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
當所有的媒體開始放棄離開之后,才有一輛不甚起眼的車子急促的駛出了孟家老宅直奔A市最知名的醫院而去。
孟紹霆坐在車后座,一張臉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醫院傳來的消息,讓他震怒無比,方才在孟家老宅,當著父母和大哥曼君的面,他竟是失控的掀了桌子。
那天紹軒走后,她昏倒在了他的懷中,他原是想親自送她去醫院,卻總是無法忘記她和紹軒最后離別的那一幕,還有那些,在兩人相擁之時,她清清楚楚說出口的那一句話。
她說他是一個惡心的男人,她急不可耐的想要趕緊離開他這個惡心的男人和紹軒雙宿雙飛。
懇她委屈的像是自己委身了巴黎圣母院的敲鐘人一樣,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既然他對她怎么遷就,怎么寵愛,怎么將她捧在手心里,怎樣為了她連曼君都不顧了,卻在她心底激不起一點點的漣漪,他何苦還要去犯賤?
將她扔給了安城,然后正好曼君過來找他,他心知今晚實在是讓曼君顏面掃地,不忍再拒,就攜了她的手一起出去應酬,最后,又開車將曼君送回了孟家老宅,然后就直接尋了個事,出差去了C城。
讓走了整整一周,方才回來半天,就聽到安城傳來的說她懷孕的消息。
他可笑的興奮剛剛冒出了一點點苗頭,就接著被安城下一句話給打破了。
她懷孕整整六十天了,而他和她五年之后的第一次,也就是她和孟紹軒結婚那一天,距離現在,不過才不到五十天。
事情很清楚,連一絲絲需要質疑的可能都沒有,孩子不是他的。
他砸了桌子之后,爸媽震怒無比,大哥溫言相勸父母息怒,曼君嚇的一臉倉皇不敢上前,到最后,還是大哥勸住了發怒的爸爸,將他送了出來。
他上車前,聽到大哥說了一句話:“有什么好氣的?現在人都是你的了,紹軒也去了美國,你再讓她生上十個八個的,她不就對你死心塌地了?”
他并不曾作答,只是冷著臉摔上了車門。
大哥說的容易,唯獨他自己知道,傅靜知這個女人放在上世紀白色恐怖時期,一定是被洗腦的地下黨,哪怕是老虎凳吊飛機,竹簽子扎手指,她也是硬死不屈型的!
要她生他的孩子?呵……
孟紹霆心里一陣冷笑,干脆讓她自己先殺了自己比較容易一點。
車子很快就停了下來,孟紹霆推開車門下車,他一身黑色西服,頭發略微的有些亂,修長的腿邁開大步走的極快,一路上回頭率很是高,但眾人都被他一張冰山臉震懾的不敢直視他一秒鐘。
直接進了豪華電梯,是直通十八樓以上豪華病房的專屬電梯。
孟紹霆上到二十六層,直接出去進了醫生的辦公室,辦公室里尚有一人,但醫生在看到他宛若修羅一般的臉色時,慌忙輕聲打發了那人出去,方才一臉堆笑迎上來:“二少,您怎么來了,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立刻給2666病房的病人準備手術。”孟紹霆薄唇微抿,冷聲說道。
“2066?傅小姐身子挺好的,不需要動手術的啊。”
醫生有些驚訝,話音剛落,又吃驚的看了臉色越發暗沉的孟紹霆一眼:“二少,您是說……”
“對,墮胎,立刻馬上給我準備手術,我不要那個孩子。”
孟紹霆摸出來一支煙點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一字一句卻說的強硬無比。
如果是在那次宴會前,他指不定會讓她留下來,畢竟,他們兩人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畢竟,他對她有著抹平的愧疚和虧欠,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又怎么會像是魔鬼一般冷血?但是現在,他恨不得連她一起捏死!
“二少……傅小姐的身子很虛弱,她以前,以前流過產對不對?”
孟紹霆點頭,心口猛然的一緊,想到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在無人的街頭,她看著自己的爸爸閉上眼睛,她看著身下涌出鮮血,看著兩個最親最近的人,片刻之間煙消云散,那時候的絕望和痛苦,該怎么承受?
“這一次懷孕是極難的,原本她身子因為上次流產的緣故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而且小月子也沒有坐好,所以元氣是大傷了的,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好好的保養著,這樣也不定能保住孩子,若是再動手術,恐怕傅小姐會吃不消……”
醫生卻是極其的盡責,雖然面前站著的這個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好友,但是也不能草菅人命的迎合他是不?
“有幾成的把握?”孟紹霆掐住煙蒂,狠狠的在煙灰缸里一下一下的擰著,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很不舒服。
“啊?”
“做手術,你有幾成的把握留住她的命?”
“二少,這個,這也說不準,傅小姐身子很差,萬一出個什么意外,不是鬧著玩的……”
“你別說這些,現在去準備,做好一應的應急措施,把你們醫院最頂尖的婦科大夫都請過來,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要的,但是她的命,必須給我保住!現在就去,如果你們還想在這里干下去!”
他手一松,將那被擰爛的煙蒂扔在煙灰缸里,抬起頭來時,一雙眸子迸射出讓人心悸的冷冽光芒,那樣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讓這醫生不由得一顫,而孟紹霆,已經轉身出去了。
走到走廊上時,北城的電話打了過來,這間醫院是北城名下的產業,所以他才將靜知送到了這里,而北城打電話過來,也不過是問問靜知的情況。
待聽到她要做手術時,沈北城已然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只是說了一句,我讓清秋過來看看,許是會有要幫忙的地方。
孟紹霆并沒有拒絕,他和展清秋也有過幾面之緣,她是北城的妻子,卻一向深居簡出,甚至許多人都不知道沈北城已經結婚了。
不過半小時后,就聽到身后傳來紛沓的腳步聲,心知是醫院準備好了手術的事宜,他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揮手示意他們進去。
孟紹霆卻并沒有跟過去,他心底莫名有了小小的忐忑,不知該怎么去面對她怨恨的目光。
靜知,這一次,就算我又對不起你一次,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忍不住。
如果你恨我,就恨吧,反正,你對我的怨恨,這一輩子都無法抹平,那就,繼續的恨吧。
他半靠在墻上,忽然聽到病房里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緊跟著是她的聲音,凄厲而又破碎:“讓孟紹霆給我進來!”
砰的一聲!好似是玻璃瓶被摔碎的聲音,孟紹霆淡淡一笑,脾氣越來越大了,想起以前結婚的時候,就見她發過一次脾氣,是他逼著她主動來取悅他的時候,她真的惱了。
但是那時候,就連生氣都是文文靜靜的,而現在,她難道是真的被他寵成了一個小潑婦?
孟紹霆又一笑,拍拍手,緩緩的向病房那里走去。
剛一拉開門,迎面就是一個輸液瓶砸了過來,幸而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要不然豈不要被砸的頭破血流?
“讓那個混蛋來見我!我倒要看看那個王八蛋能無恥到什么地步……”
她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孟紹霆隨手將那輸液瓶丟在一邊,他揮揮手,示意醫生先出去。
門關上了,孟紹霆看著她,而靜知,雙眸間似乎要噴出火來,她抱著一個枕頭緊緊抵在小腹上,身子縮在墻角處,一雙眸子憤怒之下卻是藏著機警,原來女人的母性是天生具備的,孟紹霆這時才相信。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此刻上前要對她的孩子不利,這個女人指不定還會手撕牙咬活啃了他!
“你要說什么?”孟紹霆走上前,靜知立刻又向墻角那里縮了縮,她不放心的伸手扯過一床被子將自己裹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逼人,嘴唇發白微微的有些起皮,她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方才啞啞開口:“不要動我的孩子。”
“你說了算嗎?”他笑,眼底卻有哀光一閃而過。
孟紹霆在她的床上坐下來,靜知立刻緊張的全身都緊繃了,她死死盯著他的手,生怕他會做出什么動作。
“你身子不好,醫生說了,孩子活不下去的。”
他光明正大的騙她。
靜知一顫,眼底一瞬間淌出絕望,活不下去的……孩子,她和紹軒的孩子。
不,她不信,她不信上天這樣殘忍,奪走她一個孩子,還要再奪走一個!
如果這個孩子是他的,她也許會心疼會不舍,但也會毫不猶豫的拿掉他,但是,這孩子是紹軒的,是紹軒的!
如果他知道,他們的非同小可已經在她的肚子里,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他一定是孩子一樣大叫,然后抱著她轉圈,大聲的喊,老婆你太厲害了,老婆我愛死你了!
可是現在,他在哪里,她都不知道,這世上會有這樣可悲的女人么?明明結婚了,明明有了丈夫,卻見不得,甚至連一絲絲的消息都得不到。
恍惚兒間,靜知竟似覺得,自己就像是那舊社會被土豪劣紳搶走的小媳婦一樣可憐!
“我不信。”靜知一字一句開口,目光如水波一般平靜卻帶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孟紹霆,算我求你了,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你為了紹軒的孩子,求我?”他似有些不敢相信,想從她口中聽到一句服軟的話,比登天還難,可是現在,她說她求他。
“是,我求你,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想再失去一個,你無法體諒一個母親保不住孩子的那一份痛苦,孟紹霆,求你成全我一次吧。”
她的眼淚漸漸的涌了出來,五年前那個冬夜,冷的幾乎都要失去呼吸了,她的鮮血在雪地上淌出大片大片的嫣紅,像是冬日綻放的寒梅。
自己的血肉一點點的剝離,從體內滑出,死掉,變成一灘血水,靜知每每在深夜里做惡夢夢到那一幕,都會無聲的哭喊,蜷緊了身子咬著被子,渾身的冷汗像是被泡在海水中一般難受。
“你知不知道那個冬天有多冷?”靜知緩緩的開口,她的瞳孔蒙滿了水霧,氤氳著像是花隔云端。
“孟紹霆,那樣的痛苦,我不想再承受第二次,這輩子都不想了,如果你覺得你對不起我,你覺得虧欠我,這一次,就成全我,當做對我的補償好不好?”
她握住他的手,哀懇的祈求。
孟紹霆望住她,她的眼淚讓他動容,她顫抖的手也讓他心疼,可是他還是搖頭:“靜知,你能容忍紹軒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嗎?”
靜知一愣,旋即搖頭,“這不一樣,不一樣,你不愛我,你根本不愛我啊!”
“你又怎么知道呢?我對你這樣好,甚至婚都不結也要陪著你,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變著法的滿足你,我只想碰你,只想上你的床,你說這是不是愛?”
他笑,唇角揚起的弧度美的驚人。
靜知用力的搖頭,眼淚紛紛而落:“不,不是的……”
孟紹霆放開她的手,食指在她的臉上輕輕掠過,抹掉她的淚珠兒:“瞧你嚇的,我說笑呢,你還當真了?”
話一落,靜知明顯的長松了一口氣,孟紹霆心臟深處卻是緩緩的有了裂縫,他站起來,悲憫的望著她:“靜知,你其實還像以前一樣傻,我怎么會答應你這樣荒謬的要求呢?你求我,沒用的……”
“不……”靜知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腿,她死死的抓住他:“不要動我的孩子,我愿意,愿意留在你身邊……”
“呵呵,主動送上門的,我最討厭。”
靜知呆呆的看著他,忽然松開了他,她木愣愣的坐在那里,神智一點點的清醒過來,她在做傻事,她在求一個魔鬼放過她,這怎么可能?
“如果孩子死,我也死,我寧愿放棄那些仇恨,我寧愿我的仇人長命百歲的活著,我寧愿紹軒恨我怨我,我也要陪著我的孩子死,孟紹霆,如果你還是要對我的孩子動手,就動手吧,我也不活。”
她就笑了,笑的很美。
孟紹霆望著她,他知道她說的是真話,他忽然之間,不敢冒這個險了。
“你看住我一時,看不住我一世,人要是想死,難道還會沒有辦法嗎?”她安然的坐在那里,手掌貼上小腹,目色平靜而又慈祥;“寶貝,不要怕,媽媽會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紹霆,把孩子留下來吧。”病房的門忽然推開,一個穿著白色長毛衣的年輕女孩站在門口,她身后是一個個子高高的男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氣勢逼人,而那女孩兒,纖弱卻又單薄,生的卻是極美,她眼底含著淚珠兒,輕輕開口說了這樣一句。
“清秋,不許胡說。”沈北城輕叱一聲,那斥罵卻并沒有太重的分量。
展清秋卻不理會,只是一步一步走進來,她望著孟紹霆,誠摯哀求:“紹霆,讓她把孩子留下來吧,你要她拿掉孩子,實在是對她太殘忍了,她已經這樣苦了,你為什么不對她好一點?”
對她好一點?孟紹霆在心底笑了,他對她,還要怎么好?
“清秋,你該知道這孩子的身份。”孟紹霆轉過臉去,明顯不愿意聽她的勸阻。
他們都說她可憐,誰又看到,他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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