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
“天機不可泄露!”黯然一臉的欠揍悠閑的喝著。
消魂拿起筷子輕輕一攤,在黯然手上的碗射了個洞,粥順著洞緩緩漏出。
“你這臭小子!浪費啊!”黯然痛心的低吼,卻完全忘記自己剛才拿饅頭打人的事。
“她現在到底怎么了?人在哪?”消魂一臉的嚴肅,為什么閻王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咎“一千兩!”黯然把碗放了下來,翹起腳。
“做生意做到你老弟的頭上來,你找死啊!”消魂拿起筷子準備發難。
“再不給快點,說不定你兩只手都痛死哦。”黯然嘿嘿的干笑著。
幔“你拿那么多錢做什么啊?”從懷里掏出了銀票丟給黯然,真不懂老哥在想什么,銀庫里銀票金子多得是,隨便自己拿,可是一遇到這樣的事就一定是自己給錢。
說什么這是原則問題,他給自己的錢是大哥給小弟的零用錢,但是打聽消息或者托他做事就得付錢,什么奇怪的邏輯!
“拿來用啊!”黯然丟給了消魂一個很白癡的眼神,這才慢慢道,“目前她還沒有危險,不過等九王爺造反了就不知道了。”
“什么?!……”消魂的聲音快把房頂給掀翻了。造反?九王爺要造反?
“你叫個屁啊!”黯然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估計那女人想找你,快去看看,要不你死了我還得給你收尸,還要買錢紙。”
消魂的臉色瞬間變了,皇宮,哪里是深不可測的地方,有太多的人為了錢去投靠了那里,自己只是潛入再自己離開自然是很簡單,若是要帶上她,就很難了。
“要不要雇點人?”黯然看出來消魂的難色,嬉戲的笑著,“價格可以算你便宜些,別是人沒救出來,自己也栽進去了,還有救出來事也沒玩呢。”
消魂無暇顧及黯然說的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救出來事也沒完?
“多少錢一個人?”消魂看著眼前一副奸詐的黯然。
黯然身后醋了一個手指。
“一萬兩!你太黑了吧!”消魂氣的哇哇叫。
黯然笑著搖頭。
消魂看著小的猥瑣的黯然,試探性問“一千兩?”
黯然依然笑得猥瑣還是搖頭。
“你別太過分啊!”消魂咬緊了牙齒就要暴走。
“一兩。”黯然笑瞇瞇的報出了價格。
消魂差點撲在地上,“你耍我啊?”
“對,沒錯,就是耍你。”黯然笑咪咪的看著眼前憤怒的消魂,“誰叫你那么可愛,就是想要耍你。”
消魂的嘴角狂抽搐著,從小到大,一直被老哥這樣玩,自己還每次都上當,黯然此刻眼神明顯就是在說一點也不長進。
“去選吧,別吧人選完就是了,還留點我要擴展下北陵國那邊,托你女人的福,現在去那邊非常的方便。”黯然摸著自己的下巴笑著。
“她不是我的女人!”消魂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頭發幾乎都快豎起來了,低低的咆哮著。
“是嗎?那是誰在人家火鍋店說什么,哎呀我女人對我就是好。”黯然陰陽怪氣的憋著嗓子說著。
“你找死!”消魂怒了,該死的,居然連這些都偷聽。天機局也該有個分寸吧。
“真是的,你再慢一步,她顧及斷的不是左手哦。”黯然忽然有正經的說道,消魂在空中急剎車,跳到了門邊。
“回來再給你錢,我去選人了!”說完便不見了人影。
黯然看著那滿桌的粥肉痛極了,“該死的小子,回來再收拾你。”
黯然起身走到床邊,看著院子里百花齊放卻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那個女人還不能死,很有趣,自己和她的游戲還沒開始呢。
怎么能讓她就這樣死去呢?
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碰到如此有趣的女人。
托她的福。售后服務,呵呵,自己的生意是越來越順利了。
靜靜站在窗戶邊的黯然,眼里卻露出了興奮的目光,猶如看到了自己滿意的獵物的猛獸。
那時興奮期待又狠厲的目光。
“主子,少主一共帶走了四十人,全是天字輩的。”就在黯然笑的得意的時候,有個人影無聲的飄到他的身后報出了句話。
“什么——!!”黯然那驚心動魄的聲音響徹了天際,那個混蛋小子,居然帶走的全市天字輩的!還是四十個!自己的老本啊!去了一小半!
身后的黑影笑得無聲,只有少主可以把主子氣成這樣。
“還有主子,少主去您的房間拿走了調遣天機局的命牌。”黑影有些無奈,此文由書稥世冢月誰叫主子你把那么重要的東西亂放,雖然沒有人敢亂動,但是,有一個人敢啊。
黯然那驚心動魄的慘叫再次響徹了天際。
“臭小子!!啊啊啊!氣死我了,等你回來,看我砍不砍掉你的骨頭。”黯然叫的凄慘。
黑影在身后悄悄攤手,這話聽了布下二十遍了。
許城的王府。
書房里,蠟燭搖曳著,印出慕容辰軒那孤寂的身影。
桌上的信紙上,還是那幾個蒼勁的字。
想要的東西,自己來取。
冷冷的看著這頁紙,慕容辰軒忽然暴起,將紙狠狠的揉成一團,再揉成粉末,崩的一聲拳擊在書桌上,書桌一分為二發出詭異的聲音裂開來。
一陣錐心徹骨的疼痛漫上心頭,悲傷,憤怒,恐懼一一從慕容辰軒的眼中閃過。
輕兒,自己的輕兒,她就是自己的一切。
起身走到床邊,看著沉寂的夜色,慕容辰軒的身軀隱隱顫抖起來,額頭青筋爆出,越發下沉的眼眸已經出現絲絲血紅的細線,俊美絕倫的臉龐此刻扭曲開來,顯得猙獰無比。
緊握的拳頭,指甲早已深深的嵌入血肉里,鮮血順著指縫緩緩的流淌出來,慕容辰軒卻渾然不覺。
如果,自己的輕兒有一點點的閃失,那么……
慕容辰軒看著夜色,笑的無聲,笑容是初見到向晚輕的那般純真。
“輕兒,你若是離我而去,那么我會讓整個世界都為你陪葬。”慕容辰軒伸向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一個錢袋,上面繡著輕軒兩字,正式向晚輕為他親手縫制的錢袋!
“那么,你就不會寂寞了。我也會去陪你,全天下都為我們殉葬。是不是很壯觀?”慕容辰軒將錢袋輕輕的湊近了臉龐,閉上眼睛,笑得清甜。
門外,閻焰靜靜的站在那里。屋里的動靜他不是沒感覺到,慕容辰軒的話他也不是沒聽到。
他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的又是什么?而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
要自己答應她,留在他的身邊兩年,可是,現在看來,連兩年都不用了,閻焰低下頭。
她現在,可好?
自己現在何去何從?是留下還是去找她?
突然,很想,很想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笑容。
閻焰閉上了眼,從來沒有過的茫然襲上心頭。
“閻焰。”屋里忽然傳來了慕容辰軒低沉的聲音。
“在。”閻焰沒有動,也低低的回答。
“陪我,去帶她回來。如何?”慕容辰軒的聲音輕輕的,卻是異常的堅定。
“好。“閻焰也輕輕的回答。
當照顧向晚輕的宮女,發現向晚輕的手,異常時已經是晚上用膳的時候了。
那只手已經腫的不象話了。
五只手指全被折斷,而向晚輕是面無表情的用右手在吃飯。
宮女心悸,微微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在向晚輕面前說什么,只是在向晚輕吃飯后,收拾好東西出了門,徑直去了上書房見皇上。
當皇上和木離帶著御醫來到她面前的時候,向晚輕一點都不驚訝。
皇上也沒有詢問什么,只是讓御醫趕快處理那慘不忍睹的手指,下手還真狠,皇上看著那腫的不像樣的手,眼底泛起了絲驚訝。
不過,到底她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謝謝皇上!”向晚輕額頭的冷汗不斷的冒出,痛,痛得她一直倒抽冷氣,面上卻平靜的謝過皇上。
皇上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向晚輕,很想問她這樣的舉動到底是為了什么,但是也明白即使自己問了,她也不會老實回答,便沒有開口問。
木離看著向晚輕的手久久沒有移開視線,同樣的不理解向晚輕這樣的做法,自暴自棄?
不可能!發泄?更不可能,她這樣聰明的人怎么會采取這樣的辦法?很奇怪……
“好生養傷吧。”皇上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向晚輕低垂眼眸,靜靜的看著自己剛包扎好的手,消魂應該能感覺到吧?
他會來救自己么?若換成以前,自己會做的心安理得,用一切所能利用的。
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現在,心中居然隱隱感覺到自己有些卑鄙起來。
“呵呵”向晚輕笑得有些無奈,有些譏誚。
什么時候自己居然會覺得自己卑鄙了?這想法不知道是可笑還是可悲。
“你,在笑什么?”木離的聲音忽然響起。
向晚輕抬頭,這才發現屋里就剩下了她和木離兩個人。
他居然還沒走?
“大師很想知道?”向晚輕看著木離,只是笑卻不答他的話。
木離一堵,不知該說什么好。
“九王爺已經發兵了。”木離忽然輕輕的開了口,“所到之處,無人能阻,皆是因為你所造的兵器。”
“那又如何?”向晚輕不看木離,只看自己包扎好的手,這白的刺目。
“蒼生之不幸!”木離皺起眉,看著向晚輕,有些氣結。
雖然很多城池最后都開門投誠,但是死傷卻總是難免的。那么多的生命眨眼就消失了。
“那,又怎樣呢?”向晚輕無所謂的半瞇起眼睛,盈盈笑了,轉過頭看著滿臉驚愕的木離,笑得妖嬈嫵媚。
“你!妖孽!你怎么能如此的……”木離氣得身軀微顫,看著笑的妖嬈的向晚輕是又驚又氣又惱。
向晚輕打斷了木離的話,笑吟吟的看著木離,只是那笑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冷酷,“大師是不是想說,我怎么如此的沒有心性?”
木離瞪著向晚輕沒有說話,默認了向晚輕的話。
“大師,你活的可真累的。”向晚輕笑得嘲諷,更是笑得妖嬈,“你知道么,對我來說,要是全天下的人和我的人,要我做個選擇必須死一邊。你猜我怎么選?”
木離緊縮眉頭,這個不用想,若是正常人,都會拯救蒼生不是么?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哈哈……”向晚輕忽然大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妖嬈萬分,突然又猛的止住了笑,定定的看著木離,冷下了眼,低低而幽然的一字一字說,“若是全天下的人死了,才能保住我的命,那么,全天下的人,都去死吧!”
那么,全天下的人,都去死吧!
木離的腦海里一直回響著這句話,震得他的神經發痛發瘋。
眼前的女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瘋子!妖孽!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徹徹底底的妖孽!
“妖孽,妖孽!”木離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伸出了如雨般的手指,指著一臉淡然的向晚輕!
“大師,你出去吧!我,很討厭看到你!”向晚輕微笑著,燦爛如花,“我很討厭見到你,真的。”
木離眼色微微一暗,沒有言語,也離去。
向晚輕靠在床頭,眼中迷離起來。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此刻的消魂卻拿著調遣天機局的令牌狐假虎威著。
“少主,現在那里不能去。”天機局的二當家指著桌上的地圖,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少主,你看這地圖。這里,這,還有這,這,全是大內侍衛。而這里周圍全部有神雕手埋伏。”
再抬頭看著黑著臉的消魂,更是叫了苦。
老大為什么比偏偏這時候不在,自己來應付這個煞星。
更可怕的是這個煞星拿著令牌,自己不得不聽他的話。主子到底搞什么?
怎么會把令牌交到少主來做這么危險的事。
闖皇宮啊,哪里別說大內侍衛多,就是那些弓箭手也要把人射成蜂窩,還有那些機關,不是擺設啊。
主子在沒有完全的把握都不會去打那的主意。
“哼,怎么就不能去?”消魂一把扯過了地圖,哼哼的看了看地圖再看了看邊上一臉為難的二當家。
天機局的二當家,人稱神算子,年齡是肯定在四十歲以上了,可是總把內力堆聚在臉上,保持著臉上的緊繃,看起來不會超過三十五。
總欺騙人的眼睛,自然消魂就不太相信他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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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這人一時興起會是街上賣菜的小販,一時興起又是風流的才子。
在一時興起又是沒品的肥員外,多億又稱百變靈通,消息來源甚是廣泛。
“少主啊,別急啊。屬下沒說一直不能去啊。”二當家一臉苦笑。
“廢話少說,說重點!”消魂把地圖又丟了桌上。
開什么玩笑,皇宮這么詳細的地圖和換崗哨的時間都搞的來,會沒有辦法找到機會進去?
“還有十天左右,九王爺的大軍就會兵臨城下。”二當家再次擦了擦冷汗。
少主這次居然帶了四十個天字輩的人,這不想害死天機局么?
要是情報一個沒對,害了這么多人,主子不把自己油煎了不可。
“那又如何?我叫你說重點!”消魂氣得要殺人了。
“那時候皇宮防范是最弱的時候,我們可以在那時候去救人。”二當家總算把重點說了出來。
“要那么久?你現在可以去死了!”消魂幾欲暴走。
十天,那個女人現在到底怎么樣了,能不能挨到那天?
“少主,我要死了怎么能給你回報情況啊?”二當家額頭的冷汗快成了包布。
主子難伺候,可是少主更難伺候,記得還是幾年前了,少主把天機局搞得天翻地覆,就為了讓天機局幫他找個人。
結果那人就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走著。
“我都要死了。你當然就得死。”消魂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聽得二當家一愣一愣的。
少主不是要救人么?怎么拉扯上他的生死,難道?二當家臉上浮起了猥瑣的笑。
少主畢竟也是長大了,也是道了那個年齡了。
這次,要救的女人肯定是少主的心上人了,若是心上人死了,自然少主會心痛死。
對,一定是這樣。
想到此,二當家鄭重的再次鋪開了地圖,就差把胸脯拍的當當的響了!
“少主,你放心。我們立刻就會去打聽那個人的情況。一定不會有事的。”
“最好是那樣!”消魂煩躁的坐立不安,若是她有事再覺察的話已經晚了。
手上的痛感少了不少,想是得到了治愈。
但是自己心里卻一點也沒有底。
這一次是手痛,下一次呢?
“少主,你先喝茶,最遲在今天晚上,一定給你消息。”二當家自己心里有了個美麗的誤會更是勤勞的辦事起來。
“好,晚上沒有的話,小心你的皮,剝下來做面鼓。”消魂呲牙咧嘴的恐嚇著,可惜這表情放在這妖媚的臉上一點要過也沒有。
“是是,少主,屬下離立刻就去辦。”二當家轉身小跑出了門。
消魂焦躁不安的等來了晚上,桌上的茶是一杯接著一杯。
終于,二當家再次出現在門口。
“如何?”消魂急躁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二當家笑瞇瞇的看著消魂的動作,心里知道他是異常在乎那個女子。
“少主放心,那個女主目前很安全。只是似乎皇上放話在最后那天決定她的生死。”二當家有些奇怪關起來的女人聽說是九王爺的小妾啊。
在宮里做事的一個暗衛想要從自己這里得到一個對他很重要的消息才交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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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是有男人的,少主怎么會看上別人,還這樣大費周章的去救人?
奇怪!
莫非少主的口味跟別人不一樣,從別的男人手里搶到的女人更有成就感?
嗯!一定是這樣!
想到此,二當家的臉都笑成朵花。
少主不愧是少主啊,連喜歡女人的品位這么的獨特。
“最后一天?什么意思?”消魂皺起那迷人的眉頭。
“就是叛軍攻進大殿的時刻。”二當家笑得很猥瑣,“那時候正是好時機去救少主你的女人。”