“日子訂在了下個月,王府里已經在收拾房子了,請老大人早作打算。王妃逐出京去,雖然有世子,太夫人在側,可總歸不是個長法。”
蔣大夫嗯了一聲,沉思了道:“不能讓她生孩子。成親倒也罷了。”徐從安苦笑了:“我去和王爺理論了,只寄下了一頓軍棍。”
蔣大夫聽了徐從安說了與王爺的一番理論,站了起來對了他深施了一禮,深為感激。然后有了主意:“王爺不好說話,老侯爺處還可以商議。我上門去,問問老侯爺,外孫女兒有什么失儀之處,要被王爺逐出京。”
大家到現在為止,都不明白書房里王爺和妙姐兒怎么了,弄到了這般地步。衛夫人站了起來:“我是母親,我也要去。”蔣大夫點頭:“夫人與我同行。”
徐從安不去:“我是告了病的,我在這里等你們。”蔣大夫與衛夫人,帶了妙姐兒兩個舅舅,一起往南平王府里來。
老侯爺也是稀里糊涂,他只聽了兒子說妙姐兒不同意兒子納郡主,書房里口無大逆不道之言,具體說了什么,老侯爺也不太清楚。
見了蔣大夫,老侯爺甚至是有了一絲尷尬,親家找上了門來,口口聲聲問為了什么逐出了京去,自己無法解釋。蔣大夫看了老侯爺的表情,心里有了幾分底氣,看來王爺也未必就有理。
他含笑道:“既然如此,請了王爺來如何?”老侯爺就讓人請了朱宣過來。
朱宣來了以后,一看這陣仗,還是一點兒也不客氣,而且一口承認:“逐出了京還是客氣的,徐從安是座師,他最清楚,三從四德七出之條,樣樣都犯。也是我成親前兩年我沒有教導好,我自己也有責任。但是以后再想我疼了她,就得先認了錯才行。”
蔣大夫看了看衛夫人,他有些尷尬了,沒有想到王爺一口承認是逐出了京。原以為總還要留著一點兒余地,太夫人、世子都陪了去,王爺也可以說是回封地了,走得急罷了,沒有想到他真的是一點兒夫妻情意也不講了……
朱宣是被他們又氣到了一回,我請了母親陪了去的,怎么就口口聲聲說我逐出了京……
衛夫人含笑了:“有錯當然要認,不知道是三從犯了哪一條,四德七出又犯了哪一條?”蔣大夫欣然地看了衛夫人,女人問出來正合適。
朱宣正等了這一問呢,立即道:“我納郡主,有情有理。睿兒一生下來就請封了世子,平時對了妙姐兒,并沒有半點虧待之處,怎么我納郡主,母子就沒有容身之地了,這話是母夫人教導了還是徐從安教的?”
衛夫人語凝了,沒有想到妙姐兒是這樣說的,沈玉妙話趕了話說了這樣的話出來,讓朱宣每天都氣得不行,一想起來就不舒服。
南平王一向自命不負母恩,對妻子一向是關愛有加,只是因為要納小老婆,妻子兒子都沒有了立足之地了,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么說才是。
蔣大夫今天這一來,等于是火上澆油。
看了面前這一個道學夫子,一個才女都沉吟了互相看了不說話了。哼了一聲接著道:“兒子也快兩歲了,今年還給她照看一年,明年就不許她再過問了。世子要承繼王位,不可以跟了這樣沒有規矩的母親。”
衛夫人,蔣大夫一起慌了手腳:“王爺三思。”衛夫人看了王爺,眼中有了哀求:“王爺,妙姐兒只有這一個孩子,她一向身體不好,母子分離,王爺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朱宣冷笑了一聲:“那就請母夫人去信教導了,或者是親自去教導了也行。讓她知道事理,給我好好下跪認錯。不然的話,哼,我已經交待了徐從安,讓他寫出來,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置了?”
他看了蔣大夫,又給了他一句:“外祖父世出儒門,應該知道該如何處置吧?”蔣大夫被他氣到了,寵的也是你,要理規矩的也是你。
他真想拂袖而去了,說一聲我不知道。可是不行,他忍了火氣,看了老侯爺,帶了笑容道:“王爺一向是寵愛有加,外孫女兒又生了世子,小夫妻鬧別扭,請老侯爺看怎么辦?”
老侯爺看了看氣得不行的兒子,難道這幾天來天天就帶了氣,原來妙姐兒是這樣說的。老侯爺也是一樣的想法,這是你自己慣的,不要怪別人。
蔣大夫在面前殷殷看了自己,老侯爺就笑道:“這話說的是不應該,王爺一向是看待的好。不過妙姐兒還是個孩子,讓她回來給王爺認個錯也就是了。”
眼前別無其他辦法,蔣大夫趕快連聲答應了,衛夫人看了朱宣,真是個狠心人,新人還沒有進門,就這樣對了舊人,以前對了你說過不少胡鬧的話,也沒有見過你動過氣,這一次就抓住了不放。
蔣大夫,衛夫人都帶了氣,但只能道:“老侯爺說的是,小孩子說錯了話,讓她回來陪個不是。”
朱宣聽了他們口口聲聲就說了妙姐兒是個小孩子,這個小孩子這幾天里弄得我心疼頭又疼,這個小孩子這會兒在我面前,就是這些人也攔不住我教訓她。他冷冷道:“我就要成親了,不敢勞動她回來了。等成了親以后,如果她有悔改之意,再說吧。”
蔣大夫,衛夫人也灰溜溜的回來了,進了蔣家就回徐從安:“說你最明白,最清楚,還要你寫了如何處置,你打算怎么寫?”
徐從安心想,我最明白,我明白是從曹劌論戰開始明白的,他笑道:“我現在還在病中,怎么能寫出來那樣的東西來。”
衛夫人動了氣道:“我替你寫了給王爺去。”看了案上有筆墨,走過去抓過來提筆就寫。蔣大夫與徐從安看了她一手好字,也心里贊嘆。
衛夫人不一會兒寫好了,遞給了徐從安:“你抄了,給王爺送去。”徐從安,蔣大夫一起看了,寫的是:“……心憂世子病愈未久,憂郁成病,一時出言不妥,是為不當。教導不嚴,才有胡言,念為初犯,可令其改過之……”
徐從安,蔣大夫一起苦中作樂的大笑了起來,衛夫人看了徐從安道:“徐先生,你是座師,這樣寫,你就有了一半責任,你敢遞嗎?”
徐從安提了筆抄,笑道:“我反正是一頓軍棍寄在那里,反正落了不是了,再說這教導不嚴,王爺也有一半責任。”
三個人笑歸笑,可是心里都還憂愁了,王爺如果變了心腸了,世子還能保得住嗎?
朱宣看了蔣大夫,衛夫人離開了,一個人回到房里來,沒人來勸,他自己想了還氣得不行,哪里還經得起人勸。
手撫了妙姐兒丟下來的玉簪子,還在生氣,管事的進來了:“王爺,房子粉刷了,這收拾擺設,是按什么制來?”管事的也糊涂了,王爺要成親,就交待了收拾房子,怎么收拾全然不知道。
朱宣沒好氣:“你來問我,來的是位郡主,禮部里抄個單子來,看一看該怎么收拾。”管事的答應了出去了。
朱宣又喊住他:“眼前不是有個例子,靖海王納山陽郡主的時候,是怎么樣的就按那個來。”管事的答應了出去了,心里也明白的很,王爺對這門親事很不上心。靖海王納山陽郡主并沒有完全按制來,因為山陽郡主有些失勢。
想想要進門的郡主也不是王妃,難道還能象王妃成親一樣,自己收拾房子去。
南平王一個人在床上躺了下來,手里把玩了那根玉簪子,想想今天來的蔣大夫,衛夫人,再想想妙姐兒,還是那一個想法,巴不得明天就成親,回去教訓小丫頭去。
他呼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一次怎么也不能饒了她,母子沒有了立足之地了,是我刻薄了她們了嗎?
回去見了小丫頭就讓她跪著去,跪到哭哭啼啼來對表哥認錯求饒才行。他這樣想了才覺得有些解氣了,再想想妙姐兒要是哭哭啼啼的跪到了面前,喊了表哥來認錯,是饒還是不饒她?
太夫人帶了玉妙一行,坐了樓船沿運河南下,正是回暖的季節,江面沙鷗,小船如飛,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太夫人含笑看了一旁坐著的妙姐兒,她手拉朱睿正低了頭看著他玩。太夫人笑道:“前面又是一個城鎮了。我這里還有一門遠親,多少年不走動了,妙姐兒,我帶了你下了船去看看去,去她家里玩玩去如何?”
玩本來是沈玉妙最喜歡,這一次她卻有些畏縮了,看了太夫人勉強笑道:“母親要去,我還是帶了睿兒在船上等了好了。”
太夫人心里嘆息了,出來了近一個月了,妙姐兒這孩子還是強顏歡笑了,這還是對了自己是這樣的。一個人回船艙里,只怕還是晚上哭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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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了,更要帶她下船去走走了,一個月才走了一半路,東拐西拐的找好玩的地方逛,也有了帶她散心的意思。這個孩子,現在象是怕見人了
沈玉妙扭不過太夫人,只得跟了一起去。太夫人逗她樂:“還穿了小子的衣服吧。當作是我的小兒子。”讓朱祿下船事先打聽了有人在家,這才一起下了船,帶了朱睿往那里去。
到了門口,墻頭上可以見到有一枝紅杏探出頭來,就是沈玉妙也笑了一笑。家人請了進去廳上候了不到一會兒,一個中年婦人走了出來,笑道:“是找我的遠客嗎?”
太夫人看了,卻不認識,兩下里面面相覷,太夫人含笑問了:“我從京里來,找一位黃夫人?”中年婦人看了太夫人的年紀就明白了,臉上的笑容立即就變得冷淡了道:“我就是黃夫人,您如果是找以前的那一位黃夫人的話,她住在城外莊子上。”
太夫人和沈玉妙一下子明白了,兩個人帶了朱睿出了來,沈玉妙聽了太夫人還讓人去打聽去城外怎么走,固然是太夫人要見舊友的心情。
可是沈玉妙心里暗想了,這就是我不愿意出去見人的原因了。身邊的人和事,都是男尊女卑,這一位黃夫人看來也是新歡型的,舊愛型的黃夫人多少年都一直住在莊子上。
不愿意出來見人,就是怕遇到這樣觸景傷情的事情。過日子本來就是這樣,等你失去了一切,觸景傷情的事情就會多了,一件一件往你眼睛里來。
陪了太夫人城外莊子上逛了一趟,回來以后更添了心事。朱睿跟了太夫人睡,沈玉妙一個人坐了窗前,看了月光下的江水。
如音從身后給她披了一件衣服,含笑輕聲道:“夜深了,江上的月景雖然好看,也請早歇著吧。”
沈玉妙也帶了一絲笑容回頭看了她,道:“只是這會兒睡不著。”下午會了黃夫人,她的眼淚,訴說了丈夫另有新歡的多年的酸楚歷歷在目,時時在耳邊。
抬頭看了天上的明白,江水里也有一樽。出京里表哥說成親日子訂了一個月后,現在一定也是新人在懷了。
這樣一想,心里也酸楚起來了。如音退到了船艙外,不時偷偷揭了簾子往里看了,見王妃又迎風灑淚,輕輕嘆氣,自從出了京,晚晚這樣過來。
想想出京里,只得半天的時間來收拾,王爺還讓朱喜來交待了,路上要多多照顧好王妃。如音也大概明白了原因,就是如音心里也打了結,王爺有了新歡,還會象以前那樣對王妃嗎?
郁悶了一路子,只是沒有人說去。再想想祝媽媽等房里人,大家見了王妃都有笑容,可是背地里,都有擔心。
太夫人還沒有睡,在和劉媽媽在說話:“我本來是想帶了妙姐兒去散散悶,不想反而為她添了煩悶。”看了睡在床上的朱睿,太夫人才有了笑容。
劉媽媽勸慰道:“黃夫人哪里能和王妃比,她也沒有象太夫人這樣的婆婆去。再說了王爺,也還是憐惜的很呢。”
太夫人看了朱睿,輕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擔心,那位郡主不知道是什么脾氣?”劉媽媽笑道:“憑她是什么脾氣,一個在京里,一個在封地上。不喜歡左右是見不了面的。”
太夫人這才打起了精神,笑道:“你說的是,只是咱們明天去哪里玩呢,這一次可不再會人了。”就這樣磨蹭了有兩個月才到了封地上。
朱祿站在樓船上,遠遠的就指了:“大管家在碼頭上。”一路上一心憂悶的沈玉妙也走了出來看時,寬闊的木頭碼頭上,已經是士兵林立,周圍拉了布幔,還沒有下船,已經看到地上灑掃得干干凈凈的。
沈玉妙有些悵然,如果母親不陪了我回來,還會這樣接待我嗎?只怕是塞到一乘小轎里,進了王府,幽閉起來。
她看了太夫人,由衷的感激。
朱子才碼頭上接了太夫人,王妃,大轎前行了禮,太夫人笑道:“你年年辛苦,今年我才來看你。”
朱子才也笑了道:“奴才當不起,家里房子已經收拾了,王妃這個時節都是進園子里住,園子里也收拾了,王爺來了手書,奉養太夫人要事事具到。”
然后給王妃世子請安。奉了兩座大轎往城里來。臨城門口還有一段路時,朱祿打馬到了轎旁說了一句:“回王妃,百官來迎世子。”
城門口百官齊集,兩座大轎前跪到了,聲若洪鐘:“給太夫人請安,給王妃請安,給世子爺請安。”
太夫人落了轎,打了轎簾,笑呵呵地道:“請了世子爺見一面。”王妃大轎也打起了轎簾,沈王妃依然按品大妝了,懷里抱了一個熟睡的孩子,這么吵也沒有把他吵醒。
百官城門迎接,只看到王妃抱著一個孩子,別的什么也沒有看到,就這都心滿意足,覺得見到了世子。
自以為是棄婦的沈玉妙下船是如音等人服侍了按品大妝的:“太夫人也妝扮了,不能錯了禮儀。”然后碼頭上的兩座大轎都是嶄新的,想來是以前就備好,沈玉妙心酸的這樣想了;到了百官接世子,她抱了熟睡的朱睿想了,幸好有孩子。
想想以前對了表哥說過一句,有孩子真好,我全然沒有說錯。
百官齊集,全城靜街。南平王世子今天入城,家家戶戶門口都擺了香爐,灑掃干凈了,大管家事事備辦齊整,王爺手書,世子入城要鄭重,這是世子爺自京里出生后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封地上來。
前面三十六騎護衛引導了,行走在前面的是王妃大轎,后面是太夫人的大轎,后面跟了的是百官。
大轎進了府門,直接轉向去了大殿方向,大殿門口一個人笑容滿面站在了那里,沈玉妙在轎中這才啊了一聲,老侯爺笑逐顏開看了她們一行過來。
原來是父親在,才這樣接了我們。想想這樣一雙公婆,實在無可挑剔。老侯爺過來先看了世子,才對了太夫人道辛苦,笑呵呵道:“坐船的倒比我這騎馬的來得還要晚。”
太夫人對他行了禮笑道:“沾了世子的光,既然出來了,當然是要游玩一二。”然后同老侯爺開心:“早知道你等著看孫子,再玩一時再來。”老侯爺哈哈大笑了:“夫人取笑了。”
禮官一身新衣服過來跪倒:“請世子爺上殿,受百官的禮。”老侯爺與太夫人都正色了,交待玉妙:“妙姐兒,抱了睿兒上殿去。”
朱睿已經醒了,要下地蹦達,沈玉妙半俯了身子,小心扯了他往殿上走,那當然不比皇帝宮殿。但是足以容納百官。
正中位置旁,有一個位置,禮官引了王妃世子坐了,百官齊齊行下禮來:“世子爺洪福齊天……”百官至此,才第一次認真看到了世子。
他面帶了笑容,端正坐在母親膝上,都說出了天花,小孩子長的快,殿內光線又有些暗,只看到世子爺白晰的膚色,看不出來有痘疤的痕跡。頭上束發的小小紫金冠,身上是冠服,只有一雙穿了珠靴的小腳不安分地在王妃膝前甩來甩去,看了是高興的很。
世子爺十足十的象足了王爺百官看了都是心里高興,老侯爺太夫人看了朱睿毫不怯場的左右看了,然后就翻身撲向了母親,扒了她的肩膀,踩了她的膝蓋重又站起來,象是這樣就能把全場看得清楚了一樣。
沈玉妙雙手扶了兒子,讓他筆直站在腿上,看了他一臉笑呵呵,牙沒有扎齊,一笑還有口水流下來,但是左顧右盼看了百官,這些日子來,沈玉妙第一次心里是滿滿的喜悅。
她目光找了一旁安坐的太夫人老侯爺,也是笑呵呵的看了朱睿。再看了一旁的表哥的空位,沈玉妙突然心酸起來,如果沒有兒子,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