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甄嬛傳番外6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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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流瀲紫雪嵐  分類: 言情 | 流瀲紫雪嵐 | 后宮——甄嬛傳 

[卷二番外:番外--眉莊(8)]

帝后剛走,實初從內室走出來,端妃上前,“溫太醫已全部聽到了,帝子如若救不好,本宮和兩位妹妹都將性命難測,還望太醫千萬費心!”

實初深深看了我一眼,滿臉凜然:“三位娘娘慷慨正義,令微臣敬佩萬分,微臣即使肝腦涂地也要治好小帝子。”

我見他目光如炬,心下感動,不由柔聲叮囑:“溫太醫自己也要千萬小心。”他臉似乎一紅又低了下去,端妃微帶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趕緊到,“千、、、千萬小心不要讓旁的太醫知道了帝子中毒的事情。”

端妃笑了笑:“你我染重疾都是他治好的,妹妹還有什么不放心的,溫太醫早是自己人,處事又是慎重嚴謹,本宮信得過他。”后又嘆一口氣道,“說到本宮的頑疾,也多虧莞貴嬪薦了溫太醫才能得以康復啊。”轉而敬妃又說起今天多虧我先洞察她們的陰謀什么的。

然而聽聞端妃說起嬛妹妹,我的心就被提起,旁的也聽不進去了。不由臉色黯淡,如若不是她,我又怎能認識實初呢,只是認識了為何還要去動心?再看實初,他已眼角帶傷,怕是勾起了對嬛嬛的思念。心中一痛,終究是沒人能取代嬛嬛在他心中的位置。他今天立下誓言救小帝子,是否也因為嬛嬛和我們交好?

我不能去想他,宮中是非太多,已經讓我防不勝防,哪能保證明天就不出另一趟事兒來。我怕自己真的不夠力量和智慧去抵抗。我擔心的只是朧月還小,如果我不在了,她要怎么辦?如果嬛嬛還在,或者朧月大了,可以保護自己了,我也就不用去同她們爭什么斗什么了。所以現在我們都要平安活下去。實初你也要一直安好,你要知道在這個后宮,朧月和你是我最后活下去的希望和動力。哪怕不能長相廝守,我也要見你健在,不許你出事、、、

渾渾噩噩的回到存菊殿已是晚間。晚膳用了幾口,便無甚胃口,倒在了軟榻上小憩。睡到一半,迷迷糊糊一個小身子慢慢地爬了上來,貼在我的身上,我知是朧月,稍稍側了側身,把她摟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些。槿汐和采月幾次進來勸我去床上休息,我似乎很累,不想動,她們沒法只好小心地抱走了朧月,捂了一下我身上的毯子,就出去了。

不知半倚在榻上幾個時辰了,夢見棠梨殿那場大火,嬛嬛著急地叫著“姐姐,姐姐不可,姐姐回來、、、”我的袍子全著火了,水、、水、、哪里有水,嬛嬛趕緊一盆水從我頭上倒了下來,澆滅了我身上的火,我全身冰涼,手臂巴掌大的燒疤慘不忍睹。然后就躺到了貴妃椅上,實初仔細地幫我手臂涂抹著藥膏,包扎著傷口、、、

實初、、、實初、、、為什麼又是你,為什麼你總是讓我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又起漣漪、、、你即出現了為什麼還總是讓我看出你心有她屬?

實初一臉無辜地垂下眼簾,上翹的丹鳳眼成一對漂亮的弧形,“娘娘恕罪,微臣今后會回避。”

回避?回避就可以了么?從我禁足染疾開始,從我誤會你開始,從你一點一滴為我治療開始,從你不吭不卑為我闡述罌粟藥用開始,你就已經印入了我的心,你怎么回避,你以為回避就可以抹去我心中你的身影你的笑語么?你以為回避就可以讓我不再想你戀你么?

他單膝跪在床頭,“娘娘,微臣惶恐、、、”

你惶恐?你在惶恐什么?你不是也愛嬛嬛?你可曾為你心中的那份摯愛感到惶恐過?我知道你和嬛妹妹青梅竹馬,你對她的感情非比尋常,可是她只把你當做哥哥,當作朋友。為什麼你還要如此執著她,你不覺為此惶恐么?

他正色道:“娘娘,微臣當初對嬛妹妹只是一廂情愿,況且前程舊往已過去很久,現在微臣只盼她平安,愿她快樂僅此而已,絕無非分之想。”

那你為什麼至今未娶?為什麼提到她,你的眼角還要帶著傷?又為什麼、、、為什麼明知我的心,卻不愿多看我一眼?

他無語,只是低著頭,不敢看我一眼,亦不回答我的質問。

我心沉谷底,自椅上坐起身,一字一頓逼問著他:“你是不敢看我還是不愿看我?難道我就長得這么讓你不屑一顧?”

他臉幾乎要伏在地上,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慢慢道:“娘娘仙姿無雙且玲瓏慈心,微臣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望,只怕,望一眼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我明白了他,也終于死心了,是我一見到他就不由忘記自己嬪妃的身份。是我的錯,他又何其無辜。只是沒想到,他原對我也多少有絲好感的。閉上眼睛無奈卻努力裝出灑脫地笑容:“算了,實初,如果還有來生,我希望能在嬛妹妹之前遇到你,也希望正好相逢未嫁時。”說著,明明表情在微笑,眼角卻流下兩行清淚,“可是現在,我真的好希望你能愛上我,喚我‘莊兒’而不是娘娘。”

他嘆了一口氣:“如果有來生,應該會的!”。

良久,我又昏昏睡著,好像繼續在夢中,他猶豫顫動地手好不容易撫上我的額頭,輕輕喚了一聲:“莊兒”。請容我在自己的夢里放肆一回吧,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微顫了一下,轉而他似下定決心一樣將我的手緊扣在自己寬大的掌心:溫暖而厚實。

我甜甜一笑:這個夢,真長真美,真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第二天的陽光耀眼地從窗子折射進來,我終是不能活在夢里,我終還是要醒來面對現實。睜開眼,帳幔裊娜,我知是半夜被她們幾個弄到了床上,想起身,腦子一陣眩暈,全身酸軟無力。怎么會這樣子?

采月端著藥盅走了進來:“小姐醒了,快喝了這碗湯藥。”

我不覺驚訝:“湯藥?”

采月笑道:“小姐,怕是昨個晚燒糊涂了”

我越聽越迷糊,采月繼續道:“奴婢真該死,小姐可能是躺在軟榻上受了風寒,子時奴婢才發現小姐身子一時燙一時涼的,都嚇了個半死,趕緊差人請來溫太醫,溫太醫一直忙到寅時三刻才回。”

溫太醫?昨天晚上的那個夢?難道是真的?我咬著下唇:“昨天是誰守夜?”

采月回道:“小姐屋子里就只有奴婢一人守著,請了溫太醫,說無甚大礙,就沒有叫醒其他人了。”

“你可一直在房間未出去過?”我焦急的想證實昨晚的對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真的就有。

“奴婢,奴婢見溫太醫是熟人,就沒那么多避諱了,溫太醫恐小姐汗濕身子受涼,叫備好熱水可以幫小姐擦身,奴婢就自己去小廚房燒水。那半個時辰屋子就只有溫太醫一人。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采月見我神色緊張,以為出了大錯。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沒事,只是切莫傳出什么不好聽的事兒去,影響到我和溫太醫的清譽。”

采月松了一口氣:“這個奴婢自然知道,小姐素來都是高貴端莊,誰會去造謠小姐的不是?即使造謠恐怕還沒人信呢。”

我白了她一眼:“死貧嘴,那你剛還緊張地問有什么不妥?”

采月鬼臉一笑:“奴婢方才聽小姐問的急,以為那溫太醫見小姐貌美絕倫,一個情不自禁做出冒犯小姐的事。”

我啐了她一口,笑罵道:“還是大姑娘家的,說出這樣的話,越發沒臉沒皮了。明個兒給你找個腌臜婆家嫁了算了。”

采月笑嘻嘻邊叫“奴婢才不嫁了,奴婢要跟著小姐一輩子”邊跑了出去。

我獨一個人回想著她的話:‘奴婢方才聽小姐問的急,以為那溫太醫見小姐貌美絕倫,一個情不自禁做出冒犯小姐的事。’和實初的那句‘娘娘仙姿無雙且玲瓏慈心,微臣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望,只怕,望一眼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只是一直想不明到底是夢還是真?是夢倒也罷了,如果是真的、、、他喚我‘莊兒’,他的手那么暖和,心中一波一波蕩開,小小的雀躍似乎要跳出喉嚨。拼命的想要看到他,證實――那不是夢。又害怕看到他落落大方的神色,表明――那只是一個夢。

可是我怎么盼,盼到年尾,盼到乾元十九年到來和結束也是不再見他,我相信他還在太醫院,只是他卻在避著我。這樣更加讓我覺得那晚的對話并不是夢。可是那又怎么樣?我還可以義無反顧的去逼他面對我接受我嗎?

既然我選擇活下去我就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成為滅頂之災。我不能想他,我不能見他,我必須克制住自己,我強迫自己愛上玄凌,可是卻味同嚼蠟般木然。所以我試著把所以心思用到朧月身上:教導她、保護她。

乾元二十年,朧月已經四歲了,扎起兩個小圓髻越發顯得淘氣可愛。小小年紀卻記憶力奇好,也很獨立,不似淑和和溫儀出門必須一大堆侍婢們和車輿跟著。我曾試著交代槿汐不用領路,看她是否能從端妃的披香殿自己走回來,然而她成功了。我很是驚喜地問她,她卻不無自豪地笑說:“那算什么,姨娘即使把月兒丟在宮外月兒也能找回來。”

我寵愛得笑了笑:“對了對了,那姨娘下次把你扔遠一點,嗯,最好是關外番邦,看你怎么回來?”

她小嘴一撅:“要是姨娘狠心扔了月兒,那月兒回來還有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慟,真是個聰明剔透的孩子,真不知道如果嬛嬛看到會是怎生的疼愛才好,我緊緊抱著她,喃喃道:“可是月兒還是要嫁人的,嫁了人我們就沒辦法在一起了。”

我一直盼著她長大,然而想到她長大后的離開就會心痛。朧月,如果你也走了,姨娘這后半輩子要怎么熬下去啊?

敬妃的予泓已經平安地長到兩歲多了,并且已經慢慢地學著走路了。我和端妃都偷偷地為敬妃松了一口氣,看來予泓只是先天不足,發育和反應比較緩慢而已,正常的孩子一歲過就可以學著走路,這個時候都已開口說話。只是不知陵容每次看到敬妃帶著予泓,心里忍受著怎樣的煎熬。

敬妃天天臉上溢滿笑容:“只要泓兒平安長大就好,古人不是常說‘大器晚成’么?”我暗地慚愧,比起敬妃的母儀,我終是差遠了。我從不禁錮朧月的一言一行,她愛大笑,我不覺什么不好,反而很是欣慰;她不喜繁文縟節,我也應了,只是叮囑她見了長輩必須要有禮貌;她愛滿園子的亂闖,玩得不亦樂乎,還不許人跟著,我也允了,平素就只有槿汐遠遠跟著。

玄凌通常寵愛地笑說:“朧月真像一匹快樂的小野馬。”這個時候,她會很恭敬地屈膝道:“兒臣謝父皇稱贊!兒臣受寵若驚!”玄凌不禁大感意外,笑道:“你小小年紀就知道什么是受寵若驚?誰教你的。”她一本正經地學著朝中大臣彎腰行山禮:“皇上謬贊,微臣受寵若驚!”玄凌見此恍然大悟,不由又哈哈大笑,朧月在一旁吃不準她父皇的意思,只好扭捏地干笑“嘿嘿,父皇,兒臣學得還像不?”玄凌不作理會轉過頭,對一頭霧水的我道:“這猴精兒,八成是前兩天,朕招冼侍郎在御花園議事,給她看到了。”

我臉色微變,點了一下她的鼻尖:“調皮!見到父皇議事,要馬上回避,怎可以偷聽?”

玄凌安慰道:“不礙事,朕就喜這孩子天性可愛。”

朧月得意地笑了笑,靠近玄凌,撒嬌道:“還是父皇最英明!”

我只有暗自嘆氣:怎的嬛嬛就生出這樣的怪胎,比帝子還皮。但是心里還是疼她的緊,不忍去責怪她。所幸,她也從來沒有帝姬的驕氣,看到宮女們捧著一大堆錦盒穿行于各宮,她會趕緊跑過去:“我來幫你拿!”嚇得宮女們全部跪下,直呼:“不敢,不敢!”她見如此遂覺無趣轉身就走。如果她的風箏掛到了樹上,她會馬上叫來侍衛:“你可以幫我取下那個風箏嗎?”帝姬如此無一點架式地請問,侍衛們肝腦涂地都愿意了,更何況只是取一個風箏。

宮里人無論大小尊卑都愛極了這個平易近人的小帝姬,她一出現,所有人的眼光就不由被她吸引,這也是我放心她到處去玩的原因,在宮中,侍衛宮女那么多,我既不用擔心她迷路,也不擔心她會遇險。她很會安排自己的時間,上午她會呆在存菊殿,讓我來教她讀書識字練琴。午膳過后,她就會到各宮中玩耍,只是晚膳時分她都會準時回存菊殿,真是小大人一樣。到了晚間,她會撒嬌地躺在我懷里,纏著我講她母妃的故事、、、這個時候的她肅靜莊嚴,仿似一下長大了很多。

然而縱是如此無憂無慮的年齡,卻是一連幾天不再出門,天天只是呆在存菊殿,似乎心事忡忡。我好笑,逗她:“可是在外面遇到麻煩了,不敢出去了?”

她不理會我的問話,半晌才緩緩抬起頭,故作深沉,裝出來的憂傷好似宮中的某位嬪妃,道:“姨娘,你是永遠不懂什么叫‘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的。”

我目瞪口呆,趕緊拉她到一旁:“你哪聽來的混話,仔細姨娘打你手心。”

“姨娘也覺得瑞嬪吟的這句不好么?我都偷偷看到過好幾次了,她邊吟邊落淚,弄得我都不敢上前同她玩了。”她稚氣吐出來的話,讓我如雷轟頂!沒錯,朧月剛才學的那憂傷就和瑞嬪偶爾的憂色一樣。

同心?離居?難怪她無意爭寵,清心寡欲一般,我原以為她是性情淡漠、不屑如此,真沒想到她也心有他屬、、、、、、

我覺得事情好似沒那么簡單,一絲不妙涌起來,一把拉過朧月到懷里,心疼地問:“兒啊,你這幾天都不出門是不是因為看到了什么奇怪的?”

朧月揚起頭:“奇怪的?”她一笑,“對啊,好奇怪哦,月兒這幾天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天午后瑞嬪的屋子里會有一個高高的侍衛走出來呢?那侍衛看到我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好可怕!仿似要吃了我。”

槿汐正好走了進來,嚇得跪在地上:“主子,奴婢趕進瑞嬪那里時根本沒看到什么侍衛,所以奴婢不知小帝姬為此而恐懼不出門。”

我頭一陣發暈,著她起身,“不怪你,她素來橫沖直撞,你能知道她進了瑞嬪房間就很慶幸了。”然而眉心不由緊皺,任她亂闖,終是闖出禍了、、、、、、

平素瑞嬪為人雖冷漠,卻心地極好,從不矯柔做作,品性高貴雅致,在一眾嬪妃中屬上等人兒。可是卻給朧月遇到了私帶侍衛進入內室,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孤男寡女’,‘靜無人跡的午后’,已經夠定死罪了。想必她現在正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滅口吧!

我抱緊朧月:“兒啊,你可曾同旁人提起過這件事情?”

她迷茫地看著我:“姨娘,瑞嬪見了我咚地一下坐到了地上,那侍衛正瞪著我不放,一聽到姑姑叫我,馬上就不見影了,然后,然后姑姑就來了,我怕怕地,也沒了玩的興致趕緊回來了。這幾天一直在院子里玩,所以就沒說給旁人聽。”

我稍稍放心,安慰了她一番,又叮囑她千萬不要將瑞嬪的事情告訴別人。朧月見我臉色沉重,心中暗悔:“是不是月兒又惹姨娘擔心了?月兒是不是再也不可以出去了?”

我笑了笑:“你擔心遇到那個侍衛的話,今后就只許去你端母妃和敬母妃那里,且要侍衛們跟著,知道么?等姨娘幫你解決了麻煩你才可以到處玩。”

她雖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卻很聽從我的話,點點頭馬上又笑嘻嘻地向我保證:“月兒再也不去瑞嬪那兒了,就當從沒見過她一樣。”

我苦澀一笑,心想:可是你姨娘卻非得去會一會這個高深莫測的瑞嬪了。

宓秀宮風景依舊保持著當年華妃在時的欣榮,除了福貴人和祥貴人,畢竟還有兩位較為受寵的瑞嬪和祺嬪不?只是略顯寂靜而已。

我無心去欣賞宓秀宮的繁花蔥翠,徑直走進聽松堂。小黃門正要傳唱,我止住了他。當我走進廳內,卻見瑞嬪正在繪一幅梅花圖。她身著淡杏色蝶戲水仙裙衫,清麗脫俗。我走近書桌她才抬頭――眉如遠山微顰,唇若含丹帶憂,頭上落梅長簪流蘇直垂耳際,她屈膝行禮輕輕柔柔。我微嘆一口氣:純美出塵,我見猶憐啊。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只好裝作看過她的丹青,笑道:“瑞嬪,也喜歡梅花么?本宮也很喜歡它氣節清高不畏艱寒。”

瑞嬪微微一笑:“娘娘不覺得‘過時自會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更是可貴么?”

“‘恥向東君更乞憐’?如此有深意的句子從瑞嬪的口中吟出,本宮該做何解才恰當?”我頗有意義的望了她一眼,她亦看著我,一時無語。

也許是我想多了,瑞嬪的眼神清澈微帶凄涼,這種人我敢肯定她根本就不會對朧月下手。只是那個侍衛?真的是嚇著朧月了,教我不得不狠下心來。

我轉過身去,捉摸著一定要開口跟她挑明才行。然而,我的沉默反倒讓她沉不住氣了。她走至我面前,盈盈跪下:“嬪妾死罪!”

她額頭附地,卻不驚慌。

我暗道她果然聰明:如果我要治她的罪,大可不必親自駕臨。她不恐慌,是因為看出了我的意思。

我不作聲,任她俯首在地。良久,才扶她起身,緩緩道:“你該知道本宮此次前來的意思。本宮一向無意各嬪妃的私事,但是本宮在意朧月。我不許任何人動她的心思。瑞嬪,你敢保證嗎?”她臉色還是淡淡地,我的語氣稍稍加重繼續道:“你敢替程護衛保證嗎?”

瑞嬪聞言一驚,然后清秀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嬪妾和程護衛的命都在娘娘手里,娘娘說什么嬪妾敢不從?”

我伸手挽著她,和顏悅色:“瑞嬪妹妹,你是聰明人兒,我知你平素也真疼朧月,但是程護衛那邊,我若尋理由將他卸職恐被他人猜忌、、、”我不再說下去,可她明白我已是最大的恩典了,不然,憑我處死一個護衛,實在不費吹灰之力。

瑞嬪雙目晶瑩含淚,又是要跪下,我止住她。“嬪妾自會勸他自己卸職歸家。”

我輕輕松了一口氣:“這也是為你和他好,希望你能明白。”

“嬪妾明白,他也明白,嬪妾謝娘娘天恩!”她努力克制住欲決堤的淚水。我于心不忍,想起自己不也是守著一個不愛的人,注定孤獨一生,還要步步小心,戰戰兢兢。我還是忍不住想問:“程護衛可是真的愛你?”

瑞嬪低頭道:“嬪妾自小便與他訂過親,只是家父阻撓、、、、、、”她不說我也明白了。她還是比我幸福多了,起碼她的心上人是愛他的。我稍稍安慰了她一番,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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