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嫁:薄情王爺的下堂妃·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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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鐵鏈還沒有靠近他的時候,南軒寒已經伸手握住,他出手如風,凜然的一掌打在龍清歌的胸口,龍清歌的身體如破布般,摔出兩丈開外。
她依舊沒有反應過來,口中血,洶涌而出,她不解的看著他,輕聲低喃,“寒,寒……”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龍清歌,你不配!”南軒寒聲音犀利,字字句句,鋒利如刀。
龍清歌抿下心中的苦澀,是啊,她不配,為何她又將自己,置于今天這種可笑的地步,以前的種種,還不夠嗎?
狼龍清歌,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最可笑的女子!
她起身,眼中沒有一滴淚,狼狽的看著他,她字字珠璣,“南軒寒,你聽著,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龍清歌從此,再也不會原諒你,永遠,永遠……”
她說完,轉身離去,悲涼的夜風,卷起幾粒落葉,在她身邊盤旋不下。
蝗南軒寒臉色慘白如紙,南軒翼卻笑了起來,他撫掌,“皇兄,為了她,你可真是,下足了功夫,可是她好像并不領你的情!”
南軒寒臉色難看到極點,他抿唇,半響后才道,“以后她再也不會招惹你,你也不許,再為難她!”
龍清歌離開以后,有些茫然,她竟然不知道,離開了他,她還能去哪里。
往日計劃好的一切,頓時間成為了泡影,她鼻息間的鮮血還沒有止住,身形踉蹌的朝著山下走去。
邊國的街道,在暗夜中,宛如方方正正的格子,她在這中規中矩的路上,居然迷路了。
昏迷的時候,她最后一個念頭是,或許,她再也不會醒來,因為她已經累的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了。
可是她還是醒來了,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樸的小床上,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受傷并不嚴重,他那一掌,看似十足十的力道,可是都只是皮肉之傷。
真正的傷,在心里……
她艱難的起床,房間的木門被一個太婆“吱呀”一聲推開,太婆端著一碗熱湯,見她起身,笑臉盈盈的道,“姑娘,你醒了?你都已經昏迷三天了。”
三天嗎?龍清歌愕了一下,看見太婆手中的湯,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
太婆將湯遞過來,她一言不發的喝掉,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她抿著唇,太婆踉蹌的跑了出去。
只見一群邊國的士兵,拉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拽著就往外面拖去。
太婆慌忙上前阻止,卻叫那官兵一把推開,她摔倒在地上,那衣衫襤褸的男子就大叫了起來,“娘,娘,我不要去打仗,這是去送命啊娘……”
太婆哭著起身,想要再拉男子,卻被士兵再次推倒,有士兵上前,七手八腳的就打了起來,太婆被打的在地上哭喊不能。
那男子也哭了起來,掙扎著大叫,“別打了,你們別打了,我跟你們走,跟你們走……”
正在他們要拽著男子離開的時候,龍清歌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前,她一手攙扶著太婆,冷著眸子道,“放了他!”
“你是誰?我們是官家的征兵,找死嗎?敢阻止?”士兵說著就動手欲打,卻叫龍清歌一把扣住了手腕,她微微用力,就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脆響。
旁邊的人亮出兵器,那手腕碎掉的人,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龍清歌聲色不動,音調平和,“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走吧,我不想傷人。”
官兵一見龍清歌的氣勢,頓時萎靡,拉著地上的官兵就退著離開,臨走放下一句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衣衫襤褸的男子,一見龍清歌這樣,慌忙道,“女俠,你闖大禍了……”
原來,這群官兵是奉了邊國的太師之命,征集壯丁。三天之前,邊國的終南山,發生匪盜突襲事件,這群匪盜有組織的奪下終城。
據終南山那邊的探子說,在那群匪盜中,看見了曾經的南軒皇帝南軒寒。
這一探不要緊,探出的結果卻叫所有人心驚。
南軒寒的大名,在邊國早就傳開,早些年,他帶著手下的四名虎將,將邊國打的一敗涂地,這幾年過去了,邊國都沒有休養過來,現在,他卻放著好好的皇帝不做,來到邊國做起了匪盜。
被抓去做壯丁的人,當然會害怕,何況,早些年的那些戰事,邊國死的人,太多了……
現在剩下的,都是孤兒寡母。
龍清歌低頭,沒有說話,太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這些說完,那男子已經跪下,“女俠,求求你帶著我的母親逃走,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我留下來,好歹抵擋一陣!”
龍清歌抬眸看著他,又是一陣沉默,太婆握著龍清歌的手,“不,求求你帶著石頭一起逃走,我年紀大了,活的也夠本了……”
龍清歌看著這對母子,她明白,逃,肯定不是辦法,甚至連她,都無處可逃。
“不逃,我們去參軍。”龍清歌淡漠的道。
石頭一怔,“那是去送死啊……”
“不一定。”龍清歌聲音清冷。
“可是你打了他們的人,他們不會再要我,會報復我的!”石頭有些著急,看著這位弱不經風的姑娘,眉頭緊蹙。
“他們現在缺人,我們只要敢去,他們應該不會不要!”龍清歌聲音篤定。
“我們?”石頭終于明白了她的話,難以置信的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龍清歌點頭,“你不相信,我會打仗嗎?”
石頭哪里敢不相信,只得點頭,“信,信。”
龍清歌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色太過蒼白,身材太過瘦弱,連那雙明亮的眸子,看上去都不像男子。
而且邊城的將士中,認識她的人太多了,如果她就貿然以龍清歌的身份前去,恐怕他們會懷疑她是南軒寒的奸細。
思及此處,她剪掉一頭瀑布般的青絲,只留披肩的長度。然后全部的頭發盤在頭頂,用天藍色的粗布包住,最后再描寬了秀眉,涂上薄薄的鍋底灰。
這樣,一個臟兮兮的小伙子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太婆和石頭眼前,石頭有些奇怪,看著龍清歌平坦的胸部。
龍清歌毫不忌諱,“用布纏著,現在還認得出來嗎?”
石頭搖頭,太婆也稱奇。
龍清歌雖然生的女相,但是渾身的氣勢,絲毫不遜于男子,這樣的裝扮,讓她徹底的成為了男子。
參軍進行的很順利,即使她身上有傷,可是絲毫不影響她的功夫,在撂倒一眾大兵后,她榮幸的作為小隊長。
石頭跟著她身邊,也威風了起來,他指著遠遠的一個統領,“就是他,他手下的人經常仗勢欺人,上次你教訓過的那個,也是他的手下。”
龍清歌點頭,淡漠的飲酒,濃烈的燒刀子,灌入喉中,如火燒一般。
“你以后可得小心,他是你的頭,他會乘機整你的!”石頭喋喋不休,龍清歌卻絲毫沒有聽進去,她擔心的,只是跟終城的一戰。
南軒寒究竟想要干什么?幫南軒翼統一邊國嗎?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志向?
終城終于對邊國開戰,那一戰,絕對可以列為巔峰的一戰,從戰術到兵法,完美的無懈可擊。
可是終城還是敗了,敗就敗在龍清歌的奇謀上,當龍清歌帶著邊國的人收復終城的時候,她看見了遠處,輪椅上那淡青色的背影。
他正巧回頭,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扶著輪椅不愿離開,他身后有人迅速的上前,推起輪椅,他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石頭在城墻上,高興的手舞足蹈,“我們贏了,居然贏了,不敗的南軒寒,輸在了你的手下,你是神,是我們邊國,所有人的神!”
石頭興奮的語無倫次,龍清歌臉上,卻現出落寞之色,她搖頭,“不,我們輸了……”
石頭不解,疑惑的看著她,已經闊步離開,他不懂,不是已經打了勝仗嗎?怎么會輸?
在他回頭看她的時候,一支箭,夾雜著勁風,凜冽的襲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翎箭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他捂著胸口,滿手都是血。
接著是第二支箭,第三支,最后漫天的箭雨……
正在所有人在凱旋的喜悅中大肆慶賀的時候,終城內,殺出千萬的伏兵,沒有人知道,他們藏在哪里,可是他們卻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
一場近身肉搏展開,血液在空氣中彌漫,肢體橫飛,耳邊慘叫聲一片,龍清歌看著這血腥的修羅場,蹙緊了眉頭。
輸了,確實輸了,她真的贏不了他。
無論在智慧上,還是武功上,或者是兵法打仗上面,她都贏不了他。
其實他已經在城內設下埋伏,故意棄城逃走,當他們放松戒備的時候,再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這樣的迂回計策,除了他南軒寒,還有誰可以想出?
龍清歌看著滿地的尸體,沒有逃,只是落寞的丟下武器,她跟著眾多邊城士兵一起,被俘虜了。
長長的刑臺上面,到處都是不愿投誠的俘虜,森冷的刀,一個一個的砍掉他們的腦袋。
輪到龍清歌的時候,劊子手問她,“你確定,不要投誠嗎?”
龍清歌清幽的聲音想起,“我確定,不要投誠。”
她怎么可能投誠?她和他之間,已經無路可走,或許,讓她死在他的計謀之下,才能,讓他一輩子記住她,一輩子記住,他給她的傷害……
在刀落下的時候,她聽見了遠處一聲凄厲的嗓音,“不要,刀下留人……”
龍清歌睜開眼睛,遠遠的,那淡青色的人影,從輪椅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他飛撲向她,仿佛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般踉蹌,他倒在她的身前,滿地的血腥當中。
他掙扎著坐起,顫抖的摸向她,臉上的驚恐之色,將周圍的人嚇的噤聲。
他摸著抱住她,胸口劇烈的起伏,“龍兒,龍兒”……”
他低喃著,一遍一遍叫著她的名字,她的雙手比反綁,任憑他將她抱入懷中。
他上上下下撫摸著她,觸摸她胸口的跳動,探著她的鼻息,喘息著,“龍兒,還好你沒事。”
臥房中,他細心的擦拭她的雙手,盡管他眼睛看不見,卻摸索著,一點點擦去她手心污的血跡。
“龍兒,你怎么會在邊國的軍隊當中?先前那么多戰役,都是你在指揮么?”南軒寒不解的問道。
龍清歌沉默,不愿和他說話,她看見他,只感覺到累,從身到心的疲憊。
她不愿說話,他也不勉強,只是嘆息道,“我早該想到,能夠有這種巧妙卻震撼打法的,除了你,沒有別人。”
龍清歌依舊沉默,看著他俊美的無法比擬的臉,緩慢的閉上眼睛。
他換了她另外一只手去擦,擦干凈了,在放在唇邊深吻。
他好怕,他會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打仗的時候,他就有那種感覺,跟他對峙,出招拆招的人,有可能是龍清歌。
因為那個人,太了解他的戰術,太了解他的打法,可是在他設下空城計的時候,身后那道若有似無的灼灼視線,讓他赫然回頭。
血腥味彌漫的上空,他感受到了她的視線,那個時候他確定,那個人,真的是她。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叫做靈犀的東西……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他和她之間,只是一道視線而已,他懂她,她也懂他。
當他知道,所以不肯投誠的士兵,在邢臺被斬首的時候,他的心臟驀地空去。
他知道,她斷然不肯投誠,她也不會逃走。
那樣孤傲倔強的她啊,面對著烽火狼煙,她只會落寞的丟下武器,然后對著來人道,“你們殺了我吧,我不會投降……”
他手心都是汗的趕往邢臺,已經殺掉了一部分俘虜,他不敢確定,她會不會在已經被殺的人里面。
他在旁邊,靜悄悄的聽著,每殺一個人,他的心,都冷了一把,不是她,不是她,全部都不是她的聲音,或許,她已經被殺死。
就這樣絕望的,他聽見了她的聲音,那一刻,仿佛天底下最美好的天籟,他不顧一切的撲向她,他只想,緊緊的把她摟在懷中。
他知道,或許,她再也不肯原諒他,或許,他們之間的路,越來越遠,或許,他們錯過了彼此,一輩子……
可是他不管,他只想,聽著她的聲音,知道她的消息,他只要明白,她好好的活著。
龍清歌看著他一遍遍親吻自己的手,眸中閃過一絲厭惡,戲已落幕,情已劇終,他演著這樣的一出,又是給誰看呢?
不耐的收回自己的手,門口響起了一道譏諷的聲音,“皇兄,聽說,你救下了一個不肯投誠的戰俘?”
南軒寒面色蒼白,抿著薄唇,“不是戰俘,是龍兒!”
龍清歌抬眸看著南軒翼,他已經由五年前,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變成了現在這個陰鷙的男子。
他渾身都散發出一種森冷的氣息,那種氣息,讓她極度的不舒服。
南軒翼詭異的一笑,撫掌,點頭,“原來,是我的心臟來了,怎么,小心肝兒,是不是打算履行我們的五年之約?”
龍清歌回之以淡漠的一笑,她點頭,“我欠你一個心臟,沒有錯,你來拿吧!”
南軒寒臉色煞白,氣的發抖,他忍了忍,終究將怒氣壓下。
南軒翼卻笑著蹲在龍清歌的身邊,他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咂舌道,“嘖嘖,比五年前,更加漂亮,難怪我皇兄,總是對你念念不忘。”
龍清歌垂著眼瞼,掩去眸子中一閃而逝的殺意,南軒寒卻伸手一隔,阻開南軒翼,他嘆息道,“翼,你先離開,我稍后給你一個交代。”
“好,皇兄,我等著你!”南軒翼輕佻的在龍清歌臉上一拂而過,起身離開。
“龍兒,你走吧,離開邊國,以后再也不要回來!”南軒寒聲音凄涼,口氣中帶著濃郁的無奈之情。
“你不趕我,我也要走!”龍清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走去。
出了邊國,她不知道該去哪里,如果再往東面去,就是紫冥帝國。
這么久沒有凌天燁的消息,或許,她該去看看凌天燁了。
可是她現在這種情況,就算看見了凌天燁,那又怎樣,只不過是徒增一個人的悲傷。
她漫無目的的回到南軒,居然又一次在大街上看見了柳蘇蘇,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眉目中,都是悲傷之意。
兩人坐在茶樓中飲茶,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針鋒相對,兩個性格迥異,命運雷同的女人,看著對方,竟然都有了對彼此的憐憫。
“寒,他喜歡的人,真的是你……”柳蘇蘇幫龍清歌倒了一杯茶,憂愁的道。
“一切都不重要了。”龍清歌端起茶,呷了一口。
“知道嗎?我恨過你,要不是你殺了我的孩子,或許,我根本不是今天的這個樣子。”柳蘇蘇眸光迷離,絕美的臉上,浮現凄苦之色。
“對不起。”龍清歌的手抖了一下,有茶水濺出。
“我再也不能懷孕了,是前天,御醫告訴我的!”柳蘇蘇再幫龍清歌續了一杯茶水。
龍清歌這次完全怔住,她一瞬不瞬的看著柳蘇蘇,有些詫異,她想起,數年前,她也有過一個孩子,后來,她親掉了那個孩子。
“不過,那個孩子,是孽種,他確實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他的父親,一手策劃,殺死了他!”柳蘇蘇咬牙切齒,美眸迸出恨意。
“你恨南軒翼?”龍清歌不確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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