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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軒寒自始自終,都沒有開口,直到那下面跪著的一個和尚,說起當時曾看見一名華衣女子竄入后方的時候,南軒寒的眸光,終于有了波動。
那刑部尚書也緊抓住不放,“你可看見那女子的容貌?”
“沒有,那女子輕功十分了得,只是瞬間,就飛躍了過去……”
“如果我們在重演案發當日的情況,所有人穿著當時的衣服,你可能認出那女子?”
“這個,”和尚有些為難,繼而點頭道,“能的,那衣服十分華麗,若是再見,我一定能認出來!”
刑部尚書一笑,南軒寒卻瞇眸,“只是認得衣服,怎可算證據?若是有別的女子穿著那華麗衣衫冒充別人,豈不是成了冤案?”
“微臣并沒有說,那華麗衣衫的女子是誰,皇上何須擔心?”刑部尚書轉頭看著皇帝,嘴角噙笑。
南軒寒的眸子,冷了幾分,握著扶椅的手,也微微露出慘白。
案情審到緊張的時候,眼看著那案犯的名字就要呼之欲出,外面突然爆發出大喊聲,“著火了,大理寺著火了……”
所有人大驚,刑部尚書冷喝,“看好疑犯,怕是有人劫囚……”
南軒寒聲色不動,倏然,大廳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房屋坍塌,大火熊熊燃燒。
頓時,哀嚎聲連接一片,還有人沒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事,掙扎一下都不曾,戒備埋在了廢墟底下。
消息傳到皇宮的時候,龍清歌臉色慘白,她想不通,南軒寒武功蓋世,怎么可能被埋在廢墟下面,生死不明?
大理寺被炸,沒有一個人可以逃生,廢墟被刨開的時候,所有人看見了一地的尸體。
有那位聰明的刑部尚書,還有所有疑犯,再有大理寺卿,更為驚駭的是,還有南軒寒。
他身著修身明黃龍袍,整個身體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甚至還有被燒焦的痕跡,這樣一句勉強可辯身份的遺體,讓龍清歌頓時昏了過去。
一連好幾天,她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直到南軒佩在御書房屬于他的奏折里面,找到立小皇子為太子的圣旨。
這一道圣旨,于是就變成了南軒寒的遺書,皇帝的遺愿,是不能不被遵守的,盡管所有人再不樂意。
南軒佩看著華清殿那個蒼白的女子,心存內疚,他一直都盡心的幫助柳蘇蘇,可是卻忘記了,這個女子,也只是和柳蘇蘇一樣的可憐人而已。
“娘娘,請節哀順變!”南軒佩低頭,不敢去看龍清歌的眼睛。
龍清歌臉色慘白,雙目空洞的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
“微臣,會幫助小皇子登基,直到他有足夠的能力掌控一切。”他緩慢的說著,始終不曾抬頭。
龍清歌忽而就笑了,笑的嘲諷無比,“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也是有對這個皇位野心的……”
南軒佩的臉色一變,以前他確實有,可是自從南軒翼將他驅逐以后,他就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現在的他,只想看著柳蘇蘇,好好的,一切都足夠了。
明白龍清歌的意思,南軒佩眸光變得灼亮,他抬起頭,“小皇子可以自立以后,微臣會自刎謝罪,去陪皇兄!”
他的聲音篤定,面容真摯,龍清歌看著他的神色,眸光飄忽。
南軒佩,是將南軒寒的死,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或許他不知道,他的這位皇兄,是人心算計的高手,或許,他死之前,以前算好了這一切。
這樣單純的南軒佩啊,又怎么是南軒寒的對手?
龍清歌清眸盈滿淚水,有些痛苦的低下頭,南軒佩以為龍清歌不信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
藥瓶里面只有一枚藥丸,他倒出藥丸,褐色的藥丸在他的手心,左右晃悠。
“這枚叫割愛,是可以控制人生死的藥物,皇后娘娘看著微臣服下,這藥會在十年之后發作,十年,小皇子也能成長強大,微臣十年之后,也會是個死人,不可能再跟小皇子爭搶什么……”
他篤定的看著龍清歌,嗓音凄涼。
將藥丸服下,他眉目間沒有一絲凄凄之色,只是笑著道,“而且,微臣終身不娶,更沒有后室可以跟小皇子爭搶什么……”
龍清歌這才抬頭看他,發現他鳳眸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她搖頭起身,眼淚流下,走到南軒佩的身邊,跪地一拜,“佩王爺,風就拜托給你,你該打的打,該罵的罵,他從此就是你的親子……”
南軒佩慌忙扶起龍清歌,眸中已經有了淚水,他知道她這么說是代表什么。
恐怕皇兄死的那一刻,這位堅強倔強的女子,已經不能獨活。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龍清歌緩慢的走出華清宮。
南軒寒曾經說過,龍清歌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所以當龍清歌迎著夜色走到寒王府的時候,南軒寒一點也不意外,他黑衣斗篷的坐在那里,清涼的月色,照耀的他的臉頰,俊美無匹。
“十六是個實在人,你不該看著他服下毒藥。”南軒寒淡淡的,坐在池塘邊,執著釣魚竿。
這荒廢的宅子,猶如鬼宅一般,處處散發著陰森的氛圍。
“如果你真這么想,就不會利用詐死這招騙他。”龍清歌淡然,平靜的走到南軒寒身邊。
“如果我不死,他不可能改變主意支持風兒!”南軒寒嘆息,放下釣魚竿。
看著龍清歌略微紅腫的眼睛,他憐惜的伸出手,撫摸她的眼瞼,“看看你,眼睛紅成這樣……”
龍清歌一把抓住南軒的手,清眸再次泛淚,“為什么要殺掉刑部和大理寺那幫人?”
南軒寒蹙眉看著她,眸光滿是深情蜜意,“因為,他們查出了你,盜竊月隱珠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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