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妍并非是個糊涂人,只是性格有些軟弱,但本性善良。她今天過來提點這幾句,就是為了還加之前勸解了白玉軒和白玉堂沖突的情。至于白玉妍能不能想得通,就只能看她自個了,她再也管不了多少。
從白玉妍那出來后,正好遇到剛剛讓她派去打聽消息的木香,于是白文蘿便帶著木香一邊往棲風院那走去,一邊問著她打聽到的事情。
沒多會,就到了棲風院,人還沒升去,秦月禪就忙著從屋里一臉笑地走了出來,還親熱地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我這正打算過去看看三妹妹呢,沒想這就過耒了,這天冷,快些進來,雙燕去把我的手爐拿來給三姑娘捂捂手。”
白文蘿隨秦月禪進屋前,悄悄給木香遞了個眼色。木香會意,便沒隨她進屋去,只在那外頭候著,沒多會就借口肚子不舒服,又跑開了。
“三妹妹這是打哪兒來?”秦月禪領著白文蘿坐到那炕上后,又親自接過丫鬟捧過來的茶盞遞給白文蘿問道。[網羅電子書:.R波ok.net]
“從大姐姐那過來的,昨兒分的那些香扇香巾,因大姐姐缺了席,我剛剛便送了過去。出來時想著這一天也沒什么事,就等著晚上度元宵了,便過來瞧瞧嫂子。”白文蘿接了茶,笑著說道,然后再往那炕幾上一瞥,只見那上面擱著一把小扇子,正是她從京州帶回來的東西。
秦月禪笑了笑,在白文蘿對面坐下后,便將那小扇子拿在手里,一邊擺弄著一邊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想不到元音姐姐還是跟以前一樣,這般的心思靈巧,這些小玩意雖不值得什么錢,但卻是挺著人喜歡的。”
“元音姐姐?嫂子認識康王府的世子妃?”白文蘿馬上就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
“啊。”秦月禪似回過神般,失笑了一下,才說道:“我們秦家跟康王府本就有來往,我娘親和康王妃還是手帕交,因此小時候倒是不時到那康王府里玩。”
“原來是這樣。”白文蘿點了點頭。
秦月禪見她沒追著問下去,便又自己開口道:“說來自我娘親過世后,我也就少過去康王府那邊了,也不知道那兒是不是還跟原來那般。世子妃的那幾個孩子應該都已經長大了吧,還有康王爺的錦二公子可是成親了?記得他比我還長幾歲呢,小時候去那的時候,他就跟個小大人一般了,常常裝得一本正經的模樣來捉弄人。”
白文蘿端起茶慢慢喝了一,放下后,才不急不蘊地開道:“世子妃的公子和姑娘我倒是見過幾次,聽說大的都已經十五了,就是那位小姑娘也有十一了。至于錦二爺,好似還未成親,我在那府里也就見過他兩次,沒怎么注意。
“是嗎。”秦月禪笑了笑,也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似沉思了一會,便又抬起頭來問道:“三妹眼下應該是住在王府的內院里的吧,怎么還會見到錦二爺呢?”
“是過去陪著世子妃說話的時候,偶爾碰上的。”白文蘿笑了一下,接著又道:“對了,嫂子,剛剛我過來的時候,好像聽到幾個下人說了幾句閑語,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么話?你說。”秦月禪還在思索著該怎么繼續打聽下去,卻忽然聽到她把話題一轉,便只得順著她說道。
白文蘿卻頓了頓,似猶豫著要不要說的樣子,秦月禪一瞅這樣便笑著催道:“到底什么話這么難開的,難道是那些下人嚼舌頭,說了么難聽的了?
“也不是,我聽著,好像是關于那個叫葉眉的。”白文蘿輕輕道了一句,看了秦月禪一眼,又接著道:“我剛剛從園子那走過來的時候,聽到幾個仆婦婆子閑在一處悄悄的說,那個葉眉自被關在柴房里后,夜里時常說胡話,好似說什么有人支使她做什么什么的,具體的也沒說清楚。”
秦月禪頓時凝重了神色,白文蘿便接著道:“我昨兒回來后,也聽說了之前咱府里生了些事情,剛剛不想會聽到那些話兒,總覺得這事,還是跟嫂子說一聲的好。”
“你是聽哪幾個下人說的?”秦月禪想了一會,就正了臉色問道。
白文蘿搖了搖頭道:“是在那轉角處聽著的,我沒瞅清是誰,而且她們也沒說幾句就都散了。”
秦月禪還要問什么,卻這會白玉堂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一看就很是不好。白文蘿便順勢站起來朝白玉堂問了好,然后就告辭了。秦月禪一瞧白玉堂的臉色,也不知他是不是先站在外面聽了一會,再一想自己剛剛問的話,頓時就有些心慌。有意要再留白文蘿一會。可白文蘿到底是推辭出去了。
“剛剛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白文蘿出去后,白玉堂就盯著秦月禪問道。
“什么?”秦月禪一時分不清他問的是什么,便有些怯怯地問道。
白玉堂陰著臉,盯著她看了好—會,秦月禪只覺得胸口砰砰地跳得厲害,也不知他這會心里在想著什么。良久才聽到白玉堂開口道:“我早就懷疑這事不對勁了,果真有問題!你趕緊去柴房那把葉眉給領回來,我要親自問問她!”
秦月禪也是個心思剔透的,經他一提醒頓時就回過神,便忙站起耒應了聲就要出去,卻又忽的被白玉堂抓住了手臂。她回頭,就見他一臉陰森森他笑道:“等我順利上了京州,到時若想打聽關于康王府錦二公子的事,可就方便多了不是!”
秦月禪心里猛地一顫,腿腳差點軟了下去,他剛剛,果然在外頭聽了好一會!
只是,到底也是去得晚了,當秦月禪領著兩婆子才剛走到柴房時,就聽說葉眉已經咽氣。知道的下人都說,她被從衙府領回來后,就一直高燒,整個人糊里糊涂地,也沒人敢靠近去看一眼,熬了這么些天,終于是走了。
白玉堂知道后,臉色陰得可怕,沉默了好久又問了兩句,知道葉眉走之前,周氏曾派了婆子去看過一眼。
懷疑的種子已經開始芽,很多事情是經不起查的,即便最后找不出真憑實據,但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能被現,那就已經夠了,足夠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至于秦月禪,不管她心里戀著誰,這一場戰爭,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她都避不開躲不了。
于是,到了晚上,全家人一起過元宵時,白文蘿瞧著這席上波濤暗涌的氣氛,就知道事情已經照著她預定的方向,開始展下去。以后瞧著有適合的時機時,她再適當地加把火就行,讓他們誰都沒法分心到白玉軒身上。至于最后,誰死誰活,她根本就不關心。
而這接下來,得要開始操心自己的事了,因為聽說白玉蝶的婚事,似乎就快要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