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148明珠還
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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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的平靜,讓孟紹霆不由得一怔,下意識的反問:“你怎么知道……”
“原來真是這樣,呵呵……”曼君低低的笑了幾聲:“你真把我當成一個傻子嗎紹霆?我是因為愛你,所以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就真的認為,我是當真一無所知?”
“曼君,你別這樣。”孟紹霆臉色有了幾絲的陰寒,卻依舊是耐著性子低低開口。
曼君凄凄笑了一聲:“紹霆,我只要能嫁給你留在你身邊就滿足了,我不爭你心里的位置,可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輸了……紹霆,我不逼你,我愛你愛的失去了自我,卻還是不能讓你對我有一點多余的關注,可是,誰讓我就是這樣愛你呢?如果這輩子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活不下去,所以,只要你說還肯娶我,我就等著你,紹霆,我等著你,你這次,可不能食言了……”
距曼君這一番無限委屈退讓的話語,顯然起到了作用,男人向來抵擋不住女人的示弱,尤其是,一個自己原本就虧欠的好女人。
“放心吧。”孟紹霆終究還是答應,又囑咐了幾句,說了一番勸慰的話,方才掛了電話。
他講完電話,卻沒有回病房去,關了手機,夜很深了,而明天,必然有一場軒然大波。
掂孟紹霆自己也不清楚,這樣的選擇到底對不對,或者說,這樣的選擇到底是為什么?
如果說他只想拆散孟紹軒和靜知,那么很明顯他已經做到了,再如果,他只是想得到她的身體她的人,那么他早已得償所愿。
所以,他現在迷茫的是,自己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選擇的不結婚,留下來,陪著她。
明知道她恨他入骨,明知道她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明知道那一場婚禮對自己的重要性,也明知道逃婚的后果。
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離開。
也許人就是這樣的奇怪,對方越是不將你放在眼里,你就越是想要征服她。
如果現在的傅靜知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訴說她當年過的多么艱難,也許他會真的十分的同情她,哀憐她,用大額的支票補償她,但她偏偏愛上了別人,甚至還要風光的嫁人。
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那個別人是他從未放在眼中的三弟。
她甜蜜望著紹軒的眼神,她身上那些昭示她的幸福的吻痕,無一不像是利劍在刺痛著他的雙眼。
孟紹霆眉宇漸漸的攏緊,終是長吁一口氣,折回身,向病房走去……
推開門時,見她依舊是方才那個姿勢坐在那里,只是神情有些呆滯,隔著數十米遠的距離,他就那樣看著她。
有時會記得回憶里那個有香味的夜晚,她坐在開滿了薔薇花的墻頭上,笑吟吟的對他伸出手來,她的眼睛是那樣亮,笑容那樣的嫵媚,可是現在,那個當初如同早晨的清露一般的年輕女子,竟像是快要枯萎了一般。
但她此刻不美麗的樣子,卻讓他深深糾結于心。
孟紹霆忽而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年輕的時候,看《洛麗塔,直到最后,僅僅記住了一句話: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樣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萬般柔情就涌上心頭。
是,他只要看她一眼,喉間心頭涌上的就是說不出的柔情。
男人總是樂于做強者,更樂于給一個受盡創傷的女人不吝嗇的溫柔,他也一樣。
孟紹霆走近她身邊,細細看她的臉色,如瓊脂一般白的臉容上有著微微凸起的幾道指痕印,他伸手,在她臉頰輕輕摩挲,靜知只是無聲無息的坐著,不躲,也沒有一絲其他的反應。
“我方才也不是有意對你動手,你若是覺得心里心里有氣,不如打回來……”
“啪!”他話音還未落,靜知已然毫不手軟的抬手,極狠的一耳光就搧了出去。
孟紹霆被她突然發狠的一巴掌打的愣住,他怔仲許久,感覺耳朵里轟鳴的聲音褪去,才似找到一絲的直覺,他蹭的站起來,眼底驟然的涌上怒氣:“傅靜知,你——”
她卻是微微的含著笑,就那樣冷嘲的看著他,微抿的唇讓頰邊泛出小小的梨渦,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卻著實的動人,只那宛若是寶石一樣的眼瞳中,卻帶著森然的冷。
他的怒氣點點褪去,寂寥的房間里,一個人站著,一個人躺著,發白的燈光都顯得有些刺眼,孟紹霆方才下意識抬起的手一點一點的放下來,他聽到自己心底低低的喟嘆,這真是他自己找的,怨不得她。
“休息吧,我守著你。”他垂了眼簾,將床又放下去,見她兩只手臂都放在被子外,他又上前一步,將她雙手擱進被窩里,又在她肩膀上方的位置按了按,這才轉身走開。
偌大的病房里還有一張陪護床,孟紹霆將燈關掉,兩人就陷入了黑暗中,漸漸的,窗外隱約的微光透進來,朦朦朧朧的可以看到病房里的擺設,夜很靜,而月色更靜,像是鋪陳了一層的銀霜在地面上,兩個人都不說話,這房間里就顯的更靜,靜知隱隱的,聽到他平穩的呼吸響起,她心跳漸漸的加快,繃緊了全身的神經悄悄的坐起來,掀開了被子剛想下床,孰料失血過多的身子經不起折騰,一陣眩暈襲來,讓她差一點栽在地上……
靜知緊張的捂住嘴,止住快要溢出唇間的低呼,心跳越發的加快,幾乎都要破腔而出了,終是聽到病房遠處的角落里傳來窸窣的聲音,緊跟著他低沉而又帶著一點戲謔的聲音在房間里緩緩響了起來:“靜知,你想去哪?”
后背上緩緩沁出冷汗,更多的卻是失望帶來的冷意,靜知復又躺回床上,將臉埋在枕間緊緊的咬了唇。
“聰明人,不會浪費時間去做無用功,你以為你能走得了?”他哧的長笑一聲,那笑聲卻是悶悶的,似乎擊在了靜知的心上:“再說,你現在離開我,多虧啊,想想,失了身,平白的便宜了我,靜知,你不是這樣笨的人吧。”
失了身——這三個字像是鐵錘悶悶的砸在靜知的胸口,她緊緊閉著眼,雙手死死的揪住胸口的衣襟,那樣宛若是凌遲一般的痛苦,無一不在提醒著她,不能就這樣算了,絕對不能。
她的父母,她的孩子,她的幸福,還有紹軒因此蒙受的羞辱,讓她怎么放得下?
如果當真拼了一死離開,真真是平白的便宜了那一家人。
靜知緊咬了牙關,才忍住全身的哆嗦,她在漆黑的夜里,將雙眼睜大,太高了下頜望著天花板,她寧愿讓眼淚倒流,也不想看著脆弱的淚水滑下眼眶。
感覺到她那里的沉默,孟紹霆薄唇淺淺的一勾,眉心卻是皺的更緊了,他復又躺下來,這一夜,雖然知道她跑不了,就算是跑出病房也會被送回來,但是,他就是睡不著了。
漫漫長夜,不知是如何度過的,似乎在黎明即將到來天際有了曦光之時,隱約聽到她淺淺的呼吸,他的神經也在那柔美一致的頻率之中,緩緩的松懈了下來,眼簾漸漸沉重,終是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天在將明的那一刻,總是異常的黑暗,黑的像是濃密潮濕的霧,讓人呼吸都覺得難受。
遠遠的巷子里傳來叩叩的高跟鞋聲,卻不平穩,反而有些踉蹌似的,而更近的視線里,卻是幾個模糊的人影。
走在最前方的那人,好似是個瞎子,他伸長了手臂在虛無的空氣里摸索著,偶爾,腳下會踉蹌一下,雙手又會很快扣扣索索的摸著地面爬起來,他身上很臟,原本白的如美玉一般的臉上也多是污穢,但還隱約能看出來這不是個普通人。
而他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這一處人跡罕至的小巷子里,身后跟了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行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此刻見這里人跡罕至,那幾個人就對看一眼,將手中的煙掐滅,疾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