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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紹霆想和傅靜知一直在一起。(四千字)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明珠還  分類: 言情 | 明珠還 | 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 
(四千字)

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四千字)

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四千字)。

她開心的叫她的名字,他卻是冷冷的看著她。

她撲過去,對著他喊,紹軒,我是知知,我是知知啊……

他卻是退開了,嘲笑的看著她,摟緊了那個女孩子,一字一句的說,走開,我的知知在我身邊,她才是知知,她才是!

他說完,就走了,在雪地上留下兩行腳印,靜知在夢里說不出話來,她只看到他懷中的女孩子回過頭來,對她嘲諷的笑,她的容貌漸漸被她看清,漸漸和她的,重疊……

懇她記不清楚自己從睡夢中驚醒來的時候心中在想什么,那是冬日的清晨,天色陰暗的像是夜晚一樣,她擁著被子坐在床上,身上是徹骨的冰涼。

你能不能聽到冬日下雪時雪花寂寥飄落的聲音?閉著眼睛的時候,聽力就好像越發的靈敏。

靜知披衣下床,一個人默默的下樓走出去,她閉了眼,讓自己整個人都沁入黑暗之中,就像是紹軒那樣,她也看不到了。

讓她一步一步的緩緩向前,是誰說下雪沒有聲音?她明明清晰的聽到雪花盛放的寂寞,她明明可以感覺到它像是煙花綻放一般短暫而又動人,卻無法用手指捧住它的美好。

她攏緊衣衫,在泛起藍色曦光的時候,微微仰臉望著那微弱的光明,腦中漸漸浮起她和紹軒分別時,他在她耳邊那句話,他對她那樣認真的說,我一輩子都是你的,一輩子都是。

她將脖子上的掛著的戒指取下來,緩緩的攥在掌心里,而頰邊卻是漸漸泛起淺淺笑意,我誰都可以不相信,唯獨你,紹軒,你是我僅存的溫暖,最后的依靠。

她沒有再去逼著自己休息睡覺,去看他們的孩子,小團子一天到晚二十四個小時有十七八個時辰都在睡覺,她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他蓋著小被子,露出一張粉紅小臉,他一只小手捏成拳舉在自己的臉邊,而透明的果凍樣的小嘴兒卻是含住自己的大拇指睡的很香,她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酥軟了,就那樣戀戀不舍的看著他,她相信如果沒人打斷她,她可以看著她的寶貝兒一整天都不挪開眼。

蘋蘋跑來跑去,恨不得將所有的方小說西都給她準備好,靜知就安靜的坐在窗前,望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笑,她知道蘋蘋氣什么,蘋蘋是一心一意的擁護二少,就算是在知道了寶寶不是他的之后,她還是說二少最配她。

只因為她沒有見過紹軒吧,若是她見過紹軒,一定不會再說出這樣的話。

孟紹霆這樣性格的男人,根本和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他們的三觀都完全不一樣,根本無法契合在一起。

靜知端了杯茶,聽到樓下車子響,蘋蘋立刻丟了手里的方小說西奔到窗前,下一秒,眼底的光芒又褪去了,她鼓著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瞪著靜知:“姐,你真要走?”

“嗯,已經決定了。”

蘋蘋扭過臉去:“那你讓二少怎么辦啊?”

她讓孟紹霆怎么辦?為什么她不問問她,留下來她該怎么辦?

還是太年輕,像是當初的她,瘋狂的迷戀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方小說西,等到長大之后才知道,能夠讓自己握住的幸福,才是實實在在的幸福。

“蘋蘋,說真的,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她就那樣冷漠的笑著,將杯子擱下來,長睫緩緩的垂下,遮住她眼底的光芒:“殊途,無法同歸,也不過是曲終人散,人走茶涼。”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根本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么兩個人都要這樣固執,姐,我知道你決定要走了,可是我還是想要說一句,你當真要這樣絕情嗎?”

靜知笑不出來,手指卻是一根一根的收緊,捏住冷卻的杯子,她一字一句,說的真切:“蘋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為什么不能留下來,同樣,你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我為什么不肯留下來,過去的事,我已經把它們都封存起來了,人這一輩子,不能一直回憶從前,我也不想回憶了,我該向前看,蘋蘋,你不覺得,只要我自己認為自己過的開心,不就已經足夠了嗎?”

蘋蘋紅了眼圈看著她,手指絞緊:“可我就是覺得二少好可憐,真的好可憐……”

她以前還以為,靜知的孩子是二少的,是呀,只要他們有孩子,就一輩子都斬不斷關聯了,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就連這個孩子都不是二少的,他一定早就知道了,可是他連這個都忍下來,她真是覺得他好可憐。

她念書不多,卻也自有自己的邏輯,她只認為一個男人連這些都能忍受,一定是愛的很深了,可是她不明白,為什么靜知姐一直都不肯承認這一點。

靜知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她既然已經決定了走這樣一條路,就不會讓自己的心在搖擺不定。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安城走了進來,他肩上的積雪還未消融,發梢微微的帶濕,蘋蘋不做聲的去拿干凈毛巾,安城看她一眼,方才緩緩走到靜知跟前。

他手中躺著一張卡,黑色的。

“二少要我把這個給你。”

靜知掀起眼簾,似有些不解:“給我?我不要。”

她不要,等她和紹軒在一起了,兩人自會工作賺錢養家,他的錢,她一分都不想要。

“二少說,這還是幾個月前太太給你的那一筆錢,小少爺出生了,就當做是爺爺奶奶給孫子的……”

靜知忽然冷笑,她抬起下頜,倔強開口:“非同沒有爺爺奶奶,他只有爸爸媽媽,不,他的奶奶已經去世了。”

安城不善言辭,見她不收,急的汗都出來,“傅小姐,您就收下吧,不然二少又要罵我了。”

“安城,你轉告他,我不會收的,我和他之間,從這一刻開始,恩怨全消,我不會再回來,這一生,我和他,生既不幸,絕情斷恨,孤身遠引,到死不見。”

靜知想起許久之前念書時看古龍的小說時,白飛飛對沈浪說的那句話,此刻,卻被她脫口說出。

時光像是飄飄揚揚的風箏,冷不丁的手一松,這一輩子竟就過去了。

安城見她臉色雪白,而一雙眸子卻是烏黑澄澈,干凈逼人,他心底喟嘆一聲,將卡收起來,復又拿出一個大信封,“你出國的手續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在美國待上兩周,兩周之后簽證到期,您和三少爺可以選擇留在美國或是離開。”

靜知忽然覺得喉嚨堵的難受,她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捏的發緊的疼,她知道他那樣驕傲自負的男人,肯做到這一步,確實太難,她若要說自己沒有一絲的動容實在太矯情,雖然這一切的過錯因他而起,但她還是想要真誠對他說一聲謝謝。

“幫我轉告他,說我很感謝。”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她伸手接過信封,一模一樣的信封,六年前他遞給她,斬斷她對他滿腹情絲,從此天涯遠隔,改寫她的命運。六年后,又是他放她自由,給她新生,成全她的心愿。

這是宿命。

安城說不出話來,恰好蘋蘋出來,靜知要蘋蘋帶他下樓,關好了門。

她站起來,走到妝臺前,將信封擱下來,心中游移再三,終究還是將妝臺下最底層的抽屜拉開,她捧出一個小小粗糙的木盒子,打開來,看到里面安靜躺著一把桃木梳,她將梳子拿出來,半轉了身舉起梳子迎向窗外透入的亮光。

沒有陽光,可那雪反射的天光卻是那樣的刺眼,她眼眶一陣的酸脹,漸漸淌下淚來。

那精致的桃木梳上,在手握的地方刻了兩行又細又小歪歪扭扭的字,若她像以往那樣,看也不看就把梳子丟在一邊,若她今天不心血來潮的將梳子拿出來,若她不仔細的去看那梳子的每一個地方,若她就這樣遺忘掉他送她的方小說西,就這樣孑然一身的離開,她也許一輩子都看不到,看不到他親手為她刻在木梳上的字。

就像是沒有離婚時,她過生日,她買給他的羊毛衫,她在一個細細的布條上繡上了他們兩人的名字,就像是他出差離開那前一夜,她在雪地上寫下的那一行大字,而今,他悄悄的學著她,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是對她動了真心。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

她就那樣呆住,那兩行字跡很難看,是真的很難看,可她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一遍,她把梳子重新收好,她重新關上抽屜,她想要站起來準備離開了,但她忽然間跌坐在椅子上,她就那樣直愣愣看著妝鏡中不停落淚的自己,這一生經了萬般苦楚,但她是第二次這樣洶涌落淚,她想起了爸爸的靜園,她想起了靜園化成平地的那一天,她只覺得她此刻就像是那一天一樣悲傷,她很想狠狠的哭一場。

她緩緩的趴在妝臺上,肩膀漸漸開始聳動起來,終是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聲。

窗外,雪下的紛紛揚揚,萬籟俱靜。

這白色遮蓋住了世界上所有的骯臟,讓這天地看起來像是少女一樣干凈。

靜知哭了很久,她只覺得自己這一生的眼淚,總算是流盡了吧。

她是真的預備原諒他,但是也是真的決定就這樣離開了,對,離開,永遠的離開。

情深,向來不壽。

乘車從西郊別墅出發,去機場的路上可以遠遠看到孟家老宅,爸媽的墓地都去看過,告別,托付安城要他清明節不要忘記來代她看一看父母。

唯一的遺憾,她沒有辦法再看一眼靜園了,哪怕是已經面目全非,變成了酒店,或者別墅,或者高爾夫球場的靜園,她都看不到了。

靜知坐在車子里,緊緊的抱著她的非同,那小家伙還是憨憨的睡著,把口水流在她的胸前,蘋蘋給她收拾了一大堆的方小說西,但她都沒有帶,她的行李很簡單,只有一個箱子一個手袋。

手袋里有一個木盒子,木盒子里裝著他送的梳子,她在下樓之后,又回去,帶走了它。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帶走它,只是腳步不受控制的回去,在走出別墅的那一刻,靜知忍不住的回過頭去,別墅漸漸變小,漸漸看不到,她閉了眼,在心里默默的對他說,孟紹霆,我不再恨你了,我會試著原諒你。

你好好的待曼君,你也值得她這樣深愛你,就像是我雖然這般不好,但紹軒也在深愛著我一樣,她會深愛著你,一直一直愛著你。

在這世上,總有一個人無條件的愛著另一個吧,紹霆,我學會珍惜,你也要慢慢的學會,學會珍惜你身邊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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