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智謀,怎看不穿皇后的想法?只怕皇上本就不想你當上睿王妃,不過憚于你答出將軍令,君無戲言,不然他早便提出回宮后再派宮中女官過來驗身。這等于默允了皇后的做法。”
“八爺猜測皇上的心思,若他提出自己檢驗,皇上絕不會允許,所以他提出了那個看似荒誕的請求。皇上到底不忍八爺傷心,有心放你一條生路,又想你既被八爺以外的人碰過,八爺便絕不會再要你。
“八爺賭,若皇上應允了這個請求,一定會派寧王。在深得皇上喜歡的幾個兒子之中,夏王和你有過沖突,賢王和太子的人尚有機會進行比賽,只有寧王和你的利益沖突最小,因為秦家已退出了比賽。若派的是寧王,還能有一絲生機。”
“果然,皇上最后答應了,并派了寧王同去。檢驗結果出來,八爺只說了一句,非翹楚不要。皇上大怒,率眾回了宮。姑娘,也許在你看來,八爺讓你受了辱,你的事,爺心里比誰都苦。”
幾只冬鳥飛過,停在遠處檐上,翹楚靜靜看著它們在屋頂嬉戲,仿佛全然沒有聽到景平的話。
她萬沒想到上官驚鴻用了這樣的方法讓她活命。千回百轉,不得為之,卻又份屬高明。若細細一想,這件事受到最大侮辱的確實不是她,睿王的妻子被人碰過,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么?
她似乎贏了將軍令,實際徹底輸了這一局。她似乎并不笨,卻從沒想過害人,終于淺猜了人心,例如上官驚灝。
一切演繹完美。她突然想起在王府門口的小游戲,以彼之道,還諸彼身。看似公平,那個男人談笑間用相同的方法還給她。他早便看準皇后不會放過她,借皇后之手破她清白之身,他還是干干凈凈的,并不得罪上官驚鴻。
情動智損,這是當初秦歌教她的,今天上官驚灝再次告訴她。她說不清心里的感覺,恍惚間,一股甜腥從喉間涌上,她淡淡道:“我也和先生一道過去吧,去看看美人和......睿王。”
景平一怔,隨即頷首,溢著書卷氣的眉宇微微揚開。
走到另一處院落的時候,遠遠只見方明和景清站在高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