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經濟適用男第二十四章 離開陳演的齊粟娘(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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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離開陳演的齊粟娘(二)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鄒鄒  分類: 歷史時空 | 鄒鄒 | 清朝經濟適用男 
粟娘原叫聽得比兒叫爺,還以為是陳演認破了她的用過來,心中驚慌。\\看書閣沒料到轉頭一看,竟是齊強和伏名騎馬站在宅子門前,驚得她半晌回不過神來。

兩邊兒俱是直愣愣地對視,齊強當先醒過神來,驚笑道:“妹子!你怎么在這兒?”說話間翻身下馬,幾步搶到齊粟娘面前,笑道:“可是演官兒來高郵公干,帶著你順便回老家耍玩?”看看騾車后,“演官兒在州衙里?現在大街上可亂著,他怎的也不使幾個人跟著你?”

齊粟娘全身冒汗,結巴了半會,齊強只顧著歡喜,“過兩日就是重陽,高郵城里客棧都滿了,尋不到下處。伏名說這宅子里多半有人守屋,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正遇上你,我還以為要到揚州才能看到你呢。”

這時,伏名也下了馬,趕著上前甩袖子給齊粟娘請了安,比兒從車上下來,頭不敢抬,低聲道:“奴婢給大爺請安。

齊粟娘自然知道齊強要知道這事兒,斷不會允她如此作為。原想著他遠在京城,得了消息也無可奈何,她再陪些小心,這事兒也就結了。她看著比兒躲在她身邊微微發抖,嘴里亦是又干又苦,眼見得伏名叫開了門,讓挑夫們把行李送了進去,把腦子轉得如抽了一百鞭子的螺一樣,只想怎樣能瞞過齊強去。

“哥哥,你……你這是要去揚州?”齊粟娘偷偷給比兒使眼色,叫她把車夫打發回去,不能當著齊強的面把被褥用器拿出來,免得露了行跡。

齊強拉著齊粟娘進了門,笑道:“正是,早就想動身了,沒料到因為戶部……因著那幾位爺急著要銀錢使,在京里忙了一陣子,才抽出空兒來。”端詳著齊粟娘,“看著氣色不太好,可是這一路過來累著了?”微一皺眉,“比兒,你怎么照看姑奶奶的?”

一直跟在兩人身后的比兒顫聲道:“奴婢——”齊粟娘急急的打斷,挽著齊強的胳膊,笑道:“哥哥,比兒好著呢,你不知道,要是沒有比兒,我在揚州可什么都辦不了……”拉著齊強坐到堂屋椅上,使著比兒出去倒茶,嘀嘀咕咕,把在揚州居家、辦宴、作詩、監視陳演的事兒一古腦說了出來,只把齊強聽得哈哈大笑,“妹子,你也忒傻了些,比兒是我跟前頭一個,也是最得意地丫頭。這些兒都是小事,我把比兒送過來,就是想讓演官兒收了她進房生兒子,她明白分寸,只要有我在,她是斷不敢和你爭演官兒的……”

齊粟娘笑嘻嘻替齊強捶著肩,“我明白哥哥是替我打算呢,只是哥哥調教出來的人,實在是讓人愛得不行,我不忍心讓她做小老婆,將來被我搶了兒子,還要天天守空房……”

齊強側頭看著她。“你待她倒好。我看著她身上地衣料、頭面。比在我府里時還體面。只是你若不用她。以后演官兒自己在外頭找了一個。你又怎么辦?”

齊粟娘仍是笑著。“哥哥送來地人。我能不好好看覷么?這納妾地事兒……”

正說話間。伏名走了進來。看了齊粟娘一眼。對齊強道:“爺。劉師爺差人請爺明日去五味樓。”

齊強一愣。看了齊粟娘一眼。笑道:“妹子。我去看看。”便起身出了堂屋。過了天井。繞到門前地照壁后。惑道:“什么事不方便說?劉師爺還不知道我住在這兒呢。”

伏名悄聲道:“方才小地聽守屋子地老劉頭說。姑奶奶帶著比兒來這宅里拿了些被褥鍋盆。小地就留了心。細細問了他。小地聽著。姑奶奶這回回來。不但不是和姑爺一塊兒。好似還在這城里另買了宅子。還特意囑咐劉老頭不叫讓姑爺知道姑奶奶在高郵……”

齊強頓時怔住。想了半會。“你地意思是。姑爺不知道我妹子在這兒——我妹子是偷跑出來地?”說話間。臉色便沉了下來。

伏名小心道:“劉老頭不過也是半聽半猜的,爺若是要細細問,怕還是得問比兒……”

齊強回堂屋里,便嚷著要吃齊粟娘親手做的醬菜包子,齊粟娘只要他不問陳演在哪里,什么都好說,一面暗暗使劉婆子從后門水巷里坐小船出去重新買鍋盆,一面到灶間去和面。

堂屋里沒有半點兒人聲,齊強沉著臉坐在八仙桌邊慢慢喝茶,比兒站在堂屋里,不敢抬頭。]看書閣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齊強將茶盞重重向桌上一擱,發出一聲脆響,她心中一顫,頓時跪了下來,“大爺……”

“說吧,怎么回事兒。”

比兒死咬著唇,顫聲道:“奶奶不讓說……”

齊強重重哼了一聲,伏名連忙道:“糊涂丫頭,你是大爺跟前使出去的人,大爺和姑奶奶是親得不能再親地兄妹,大爺只望著姑奶奶好的,你又有什么好不說地,趕緊說。”

比兒還是不吭聲,齊強盯著她,慢慢道:“你原是我跟前最得意的丫頭,一直想抬你做偏房姨奶奶,你來給我磕頭,說不愿意,我就罷了。我妹子家里的事兒,我也明明白白和你說過,你自己愿意過來,當初你走的時候怎么說的?你到我妹子跟前也快一年了,別說是做妾生兒子,現如今我妹子在陳家都沒有容身之地了——”

比兒哭了出來,道:“爺,不是奴婢不用心服侍,姑奶奶……姑奶奶她真不是尋常女子……”

齊強一把將茶碗掃到地上,砸得滿地的茶水碎片,怒道:“我妹子不是尋常女子還要你說么?我對你說得還不夠么?我叫你到她跟前去是做什么?不就是讓你幫著我妹子安生過日子?你說,我妹子這回兒出門,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兒抽泣了半會,低聲道:“姑爺……姑爺他到揚州做府臺后,因

飲宴時時有,慢慢兒有些——”

齊強不耐煩地打斷,“揚州本就是煙花之地,召妓陪席原是常事,何況他還是四品府臺,這不算什么。私妓都是賤籍,便是不論出身,也不論家資嫁妝,論模樣未必能比我妹子強上多少,論精明干煉總越不過你去,他在外頭包了幾個?抬了幾個進門?誰生了兒子?他多久沒進我妹子屋里了?”

比兒大哭起來,“姑爺看中一個私妓,和姑奶奶說,中秋后抬進府里來,姑奶奶受不住……她不要姑爺了……”

齊強猛然站起,“什么叫她不要姑爺了?姑爺寫了休書了?我妹子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他居然狠得下這個心?!”

比兒連連搖頭,抽泣道:“奴婢當初到姑奶奶面前時,姑奶奶就明說了,她容不得姑爺納妾。奴婢聽著,也就沒做想頭,只一心一意服侍姑奶奶。姑奶奶也把奴婢另眼看待,吃穿用度和她自個兒一般地好。奴婢也勸過姑奶奶,替姑爺尋個老實本份人生個兒子,這一關總免不了要過的,原想著姑奶奶只是拖著,到時候還得辦。實在沒想到她一知道姑爺要抬個私妓進門,馬上就讓奴婢回高郵尋宅子,從此以后不和姑爺過了……”

齊強聽得呆住,半晌說不出話來,只站著愣神,過得半會頓足道:“這又是怎么說地?這又是怎么說的?她若是能這樣絕情,當初何必又為了演官兒要死要活地?有你幫著她,納個妾又算什么?演官兒還不是她手心里的……”

比兒抹著眼淚兒,哽咽道:“奴婢也是這樣勸姑奶奶地,可是姑奶奶早把主意打定了,她都不和姑爺鬧一鬧,一聲不吭地全打算好了,臨出門就留了封信,姑爺現下還以為姑奶奶上京城看大爺去了……”

齊強負著手在原地打轉,唉聲嘆氣,“她想單夫獨妻地過日子,哪里又是容易的?若是她替陳家留了后,演官兒也不去做官,老實呆在高郵,這事兒還好說,演官兒如今在揚州城里做府臺,哪里還能禁得住他不納妾的?”

伏名在一旁也聽得呆住,見得齊強煩惱,想了想,上前說道:“大爺,您看這事兒,要不要去給姑爺遞個信兒?讓他來接姑奶奶回去?姑奶奶或是一時惱了,姑爺說些好話賠些不是,姑奶奶說不定就回去了……”

齊強半晌沒有說話,伏名又道:“小的明白,爺是不想委屈了姑奶奶,只是爺細想想,納個妾原不是大事,多的是法子抹了去。姑奶奶和姑爺是結發夫妻,姑奶奶對姑爺那可是死心踏地,若是因小失大,日后姑奶奶心里生了悔,爺心里又如何過得去?”頓了頓,“指不定消息一到京城里,皇上立時就給姑爺另指一個了……”

比兒微一猶豫,待要說話,齊強慢慢點頭,“你這話也有道理,若是演官兒待她不好,我二話不說接她回京城去。她想改嫁想守節都由她,如今卻不是這么回事。便是她真沒法子和他過,也得把話說明白,我替她作主,把該行的禮都行了,這樣躲躲藏藏不是回事。”看了看伏名,“現下噶禮正在揚州府,你送信過去,和姑爺說,姑奶奶接了我消息,來高郵接我,讓他不用擔心。

比兒一愣,只覺齊強言之有理,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道:“奶奶原留了信說是上京去尋大爺——”

齊強不在意道:“半路接了消息,也說得過去。”

城西扇子巷后街口,高郵城西漕幫總壇,壇主王四發自碼頭上接了連震云,恭恭敬敬迎了入了正堂,待他在正中交椅上坐好,親手奉上一盞六安茶,便屏聲靜氣侍立一旁。

“聽說河標千總崔大人前兩日來了高郵?”

“回大當家的話,崔大人九月初五到的高郵,初六和州衙的劉師爺在五味樓匯紅雅間吃了飯,今日呆在驛站里沒有出門。”頓了頓,“劉師爺今晚訂了五味樓地房間,宴請的好似是從京城來地遠客。”

連震云慢慢點了點頭,抬眼見得連大河從外頭走了進來,和聲對王四發道:“你下去歇著罷。”王四發施了一禮,慢慢退了出去。

連大河走到連震云面前,低聲道:“夫人在城南紗衣巷安頓下來了,宅子已是轉到她名下,身邊只有比兒和枝兒兩個丫頭。只是……”

連大船站在連震云身邊正豎著耳朵聽,見得連大河遲,心中急得要跳腳,唯怕那姓崔的來攪了大當家的好事,讓他自己的好夢隨之成空。

連大河繼續道:“方才盯著夫人的人報上來,夫人在城西扇子巷舊宅與一個男子會面,到現在也沒有回城南紗衣巷。”頓了頓,“小地細問了那男子的容貌,聽著不像是姓崔地,也不是府臺大人。小的聽著,倒像是齊三爺……”

連震云大大一愣,“齊三爺?”

連大河點頭道:“盯著夫人的人說,看情形是偶然碰上的,當初扇子巷的宅子便是齊三爺托州衙劉師爺給買下來,送給夫人的。”

連大船連忙道:“大當家,看來劉師爺今晚上在五味樓要請地是便是齊三爺了。”看了看連震云的臉色,“要不要趁齊三爺在,現下便去……”

連震云沉吟半會,“去,到五味道訂個雅間,今天晚上我去用晚飯。”慢慢又道:“把王四發叫來。”

連大船看著連大河轉身走了出去,瞅著連震云吩咐王四發安排人手地空兒,三步并作兩步追了出去,扯住連大河道:“大河哥,大河哥,大當家這是怎么打算地呢?”

連大河瞟了他一眼,“你急什么?齊三爺是九阿哥府里地管事,姓崔地是八爺地人,一南一北約好在這里湊合為的是什么事?大當家不去把這事兒弄明白了

就能去提親?”頓了頓,悄聲道:“姓崔的當初對少回暗手?大當家總要防著些。再說,齊三爺既然來了,那事兒就難說,沒得個做兄長的看著妹子為了些小事就和夫君翻臉,一聲兒也不吭地罷?”

連大船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又猶道:“大河哥,我一向覺著齊三爺對他妹子是服服帖帖,一個反口都不打的,這事兒只要夫人點頭了……”

連大河輕輕一笑,“要夫人點頭,哪是那么容易地事兒,雖是因著河道被封,大當家也正好在揚州城里多呆了十來天,把事兒全排開才趕過來么?原打算要呆上三四個月,慢慢磨的……別看齊三爺平日里不像個長兄,遇上這樣的大事兒,齊三爺說的話夫人多半還是會聽幾句,只要打聽明白了他的來意,妹子的親事自然是兄長說了算……”

齊強換了身淡青芙蓉長衫,系著鸞絳,綴著龍殺三環血玉佩、銀穿心金裹面香茶餅兒,腰間浮萍相逢荷包里塞足了銀錢,拖著齊粟娘出了門,齊粟娘一臉不情愿地道:“哥哥,我就在家里等你回來……”

齊強瞪她一眼,“就你那小心眼,我會不明白?我已經讓比兒和伏名去城南宅子里搬東西了,你老老實實在我眼前呆上幾日,等演官兒來了,我替你把這事兒和他說明白,你飛上天我也不管你。”說罷,揭開騾車簾子,“上去吧,這回兒哥哥給你趕車,你比咱們九爺還有體面得多。”

齊粟娘卟哧一笑,老實爬上了紅油垂銀頂,天金重沿銷錦走水圍地四輪騾車,也不管大街上人人看著,一路揭著簾子和齊強嘀嘀咕咕,“……哥哥,你和陳大哥的事兒說定了,我就回齊家老屋子里住,退水后你還沒有回去看過呢,我們倆——”

齊強側頭瞪了她一眼,“你才十八歲,回鄉下守活寡去么?哥哥和演官兒說,叫他把那妾趕出門去,憑著你們地情份,再等你幾年。若是還是生不下來,他是個獨苗,咱們也不和他計較,哥哥替你作主,咱們另外嫁人去。想娶你的人多了,不能生怕什么?咱們照舊能過得快快活活!”

齊粟娘苦著臉,“哥哥,你就別為難他了,成親都五年了,他如今也是二十六七,不能叫他再等了。”拉著齊強地胳膊,陪笑道:“要不,我和你上京城去,我一直想著替你正經說門親,這回可算是脫出身來,可以好好替你相看相看了。”

說話間,騾車停在了五味樓前,齊強將韁繩丟給急急趕上來侍候的伙計,扶著齊粟娘下了車,瞅著她道:“只要你愿意進十四爺府里當侍妾,你就和我回京城里去。十四爺可不缺兒子,按說,除了名份,他多半也會虧待你。”

齊粟娘又驚又笑,“十四爺他對我可不是……”

齊強笑著看了齊粟娘一眼,一路上樓,一路道,“傻妹子,這世上地男人,便是個平頭百姓,手里有些余錢了都想多弄一個進門,誰還和你較這個真四爺對你好得不成話,哥哥我都覺著稀罕,他要沒動這心思,說破天我都不信。他當初也就是年紀小,那股霸道勁兒還沒有顯形,讓演官兒搶了先。現如今他從各處的軍營里操練出來,著急了吼一嗓子,八爺、九爺也不和他對著干。

又是個護短記仇的,只要他在九爺府里呆著,秦道然一聲不吭,直接躲外頭去。”

齊粟娘笑得打跌,連連點頭,“他如今可兇了,上回在揚州城里,我溜出來耍玩被他撞上,吼得我半會沒回過神來。哥哥,十四爺就把我當成他抬舉的奴才呢……”

“他自然是把你當成他家的奴才了,你要和演官兒掰了,他為了他的面子,也得把你抬進阿哥府里去,格外給你體面。外加隨時給演官兒找茬,狠狠整治他一番,也叫大伙兒看看,他十四爺門下的奴才是不能得罪的。”

齊粟娘笑得喘不過氣來,躲在匯紅雅間角落里揉肚子,齊強狠狠瞪了驚得發呆的伙計一眼,“看什么看,大爺要點菜!”

隔壁雙紅雅間王四發報門而進,一頭大汗向連震云稟告。“大當家,崔大人悄悄兒出了驛站,小的派去盯著的人跟著他出了城,就找不著人影了……”

雙紅雅間似是因著連震云要來,格外華麗雅致,窗前安置簇新螺甸八仙方桌,圍桌八張螺甸靠背椅,靠窗掛著四幅雙軸美人圖,南北墻下各安置一架螺甸多寶格,上頭安放瓷器、銅器、玉器及各色花卉,很是悅目。

連震云穿著一身天青貢縐大衫,束著單色穗帶,帶上冷冷清清掛了個銀穿心金裹面兒香茶袋子,他獨自坐在桌前,喝了兩口清燉綠頭鴨湯,放下手中的磁碗,“守在四門和入城水巷口,只要他入城,就得盯上,再丟了就不用來見我了。”

王四發喏喏連聲,連大河與連大船互遞了一個眼色,打暗號給樓里樓外的幫眾,把五味樓守得如鐵桶一般。

“哥哥,我們幾年沒來五味樓,他這雅間里的新置的多寶格兒還真好看。你不是約了劉師爺么?怎的他還沒有來?”

王四發聽著傳音筒里傳來隔壁匯紅雅間的聲音,陪笑道:“大當家,這處機關是小的來高郵后新設的,齊三爺和劉師爺都是不知曉的……”

連震云慢慢點了點頭,連大河給王四發遞了個眼色,王四發連忙退出去,小心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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