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宮女住的披香院已被侍衛團團圍住,原先和秋菊住一院的宮女圍做一團,紛紛往里探頭,卻誰都不敢上前一步。
言黎月攜了雪兒走過去,客氣的對領頭侍衛道:“可否讓我進去瞧瞧?”
那侍衛并未見過她,卻從她衣著相貌瞧來,定不是普通人,不敢小瞧了去。可是,這案子現場,怎能讓不相干的人進去。肋
他抱拳而立,不卑不亢的說道:“小的奉命看守此地,沒有太子爺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
“大膽,這是軒王爺的月夫人。”雪兒在一旁沉不住氣了,恨不得立刻進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忙出口呵斥道。
言黎月朝著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心浮氣躁,云淡風輕的對侍衛道:“那勞煩你去通報一聲,就說言黎月求見。”
侍衛有些為難,卻在言黎月殷切的目光下咬牙答應了:“好,你等一下。”
沒多一會兒宗政炎便出來了,神色凝重,讓言黎月的心莫名的慌了一下,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要復雜的多。
在宮里,死個宮女只是小事,自然沒有驚動皇上。但是因著是蕭蓉兒的陪嫁丫頭,無緣無故出了這事,她怎肯罷休。
言黎月見雪兒情緒有些激動,便安撫她到偏殿休息,自己只身一人進了大堂。堂中只有蕭蓉兒一人,言黎月進去的時候,她正站在秋菊的尸身前,聽到動靜回了頭。言黎月這才發現,她的眼眶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鑊
看來,蕭蓉兒真的并不像外表那么兇悍,她的心里也是有最柔軟的地方。
然而,此刻卻并沒有時間去想那些,她大步走到秋菊跟前,微微蹲下身子。
“你要做什么?”剛準備掀開蓋在她身上的百布,手就被一把抓住,扭頭便瞧見蕭蓉兒因憤怒而微微漲紅的臉。
“我要看一下尸體,這樣才能判斷她到底是怎么死的。”知道蕭蓉兒心里難過,畢竟是自己的丫頭死了,言黎月耐下心來,好聲好氣的和她說著。
“仵作檢查過了,是中毒而死的。”蕭蓉兒也哭的累了,沒有力氣去與言黎月糾纏,只懶懶的回了她一句。
言黎月雙眸微閃,“就算是中毒而死,也會分是自殺還是他殺,還是讓我檢查過了再做定論。”說著,又伸出手去。
“人都死了,你就不能讓她安心的走嗎?怎么還能來打攪她。”蕭蓉兒情緒激動,已有些出離憤怒了。
門突然被推開,突如其來的光芒讓兩人都瞇起眼來。
“蓉兒別鬧了,讓黎月檢查一下尸體,你也不想秋菊死的不明不白吧?”他的臉色極差,卻強作鎮定。
言黎月覺得事有蹊蹺,宗政炎的神情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蕭蓉兒見宗政炎發話,也不敢違拗,只好松了言黎月的手,低聲道:“你別傷著她。”語氣是小心翼翼的。
言黎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本不想多說,可是看著她那不放心的神情,終是不忍,開口道:“找到殺害她的兇手,這樣才是對她好。”
因著來的匆忙,言黎月也沒準備驗尸用的材料,只好從懷中掏出帕子,綁在手上。她伸手掀開白布,入目的是一張紫的嚇人的臉,早就看不出真實的模樣,一旁的地上還有一攤嘔吐物,黑糊糊一片,看不出是什么來。
饒是已經見了一回的蕭蓉兒,還是被著實嚇到,于心不忍的扭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這樣的場景對言黎月來說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她伸出被帕子包住的手,將秋菊的衣服掀開,檢查了下她的身子,一旁的宗政炎避嫌的扭過頭去。
她上下仔細檢查了一番,可是,她驚起的發現,秋菊身上竟然沒有尸斑!
按理說,尸斑應該在死亡后半個小時內出現,而從雪兒告訴自己到現在,哪止半小時!更何況,雪兒并不是在案發之后的第一時間就告訴她了。
難道說言黎月倏然睜大雙眼。
她沒死?
這個發現讓她心里一陣興奮。忙又摁了摁秋菊略微發僵的的手臂,倏然發現雖然身子已經漸漸冷卻,手肘處卻還是溫熱。她又將秋菊的雙腿彎起,一只搭在另一只上頭,輕握拳頭,對著膝蓋就敲了下去,果然,膝跳反射還存在。
這還不敢斷定,她又探過身子,做最后一個步驟。手被帕子綁著,礙事的很,干脆解下來,丟在一邊,探到秋菊鼻間,果然,一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呼吸還是讓言黎月的神經敏銳的察覺到了。
這下,她可以斷定,秋菊沒死。
宗政炎早耐不住好奇湊身上前了,跟著她的動作,心也一上一下的。瞧著言黎月表情甚是多變,一陣深鎖眉頭,一陣又微揚唇角,不由開口:“怎么樣?可是中毒了?”
蕭蓉兒此刻也是對這個言黎月充滿了好奇。
顧不得害怕,湊上跟前去。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見了這副場景還如此鎮定的,甚至敢對著尸體左看右看,雖然蕭蓉兒并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
言黎月瞥了他們一眼,不多做解釋,明白救人已是刻不容緩,一刻也不敢耽擱。眼下不知道她中的什么毒,雖然沒辦法對癥下藥,但是卻可以用最通用的辦法--催吐。
扭頭對著宗政炎下命令道:“快去準備食鹽水,然后再拿根筷子來,要快!”她語氣急促,為的是讓宗政炎意識到事情的緊迫性。催吐的有效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她不能肯定秋菊中毒多久了,現在只能和時間比賽,只盼著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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