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沒事吧?”廳外驟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語聲,抬眼望去,只見楚廷英和楚思琦攙扶著臉色蒼白的趙婉如走進房來,后面還跟著殷敏君和楚廷凡,他們五人的眼眸緊緊地盯著主座上的那兩個人。
沈玉梅見她們進來,越加地往楚天宇的身上靠,手勾住他的脖子,臉上的笑容更是甜美而陶醉,眼中滿是柔情的目光。
趙婉如的臉色越加的蒼白,眼中的痛意一閃而過,隨即只剩下了無所謂的平靜和冷淡。殷敏君則是冷冷地看著她們,緊咬著的下嘴唇隱隱地滲出血來。
他們一一地向楚天宇行禮后,才緩緩入座,楚廷英走到我的身邊,拽起我的手腕,上下打量,好半晌,他才嘆了口氣,道:“蝶兒,你沒事吧?”
“沒事。”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抬眸,卻見他滿頭是汗,于是從袖里掏出一塊錦帕,一邊幫他擦汗,一邊說著,“你們怎么來了?”
他身子驀地一僵,呆了一呆,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后忽然傳來沈玉梅滿是譏諷的聲音,“嘖嘖嘖,還真是兄妹情深啊!”
我轉頭正想瞪她一眼,卻發現眾人都瞪大了眼,驚愕地看著我們,不由想起,剛才那個動作在我看來是極尋常的一個動作,但是在他們看來卻是親昵的舉止,我們雖是兄妹,但終究還是男女有別,怪不得沈玉梅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楚天宇高深莫測地凝望著我們,面上有些不悅。趙婉如和殷敏君則是一臉擔憂的神色。
我無奈地搖搖頭,暗嘆:跟古人溝通就是一個字——難!轉頭對楚廷英笑道:“哥,先帶二娘她們回房吧。”
“她們是不會走的,”楚廷英臉上隱隱的有絲紅暈,不自在地看了我一眼,轉過頭,“這是爹這些天來第一次踏出房門,她們想多看看他。”
心不由得隱隱作痛,想當初看到宣只是對著那錦靈公主溫柔一笑,我就受不了,而她們卻看著自己鐘愛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寵著別的女人,那種滋味,那種痛,不是我能想象的,忽然間好想宣和塵,不知道此刻他們怎么樣?是否平安?是否有想我?雖然今天向衛祁文問起宣的情況,他也是有問必答,但我總覺得不安,仿佛有什么事即將發生,那種預感隨著時間的推移仿佛越來越強烈了。閉上眼,在心中祈禱:但愿他們平安,但愿……
“蝶兒,怎么了?”楚廷英的語聲忽然又響起,透著絲擔憂,“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連忙睜開眼,搖頭笑道:“沒有,我很好。”
“若要談話,你們回房去。”楚天宇終于忍不住開口,語聲中帶著一絲怒意。
我聳聳肩走到阿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楚廷英則站在了趙婉如的身側,我燦爛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們繼續。四娘,既然你說阿竹偷了東西,那可有贓物,可有人證?”
此刻沈玉梅早已不在楚天宇的懷中了,只是站在了他椅子旁邊,見我問話,她得意一笑,儀態萬千地走到我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支金蝴蝶的翅膀上鏤空出精巧的花紋,鑲有一顆紅寶石,光彩盎然的金釵放到我的面前,道:“就是這支金釵,是莊主第一次見面時送與我的,是我跟莊主的定情信物,我一直把它放在暗格里,不舍得佩戴,可是我每天都會拿出來看一下,然而今天卻發現它不見了,結果在府中一收,卻剛好在你丫頭的枕頭底下搜到,你說不是她偷的,那會是誰?”
“哦,”我挑眉,盈盈笑道,“就這樣認定是阿竹偷的,那也未必太草率了吧!”雖笑著,可這眼中的寒意,還是很明顯的。
“那是自然,”沈玉梅很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們的院子平時都不讓外人進入,就算真有人想嫁禍給她,也進不去,更何況你的丫鬟武功又如此高強,有人進入她肯定是第一個發現的,那……誰又有這種本事進入你們的房間呢?”
我默默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她眸光一閃,避開我的目光,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四娘還真是好本事,對我的事摸得一清二楚。”
沈玉梅的神色似乎有些恍惚,我猛地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金釵,她想搶回去,我卻站了起來,繞過她,走到阿竹的面前,笑道:“四娘莫要著急,我只是看看這只金釵有什么特別之處,居然讓我們的阿竹動起貪戀,阿竹,是這個嗎?”阿竹點點頭。
“為什么不反抗?”我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