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寶寶:迷糊媽咪酷爹地
天降寶寶:迷糊媽咪酷爹地。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申文皓是無話可說,而鄭心悠本來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一來她沒有頭緒,二來他不開口,她也不敢說話。
終于,當車子停在了鄭心悠的家門口,申文皓出聲了。
他先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心悠...”
拘省去了聽起來顯得陌生的姓氏,讓她心中微微一顫。
然而接下來,他卻是問她:“你到底要怎么樣才罷休?”
她一怔,目光緩緩的落在他眼中,她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埤她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他送她回來,是因為特意的想要問這個問題。
“我也不愿意相信我的猜測是真的!”
申文皓的語氣漸漸冷硬:“我沒有想到,你的行為會如此幼稚!”
“幼稚?”她反問。
“難道不是?”他轉頭來看著她。
雖然燈光模糊,她依舊能感覺到他炯然的眼神,像是在拷問著她的內心深處。
她不敢與之對視,將目光撇開了,卻逃不開他的逼問。
“你做這一切,是想讓對寶寶的生活造成困擾,還是想要把牧思遠搶過來?”
聞言,她的臉色瞬間蒼白。
統統被他看透,被他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她的行為就是這樣的幼稚!
但是,只有當她做著這一切的時候,她才能感覺自己距離他的生活沒有太遠!
讓她什么都不做,就這樣讓自己的生命與他的生活越來越遠,直至毫無交集,又讓她如何才能做到?!
“文皓!”
心沉到了谷底,反而讓她有了勇氣。
她抬起頭,與他的目光相對:“你是在指責我嗎?你想讓我怎么做?”
“我是在指責你!”
申文皓回答,“因為你的行為是錯誤的,任何人都可以指責你!至于你該怎么做,還需要我教你嗎?”
“我需要!”
她提高了聲音,臉上浮現一絲自嘲,“我需要你告訴我怎么才能得到你?怎么才能忘記你!只有做到了這其中任何一個,這一切才算完!”
說完,她恨恨的甩頭,推門下車。
這時,一個傭人匆忙從大門里跑出來,一邊說著:“哎呀,小姐,你回來就好了,你快去看看吧,老爺和夫人在樓上吵得不可開交!”
“慌什么!”
鄭心悠怒喝了一聲,傭人才發現還有旁人在,立即閉嘴了。
鄭心悠瞪了傭人一眼,才大步往家里走去。
看著她的身影走入了大門,傭人才輕輕一嘆,搖著頭繼續往里走。
“等等!”
忽地,卻聽到剛才和小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叫她。
她轉身,禮貌的說道:“先生,你好。”
申文皓壓低了聲音,問道:“家里發生了什么事?”
見她面露猶豫,思量著該不該說,他又道:“我之前問過你家小姐了,多少也知道一點。我只想知道,現在先生和夫人又在吵什么?”
他是小姐的朋友,傭人對他的話自然深信不疑。
微微嘆了一口氣,她才道:“不就是為了公司的那件事嗎?夫人想要申請破產,老爺硬是不讓,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申請破產?!
雖然耳聞鄭家的公司出現了危機,倒沒想到這么嚴重!
思索間,卻見已走入花園的鄭心悠忽然又折回來。
可能是聽到了他和傭人的對話,她的臉色顯得異常的憤恨。
“申文皓,剛才你聽清楚了吧!”
她沖走到他的車前,唇邊泛著冷笑,眼底深處卻是無盡的傷涼:“她什么都得到了,我什么都失去了,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申文皓,我有傷害過她嗎?我有傷害過任何人嗎?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
她說出一連串的問題,卻不是在問他,而是一種自我發泄。
申文皓微微一怔。
繼而冷笑:“這就是你的理由?你的生活一團糟,跟寶寶有什么關系?難道你做這些只是為了追求心理平衡嗎?”
是嗎?好像又不是。
不是嗎?好像又是。
或許她根本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得不到她想要得到的,她便失去了所有的人生方向。
她只知道,若要看到顧寶寶那么幸福,若要看到顧寶寶這個什么都不如她的人那樣幸福,她就吃不下,也睡不著!
“鄭心悠!”
申文皓憤怒又憐憫的看著她:“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想跟我在一起,你有沒有問過你自己,你真的愛我嗎?為什么我一點都感覺不到?”
“或許,你愛的人只是你自己而已,不要再誤會了。我們總是同學一場,我不希望看到你繼續深陷。”
聞言,鄭心悠只是呆呆的看著他,說不出一個字。
他微微一嘆,搖下車窗離開了。
她怔怔的看著他遠去的車影,直至不見,她還呆呆的站在路燈下。
“小姐!”
終于,傭人都站累了,硬著頭皮提醒道:“我們進去吧。”
她才漸漸回過神來,一言不發的轉身往花園走去。
她走入客廳,只見媽媽正坐在沙發上抹著眼淚。
她正想著自己可以說些什么,卻聽得“砰”的一聲,爸爸猛地將書房門關上了,還大吼著:“這事到了現在,誰也沒有辦法,你別再管我想怎么樣!”
聞言,鄭媽沒有再說話,眼淚只是淌得更兇。
“媽媽!”
她在媽媽身邊坐下,勸道:“你別這樣,氣壞了身子有什么好?”
“悠兒回來了。”
鄭媽看了她一眼,又搖搖頭:“我不能不勸你爸,他現在已經像是瘋了一樣。”
“別說了,”她拍拍媽媽的手:“隨爸爸去吧。他如果想做什么你不讓,他會記恨你的。”
這句話雖然有道理,卻太生疏和客氣了些,鄭媽不由抬頭仔細的看看她。
“悠兒你怎么了?”
她一眼就看出了女兒的不對勁:“你的臉色怎么這么蒼白?”
眼見著旁邊的傭人似要說話,鄭心悠趕緊暗中瞪了她一眼,才道:“媽媽,我沒事。你還是跟我說說,公司現在已經到了什么情況了?”
聞言,鄭媽亦搖頭:“悠兒,你不要管這些,你好好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你放心,無論如何,爸爸和媽媽還是為你準備著那份嫁妝的。”
嫁妝?!
多么美好的一個詞,卻像堅冰一般劃過了她的心。
但是,在媽媽面前,她還是逼著自己淡淡一笑:“媽媽,你說得太遠了。”
說完她起身,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鄭媽也無意再說,只道:“你早點去休息吧。”
看著女兒上樓,她也站起來,往書房走去。
鄭心悠走進房間換下了外衣,想了想,她還是不能不管自己家里的事呀!
于是她又走下樓來,還沒來得及疑惑媽媽去了哪里,書房里又傳來爸爸咆哮的聲音。
“我說了你不懂,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
鄭媽絲毫不示弱,回道:“我不管?我不管的話,公司的賬面怎么能平?清算組如果真派人來,你要怎么應付?”
她一直管理公司的財務工作,對這些當然最為熟悉。
這句話似打中了他的要害,他的語氣頓轉:“那你說,該怎么辦?”
鄭媽深吸了一口氣:“我們不要再等了,主動申請破產!”
這是目前他們能選擇的最好的辦法!
但卻被他立即否決:“不可能!”
鄭媽也生氣了:“不可能?難道你要等清算組把當初的問題查出來了,立即封存我們所有的財產?你有沒有想過,悠兒怎么辦?”
她的話字字切中要害,鄭爸半晌無語。
他心里也是知道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但要他舍棄這一輩子的心血,他又怎么甘心?
突地,他長嘆一聲,悲嗆道:“難道公司真的沒救了嗎?”
他痛苦的搖著頭:“我不信,不信啊…”
鄭媽知道他心里又有讓牧思遠幫忙的想法,她立即果斷的說道:“你自己也明白,公司到了這個地步,任何人再出資都是沒有用的,明天我安排一下,過兩天我們就去遞交申請!”
過兩天上午!
后天晚上就是他們的訂婚宴!
鄭心悠一愣。
她轉身緩緩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
良久良久,她就這樣站著,沒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傭人走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小姐,牧小姐在外面,說要見你!”
其實不用傭人特地來說,她已經聽到牧初寒的聲音在花園里響起了。
“牧初寒,你最好跟我說清楚!”
聽聲音便知她的火氣很大。
鄭心悠微微冷笑,快步走了出去。“初寒,你這么晚來找我?”
她很快就走到了牧初寒面前,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卻沒有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我正好餓了,我們一起去吃宵夜吧!”
說完,她快速扯過了她的胳膊,將她推進了車內。
牧初寒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居然已經坐上了駕駛位,將車發動了。
“喂,”一直到了花園外,牧初寒才回過神來,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她沒有回答,面色卻陰沉了下來。
忽然,她猛地一踩剎車,將車驟然停在了路邊。
“啊!”
牧初寒猶防未及,頭被重重的磕了一下,“你干什么?”她痛得大叫!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鄭心悠冷冷的回過來:“你這么晚到我家里來鬧,是什么意思?”
“你還問我?”
牧初寒憤怒的瞪大了雙眼,“我問你,你為什么讓文皓哥送你?你讓我幫你做那么多事,不就為了趕走顧寶寶,接近我哥嗎?為什么不讓我哥送你?”
“你真是幼稚!”
鄭心悠在心底發笑,“你以為上了誰了車又能改變什么嗎?”
牧初寒答不上她這種高深的問題,她只是感覺到了,此刻的鄭心悠好像有些異常。
難道她又有什么辦法?
“你…”她試探著問道:“你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卻見她勾唇冷笑:“我有一個絕妙的辦法,這一次我要讓后天的訂婚宴變成散伙宴!你愿意幫忙嗎?”
這還用問?
牧初寒迫不及待的點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說吧,你有什么計劃!”
鄭心悠微微點頭:“我之后給你打電話,再告訴你該怎么做!”
這是歲歲第八次來到警局了,只是這一次,她依舊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她失望的從樓梯走下,遠遠的,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從大門口走來。
牧初寒?!
她來警局做什么?
她放緩腳步,仔細的觀察著牧初寒的一舉一動。
只見她走得很快,像是有什么急事,而雙臂則緊緊摟著一個檔案袋。
歲歲靈機一動,挨著墻角低頭慢慢走著。
待牧初寒走過她身邊,說時遲那時快,便猛地伸出腳尖,成功的絆到了她的腳!
“哎呀!”
牧初寒頓失平衡,尖叫著朝前撲去。
手中的檔案袋“啪”的打落在地。
歲歲趕緊將檔案袋撿起,檔案袋沒封口!
這個發現讓她心中一喜,毫不猶豫的將里面的東西抽出來一看!
短短的幾行字,卻是一個重大的公司機密,看得她心驚肉跳!
“喂!你什么人!”
牧初寒好歹扶住墻站穩了身子,轉頭卻見一個女孩正撿起她的東西在看,不由大怒。
“把東西拿來!”
她命令著,一邊走上前要把東西搶走。
她揮了揮手中的檔案袋,“他們有人挪用公款,輪得到你來報警嗎?”
牧初寒一愣!
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分鐘左右的時間而已,這個陌生女孩居然就知道了她將要做的事情
而這份材料也是鄭心悠給她的,她不過是按照鄭心悠的吩咐過來報警而已!
“你快拿來!”
聽牧初寒咆哮著,歲歲不禁皺眉。
她這么吵,一定會把警察吵來的。
眼珠一轉,她沖牧初寒挑釁的一笑:“想拿回去嗎?那就過來拿啊!”
說著,她快速轉身,居然朝外跑去。
牧初寒性子急躁,且無大腦。
分明是在警察局被人搶了東西,她也沒想到要立即報警,而是追著歲歲跑出去了!
歲歲一個勁的往前跑,她也一個勁的在后面追。
只是歲歲穿了平跟鞋,比踩了高跟鞋的她自然要快得多。
眼看著她跑入了一旁的小公園,牧初寒著急了,索性脫下了鞋子,才繼續往前追去。
然而,又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當她跑上公園的小拱橋時,卻見歲歲正坐在橋頭等著她!
“喂!你到底是誰?”
她大喊:“快把我的東西拿來!”
歲歲一臉的笑,揚手揮舞著檔案袋。
她的手是那樣的纖細,仿佛只要一個不小心,檔案袋就會飄入河水之中。
牧初寒大急,“喂,你小心點!否則我要你好看!”
心悠可是跟她說過的,這次能不能成功,直接關系她有沒有機會跟文皓哥在一起,她可絕不能把事情辦砸了!
歲歲揚眉笑道:“想拿回去也可以,但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拿這個去報警?”
“你管得著嗎?”牧初寒跺腳道。
歲歲抓起檔案袋的一角,悠閑的扇扇風:“是跟我無關哦!可是,這個檔案袋要不要掉到河里,好像跟我很有關系!”
說著,她故意慢慢的松開了手。
眼看著檔案袋就要掉下去,牧初寒趕緊道:“你敢,你敢!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
反正她跟這件事又沒關系,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歲歲滿意的一笑,下顎揚起,示意她快說。
聞言,歲歲張大了嘴巴,“自己舉報自己?夠狠!”
說著,她憑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牧初寒還真以為她是在夸人呢,得意的一笑:“我們這些大人做的事,你這個黃毛丫頭懂什么!”
歲歲在心里猛笑一陣,才繼續說道:“那她自己為什么不來大義滅親,而是讓你來?來舉報這個是不是有很多獎勵金?”
牧初寒一愣。
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只是鄭心悠讓她來,她就來了。
“沒有什么獎勵金,”她大喊:“你快把東西拿過來!”
歲歲看了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口中的“那個朋友”沒那么簡單了。
想起昨天晚上在酒吧門外看到她和另一個女人鬧矛盾,難道她口中的朋友就是那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