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極品太子第一卷遇見紫蘇落葵
嫁給極品太子
第一卷遇見
董小葵看著短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她又讀了一遍,確認無誤。趙敏不在國外,而在京城西郊的風華別墅。她說撐不住了,那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發生,并且她自己無法處理。因為在一起這幾年,董小葵很清楚趙敏的個性。她看起來大大咧咧,性格明麗,頗有京城女子的大氣,可實際上是一個倔強執著的女子,極其看中自己的尊嚴。所以,極少向人開口求助。
如今,一定是有大事發生。她趕忙打電話過去,那邊響了兩聲,就接了起來。董小葵為了謹慎起見,先是有禮貌地“喂”了一聲。那邊便傳出趙敏急促的聲音,帶著急切,甚至還有一點哭腔,喊了一聲:“小葵。”
“敏敏。”董小葵喊了一聲,這才覺察出事情比她想象中更嚴重。這么多年,遇見各種挫折,即便是趙敏的外婆去世,她流淚,卻也沒有這種語氣。
“嗯,是我。”趙敏回答。
“敏敏,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出國去了嗎?”董小葵問,不由得伸手去開電腦。她對京城西郊那一片不太熟悉,想要上網查一下。
“我騙了你們。我跟戴余慶在一起。”趙敏低聲說。
董小葵愣在那里。原來這兩人表面上分手,實際上卻暗度陳倉,依舊在一起。那么,在一起做啥?不會是要上演最狗血的劇本:母憑子貴吧?
“敏敏,你不會是想跟戴余慶生米熟飯的吧?”她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句話。
趙敏在那邊沉默了。董小葵一聽這沉默就已然明了,這家伙真的走的是這條路。她不由得跺腳,草編的拖鞋在地板上踏出聲響,她低喊了一聲:“敏敏,你怎么這樣荒唐?”
趙敏依舊靜默不語,董小葵只聽得她的喘息聲,像是哭過之后,呼吸并不均勻。董小葵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立刻緩和了語氣,說:“敏敏。如今到底遇見什么事了?”
“沒什么。只是想你,羨慕你。”趙敏苦笑一句。
“我有什么好羨慕的?”董小葵說,到底是擔心趙敏,于是接著說:“你告訴我如今情況到底是怎樣的,你跟戴余慶一起。到底是做了什么打算?”
趙敏默然,過了片刻,才回答:“起先,便只是想在一起,我說我出國,其實并沒有走,我們買了一套房子,很普通的,就一室一廳的。我去了一家小公司做業務,很累,但是能賺錢。他則是讀書,偶爾回家來。”
董小葵聽著她的敘述,不知怎的,心里梗著不成滋味。趙敏是何其高傲的女子,這樣委屈著自己,洗手羹湯,為著自己的愛情,用了這樣曲折的方式。
她覺得心里悶悶的,不由得插嘴:“敏敏,這不是長久之計,你那么聰明。怎么就糊涂了?戴家是什么人家?那一次宴會,你還沒看清楚么?當時那些人為何要找我們的麻煩?你以為是偶然的么?還不是有人授意的。”
“我知道。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趙敏輕聲嘆息。
董小葵也不好繼續去責怪她什么,她說得對,有些事,身不由己的。比如自己明知道許二是不可以觸碰的禁忌,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誡自己,要遠離他,不要再想起,要楚河漢界。可事實上,一聽說他受傷,一向謹慎的她根本不辨別真假。就急忙趕回來,她其實心中清楚,她就是想看到他,有了這么一個借口,便是千里迢迢地回來了。
人心的事,最難揣測,即便是自己。
她想到這些,也不由得嘆息一聲。說:“敏敏,我懂。不過,既然你與戴余慶一并在自己的小窩里,如今又為何在西郊別墅?”
董小葵問出這句話,心里陡然明了,這事必定是東窗事發,戴家對趙敏和戴余慶有所動作。
“我要當媽媽了。”趙敏低聲回答,語氣透著一股子的酸澀。
“哎,糊涂。”董小葵不由得嘆息一聲,心里十分著急。大家族的手段,即便如今沒看到過。但是過去的大家族如何處理,如今大約也是八九不離。這種妄圖“母憑子貴”的方式,基本上都是苦了自己,說不定還得讓自己賠上性命。如果男的有點魄力,女的大約還好一些,可是戴余慶那種天然呆,自己都像是沒有長大的孩子。哪里護得住趙敏。
這趙敏平素也聰明,怎么就選這么一條路?董小葵是死活都想不到。
“我知道。我不得已。如今,就是悶得發慌,想看看你。”趙敏低聲說。
悶得發慌,想看看她。董小葵眉頭一蹙,她可不覺得趙敏是這樣想的。何況那別墅應該是戴余慶家的,自己如何能去?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許二帶著。
看來這趙敏一定是遇見事情了。她必然想過,給別人打電話都是徒勞。因為那是戴家的地盤,可是她不一樣,因為有許二在。
“小葵,你有時間來看看我吧,我好想你。”趙敏這樣說。
董小葵聽得心里有點不舒服。雖然被人需要也是很不錯的感覺。但也只是因為她董小葵可以幫她趙敏,她才給她打電話的。可是,你打電話就直接說你需要幫助吧。那樣,作為朋友,自己也會全力以赴的。但這樣表達感覺,就讓人覺得有利用感情的嫌疑。
“敏敏,我盡量來。平素,你閑得發慌。我就給你打電話吧。”董小葵說,想對趙敏進行進一步的試探。
趙敏回答:“平時,我講電話不方便。”
“你隨身攜帶著電話就是。”董小葵提議。
“小葵,我不方便的。我已經很久沒跟人聯絡了。”趙敏低聲一句,然后說:“我掛了。我該去喝藥了。”
董小葵還來不及說什么,趙敏已經掛上電話,打過去,那邊已經關機。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合上電話,慢慢坐在沙發上,踢掉了鞋子,蹙著眉琢磨著趙敏的事情。
想來想去,也是戴家對趙敏有所行動。只是戴余慶知道這事嗎?她猶豫了一下,決定打電話去試探戴余慶。她的手機上并沒有戴余慶的電話號碼,于是她有輾轉打給周珍珍。周珍珍還在Q大,跟學長一起經營店子,大約是在店里,剛剛過了午飯時間,比較閑。
她接起董小葵的電話,哈哈大笑,說:“親親小葵,你終于想起俺了,你說說,你回錦城,換個號碼也不告訴我,真想讓我劈了你。前天打電話去你家,你弟弟說你在京城。我都給余姚打電話問了。”
“呵呵,余姚怎么說?我也是忙,好久沒跟她聯系了。”董小葵聽著周珍珍的聲音,就覺得世界都撲滿陽光,變得單純明凈。
周珍珍“哎”了一聲,說:“老大還能咋的。她還不是那副脾氣,冷冷地說‘我怎么知道,人家榮華富貴的事’,我當即就沒話說了。以前總覺得我們會一輩子都很好的。這一年開始,就有些變了。尤其是敏敏和余姚。剩下的就只有我們了。”
董小葵在這邊聽著周珍珍的的話語,心里也有幾分失落,想起剛進學校時,天南海北的四個女子,嘻嘻哈哈的笑,一并去食堂,一并去自習,還騎著自行車在學校里轉悠。為了看升旗儀式,很早就起床。還說奧運會的時候,一并去做志愿者,為此,四個人還很蕩漾,說要各自去精通一門英語以外的外語。那時,一大早就開始練習,說得古古怪怪的,一會兒就哈哈大笑。
可是,不知什么時候,就真的變了。而這一年,罅隙滋生。尤其是自己與余姚之間。
時間真的是很強大的,會將所有曾以為的亙古不變都侵蝕得面目全非。尤其是感情這回事。她心里不免唏噓。周珍珍在那邊說:“你啥時候回來看看唄。Q大可以騎自行車了,也不知校方是怎么想的,忽然又解禁了。對了,李莫愁比以前和善多了。前幾天,她問我的那盆梔子花怎么養活得,后來還忽然還問起你呢。”
“啊?她問起我?”董小葵受寵若驚。李莫愁居然還問起她,這簡直是讓人不可思議。印象中,李莫愁跟她真沒有什么交情。最多的就是幾次,她跟陳佳川依依惜別,別李莫愁板著臉批了。還有就是今年幾次,因為許二老是開車送她回來的事情,她批了她幾次。
人生真是奇妙。有時候,惦記你的人讓你意想不到。
“是啊。她問你最近如何了,實習的事找得怎么樣。我回答說不清楚,她倒是什么話也沒說。過一會兒,說了一句,南方的梔子花現在應該盛放了。這女人莫名其妙的。”周珍珍自顧自地說著,忽然話鋒一轉,說:“丫的,小葵,你在京城對吧?”
“嗯,是的。”董小葵回答。
“哼哼,自己滾回Q大來看我。”周珍珍在那里威脅。
董小葵訕訕地笑,還沒回答,聽得學長在喊:“珍珍,將計算器遞給我。”
周珍珍應了一聲,大約是遞了計算器,然后又說:“原本我們打算一并回錦城。不過,這店子暑假了生意還不錯。所以,我也決定考研,跟他一起,一邊讀書,一邊經營這店子。然后招聘一些本校的學妹。”
“嘿嘿,很不錯。”董小葵忽然很羨慕周珍珍,她覺得周珍珍才是最智慧的女人,她想要的都是容易實現的,而且是最簡單的,卻又是最好的。
“那得是感謝你,說實話,你這份兒禮太重了。”周珍珍語氣鄭重其事。
董小葵靜默了一會兒,說:“沒啥。我希望我身邊的人都快快樂樂。再說了,哼哼,你以為你結婚,我還會包紅包咩?哼哼。想都別想。”
“哈哈,董小葵,我就知道。”周珍珍聲音很清脆,這笑聽得出是發自內心的。
真好。董小葵很是羨慕。彼此又寒暄了一陣子,最后,她委婉地說起趙敏。周珍珍又是一陣唏噓,不過話鋒一轉,說:“她去國外深造總是好的。倒是希望她早日學成回國。說不定還能振興家族呢。她以前總說她家是沒落了。說得挺鄭重其事的。”
“嗯,我挺想她的,對了,你知道戴余慶的電話號碼么?我想問問他,敏敏的消息。”董小葵順理成章地說出來。周珍珍在意料之中的驚訝,說趙敏跟戴余慶已經分手。
董小葵自然是一番解釋,說無論如何,戴余慶肯定是知道的。周珍珍這才恍然大悟,說翻出號碼就發短信給她。
董小葵掛上電話,覺得口干舌燥,起身去倒水喝,心里卻一直在擔心趙敏。想到這件事能不能不驚動許二就處理掉。想來想去,似乎都想不好出更好的對策。
手機短信提示卻是來了。董小葵喝了一口水,拿起手機來看,不是周珍珍,而是許二發來的,一句話:笨豬,記得兩分鐘后給我開門。
這家伙董小葵撇撇嘴,不由得笑了。將電話放在衣兜里,趕忙將自己踢掉的鞋子穿上,往門口去。這房子也有鏤空的柜子作為屏風,上面放了一些藝術品,大多數是一些木雕。
董小葵也不便去動這些東西,剛才擦柜子,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旁邊。這會兒在這里等著為許二開門,她倒是對旁邊雕刻的一只小狐貍起了興趣,不由得趴在那里看。那只小狐貍是由一塊不大的根雕刻成的,憨態可掬地趴在石頭上,眼睛瞇著,又像是在看著人。董小葵愛不釋手的,拿在手里看,這才發現這只臥在石頭旁的小狐貍底座有細若蚊足的字,正楷的字,勾畫了了。
她將這狐貍的木雕挪了一個位置,對著光線,這才看到那字,寫的是落款:戊寅年七月,城西寧園,霖。
咦,這落款有個“霖”字,原來這東西竟然是許二刻的。這男人的人倒是巧了。
戊寅年七月,董小葵推算了一下,應該是一九九八年,那會兒,這人也是鮮衣怒馬的少年,居然喜歡的是這尤其需要靜心的藝術。
不過,城西寧園真不好理解。因為,寧園在京城東邊的。他怎么會刻“城西寧園”,哼哼,原來這家伙也是狡兔三窟,這城西寧園一定是另外一處地方了。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董小葵很謹慎地先從貓眼里瞧了瞧外面,又從視頻監控里看了看外面。許二站在門口,提著很多東西。
她連忙打開門,嘩啦啦地順帶將大鐵門一并拉開,一把接過許二手中的袋子,有些責怪地說:“你不知喊陳俊幫你提啊?你的手還沒好,你真想將之廢了。”
許二輕輕抿唇,唇角上揚,有著溫暖的笑,低聲說:“只是雜亂,不重的。再說,陳俊有自己的事。他總不可能來做這些的。”
董小葵掂了掂手中的東西,板著臉說:“還不重?”
他一邊將門關上,一邊摟著她,說:“好了。下次去購物,我一定叫醒你。讓你去做苦力,哼哼。”
董小葵不語,將購物袋放到桌子上,回過頭來,看到許二還靠在門口。
“怎么了?”董小葵問,疑心他傷口又隱痛。連忙走過去,誰知剛走過去,他伸手將她一把摟在懷里。董小葵身子一怔,任由他摟著,靠在他懷里,一顆心砰砰亂跳。
兩人都沒說話,周圍安靜極了,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有略微的凌亂。過了好一會兒,許二才說:“有沒有乖乖的吃些東西墊著肚子?”
“有。我還打掃了屋子。”董小葵回答,聲音有些顫抖,覺得這像是妻子在向丈夫訴說家常。
許二輕笑出聲,撫著她的發,說:“真是乖。”
她抿著唇,又覺得自己是小小的女孩,躲在他的懷里。過了片刻,她才問:“你去買什么了?”
“嗯,買了一些東西,做頓飯慶祝一下。”許二說。
董小葵十分驚訝,從他懷里抬起頭瞧他。許二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說:“你照顧我那么久,我就想著我好了,讓你品嘗一下我的手藝。”
她到底是心疼他,不由得說:“你還沒完全好,再說,昨天晚上不是品嘗過你的手藝了么?”
許二將她抱起來,在沙發上坐下來,笑著說:“傻丫頭,別擔心。我沒事的。再說了,我想今天慶祝。”
“慶祝啥?”董小葵問,總是不明白他到底要慶祝啥。
“笨。”他說,語氣充滿寵溺,低頭吻住她的唇,輾轉纏綿好一陣,才放開她。
董小葵的臉徹底滾燙,許二也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幾聲。其實比這曖昧的姿勢,比這更袒露的肌膚相親都有過,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敏感地帶的觸碰。可是,今天似乎到底不一樣,她慌亂得很。
“那,我,我洗菜。”董小葵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趁勢站起身。
“嗯。”許二回答,語氣也有一點不自在。
董小葵逃離似的,去拿許二買的東西。不過,一些菜,她是可以洗。另一些東西,她卻是見都沒見過。她站在那里有些,糾結。有些求救地轉過去看許二。
他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正在想事情的模樣,唇邊噙著一抹淡笑。這家伙臉部輪廓很好,神色稍微不那么清冷,卻是這樣的溫暖,這樣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