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撕心裂肺的絕望哭聲如同一把尖錐狠狠刺在耳膜,言馨雙腿一軟,整個人滑坐在地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她平常極少與人親近,在公司與同事都保持距離,不會與人為惡,更不會得罪人,實在是想不出會是誰在背后下黑手這么整她們。
言語露哭了一陣,想起了什么,停下哭泣,“馨兒,這個時候你不是在公司上班嗎?”
言馨臉色更加煞白,漂亮的唇/瓣不受控制地抖動,低下頭揪著衣角,說不出話來。
“馨兒。”看著言馨驚慌的神情,言語露陡然間預感到什么,口中發出的聲音哆嗦得厲害,“你……你被炒了嗎?”
言馨慢慢由僵坐的姿勢變成跪著,頭更加不敢抬,好半天才哽咽著說,“媽,對不起……”
“你不是干得好好的,為什么被炒?是不是你上班偷懶?啊?”言語露一下子遭受到巨大打擊,霍然站了起來,整個人瞬間變得面目猙獰,“媽平時是怎么教你的,要你好好做事,不要想著偷懶,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不知上進的東西!”
隨著一聲怒罵,抬手就是一個耳光,言馨被打倒在地,不敢哭,閉了閉眼,兩行清淚從眼角蜿蜒流下,忍著臉頰的火痛,慢慢回去跪好,低著腦袋咬住唇,不敢再吱聲。
“在這里好好跪著,反反省!”言語露丟下這句話,一個人進了臥室,把門甩得梆梆響。
一個人跪在狹小的客廳,言馨開始哭,卻不敢大聲,捂住唇肩膀起伏著哭得厲害,媽媽說得對,是她不夠努力,是她不夠好,是她不夠上進。媽媽辛苦供她讀書,養了她這么多年,到頭來她不但一事無成,就連一個最起碼的工作都保不住。還談什么以后幫媽媽扛起這個家,全是空話,虛話,言馨你真沒用!
心中難過的同時陣陣發冷,這是一種從心底最深處發出來的恐懼,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暗中操控這一切,她和她最在乎的親人都象這只黑手中的提線木偶,這人要她們生,她們就生,要她們死,恐怕連條活路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